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清掃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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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鳳軍到底是如何輸給星軍，三人都已打算過一段時間讓高力兄弟去打聽打聽。

“元帥英明神武，”與此同時，懸著的心放下來後，一旁的高力兄弟和眾多守軍人員已經激動地大喊起來，聲音響亮無比。

“肅靜，”校場上的歡呼聲經久不息，直到一個將軍過來：“所有人員儘速列隊，隨本將一同到城關位置清理戰場。”

那將軍一聲令下，喧鬧的校場立刻安靜下來，在那些千夫長、百夫長指揮下，很快上萬人員排列好陣型，然後緊張有序地往城關那邊過去。

城關那裡依舊是燈火通明，即便沒有之前那麼明亮還是讓眾人無比好奇，許多星軍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那邊是什麼情況，直到他們聞到一股混著臭味的血腥氣息後，他們的想法才有所改變，一個個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接著等他們到城下時，前方的情景直讓他們頭皮發麻，屍橫遍野，流血漂櫓，那一個個黑影都是失去生息的屍體，有人的，還有駑馬的，甚至是一些體型龐大的兇獸，地上到處都是鮮血匯聚成的細流。

再往前看，兩邊城牆下方同樣都是屍體，堆得老高，上方城牆的垛口位置更掛滿了屍體和一些突出的兵器，儘管是在夜裡，那慘絕人寰的景象還是讓眾人毛骨悚然。

可上面將軍卻根本不管這些，將陸雲悠他們分成幾個隊伍後，又給每個隊伍劃分了相應的負責區域，然後便讓眾人去清掃戰場。

一地的殘肢斷體令眾人嘔吐不已，饒是在屍體中待過的陸雲悠此刻都有些難以忍受，普通的星軍更是如此，一個個忙個不停，但由於上面還要求他們區分出己方人員的屍體，一時半會他們根本忙不完。

其中從河道里打撈屍體尤其麻煩，鳳軍死在河中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要從那麼多具屍體中找出己方士兵的屍體，對星軍來說是個難事，因為那些屍體身上的衣服都被鮮血染成紅色。

相較於鳳軍的傷亡情況而言，河內星軍的死亡人數可以忽略不計，但從對改變戰局的意義來說，那幾百人起到的作用可能比兩萬人都多，儘管他們已經戰死，但都是有功之人，他們的屍體應該得到妥善處理。

依照藍武的指示，鳳軍的屍體都被搬到城外，堆成數十個屍堆，星軍的屍體則都被守軍抬到城內，等著巖關擊附近城池的來認領，那些沒人認領的屍體，他們會妥善安葬。

夜風陣陣，冬天的風帶著刺骨的冷、透心的寒，時刻侵蝕著眾人的身體，但對於那些正在忙碌的人來說沒有一點影響，城裡城外到處都是星軍的身影，只要還有行動能力的人此刻都在忙著，所有人都像是不知疲倦般。

一邊清理戰場，一邊談論剛才的戰事，許多星軍有說有笑，勝利帶來的喜悅之情難以抑制，根本不用去問，僅憑在抬屍體期間聽到的三言兩語，陸雲悠三人就能想象剛才的戰鬥有多激烈。

從城下打到城上，又打進城內，最後打進河道，每一個過程都有成千上萬人犧牲，戰爭帶來的死亡多到令人無法想象。

尤其是城上區域，三米寬的走道上躺著許多星軍的屍體，做為最先參戰的人，死傷也最多，若不是他們拼命守住城上的防線，可能同樣不會有今晚的勝利，那些還活著的星軍只希望今晚的獲勝能告慰亡者的在天之靈。

從城上到城下，幾萬人陸陸續續的忙到早上，戰場才算清理完畢，等晨曦的光芒籠罩下來時，所有人都已經疲憊不堪，而且因為一整晚都在刺鼻的血腥味中走動，等到早上，眾人無力地互相依靠坐著，卻沒有一點胃口。

在那些早先被安排休息的人來換還在忙碌的人回去休息後，大約有三萬星軍總算可以回去清洗休息，其中自然包括陸雲悠等人，臨走之前，和其他人一樣，三人還不忘回頭觀望一下那幾百米長血跡斑駁的城牆。

