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賺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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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顆靈石足夠一個煉氣六層的修士修煉到築基後期，而她的修為還停留在煉氣期。廢柴資質外加五靈根，她再次確定自己沒有什麼修煉天賦。

現今修真大陸靈氣稀少，而修真就是將靈氣引入體內打磨肉身，單靈根和雙靈根不用丹藥就能感應到靈氣，並且輕而易舉便能將靈氣納入體內。三靈根也能感應到一些靈氣，而四靈根和五靈根則必須倚靠靈石來修煉。

據她觀察，戒指空間本身沒有靈氣，消耗的都是靈石中的靈氣。這跟她在外修煉，又有何不同？意外發現的空間戒指似乎有些雞肋。

她現在身無分文，十年的門派供給有一百二十顆下品培靈丹和六百顆靈石，她該去取了。

可是她消失十年，回來已是煉氣期十二層修為，該如何解釋？

她突然想到無極道君給的紫翼仙衣，將自己的修為壓到了煉氣期六層，又將空間戒指隱匿起來，現在她看起來就是一個身無長物的煉氣六層修士。

功善閣離青陽峰很遠，以凡人的腳程來算，最起碼要兩個時辰才能走到。但已是煉氣十二層的司寇芷若卻只用了一刻鐘，她一下子從煉氣三層到煉氣十二層，除了身輕如燕，體內還被充盈的靈力填滿，就連以往身上的舊疾都不治而愈。

所有弟子都要在功善閣領取門派補給，功善閣還負責頒發宗門及個人任務。宗門內所有人都可以領取適合自己的任務換取相應的積分或報酬，積分可以用來換取丹藥、功法、法寶等物資。

可以說功善閣是整個門派最熱鬧之處。

司寇芷若表明來意，負責發放補給的是一位年邁的築基期老者，他翻看入冊弟子名錄，眉頭卻越皺越緊。

啪得一聲，老者合上名錄，不善道：“你才剛入門三月，就想領取十年的物資？”

他的聲音不響，卻引得過往修士紛紛注目觀看。修真者皆耳聰目明，都想看看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的樣貌。

司寇芷若驚訝了一瞬便收斂情緒，她拱手作揖道：“抱歉，是晚輩記錯了。”

靈根差腦子還不好使，老者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將三個月的門派補給丟給她，“下一個。”

拿著三顆下品培靈丹和十五顆靈石，司寇芷若迫不及待大步離開功善閣，但還沒走出門口就被人叫住了。

“芷若道友！”

是一同進門的雜役弟子中其中一位，看清來人後，司寇芷若向他點頭示意。

“好巧啊！又見面了，你也是來領門派補給的？早知道剛才就同你就一道過來了。你都不知道，這一路可把我累壞了。”他不過煉氣二層修為，除了身體康健，與凡人並無二異。

司寇芷若聞言加深了心中猜測，原來那是一個靜止空間，她在裡面待了十年，出來又回到了進入空間的起始時間。

這樣一來，這空間戒指就不是什麼雞肋，她擁有了比旁人更加多的時間。

“你怎麼不說話？”雖然知道她待人冷淡，但像這樣一言不發還是頭一回。

“多謝。”司寇芷若淺淺一笑，繞過他快步離去。

同門一臉蒙圈，她對他笑了？她笑起來真好看...還有，她為什麼要跟他道謝啊？

司寇芷若回到青陽峰的住所，特意在屋內燃起一根蠟燭，然後便去了靜止空間，她在空間待夠了一根蠟燭燃燒殆盡的時間再離開。那根蠟燭還是剛點燃的樣子，桌上乾乾淨淨，一滴蠟油都沒有。

司寇芷若此刻才有了身懷異寶的真實感，她心跳如雷，手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刺入面板。即使身邊沒有旁人，她也不願自己的興奮溢於言表。

興奮之餘她想起無極道君初見她時對她的額外關注，再聯想到他送她紫翼仙衣時的意有所指，他應當早就看出此物不凡。她平復心情，又換回那副波瀾不驚的面孔。

她現在沒有足夠的靈石供自己修煉，但她可以去接任務換靈石，再利用靜止空間修煉。她還可以兌換積分去換一些修煉書籍來學習，學習技能不需要耗費靈石，而她有充足的時間，學一些保命手段不成問題。

煉氣期的修士還不能辟穀，需要像凡人一樣吃飯睡覺。但只要成為築基修士就不需要吃飯睡覺了，而是透過修煉靈氣來維持生命。為了節省時間，她就連睡覺休息都會在靜止空間完成。至於多出來的時間，她再次來到功善閣，找了一個煉氣期修士能接的任務接下。

這個任務很簡單，卻非常繁瑣，需要將纏繞在一起的七彩天蠶絲按照每一種顏色區分開來。這一步驟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雖然收入可觀，但接任務的人並不多，有這個時間他們不如多去山裡採點靈草換積分。

