第48章 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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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大老爺子還有完沒完，大清早就在這裡拌嘴，算什麼男子漢？”不知何時，那叫陳秀芹的婦人走了過來，一看在吵架的是方廷和張遠兩人，她更不滿地說道:“你們兩個身上的傷還沒痊癒，要是打壞了身子，別怪我不管你們！”

一句話說完，不待張遠和方廷回應，陳秀芹直接轉身離開，下一刻，原先爭得熱火朝天的張遠兩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般直接蔫了下去，根本沒有繼續爭朝的打算。

其實最初兩人也沒有真要比武的打算，只是想在嘴皮子功夫上分個勝負，結果其他人過來起鬨，這一鬧就到了要比武的地步，但在那婦人來後，現在他們兩卻是連繼續爭論的心情都不再有。

“大家都散了吧，”不想再讓同伴看他們的好戲，一陣羞臊下，方廷直接衝周圍的人喊了一聲。

“真沒意思，”方廷一喊，眾人見沒熱鬧可看，只得轉身離開。

待那些人一走，方廷又一臉認真地問陸雲悠道:“雲悠兄弟，你到底是想學拳法還是想學掌法？”

“我？”迎上方廷投來的熱切目光，陸雲悠頓時犯難地思考起來，因為一旁的張齊雖然沒有出言詢問，但卻用一種與方廷相同的眼神在盯著他看，那意思不言而喻。

於是在兩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下，陸雲悠不由得緊張起來，雖然他知道兩人都是出於好意想教他一些本事，但他似乎只能選擇其中一人拜師，偏偏選擇一人意味著會得罪另外一人，他又不想得罪他們中任何一人，矛盾中，他的眉頭已然皺得老高。

又過了一會，還沒想到答案，陸雲悠無奈，只好反問一句：“拳法和掌法有什麼區別？”

此言一出，等待多時的方廷和張遠兩人紛紛面色一震，要說拳法和掌法其實並沒多大區別，兩種功法都是近身武技，一般都做強身健體之用，最多隻是出招的方式有一點區別，一個是出拳一個是出掌，僅此而已。

因此當陸雲悠那樣問他們時，兩人在意識到他們的功法並沒有太大區別後，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作答。

“拳法和掌法都有強身健體的功效，拳法的特點在於力道剛猛，而掌法的特點則在招式富於變化，”結果沉吟半響，還是方廷先開口回答了陸雲悠的疑問。

“掌法固然不及拳法力道剛猛，但在招式變化上更加靈活，若是用的熟練，威力並不比拳法小，你別聽他胡說，”見方廷吹噓拳法的優點，張遠當即不甘示弱地道出掌法的優點。

“那隊伍裡是用拳法的人多還是用掌法的人多？”兩人的說法不盡相同，不太明白的陸雲悠只能以取巧的方式繼續請教。

“這個……這個……”再次為陸雲悠的問題感到意外，吞吞吐吐半天，這次方廷卻沒能說出個所以然。

“其實用的都不多，”不像方廷那麼勉強，張遠倒非常坦誠地對陸雲悠道:“若是真正與旁人或是與兇獸廝殺，沒有人會選擇赤手空拳和對方博弈，所以學習拳法和掌法的目的主要是用來強身健體。”

“原來如此，”不難理解張遠的意思，畢竟赤手空拳難以與用兵器的人對打，現在看來不管是學習拳法還是學習掌法，大多時候都只能用來強身健體，明白這一點後，陸雲悠不禁覺得跟誰學都不重要了。

“其實所有功法大體可分為兩類，一類是體術，一類是武技，體術的作用是強健筋骨，武技便是殺人之術，”為了顯示自己的學識淵博，張遠又補充道：“體術可分為煅體、煉氣兩個方面，重點在於磨練武修的筋骨和氣力；武技則多種多樣，任何人窮其一生都學不盡。”

