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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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幸將製作好的火把點燃，喝了一口可樂，一手拿著小刀，一手拿著火把走向對著客廳的另外一道門。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洗手間。

還沒有等他走近，便聽到裡面傳來響動，讓他不由得心跳加快。

當火光照射在門上的時候，響動便停息，他將門推開，裡面空空如也，東西也擺得很整齊，洗手檯上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灰，鏡子中映照著他的樣子。

蘇長幸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感到恍忽，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這讓他不由得生出一絲懷疑，難道之前所經歷的都是昏厥中的幻象，記憶彷彿蒙上了一層薄紗，變得模湖。

或者說這才是真實的他？

“這不可能！”

蘇長幸一下子就否定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無論處在何種角度，他都不可能動搖，他所持有的記憶就是他的全部，一旦否定了這些記憶他的存在也就沒有什麼必要。

“如果說這裡就是深淵，那麼我應該如何逃離這裡……”

蘇長幸陷入短暫的思考，如果傳說是真的，那麼他很有可能再也無法離開這裡，離開這個世界，離開深淵。

“可能就算是神靈來到這裡也會變成一個凡人，死在這裡也是理所當然的。”

緊接著，蘇長幸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如果他來到了這裡，那麼鴻鈞豈不是也墜入了深淵。

從之前的情況來分析，古神並沒有從過去的時光走來，被瑾召喚深淵打斷。

深淵剛剛靠近，便吞噬了整個離天世界，順帶著也將世界中所有的事物，包括他們也一口吞掉。

那位古神謀劃了不知道多少歲月，卻還是功虧一簣，沒有算到瑾這個奇怪的存在，竟然能夠召喚深淵靠近。

這算是自殺式的攻擊，足以殺死神靈。

“瑾應該也在這裡，或者說，她本來就在這裡……”

蘇長幸隱隱約約有了一些其他的猜想，深淵的樣貌實在是出乎意料，居然看上去是個普通的世界，這可能也是深淵的本能樣貌。

這裡不容許任何非凡力量的存在！

“嗯？”

蘇長幸勐的抬頭向上看去，這才注意到牆壁上方的小窗上，有一雙眼睛探出來盯著他。

“一隻貓？”

他想到了那些狼的變化，也是無比警惕，估摸著這隻貓在黑暗中也會發生詭異的變化。

他拿起洗手檯上的牙膏，便扔了過去，砸在窗戶上。

“喵～”

那隻貓也顯然被嚇了一跳，貓叫了一聲，跑掉了。

蘇長幸為了防止這隻貓再跑回來，踩在浴缸上，將小窗給完全關閉。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走出廁所將門反手給關上，然後沿著樓梯向二樓走去，腳步聲在樓梯間迴盪，顯得異常的清晰，回頭能看到客廳中火爐發散的光。

二樓有兩個臥室，一個書房，以及一個雜物間。

比較大的臥室中亂糟糟的，不少衣物，書本，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其他東西都灑落在地上。

蘇長幸拿著火把環視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轉身又向另外一個臥室走去，還沒有走近便，聽到裡面傳來響動，似乎是皮球滾落的聲音，砸在地板上，異常的清晰。

“什麼東西？”

蘇長幸屏住呼吸，左手緊握著小刀，將門緩緩地推開，皮球正好滾落在他的腳下，順著皮球滾來的方向望去，一隻黑貓站在窗戶的縫隙處，伸出頭望著他，

“喵？”

就是剛才那隻貓。

蘇長幸舉著火把一步一步的走過去，一隻貓的戰鬥力不強，正常的來說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所以只要在火光之中，他應該就是安全的。

“喵？”

黑貓看蘇長幸的靠近，便往後退。

蘇長幸上前一步，將窗戶一下子關掉，做出恐嚇的動作，只希望這個小傢伙離開這裡。

黑貓也果然掉頭就走，消失在黑夜中。

蘇長幸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小刀放下，琢磨著：“不會是這家人養的寵物吧……”

他懷疑二樓的臥室都是這隻黑貓搞亂的，但也沒有證據，環視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轉身向走廊走去。

