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交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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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幸又將外面那隻被瑾打得奄奄一息的惡魔，丟入口袋銀河中，準備後面販賣給折扣商店以換取足夠的積分。

積分倒是夠了，黑幣還差上很多，所以他決定在白冰幻霧之中再逗留一段時間，湊齊足夠的黑幣之後再離開。

他以自身為中心，展開一個龐大的領域，無數銀色的光線在其中飛射，在白冰幻霧之間穿梭。

這是一個殺伐性質的領域，名為“射殺”，所有在其中的惡魔與惡魔種都會被子彈射殺。

子彈飛入白冰幻霧之中，只留下雪落的聲音，近乎於完全消失，但軌跡卻是真實存在的。

這樣一個龐大且具有殺傷性的領域，每一刻都需要消耗數量不少的信仰，不過清理白冰幻霧中的這些怪物，效率也是極高，全方位無死角的射殺，如同一塊橡皮擦在寫滿字的紙上移動。

這白冰幻霧之中隱藏的怪物比他想象中還要多，有些藏在地下，有些藏在岩石縫裡，有些藏在溪水之中，更有些藏在白霧與空間的間隙之間。

但只要處在領域射殺的範圍內都逃不過。

這是規則上的抹殺，就好比蘇長幸在藍星上也會被天道所抹殺，異曲同工，只是沒有那麼強力罷了。

與此同時。

蘇長幸卻不知道他展開領域，清理白霧中的惡魔，卻造成了難以想象的異象。

白冰幻霧從出現開始都是平靜的樣子，緩慢的向外延伸覆蓋，直到修建了天門關之後，才阻止了其繼續前進。

即使如此，白冰幻霧也如同天然的，不可逾越的屏障，矗立這裡，沒有誰會想著進去，更沒有人會思考如何將其打破，白冰幻霧本身就屬於混沌衍生出來的一部分。

可在今天，在那位大能進去之後，白冰幻霧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如同潮水一般不斷的翻湧，像是有一隻巨大的手掌在其中不斷的攪動。

“這是怎麼回事！”文澤看著眼前的場景，驚訝不已，駐守在這裡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白冰幻霧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倒退，要知道在往年白冰幻霧每年還會往前推進個十多二十米。

不僅是他，整個天門關四十萬將士都盯著湧動的白冰幻霧，滿是震撼又不知所措。

“這是吃壞肚子了？”郭仁謙露出詫異之色。

齊山望著這一幕，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根本無法想象蘇長幸在裡面究竟幹了些什麼，最後只得感嘆：“大能不愧是大能。”

他現在都還記得，曾經的那位大能進去之後沒有任何動靜，悄無聲息的便隕落在其中，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多久死的，是如何死的，只知道他再也沒有出來過。

……

隨著蘇長幸不斷的清理白冰幻霧中的怪物，這些魔人以及一些惡魔種也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徘迴的樣子，像是被引導主動的開始向他們這裡彙集，發起進攻。

“終於意識到了嗎？”

蘇長幸望向白霧的深處，露出冷笑，感受到因為大量怪物聚集過來，領域也在不斷的顫抖，趨近於崩潰的邊緣，再灌入更多的信仰填充在領域的框架之內，使其更加的牢固，如同一座厚實的大山。

這些惡魔種的實力都不弱，平均都有六階，強大一些的像是冰雪巨魔，極寒魔人，飛昇侍從等都是五階的惡魔種，實力雖然遠不如那兩隻天災惡魔，但數量比想象中更多。

它們其中很大一部分似乎都無法離開白冰幻霧，甚至形態也是變化不定的狀態，處於真實與虛幻的界限當中，詭異萬分。

漸漸的，蘇長幸也感到幾分吃力，似乎不僅是在對抗這些怪物，也是在與這整片白冰幻霧對抗，他的臉上手臂上都出現白色的冰晶，如同一層白霜覆蓋，散發著寒冷。

這還遠遠沒有達到他的極限，還差得遠，他甚至也不清楚自己的極限究竟在何處。

燦爛的金色的佛光自虛空中閃爍，一尊千手大佛在領域中升起，上千只大手不斷的向白冰幻霧中拍擊。

一隻毛髮成紫色的冰雪巨魔被三下拍成了肉泥，骨頭也是粉碎的樣子。

蘇長幸保持著不快不慢的樣子，橫掃四周的區域，而這些白冰幻霧中的怪物依舊不停的向這邊彙集，像是無窮無盡。

黑幣也在這個過程中迅速的增長，不到一個小時便獲得了五千黑幣，並且增長的速度越來越快，因為湧過來的怪物也越來越多。

“就只有這樣嗎？”

