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上古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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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又活不成了？”

“別說喪氣話。”

安伶潔趴在司寇芷若背上，小臉蒼白，眼裡全是委屈：“你上次對我說完這話，我就死了。”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你這傷應該不至於會死，最多就是人廢了。”司寇芷若只當她又在說胡話。

“人廢了，不就等於死了。”安伶潔生無可戀地嘆息。

“我會想辦法。”

“那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嗯。”

安伶潔軟軟地靠在她背上，軟聲軟語道：“叫我安安。”

司寇芷若微微一愣，非常認真道：“安安。”

安伶潔驚得張開嘴，半天合不攏，等反應過來後，一把抱住她的頭道：“你不是說叫不出口嗎？怎麼現在願意改口了。”

司寇芷若停下腳步，等她發完癲，然後才道：“安安挺好聽的。”早知道安安這麼在意稱呼，她就應該早點改口。

肩上重量突然加重，她的心也跟著一沉。

“安安？”

過了良久，也沒等到安安的回應，她不由加快了步伐。

回門派的路上會經過那個小村莊，她決定將虎妞一起帶回去。將虎妞這樣的天靈根帶回去交差，師門對於馮甲的死也不會太過在意了。

虎妞等的人是馮甲，見來接自己的人是她，還有些侷促不安。最後還是在村長的遊說下，才同意跟她一起走。

“仙子姐姐，馮哥哥去哪了？”虎妞鼓起勇氣問。

“他已經隕落了。”

虎妞：“什麼是隕落？”

“就是死了。”

虎妞眼眶一紅，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眼淚吧嗒吧嗒滴了下來，說話聲音都帶著哭腔：“不可能，馮哥哥是神仙，神仙是不會死的。”

司寇芷若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在這孩子眼裡馮甲就是拯救她的神。她將虎妞一把抱起，前面抱著虎妞，後面馱著安伶潔，風行符一張接著一張用。

虎妞僵著身子直挺挺地在她懷裡，一路都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

來到玄天門地界的時候，司寇芷若簡直要累癱了。她將虎妞帶去覆命，並彙報了馮甲的事。功善閣的執事根本不在意馮甲是死是活，又是怎麼死的，他抓著虎妞不放手，笑得見牙不見眼。

“天靈根，好啊！你們這回立了大功！少不了你們的賞賜。”他貪婪地攬著虎妞的身子不放，虎妞都被他嚇哭了。

“小祖宗，別哭了，你馬上就能成為人上人了。”天靈根的孩子，無一例外，都會被金丹真人收為入門弟子，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拜元嬰道君為師。

等虎妞漸漸平復情緒，執事再度露出笑臉，司寇芷若才開口求助：“我的朋友受了很重的傷，我們不要賞賜，可以麻煩您找人為她醫治一下嗎？”

執事心情不錯，沒有拒絕。他看了看她身後揹著的安伶潔，然後才道：“傷得太重了，我這邊救不了，你拿著這張令牌去找煉藥堂的司時潯，他應該有辦法。”

煉藥堂，姓司，難道是那位司師兄？司寇芷若接過令牌，又是一陣感謝。

“仙子姐姐。”虎妞突然開口：“馮哥哥為救你們而死，你就一點也不難過嗎？”她在旁聽了全過程，知道馮哥哥是為了救她們而死，但仙子姐姐卻一直那麼平靜，好像死的人與她並無關係。

“我很難過。”

她難過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將這個人渣弄死，害安安受了這麼重的傷。

虎妞靜靜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直到執事將她喚醒，才低著頭與執事一道離去。

司寇芷若揹著安伶潔來到煉藥堂，她拿出令牌表明來意，煉藥堂的藥童卻告訴她，司師兄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在藥童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一間治療屋，司寇芷若將安安放在屋內的床上。

“你們在這裡等一下，等司師兄回來我會轉告他的。”

“多謝。”

這一等就是好幾個時辰，司寇芷若看著昏迷不醒的安安，正打算親自去找他，就聽到藥童的腳步聲。

她率先一步踏出屋子，問道：“回來了？”

藥童點點頭，猶豫道：“但是司師兄那邊有貴客在，不便打擾。”

“他們在哪？我自己去，可以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傷者嗎？”

藥童指了指一處方向，司寇芷若向他點了點頭，轉身大步離去。

她很快便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卡在嗓子眼裡的話還沒說出口，又看到他身邊還站著一女子。

那女子紅衣似蝶，肌膚如玉，美眸流盼，一張明豔嬌媚的臉上有著司寇芷若從未有過的自信與張揚，此刻她正笑盈盈地凝望著他。

“時潯，我現在就要高階駐顏丹。”

