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變態殺人魔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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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伶潔煞有其事道：“馮甲是個變態。”

“這是何意？”

“他喜歡虐殺女修。”

上輩子這個時候，她與芷若也是在馮甲的操作下，一起接了門派任務，隨他離開師門。那時她並沒有中傀儡符，這一世馮甲應該是對她起了疑心，所以才對她下了傀儡符。

他們一行人也是來到了這個小村莊，發現了那個天靈根的女孩，還在此留宿一晚。後來芷若似乎發現了什麼，讓她不要與馮甲一起回去，但她沒有聽芷若的話，還是隨著他一起回去了。芷若自己一個人消失了，馮甲還為此發了好大的脾氣。

然後回去的路上，她果然被馮甲害了。馮甲沒有帶她回師門，而是將她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洞穴，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幾顆辟穀丹。

馮甲斷斷續續對她進行了整整兩年慘無人道的身體折磨。

蝕骨的痛肆意奔走在她體內，所到之處，如同冰錘刺體，痛到無法呼吸。她無數次想過一死了之，但又不甘心。

沒人知道她死在哪，也沒有人會為她報仇，她不甘心就這樣死了。懷著不甘與仇恨，她又撐了一年。但這個時候的她已是廢人，就算出去，也活不了多久。

她還沒築基還沒結丹，還沒為自己報仇，就要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

死前，她又見到了馮甲，馮甲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團爛肉。他狠狠踩在她傷痕累累的身體上，一邊踩一邊發洩著自己心中的不滿：“你以為你是誰？不過就是內門弟子，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我要把你踩在腳下，我弄死你。”他因為憤怒而全身發顫，不斷加大力氣，將她踩得咯吱咯吱作響，又踩斷了她好幾根骨頭。

“我要你狗眼看人低。”馮甲拿著滿是荊棘的藤鞭，一下又一下抽在她身上，滿嘴的汙言穢語。

無論經歷多少次，她都無法適應那樣的劇烈的疼痛。彷彿有一隻狂野的猛獸在她體內撕扯，五臟六腑都被它佈滿倒刺的舌頭拖出體外。四肢百骸承受著無法忍受的疼痛，四肢不住痙攣，她陷入這巨大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馮甲將她當成了洩憤工具，在她身上宣洩著自己的憤怒。

她就快撐不下去了，她會無聲無息的死在這個永不見光的地方，沒有人會知道曾經有一個叫安伶潔女修，在這裡被人虐殺。

就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聽到了一個即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馮甲！”

她眼球裡全是血塊，看不清來人是誰。

“你該死。”

她聽到她這麼說。

然後就是馮甲的求饒聲和那人毫不留情的施法聲，緊接著，馮甲的求饒聲戛然而止。那人走到她面前，低頭檢視她的傷勢。她能感受到她手指漸漸僵硬，應該是察覺到她已經沒救了。

她想謝謝她，謝謝她來救她，還為她報了仇，但她連說謝謝的力氣都沒有。

她已經沒救了，但那人還是給她餵了無數丹藥。她不想浪費她的丹藥，她想讓她停下，不要在她這個廢人身上浪費丹藥了。但她依舊我行我素，不停地給她灌丹藥。

無數丹藥下肚，身上竟然沒那麼疼了。她試著說話，發現自己竟然能出聲了。

“謝謝。”這是她能出聲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我帶你回師門。”

她終於看清了她的長相，這般傾國傾城的長相，是她。

“對不起。”她哭了，眼睛裡流出的不是淚水，而是血水，“當初我應該聽你的。”

她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反反覆覆就會那兩句話：“對不起，對不起...”

“別哭，這不是你的錯，我...我應該再快一點。”

“你築基了？”她真心為她感到高興，她以五靈根的資質築基，一定吃了很多苦。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不是築基期又怎麼與馮甲抗衡。

“嗯，我剛築基。”

“謝謝。”謝謝她剛築基就來找她。

“我只是懷疑他，但是沒有證據。而且他行事又很小心，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在內門犯事，我找不到他的把柄。築基以後我才有機會跟蹤到她，可是...”

“不必自責，有人記得我，我已經很開心了，至少我不用一個人死在這個無人問津的小角落。”

“別說喪氣話。”

“你可以叫我安安嗎？”安安是她的小名，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這麼叫她。

“安安。”

她的意識漸漸消散，用盡最後的力氣扯出一個微笑，她是哭著來到這個世界的，總該笑著離開吧。

上天垂憐，又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但她還是走到了這個境地。

“是你親眼所見？”司寇芷若對她的話已經信了七八分，但還想再次確認。

安伶潔給與她肯定的答覆：“對。”她不光是親眼所見，還親身體會過。

“那你有對策嗎？”

安伶潔堅定地看著她，眼神清澈透明，“我都聽你的。”

司寇芷若：...

