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二十天平柬,連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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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呂宋供應一批糧食,等交趾徹底安定下來,再對付呂宋。”
朱祁鈺嘆息:“若能一勞永逸,把人全都移去南洋該多好啊。”
“陛下,移民之事有傷天和,做一次就傷筋動骨了,不能多做呀!”
胡濙苦笑:“今明兩年敢移民,多是播種玉米之功,熱河、寧夏這等不產糧的地,也出了些糧食,緩解了漕運壓力。”
“這兩年天公作美,雖不說大豐收,起碼災害少了不少。”
“您又犁清了山東、兩湖,讓這兩地成為產糧大省。”
“今年甘肅也能自給自足了。”
想開拓,得先自己吃飽肚子。
不然打著打著,大明沒了。
“是啊,北方充盈,才敢放棄一年的收成,去移民。”
“幸而暹羅進獻的糧食,讓景泰十一年安然度過來。”
“居安思危,得為明年做準備。”
“明年開春之前,江南必須完全恢復,不能像今年這般亂了。”
朱祁鈺道:“天時地利,皆在朕這邊。”
“只是徵柬之戰過於匆匆了,怕是損傷巨大啊。”
“陛下,這是沒辦法的事。”胡濙道。
“戰歿者多賜財貨。”
朱祁鈺話鋒一轉:“對了,陳嘉猷從印度帶回來的醫書,老太傅看了嗎?”
醫書在南京謄抄三份,一份在談允賢宮中,一份賜給了胡濙,一份給隨從的太醫們觀看。
“陛下,印度醫書,和華夏似乎是一套體系。”
胡濙認真道:“老臣讀完,深感印度曾經之璀璨,奈何其民已經忘記了傳承。”
朱祁鈺點點頭,印度的燦爛是斷斷續續的,華夏的燦爛是不斷延續的,兩國沒有可比性。
“印度和交趾一樣炎熱,上面可有治療此等水土不服的方子?”朱祁鈺問。
“倒是有的,老臣正在整理,等整理完畢,便呈給聖上。”
移民去交趾的人,因不適應氣候死了很多人,這還是醫者、藥材充足的情況下,不然移過去一百多萬人,估計剩不了多少了。
朱英、夏壎、郝暄都生了一場重病,而剛剛嶄露頭角的郝暄,竟病死了,著實可惜。
“不用呈給朕,您編纂好了,就送去太醫院,由您牽頭,筵請天下名醫,編纂一本醫書,朕掏錢刊印,務必讓交趾人手一份,讓交趾讀書人都學醫,自治自救。”
朱祁鈺下血本了。
“老臣遵旨。”
又說了幾句閒話,胡濙才告退。
朱祁鈺則在思索。
駐蹕杭州府的胡豅,收到聖旨,他便放下軍務,將軍務全部交給張固。
在浙江百姓中,挑三十萬充實寶州。
還要挑三萬人,充實澎湖縣。
澎湖巡檢司已經變成了澎湖縣,隸屬於寶州府。
還要挑些不怕死的,充實一些未開發的小島之上。
主要挑佃戶,養尊處優的不要。
開墾寶州,沒個十年二十年之功,是開墾不出來的,所以需要能幹的人上去。
再從交趾弄些奴隸上去。
俞綱執掌福建水師後,會向南開拓小島,再把人往小島上移,但那是後話了。
梁珤已經登上了寶州府。
大明龍旗,插上了寶州府。
他對招降倭寇十分不滿,以大明的實力,三年就能蕩清全部倭寇,一個不留。
戰功沒了。
梁珤心情不好,對安置之事也不上心,反正功勞不是他的,等中樞派人來吧。
他則負責打前站,並開闢從寶州府到福建的航道。
高明已經帶著中樞挑選的屬官啟程了,不日就會到達寶州府。
項忠則收到聖旨,帶著上百船禮物,率船隊赴倭,先到琉球。
琉球乃大明屬國。
倭寇禍亂東南,琉球也深受其害,如今倭寇蕩清,大明水師揚帆而來。
皇帝想收回琉球,項忠先去試探試探國王的口風。
琉球是萬國津樑,是海上要道,而且拿下琉球,倭國就被大明兩下夾攻,早晚都是大明屬地了。
十月十七,從南京始發的運輸船隊抵達交趾,在驩州下船。
而船隊並未返航,而是沿著海岸線往西而去,船上的豪華裝飾則被陸續拆除,放在幾艘船上,這些船返航回上海。
從金甌灣往西,一路到曼谷。
曼谷是大明的租借地,如今囤積著大量奴隸,船隊抵達口岸後,奴隸登船。
七百艘運輸船裝滿人後,從海路回國,在香港卸貨。
來的時候,一船裝130位士兵。
回來的時候,一船裝2000以上的奴隸,最多的一艘船裝了2200人。
奴隸在香港卸貨。
船支沖洗乾淨後,裝上從北方運過來的軍備,再次啟航,運去驩州。
卸貨後,又從驩州啟航去曼谷,從曼谷裝著奴隸返航,在香港卸貨。
反覆幾趟,把打仗需要的軍備運送完畢。
最後一趟就在香港裝足了木材,返回江南。
這條貿易線,開闢不到一年,卻往大明運了上百萬奴隸。
奴隸很稀缺,交趾也缺奴隸,運到大明的也不多。
戶部的運輸船,返航的時候,運回來都是木材,交趾大開發砍伐的熱帶木材,運到大明搞建設。
奴隸在香港下船,由內河船支,運送到各地。
主要是送治水司去。
明軍大規模調動,已經驚動了老柬暹三國,紛紛遣使來問,是否有不恭順的地方?
