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抄家,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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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武攤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查證,大將軍陸之洲投敵叛國,私吞糧草,夥同朝中諸多大臣做出許多謀逆之事。
念其將軍府上下滿門忠烈,免去陸家死罪,改流放南疆,欽此······”
阮雲笙早有心理準備,只是陸老夫人和家裡的幾位嫂嫂聽見此事愣住了。
謀逆?
流放南疆?
阮雲笙冷笑,果然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將陸家的人用到極致,邊境亂事皆已經平定,眼下又開始擔心陸家功高蓋主恐有謀逆之心,這就坐不住開始對付陸家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阮雲笙這是在告訴所有人,她們將軍府沒有叛國謀反,這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君王要他們死,他們哪怕是冤枉的也說不出一句冤枉。
陸老夫人重新打量起阮雲笙,處事不驚,遇事不慌,能很快便明白其中的意思。
左右聖旨已下改變不了什麼,眼下她擔心的是陸之洲的傷勢,要是按照歷史上所說陸之洲的傷勢應該十分的嚴重。
她得趁機檢查下陸之洲的傷勢,醫術是生存在末世後必備技能。
阮雲笙眼眸一轉,往陸之洲身上一趴,“相公,你看看這就是你和公公還有幾位哥哥誓死守護的國都,你們誓死守衛的百姓。”
阮雲笙現在能確定陸之洲的傷勢只是表面看著嚴重,剛剛她故意用力向下壓卻又避開他的要害,阮雲笙十分清晰的聽到一聲悶哼。
她知道古代軍營中有一種刑罰便是讓人表面看上去傷勢十分嚴重,但其實並沒有那麼嚴重。
看來陸之洲就是這樣,但他的下半身傷勢比上半身要嚴重很多,不知道他的腿有沒有事。
現在人太多她沒辦法給陸之洲檢視腿部的傷勢,只能等四周無人的時候,只希望陸之洲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行了行了,也別在這搞煽情了,你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來收拾東西,一炷香之後所有人跟我去城門口。”
一炷香?按照歷史上所說流放應該並沒有這麼快,聖旨雖然下了,但是將軍府是先被抄了家,府內的人被關在將軍府內兩天才發配流放的。
怎麼現在不一樣了,難道是她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好在她昨天就已經搜刮了所有的東西,不管如何這流放路上她護住這一家子是不成問題了。
“什麼,一炷香?”
“怎麼一炷香嫌多?我告訴你們這將軍府內的一磚一瓦都是公家的現在,你們一個都別想帶走。”
曹武一個眼神,所有人進府將府內值錢的東西都搜刮出來。
曹武眼中滿是貪婪,這查抄將軍府可是塊肥差,誰不知道聖上這些年賞賜了將軍府一堆寶貝,只要查抄出這些寶貝,他捻下這十幾件也不是不可以。
“報告大人,將軍府內的庫房空無一物。”
“大人,屬下只找到了幾十兩銀子。”
“什麼?”
他還等著寶貝發財呢,曹武憤怒的看著將軍府上下。
“說,你們把寶貝藏哪去了?”
“哼,你們說抄家就抄家一點風聲都沒有,我們哪裡有時間去藏什麼寶貝。”
陸老夫人鬆了一口氣,還好昨天東西被小偷偷走了,這樣也好,免得便宜了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
曹武一時也找不到回答的話,這抄家流放是大事,她們確實不可能知道,而且聽說昨日丞相府遭遇了賊,難道真的那麼巧在流放前一天將軍府也遇到了賊?
還是說這將軍府是真窮?
該搜的都搜了,只是曹武不甘心就這麼一點肥水撈不著的回去,隨後將眼神打向了府內的家眷。
“來人,給我搜她們的身,記得下手輕點,都是些年輕寡婦,別弄傷了。”
手下計程車兵一聽還有這好事,一時間都露出了噁心的眼神。
幾位嫂嫂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而陸雲若雖然昨天對阮雲笙跋扈但畢竟是陸家最小的,見到此場景還是難免會害怕,一直躲在陸老夫人身後不敢出來。
阮雲笙一個健步,擋在眾人身前。
“就算是滿門遺孀也輪不到你們來輕薄,我東陵國律法可是明確說過查抄府邸不可傷人一分,損人一毫,凡是欺凌霸孺者皆按東陵律法送至刑部。”
“你們是想挑戰律法?”
“律法?我就是律法,今天只要我不說誰知道你們這群女人是被他們給摸了一遍。”
說著,曹武猥瑣的看向在場的女眷,手下的侍衛也是紛紛蠢蠢欲動,想著好處沒撈著至少吃點肉走。
“曹武,你可別忘了在場的人不僅僅是陸家遺孀,也是朝中各大臣的女兒,你今日要是敢動我陸家女眷一分一毫,明日彈劾你曹武的摺子便會在聖上的桌子上。
再加上朝中各大臣的怒火,曹武你可能承受的住,左右我們已經被下了流放的聖旨,我們也不介議在這流放路上多個人陪伴。”
曹武一愣,她說的確實沒錯,她們不僅是將軍府的遺孀,要是他今日真的動手恐怕他也會跟著倒黴,曹武十分煩躁的大手一揮。
不一會便有人帶著幾個粗使婆子進來,見此,阮雲笙心裡鬆了一口氣,再怎麼說保住了這些嫂嫂們。
看向擔架上的人,緊繃的身子也逐漸放鬆了下來。
剛剛她之所以這麼著急的擋在她們面前還有個原因就是她能感覺到要是曹武真的讓人搜了這些人的身,只怕陸之洲會冒著暴露的風險也要與曹武拼個你死我活。
阮雲笙重新走到陸之洲面前,蹲下身子,在旁人眼裡她就是在抱著陸之洲,阮雲笙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陸家有我,我不會讓她們吃虧,你好好躺著,別露出馬腳。”
說完她看見男人的眼皮子動了一下,知道他聽見了,阮雲笙站起身與陸老夫人和幾位嫂嫂一同進了屋內。
幾個婆子將一對破漏滿是補丁且臭烘烘的衣服扔在地上,讓她們換上。
這也方便她們盯著,不讓她們帶走一件值錢的東西。
陸老夫人換好衣服,轉身看著幾位已經守了幾年寡的兒媳婦們。
“我有話和你們說,你們的相公都已經不在了,我也可以代表他們的意見,你們來陸家也許多年了。
若是以前我便什麼也不說,但是今日我想代表我的兒子們給你們一份放妻書,你們拿了便趕緊走吧,等這時間一過再想走可就難了。”
“我們陸家該承擔的我們自己承擔,你們還年輕不應該跟著我們浪費大好的年華,還有阮氏,你才嫁入陸家便逢此事。
你與之洲還沒有拜堂,按理來說並不算是真正的夫妻,一會你也拿一封放妻書,跟你幾位嫂嫂們一起走吧。”
陸家幾位嫂嫂掉著眼淚,圍著陸老夫人,“娘,你這是不要我們了嗎?我孟雅楠從嫁進陸家那天開始便和大郎說好了,他保護東陵國我守護他,若是有一天他戰死沙場我便為他守寡一輩子。”
“我也是,三郎對我的情我都記在心裡,除了他我再找不到第二個對我如此好的人,這輩子我生是陸家人死是陸家鬼。”
“娘,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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