“伶潔道友，你能不能別這樣看著我。”司寇芷若躲避她的眼神。

“我怎麼看你了？”安伶潔歪頭，盯著她不放。

“就是這樣。”這麼直勾勾，火辣辣的。

安伶潔自然而然地環抱住她的腰，扭捏道：“芷若，你還是叫我安安吧。”

司寇芷若：“...叫不出口。”

“我給你時間好不好，等你什麼時候能叫出口了，我會一直等著那一天的。”

司寇芷若：...

她輕咳一聲：“還是談正事吧。”

安伶潔乖巧點頭。

司寇芷若瞥了她一眼，“你先從我懷裡出來，坐坐好。”

安伶潔戀戀不捨地放開她，乖乖坐好。

“他會對你下傀儡符，還在我們屋外下了禁制，說明他對你我早有防範。過了今晚，他隨時會對我們下手。我們想要自救，只能趁他現在供著那位天靈根女孩的間隙。”

“那我們今晚就一起逃吧！你看...”安伶潔掏出兩張中級風行符，“這是我花了大價錢在坊市買的。”

司寇芷若接過符篆仔細研究，確實比她的低階風行符好多了。

“可是現在屋外被下了禁制，我們怎麼出去？”

“你不是會陣法嗎？用陣法破了他的禁制。”安伶潔一臉信賴地看著她。

是誰告訴她，她會陣法了？她不會，她學了好久都沒學會。

她半響沒出聲，似乎在考慮怎麼開口才不會有損她的面子。在安伶潔的捧殺下，她在不覺間有了包袱，怎麼甩都甩不掉。

“就用那套五行大陣吧！”安伶潔陷在回憶裡，記憶中她就是用這個破了馮甲的禁制。但她完全忘了，那已經是三年後，那時她都築基了。

司寇芷若冷冷看著她，說得簡單，說得跟真的一樣。

“芷若，你還在等什麼呢？快佈陣吧！需要我幫忙嗎？”安伶潔眼裡閃著期待的光芒。

“等...等我準備一下材料。”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芷若真棒~”

“我不會”這三個字著實有些燙嘴。

司寇芷若回屋進了靜止空間，拿出佈陣材料，開始回憶那本爛熟於心的陣法書。這回她帶著任務而來，不學出點名堂，實在沒臉出去了。

一年...

兩年...

五年...

十年過去了。

司寇芷若一臉憔悴地走出房間，把安伶潔嚇了一大跳，她如臨大敵，將她拉至自己身後。

“是誰！誰在裡面？”竟然把芷若傷成這樣，難道是馮甲回來了？

“別叫了，裡面沒人。”司寇芷若默默扯開她的手，有氣無力道：“五行大陣我做好了。”

“芷若！你真是個天才！”安伶潔一臉驚歎，“這麼短的時間，你就做好了？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真的太優秀了。”

“...別提了。”司寇芷若下顎線緊繃，眼底晦暗不明。

安伶潔壓低聲音道：“我懂，要低調！”

“嗯，我要準備破陣了。在這之前，我先重點強調兩件事。一是在我破陣的一瞬間，我們就立刻用風行符逃跑，不要怕浪費。二是我們要分開逃，逃走的那一個回去搬救兵，我已經留下馮甲給你下傀儡符的證據，你也收一份備好。這樣帶回師門，更有說服力。”

安伶潔接過證據，然後將兩張中級風行符都給了她，“你修為比我低，這兩張符都給你，你不要怕浪費，破了禁制就馬上用，知道嗎？”

司寇芷若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一定要活下去，如果我死了，你就過三年再為我報仇。”

“為什麼要過三年。”

安伶潔嬌嗔道：“哼，你什麼都不知道，我不告訴你。”

司寇芷若摸了摸鼻子，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們都要好好活著。”

她將一張中級風行符交還給她，安伶潔剛想拒絕，又接到一儲物袋的低階風行符。

安伶潔覺得自己要她砸暈了，“芷若，你...你哪來這麼多符篆？”其實她是想問，這是她從哪裡搶來的。

司寇芷若環臂站定在側，面色從容道：“我畫的。”

安伶潔心下一酸，看著她煉氣期六層的修為，她的芷若這樣不務正業，三年後真的能築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