朱英沒有任何回應。
他也收到了內閣的聖旨,還有一封皇帝的親筆密信,知道這一仗必須要打。
交趾動員起來,為大軍提供後勤。
郭登、李震、歐信三人,已經分好了進攻路線。
郭登從南柯府往南打;李震從越巂府往西打;歐信從牂牁府的海上仰攻。
三路伐柬。
交趾的紫電軍做後備軍,王偉的交趾水師,則在海上援助,準備隨時入柬。
暫時只有九萬人,來不及徵召太多人了。
各分三萬,等到軍備後,於十月二十七,三軍同時伐柬。
明軍不打招呼,忽然攻打屬國。
柬王龐哈滿腔氣憤:“大明要什麼,真臘給什麼!量真臘之物力,結大明之歡心!”
“我真臘已經仁至義盡了!”
“可這上國是如何對待我下國的?”
“為什麼!”
龐哈暴怒,十一月初四,訊息傳到真臘王朝,已經丟了幾個省了。
三路伐柬。
約定時間同時動手,郭登沿著瀾滄江往南打,李震則往西打,兩支大軍在王都金邊會師。
歐信則讓過金邊,兵分兩路,他和段思娥各領一支大軍,往西面打。
柬埔寨被打個措手不及,幾個省直接陷落。
最讓龐哈氣憤的是,大明缺人種地,真臘出人種地,缺奴隸,他們就把自己國民送去給大明當奴隸。
還想讓屬國怎麼樣?
大明竟不分由說,直接開戰,轉眼就打到王都去了。
沒這麼欺負人的。
“派使者去大明,問大明為何欺凌屬國?”都打到家門口了,龐哈竟然還希望大明能高抬貴手。
十一月初九。
李震率先抵達金邊,率軍圍城,威服龐哈獻降表。
同一天,歐信攻克古都吳哥,關閉柬軍西逃的門路。
柬埔寨的弱,眾所周知。
暹羅王劉珪收到的訊息,竟是邊界插上了大明龍旗,派人打聽才知道,大明攻克了柬埔寨兩都。
“不可能,不可能啊!”
劉珪嚇到了:“明軍調動才多久啊?是十月十七吧?今天是幾號?”
“陛下,十一月十六。”
嘶!
暹羅上下皆覺得牙疼。
那是一國啊,大明就用了一個月,就給滅了?
“陛下,好像明軍是十月二十七伐柬的。”
嘶!
上下更牙疼了。
二十天,滅了一國!
這是大明的底蘊嗎?
滅了柬埔寨,下一個是不是就是暹羅了?
“為什麼啊?”
劉珪想不通啊。
老柬暹三國裡,最大明最恭順的,就是柬埔寨啊。
暹羅是高價賣奴隸給大明。
柬埔寨那就等於是送啊。
交趾修路,柬王自掏腰包,送給交趾一萬兩銀子,作為屬國,已經仁至義盡了吧。
可大明是怎麼對柬埔寨的?
二十天,滅了人家。
為什麼啊?
“大明已經有如此龐大的疆土了,為什麼還要垂涎我們這等小國呢?”劉珪問群臣。
我們要是知道,就不在這站著了。
關鍵漢人立國數千年,沒這樣做過呀,只是朝貢而已,沒有攻打過屬國啊。
文宗皇帝倒是佔領過交趾,但交趾曾經是漢地啊,柬埔寨不是啊!
“請祁大使過來問問?”有大臣建議。
“諾元,瓦理,你倆怎麼看?”
諾拉弟和瓦棲拉兀,改了漢名,還是祁順幫他們改的。
“啟稟陛下,那大明甚是霸道,猶如當年之蒙元,想來是不長久的。”
諾元緩緩道:“而今大明不顧廉恥,鯨吞柬埔寨,怕是那高大使所言,也是屬實的。”
“大明國內動亂,內部缺糧,所以急於開拓交趾,想從交趾出糧,供養大明內地。”
“所以才忽然發動戰爭,佔領真臘。”
“陛下,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啊。”
劉珪微微愣神:“何來好事?”
“真臘被吞,吾等小國自然震恐,唇亡齒寒,自然該勠力同心,團結一致。”
“這是其一。”
“其二,大明缺糧,他們以為佔了真臘,就能立刻變出糧食嗎?”
