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星軍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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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這樣，不過你們不用著急，等我和高達找到副將大人後，也許副將大人會有辦法，”知道三人離營心切，在知悉他們什長已經戰死的情況下，高達立刻幫三人想個辦法。

“那要是昨夜副將大人也不幸戰死，那我們怎麼辦？”並不是偏要往壞處想，陸雲悠就是要儘快弄明白他們還能不能離開軍營，

“我也不知道，”如果真發生陸雲悠說的這種情況，那他們兄弟也毫無辦法，所以高力只能向三人搖頭。

一時間，屋子裡又安靜下來，因為陸雲悠和高力的一段對話，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外面為什麼有那麼多哭聲？”靜默了很長時間後，還是身體虛弱的君無成先開口打破平靜，他已經關注外面的情況很長時間。

“元帥已經派人到城外拉運屍體，還讓城裡的一些民眾來認領他們親人的屍首，聽說昨夜我們這邊戰死了一萬多人，損失慘重，”高力把聲音壓得極低，小心翼翼地說著他在打飯時問清楚的情況。

“怎麼會死那麼多人？”龐大的數字讓陸雲悠大吃一驚，連一直無精打采的凌運聽後都驚訝地翻坐起身，一副被嚇得不輕的表現。

“要不是我們運氣好，可能也活不了，”高力神色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接著道：“昨天晚上我們真是太慘了，如果敵軍一直追著我們，那我們真不一定能活著回到巖城。”

“我聽一些人說後來派人去拉屍體的時候，那些兄弟們的屍體都被敵軍堆在一起，堆成了幾座屍山，場面十分嚇人，”這次接話的是高達，在說這件事時，他眼中滿是害怕的神色。

剛說完，高達又像是想到什麼令其更加害怕的事，當即補充一句：“還是不要說了，將軍已經明令禁止我們私下談論昨晚的事，要是被其他人聽到稟告上面的人，我們幾個可能都要被抓去受罰。”

“恩，我知道，我們儘量小點聲說，”點點頭，高力又繼續為三人解釋道:“上面不准我們私下議論昨晚的事，是擔心那樣會影響到軍隊計程車氣。”

“我們知道，”連忙點頭，凌運直接代他們三人回應一句，剛才高力說的事情著實令三人震驚不已，算一算，一萬多人能組成一百多個大型鏢局，一百多個大型鏢局站在一起的場面是何其壯觀，他費勁腦力都想象不出。

同凌運一樣，昨夜的那些場景再次浮現在腦海中時，陸雲悠也無法想象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竟然有那麼多人死在戰場上，而且有很多人就是死在他們面前，親眼見識戰爭的可怖怕，他對戰爭的畏懼又加深了許多。

“昨天晚上死去計程車兵都是巖城的人嗎？”短暫的沉默過後，凌運緩緩開口。

“只有小部分是，大部分都是其他城池的外來人員，”回話的是高力。

“那些沒人認領的屍體怎麼辦？”

“找個地方埋起來，再發信向他們的家人報喪。”

“埋在一起嗎？那怎麼給那些人立墓？”

“鳳國的大軍都快來了，哪還有時間給人立墓，不讓那些屍體曝屍荒野已經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等過兩天我和高達戰死在戰場上，到時候有沒有人埋葬我們還說不一定呢？”凌運的問題太過多餘，高力只能耐著心回答一句。

其實高力對軍中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回答三人的問題時，他只不過是把從別人那裡聽來的東西對三人複述一遍而已，當然有一件事他很清楚，經歷了幾場戰事後，他知道自己和高達死在戰場上的可能很大。

另一邊，初聽高力的回答時，三人有些難以接受，但再仔細想想後，一個個又都覺得高力說的很有道理，如今巖關的形勢如此嚴峻，他們連各自的生死都顧不上，哪還有心思去管那些屍體。