“而體術與武技的最大區別在於一個對內，一個對外，”說到最後，張遠還不忘點明體術與武技的本質區別。

“那是武技的用處大些，還是體術的用處大些？”或許張遠的補充已經偏離他們原先討論的問題，但又對一旁的陸雲悠產生了極大吸引力。

“體術與武技相輔相成，一般都是把體術當做是武修學習各種武技的基礎，沒有強健的體魄，一般武修很難施展威力強大的武技；同樣，如果不會強大的武技，那體術只能用來強身健體，總而言之，二者缺一不可，並沒有明確的強弱之別，”面對陸雲悠的詢問，張遠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當然古往今來也不乏一些特殊的例子，有些人將體術修煉到極致，刀槍不入，即便不借助武技依舊可以輕鬆取勝強敵；有些人把武技修煉到極致，即便不會任何體術，依然強大到令人恐懼，但這兩種人都很少，大多武修都是像我們這樣既會體術又會武技，不過都學藝不精而已，”接過張遠的話，方廷終究按耐不住表達出他的看法。

沒曾想在陸雲悠的虛心請教下，方廷和張遠兩人倒是放下了原先的矛盾，一人一句指點起陸雲悠來，陸雲悠表現得越是無知，兩人越是和氣。

“你看那邊那個不停舉著木頭的人，還有他旁邊那個保持固定姿勢站著不動的人，他們都是在訓練氣力。”

“那邊那個拿著刀不停耍著招式的人是在練習武技。”

……

擔心陸雲悠理解的不夠透徹，兩人還特意拿些實際的例子來給陸雲悠講解，一前一後，一連指了五六個人。

順著兩人所指，陸雲悠看到有人在以特殊的站姿鍛鍊身體，有人透過不停地舉起重物練習氣力，有人在練習刀法，有人在練習劍術，總之，他可以輕易分辨那些人是在練習武技還是在練習體術。

經過張遠和方廷的悉心指導，他對功法的類別有了明確的概念，再想想他的八荒步做為一種身法並不需用到兵器，而且還有著強身健體的功效，顯然是屬於體術範疇，至於武技，從小到大，他只學過一門劍術，而且只學了一半。

“雲悠兄弟，你要不要繼續跟我學學拳法？”就在陸雲悠想著他應該學習一門厲害的武技時，一旁的方廷再次重複了之前的問題。

面對方廷的再三詢問，陸雲悠不由得看向一旁的張遠。

“學拳學掌都在於你自己，你自己決定，不用勉強，”迎上陸雲悠的目光，這次張遠不再像之前那樣非要同方廷分個高低。

“我可不可以兩個都學？”雖然對學習體術已沒太大興趣，但一想到自已會的功法太少，陸雲悠忽然覺得他可以同時學習兩種功法，因為在他看來，學的越多越是厲害，而且這樣也不會讓兩人為難。

“不行，武修在武道的追求上一向是貴在精而不在多，豈能任意學習各種功法，”無需考慮，方廷直接根據自身經驗對陸雲悠的疑問表示否定，在他看來，陸雲悠並不像是那種天資聰穎的人，不可能做到一學就會，況且他們的時間有限，如果陸雲悠分心最後可能什麼都學不會。

“方廷說的對，武道追求的是極致，不論是低階功法還是高階功法，只要能練到隨心所欲的程度，再怎麼普通的功法都能發揮超乎想象的威力，”令陸雲悠意外的是這次張遠並沒有反駁方廷的說法，反而說了一些類似的意見。

這一來，因為兩人都對他的想法表示否定，陸雲悠只好訕訕地不再說話，話說回來，剛才提出那樣的問題只是他一時興起，他也不想半途而廢。

“讓他跟我學拳法吧，我的拳法簡單一些，他學的快一點，”緊接著，方廷像是提建議般問了張遠一句。

“好，”下一刻，張遠又再次讓人意外地沒有反對方廷的提議。

“雲悠兄弟，你先跟方廷學習拳法，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來請教我，”雖說不再堅持讓陸雲悠學習他的掌法，但張遠並未放棄要教陸雲悠其他東西，因此在同意方廷的提議後，他又不忘提醒一下陸雲悠。

“好，”見張遠和方廷達成共識，一陣意外後，陸雲悠還是為自己不用再做選擇感到無比高興。

“雲悠，你跟我到這邊來，”另一邊，確認張遠沒意見後，方廷直接把陸雲悠拉到一邊，像是不願張遠在旁邊影響到他般。

“你看好了，”片刻後，方廷再次演練起來，這一次，從始至終他的動作都很慢，那些招式發力與收力的關鍵之處都被他體現出來，一邊演練招式，一邊講解那些招式的特點，在他反覆解說下，等到傍晚時分，陸雲悠已經能將一套拳法完整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