司時潯寵溺地看著她，柔聲道：“好。”

“那你可不能騙人，不管遇到何事，都要先煉製我的駐顏丹。”她的手輕輕拂在他臉上，然後拂上他的胸口，紅唇微勾，說不出的嬌媚撩人。

司寇芷若收回視線，不敢再看。

他們像是剛注意到她一般，向她看來。

“芷若師妹，你的手傷好了嗎？尋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司寇芷若連忙點頭，拿出令牌，“是我的朋友受了很重的傷，功善閣的執事讓我來找你。”

司時潯看到令牌，向她走去，“快帶我去看看吧。”

“時潯！你忘記剛才答應我什麼了？”

“霜霜，人命關天。這位師妹還有執事令牌，我去看看再說。”

姚傲霜挑眉道：“你不陪我，那我去找宋青羽了。”

司時潯一臉無奈，“那你先去找青羽，我忙完再來找你們。”

姚傲霜哼了一聲，在經過司寇芷若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

一個煉氣女修，卻生得姿容如玉，神韻脫俗。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少了一絲血色，肌膚仿若透明。周身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如冰山上冰清玉潔的雪蓮，絕塵脫俗。

她深深看了她幾眼，道：“這位師妹，當真是長了一副好皮囊呢。”

“師姐才是姿容絕代、國色天香。”司寇芷若不知這位築基中期的師姐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惡意從何而來。

“也難怪我們時潯如此上心。”

“霜霜，別胡鬧。”

姚傲霜巧笑倩兮，目光深蘊著蠱人的光芒，“我開玩笑的，你忙吧，我先走啦。”

“好，我忙完就去尋你。”

他的目光追隨著她離去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

“芷若師妹，我們走吧。”

司寇芷若鬆了口氣，終於可以為安安治療了，“司師兄，這邊請。”

他們一前一後來到治療屋，司寇芷若謝過藥童，藥童擺擺手表示這都是小事。

司時潯上前檢查安安的傷勢，眉頭越皺越緊，良久才道：“傷她的是築基修士？”

“是。”

“這是要她的命，完全沒有手下留情。”

“那...她還有救嗎？”

司時潯欲言又止，不知從何說起。

“司師兄，您但說無妨。”

“有救，但救她需要用到銀月草，而銀月草只在上古秘境中出現過。”

上古秘境，百年開放一次。只有築基期的修士可以進入，修為太低或者修為太高都會被秘境的禁制阻攔在外。

距離秘境開放的時間不到一年，她不可能在一年內築基，所以註定與銀月草無緣。

“而且除了銀月草，還需要用到許多名貴靈草，這...”這都不是她一個煉氣期弟子負擔得起的。司時潯嘆息一聲，不忍再說。

“我會想辦法。”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帶著不輕言放棄的執著，可在這種情況下，這份執著卻顯得脆弱又難堪。

他規勸道：“芷若師妹，還是放棄吧。”何必浪費時間在這些不可能達成的事上面。

司寇芷若看向躺在那一動不動的安伶潔，沒有了平時的喋喋不休，乖巧得讓人心疼。

“多謝司師兄，我還是想試一試。”

司時潯重新審視了一遍這位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師妹，他不再規勸，語帶尊重：“祝你好運。”

“謝謝。”

司寇芷若想帶著安伶潔走，卻被司時潯攔下，“你接下來還有時間照料她？要不要把她留在這，有什麼突發狀況也好及時應對。”

“那我可以為師兄做什麼。”她不能白白佔他便宜。

司時潯微笑道：“我這邊缺藥童，你要不要試試？如果你能勝任，每個月還有靈石和靈草作為報酬。”

這是明晃晃是在給她開後門。

要當藥童也是有門檻的，一般都是門派內部推薦，還要經過非常嚴峻的考核才能成為藥童，根本輪不到他們這些雜役弟子。

感激之情難以言表，司寇芷若啞著嗓子道：“謝謝師兄。”除了說謝謝，她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先別急著謝，透過考核再說。”

嘩啦啦，一堆書落下，司時潯還是那副溫和的表情，說出口的話卻冷酷異常：“我對藥童的要求很高，如果不符合我的要求，就算是掌門來了，也無法透過我的考核。”

司寇芷若十分虔誠的將書籍收好，向他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好，一個月後考你。”

她想說不用一個月，一個禮拜就行了。但想想還是沒能說出口，這話過於狂妄，可能會引起他人反感。

司寇芷若進入了靜止空間，等她從靜止空間出來的時候，那些書籍的內容她已爛熟於心。

其實也用不到一個禮拜，一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