就這樣，五人在那屋子裡談論不停，也只有這樣，他們的內心才會好受一點。

與此同時，議事廳裡的一眾星軍高層還在議事，圍著一張地圖，眾將分成兩排站著，藍武和藍旭二人站在了最前面。

過去的一段時間裡，藍旭已經把要塞那邊的情況逐一講述清楚，從鳳軍駐紮到昨夜的那場伏擊，最終問題的關鍵又回到誰才是間隙的問題上。

己方人員的屍體被拉回來後，從中找到八名將軍的屍體，算上現在的八名邊軍將領，一共十六名將軍一個不少。

會議進行到此刻，除了藍旭外，在場的其他邊軍將領都已明白他們現在的處境，在間隙沒查出來之前，即便昨夜他們為星軍拼死拼活，仍是擺脫不了嫌疑，現在幾人都很擔心藍武會怎麼處置他們。

但對藍武而言，臨陣換將是兵家的大忌，如果把七人全都撤職察看，那麼逃回來的那些邊軍需要很長時間的調整才能適應新的將領，雖然還活著的邊軍已沒剩下多少，可眼下正值他們用人之際，那些又都是經歷過幾場戰事計程車兵，不管怎麼看，藍武都不能隨便把那些將軍撤職。

再說沒有證據，藍武更不能把藍旭失察的罪責強加在那些將軍身上，不然只會讓人寒心。

“元帥，軍中混有間隙一事當如何處理？”接受對自己的處罰之前，藍旭心裡唯有這件事最為重要。

“間隙一事暫且放下，況且有嫌疑之人不止幾位將軍，如你所說下面還有許多部眾知悉此事，待會議結束，七位將軍先回去好好休息，若有需要，本將會再通知你們，”關於查出間隙一事，藍武已經考慮清楚，一時半會無法解決這個問題，他需要一點時間考慮。

“元帥，萬一……”沒想到藍武要把查清間隙的事往後拖，藍旭頓時有些不解，因為在他看來，間隙一事關係重大，越快解決越好，拖下去只會洩露更多的軍情給對方。

“不必多言，邊軍未能及時撤離與你失策大有關聯，本將不會輕饒你之罪責，”話鋒一轉，藍武又一臉嚴肅地道:“你御下無方，導致軍機洩露，又統兵無能，錯失撤離良機，致使那麼多軍士因你而死，你可知罪？”

“末將知罪，”見藍武有意定其罪責，早已等待多時的藍旭直接單膝跪下：“請元帥重罰。”

“你之罪責，萬死難抵，”當著眾將的面，藍武直接給藍旭定罪，根本不顧手足情誼，在場諸將無不感受到他的公正嚴明。

接著在眾將關注藍武具體要如何處置藍旭時，藍武直接說道：“不日鳳國大軍壓境，本將會遣你為先鋒將軍，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必要時衝鋒陷陣，以死報國，不知你可有異議？”

“末將自當奉命行事，萬死無悔，”藍武的處罰正合心意，只要藍武能給他與週四海一決的機會，哪怕除去他主將職銜，將他拉出去杖責示眾，他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諸將以為如何？”見藍旭已經認罪，藍武直接向其他將軍看去。

“元帥英明，”意見一致，事已至此，哪怕殺了藍旭也無法改變什麼，讓藍旭戴罪立功是最好的選擇，現在諸將只是懷疑藍旭是否戴罪立功的能力。

“即刻革去藍旭主將一職，今日議事到此結束，”見諸將並無異議，藍武又對藍旭做出實際處罰。

“除藍旭外，其他人皆可離開，”不待眾將回應，藍武直接向藍旭看去。

“是，”下一刻，眾將紛紛抱拳領命，隨後神色恭敬地離開中軍大帳，轉眼間，偌大的議事廳裡只剩下藍武與藍旭兄弟兩人。

“藍旭，你知道為兄為何單獨把你留下嗎？”三步兩步走到藍旭面前，相較之前，藍武的神色已經緩和許多。

“大哥，藍旭不知！”搖搖頭，藍旭還真不知為何藍武要單獨把其留下，不過在其他人離開後，他已忍不住改變對藍武的稱呼。

“二弟，你的為人，為兄再清楚不過，”藍武的臉色越發平靜，像是平常那種兄弟間對話般接著說道：“你向來重情重義，不拘小節，但你從來不知該如何提防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