七彩天蠶絲是天蠶化蛹時吐出，不同顏色的天蠶絲還代表著不同的屬性。由七彩天蠶絲所製成的防具，擁有非常堅韌的質地，還因為顏色豐富，深受廣大女修喜愛。

這個任務是可以帶回來做的！這也是為什麼司寇芷若毫不猶豫選擇它的原因，她可以在靜止空間完成任務。

要分開比髮絲還細的七彩天蠶絲光靠雙手是無用的，還需要用到神識。煉氣期的修士已經擁有神識，神識可以探知遠處的景物和靠近的危險，實力越強，神識探知的領域越廣。而那些擁有強大神識的修士，還可以利用神識對敵人進行精神攻擊。

司寇芷若雖然資質與靈根奇差無比，但神識卻不錯，很快她便適應了這種需要極強專注力的高細膩度工作。以十天為期限的任務，她只花了五天就完成了。更確切來說，她沒有用到現實世界的時間，所有工作都是在靜止空間完成。

但她不能馬上去交任務，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她只能再去找找其他任務。

功善閣的公告牆上，已經沒有其他煉氣期可以帶回去做的任務了，都是一些收集靈草、餵養靈獸、消滅妖獸和幫忙打雜的瑣事。

司寇芷若又接了一些任務，計算每個任務所需的時間和報酬比例。得到的結論是大差不差，都是拿最廉價的勞動力換靈石。

價效比最高的就是消滅妖獸，但她目前還沒有拿得出手的法術，雖然修為提升了，但是各種攻擊和防護功法並沒有跟上。

傳功殿有免費的入門法術供弟子修煉，司寇芷若趕到傳功殿的時候已接近黃昏。傳功殿有限定的開放時間，現在距傳功殿閉門只剩下不到一刻鐘，但傳功殿還是有許多煉氣期弟子正在學習。傳功殿的功法只能現學，不能外借，也不能抄錄和翻印。

她借了一套最基礎的五行攻擊法術，有火球、水攻、金槍、地刺還有木藤纏繞術。還有一幾本防禦類法術，有水遁、乾坤罩、砂之盾、守護光咒。負責借閱功法的同門好意提醒她，傳功殿馬上就要閉門了，她借這麼多書根本看不完。司寇芷若只是保證自己一定準時歸還，引得同門連連搖頭，覺得她好高騖遠。

捧著一大摞功法，司寇芷若找了一個偏僻的小角落。現在傳功殿只有煉氣期弟子，她略一思索便進入了靜止空間，在裡面待了一會，又回到傳功殿。發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才再次進入空間，然後便一頭埋入書海之中。

等她再次來到傳功殿，又回到了進入空間的時間起點，但她卻已掌握所有功法。

裝模作樣般翻了翻功法，等時間差不多了司寇芷若才去歸還功法，走的時候聽見同門小聲嘀咕，“還真當自己天縱奇才呢。”

她不是天縱奇才，只是在無數個日以繼夜的孤獨中不斷努力，最終學完了所有功法。司寇芷若無視了同門的嘀咕聲，默默離去。

-

青陽峰

“馮師兄，芷若道友好像去傳功殿了，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被喚作馮師兄的男修一臉和善道：“多謝這位師弟。”

“哪裡哪裡，師兄您太客氣了！”

兩人正寒暄著，馮甲似有所察覺，望向青陽峰入口處，就看到了司寇芷若。

雜役弟子很有眼力見，他道：“師兄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

馮甲和煦一笑，“快去忙吧。”繼而向青陽峰入口處走去。

雜役弟子腹誹，貌美的女修就是佔便宜，他們住得都是五人間，就芷若道友住單人間。要說這裡面沒有馮師兄的手筆，他是萬萬不信的。

“芷若師妹，好久不見。”馮甲的笑容隨著她的靠近逐漸僵硬。

“馮師兄。”司寇芷若對這個處處關照她，給她優待的師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凡界到修真界這一路上，他給她講了許多修真界的基礎知識，每次末了還會用親暱的口吻告訴她，這是他單獨給她開的小灶。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一陣反胃，強忍著噁心跟他道謝。

馮師兄相貌堂堂還是築基修士，其他雜役弟子都很敬重他，時常與他交談拉近關係，只有她始終對他恭敬有餘親近不足。

馮甲又恢復成平日那副溫和可親的樣子，他道：“芷若師妹這些日子去哪了？修為竟提升得如此之快。”

“我記得馮師兄曾告訴我，不要將自己的秘密告訴旁人，會引來禍端。”

馮甲笑容不改，還是那副好脾氣的樣子，“那是對別人，你我之間哪有什麼秘密。”說著便想去拉她的手。

司寇芷若側身避開，平靜道：“多謝馮師兄對晚輩的教導，但晚輩習慣獨來獨往，不喜與人太過親近，還望師兄見諒。”

“芷若師妹不必客氣，如今你我已是同門師兄妹，今後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來外門找我。是我將你領了回來，總歸會多多照應你的。”

馮甲的聲音穩重而溫暖，讓向來冷漠的司寇芷若竟滋生出一股自己不識好歹的念頭。

“謝謝馮師兄，我先回去了。”

不識好歹便不識好歹吧，她沒有時間浪費在不重要的事情上面。

馮甲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離去的背影，直至她的身影逐漸模糊，他突然猛吸一口氣，閉眼細細品味她殘留在空中的氣味。

這麼快就失了元陰，也不知攀了哪個高枝，還在他面前裝貞潔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