回去的路上，昨夜參加過戰事的一些星軍還忍不住感嘆清理戰場要比他們與鳳軍廝殺還難，如果可以，他們倒寧願在戰場上與鳳軍對決，也不願做清理戰場的事，當然這不過是他們的一種感觸而已。

事實上，昨夜的戰事雖然是星軍獲勝，但還是讓許多人耗盡勇氣，畢竟戰爭是許多人以前並未經歷過的事情，殘酷的廝殺給一些意志薄弱的人帶來極大的衝擊，當他們冷靜下來後，那些恐怖的畫面時刻刺激著他們的意志，讓他們很不好受，也只有與同伴盡情談論昨晚的事才能緩解他們的不安心情。

若是昨夜藍武直接安排所有人休息，可能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情況下，許多士兵會飽受煎熬，所以藍武在考慮到這種情況後只安排傷者先回去休息，

那些將軍裡除了一些受傷的人外，其他人一直在指揮部下清掃戰場，即便他們有的人同樣無法承受那種壓力，但依照藍武的指示，他們還是要不時地用言語來緩解下面士兵的情緒，讓下面士兵的心態漸漸恢復正常，如果真有一蹶不振的人，那自然是意志極其薄弱之人，這樣的人需要後續安排。

一早，耀眼的光芒帶來一絲溫暖，在這份溫暖中，許多星軍在做最後的清掃，城關附近地面上的血跡太多，氣味太重，不用水沖洗一番，正常人根本無法待在那裡。

與地面上的血跡一樣，幾百米長的城牆上血跡斑斑，那些血跡印證了昨夜戰爭的殘酷，更凸顯出勝利的難能可貴，但要清理血跡卻是一個苦差事，不是短時間能夠處理好。

另外，到今天早上，那些將軍終於統計出雙方的傷亡情況，拋去河岸對面那些被帶走的屍體不算，鳳軍一共戰亡五萬餘人，如果算上被帶走的屍體，死亡人數已經超過六萬。

星軍方面一共戰死一萬五千餘人，經此一役，星軍損失最多的是弓箭手，培養弓箭手不比培養騎兵容易很多，所以星軍此次的損失同樣不小，不過對比之下，顯然鳳軍的損失更大，昨夜一戰，星軍絕對可以稱的上是大獲全勝。

將領方面，鳳軍正品將軍戰死十數人，副職數十，值得高興的是那任言在撤離之際，最終死於藍旭的刀下。

星軍將領方面，參戰的將軍七死三傷，損失要比鳳軍小很多，最重要的是做為獲勝方，那些戰利品都歸他們所有。

昨夜鳳軍的騎兵戰亡大半，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在一些人選擇棄馬逃命後，他們的戰馬大多留在了城內，沒有戰馬，那些還活著的騎兵自然無法再被稱為騎兵，經此一役，鳳軍的騎兵力量士去其七。

沒有騎兵，今後等雙方正面交鋒時，鳳軍將難以正面對抗星國騎兵，弓箭手方面，鳳軍同樣有不小的損失，這一戰後，那些撤離的鳳軍需要修養很長時間調整才能恢復過來，而這段時間足夠星軍做好後續準備，等到雙方再次對決時各憑本事。

今日一早，藍武已經命人通知巖城及附近城池的人來認領親人屍體，至於那些沒人認領的屍體，他會把那些人的資訊記錄清楚以便日後差人報喪，現在要先找個地方把那些屍體埋掉。

雖然冬天天冷，屍體引發瘟疫的可能不大，但那些屍體放太長時間總不是好事。

拋開那些瑣事不提，今日一早，星軍方面有大半的人都在休息，今晚才是他們真正的慶功時間。

值得一提的是昨夜星軍戰勝鳳軍的訊息在城內傳開後，無數民眾歡呼一片，他們等了那麼久才等到那樣的好訊息，一個個激動異常，等到天亮後，許多民眾還自發地給軍隊送來食物，甚至還自願幫助星軍準備慶功宴，在這段期間，藍武則領著一些將軍去探望那些傷兵。

昨晚一役讓藍武充分意識到沒經歷過戰爭洗練計程車兵還不能被稱為戰士，他們在執行軍令方面有一定的欠缺，鳳軍敗北後的亂象是最好的例子，但一夜過去一切皆有不同，幾萬星軍都已經歷過戰火考驗，成為真正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