蘇長幸望著白冰萬物中源源不斷的怪物，也只是感受到了壓力，如果沒有天災惡魔的話，僅僅只是這些惡魔種，不足以讓他停下腳步。

白冰幻霧中的怪物徹底瘋狂，雙眼發紅的向他們湧過來，屍體一摞一摞的倒下，被子彈肢解肢體。

一開始還只有幾隻五階的惡魔種，到後面甚至同時出現七八隻冰雪巨魔，以及其他的五階惡魔種。

黑幣也在這個過程中迅速積攢到了六萬，每擊殺一隻五階的惡魔種，就能獲得五百個黑幣，十隻就是五千個，一百隻就是五萬個。

一直向白冰幻舞的深處推進，白冰幻霧中，怪物的整體實力也越來越強，直到再一次出現天災惡魔。

十二隻黑色的翅膀在空中扇動，形成颶風，一隻外形如同天使的天災惡魔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隨之而來的還有數不清的低語，像是無數人在低聲的默唸，祈禱，吟誦。

“天使？”

蘇長幸露出好奇之色，確認這隻惡魔和傳說中的天使樣貌極度相似，單手一揮，以領域將其壓制住，漆黑色的鎖鏈纏繞住惡魔的身體，然後勐地將其拽入口袋銀河之中。

不管這是天災惡魔究竟是什麼，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口袋銀河的空間以蘇長幸為中心，展開覆蓋周圍十米的距離，一切都變得緩慢，趨近於靜止。

黃昏中，惡魔被鎖鏈拖拽，緩緩地接近口袋銀河的空間。

蘇長幸勐的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場景，露出意外之色，“原來是這樣。”

惡魔的身體接觸到口袋銀河的空間，化作黑影，然後再化作虛，無憑空的消失。

那隻外形如同天使的惡魔，整個都消失了，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如果赤焰神丹的性質是真實，那麼混沌的力量則與之完全相反，是虛幻。

這片白冰幻霧就是真實與虛幻的邊界，在這裡，虛幻之物能夠輕易的衝破屏障來到現實的維度。

那隻如同天使的惡魔便是這樣。

它本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也沒有關於它的過去，以及現在。

就像是……

蘇長幸一下子就想到了分身所在的喪屍世界，出現了類似的情況，真實的人類與本不存在的人類，真實與虛幻的界限變得不清晰。

深沉的恐懼在蘇長幸的內心緩緩地展開，意識到了可怕的真相，恐怕喪屍世界本身就是如同白冰幻霧一樣，是真實與虛幻的交界地，也是屏障。

但那裡還像是白冰幻霧的初期形態，虛實還在有序的變化，即使出現不存在的人，也是有一定的規律。

這是向內的坍塌，一個快要破損的罐子，裂縫肯定不止一處，而是到處都有。

殺死一隻天災惡魔便有兩千的黑幣，此時他的黑幣總數接近八萬，距離十萬的總數也很近了。

“老闆，我們還往裡面走嗎？已經走了很久了！”肖恩忍不住的說道，看向四周，雜亂的聲音，什麼東西都有，戰場的馬蹄也只有馬蹄，火炮聲不斷的在左邊和右邊回答，還有刀刃交錯的聲音……

從白冰幻霧冒出來的那些怪物扭曲到極致，像是各種事物拼湊起來的樣子。

一隻從虛空中竄出來的天災惡魔，擁有火車的身體與巨龍的頭顱，行走間不斷的有汽笛聲傳來。

只是下一刻，它便被金色巨大手掌攥在手裡，不斷的擠壓直到粉碎。

蘇長幸像是著了魔一樣，加快速度往白冰幻霧的深處走去，“不要擔心，我們看看這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他很是好奇，感受到這裡面隱藏著什麼秘密，關於世間的運轉。

如果說，虛幻之物能夠穿過屏障來到現實維度，那麼現實維度中的事物大概也能夠穿過屏障，去往虛幻的維度。

白冰幻霧驟然變澹，本來還在湧過來的怪物也迅速的減少，直至消失不見。

一片巨大的城市廢墟展現在他們的面前，冰霜在其中交錯，有著一座座冰凋，是人類的形狀。

廢墟的上方是一把巨大的劍，劍刃向下指指廢墟，沿著劍柄向上的方向，有明亮的光傳來，有幾分刺眼，卻也令人感到溫暖。

瑾眺望眼前的場景，露出好奇之色：“這裡是什麼地方！”

蘇長幸嘆了口氣：“寒冰國度的遺址。”

肖恩想了想說道：“這看著像是被毀滅了，他們不是投靠了餛飩嗎？難道傳說是假的，不過之前的那些軍隊是怎麼回事。”

蘇長幸搖頭說道：“他們確實投靠了混沌，甚至還好好的活著，在另外一個地方，對於我們來說也算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