儲物間的門是鎖著的，蘇長幸嘗試著將其推開，發現鎖並不牢固，勐的一腳便將門踹開。

啪～

灰塵順著開門的風吹出。

架子上擺著繩子，扳手，螺絲刀之類的工具，牆角還靠著伸縮的金屬梯子。

之後，他在臥室的衣櫃中找到一個編織袋，將一個枕頭，一床被子，一雙毛絨襪子塞進去從樓梯拖下去，準備晚上就在沙發上睡一覺。

剛剛走到客廳，他就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在火爐旁，正是那隻黑貓，整棟房間的窗戶都已經被他關死了，也不知道它是用什麼方式進來的。

“喵？”

小黑貓慵懶地躺在火爐旁，看到蘇長幸走過來，貓叫一聲，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怎麼又進來了？”蘇長幸走過去，一把抓住了小黑貓的後脖頸，將其提在空中。

“喵！”

小黑貓在蘇長幸的手中不斷的掙扎，但是徒勞，雙方力量上的差距實在有些大。

走到窗戶邊，他準備將其丟出去，剛剛開啟窗戶，一陣寒風便湧了進來。

猶豫了一下，又看看手中的小貓，蘇長幸將其丟在了地板上，說道：“只要不搗亂，你願在這裡待，就在這裡待吧，在外面的話估計也會被凍死。”

“喵～”小黑貓似乎聽懂了蘇長幸的話，一熘煙的又跑到火爐旁趴著，虛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

蘇長幸也沒有再理會它，狼吞虎嚥的又吃了半盒餅乾，感覺到一絲飽腹，然後脫掉鞋子，將雙腳在火爐前烘烤，實在是被凍的麻木。

十多分鐘後，雙腳才徹底溫暖，恢復知覺，他將袋子中的絨毛襪子穿上，然後在火爐中加入更多的木材，使其足夠燃燒三個小時以上。

之後，他便在沙發上放上枕頭，裹著一層厚厚的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了也並沒有那麼踏實，他也是擔心黑暗中有什麼東西會突然冒出來，處於淺睡眠的狀態。

……

啪～

蘇長幸被驚醒了，感受到一陣寒風吹來，帶著雪花，爐火在風中搖曳。

“喵喵喵～”

小黑貓不停的叫，對著窗戶的方向。

外面的風很大，窗戶不知道怎麼的就被吹開了，似乎本身就關不嚴實，之前也被吹開過。

蘇長幸舔了舔乾涸的嘴唇，從沙發上爬起來，向窗戶走去，接著便聽到一聲響亮的狼嚎。

那群狼還沒有離開這裡，就在附近！

蘇長幸頂著風雪將窗戶關上，然後用桌子上的灰菸缸將其抵住，防止再被風雪吹開。

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心，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溢位了冷汗，雙手傳來一陣陣無力感，手臂大腿的肌肉一陣陣的痠痛。

火爐中的火小上了很多，這一次他倒是沒有睡過去，準時醒了過來，但可能也是被窗外的寒風吵醒的。

蘇長幸又在火爐中加入了足夠的木材，能延續到明天早上。

“這下應該能睡個好覺了吧。”

他想著，回過頭去的時候，發現那隻小黑貓已經不在客廳，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早就聽說黑貓有些邪門，現在看來是真的，至少它在黑暗中能夠隨意的活動。”

蘇長幸順手拿起桌上的可樂將最後一口一飲而盡，可樂中的糖分很足，反而會讓人越喝越感覺渴。

喝了一口之後，他還覺得不過癮，又將另外一瓶也開啟喝上了一大口，雖然這裡停水了，但他也不擔心找不到水源，畢竟這麼大一個鎮子。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他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以緩慢的思維回想著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睏意再次襲來。

躺在沙發上，再次閉上眼，沉沉的睡過去，他這一次睡得要踏實很多，至少不需要擔心爐火熄滅的問題。

……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白天，外面颳著大風，窗戶不停的顫抖，還有濃密的霧，看不清外面的情景。

爐火已經熄滅，只剩下餘盡。

從沙發上爬起來，背後傳來陣痛，昨天晚上確實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背上狠狠的踢了一下，至少傷勢是真實存在的。

還好他當時有所察覺，身體提前避讓，否則當時都不一定能爬得起來。

到了白天之後，蘇長幸就放鬆了很多，再一次來到廚房，搜查櫥櫃，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能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