“看看大明開發交趾,有我們六國送給大明百萬奴隸,再加上原安南丁口,還用了一年半才讓交趾由亂到平。”
“交趾自給自足都做不到,而明皇卻霸道的吞併真臘,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只要我們斷了糧食,明軍不攻自破。”
“其三,大明此舉,盡失人心,大明屬國如何還會為明皇效力?”
諾元分析的十分在理。
暹羅剛剛漢化,本來就是被迫的。
卻因為柬埔寨之事,暹羅肯定會背棄大明的,不會漢化。
攻柬容易,佔柬可就難了。
“諾元所言甚是。”
瓦理不說漢話了,開始用暹羅語:“還有一點,明軍如此快速攻佔真臘,肯定是傳檄而定,只要稍微策反,各城就會叛亂。”
“而且,大明佔據真臘,必然要指望我大城糧食供應。”
“但明皇野心昭然若揭,我們為什麼要資助敵人呢?”
有大臣說:“若明皇動怒,攻打我大城呢?”
“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瓦理冷笑道。
若大明沒打柬埔寨,他們是害怕的。
現在佔了柬埔寨,反而不怕了。
因為明軍是有數的,只要柬埔寨動亂,他們就會陷入泥潭,最後不得不退軍,根本無暇管暹羅。
對暹羅而言,利大於弊。
坐在御座上的劉珪,滿臉憤恨:“明皇不講道理,侵吞屬國,我們該自立為帝,不再依附大明!”
暹羅朝堂上一片沸騰。
諾元和瓦理對視一眼,也許這是暹羅吞併柬埔寨的好機會。
而驛館裡。
大明派來七十二個有識之士,幫助暹羅漢化。
也收到了大明攻佔柬埔寨的訊息。
“中樞為何忽然用兵啊?”
有人憤懣:“漢化暹羅,本就難之有難,我們剛有了頭緒,暹羅上下願意漢化,為什麼忽然打仗呢?”
“是啊,天下人皆是人,陛下為何偏偏要行霸道,而不行仁道呢?”
驛館裡,也沸騰起來。
祁順卻擺擺手:“還記得,吾等出京時,姚閣老如何交代我們的嗎?”
他頭腦冷靜,認真分析:“姚閣老親口告訴咱們,五年內,不會打仗。”
“可忽然打仗,你們就沒想過,國內是出現了不得的事了嗎?逼著中樞開戰嗎?”
“未必,陛下好戰,若陛下一意孤行,朝中無人勸諫陛下,豈不就打了?”
有個官員不滿道:“若我進都察院,必勸諫皇上不戰。”
“計昌,動動你的腦子。”
祁順不滿道:“此等戰爭,若非迫不得已之事,朝中豈會無人勸諫?陛下哪次沒聽勸諫?”
“必是國內出現了不得的大事,才迫不得已發動戰爭的。”
計昌是景泰九年進士出身。
“都別吵了。”
楊士倧道:“中樞決定開戰,肯定有中樞的深意在裡面,吾等在暹羅推行漢化,是我們的本職工作,我們不在都察院,也不在地方為官,只是使臣罷了,無權干涉中樞決斷。”
計昌不爽,他認為都察院的人不能勸諫君王,要他們有什麼用?
正說著呢。
就有太監來宣祁順等人入宮覲見。
“大家照常工作便是,本使入宮向暹羅王陳述利害。”
祁順、楊士倧、計昌等幾人入宮見暹羅王。
大殿內討論得十分熱鬧。
祁順入殿行禮。
“貴使,孤未聞聽真臘王哪裡開罪過上國,為何上國發天兵而伐下國呢?”劉珪直言不諱。
祁順行禮:“回稟王上,外臣也是剛知道此事。”
“吾等雖不在天朝,但亦知陛下非無道昏君,閣部重臣也不是奸邪佞臣,伐柬之事,怕是另有原因。”
“請王上稍安勿躁,待外臣上疏陛下,自然得知原因。”
劉珪很清楚,祁順這個人一點都不好打交道。
他和邊永不一樣,邊永是個純使臣,而祁順則是政客,還是個心思很壞的政客。
他看向計昌:“計先生,您說呢?”
計昌說話公道,言辭之中多有怨懟明皇,所以他特意詔來,看看計昌怎麼說。
祁順看了眼計昌。
計昌則道:“回稟王上,大皇帝陛下做事由心,身為人臣不敢揣測天心。”
“但伐柬之事,理不在大明。”
“外臣會上疏給陛下,請陛下給下國一個完美的解釋。”
祁順頓時怒視計昌,這話能隨便說嗎?
劉珪臉上則露出了笑容,看看,連伱們明臣都覺得大皇帝做錯了。
“王上!”
楊士倧出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柬王乃陛下分封而已,他之土,實則大明之土,陛下之私產。”
“外臣說一句僭越的話,此時殿中所有人,皆是陛下私產。”
“陛下想殺便殺,此乃由心,也是天理。”
劉珪跟吃了死蒼蠅似的。
明皇霸道,明臣也霸道,還是計昌看著舒服。
“計先生,您覺得呢?”劉珪看向計昌。
“楊先生這番說辭,話糙理不糙,天下皆是陛下私產,這是真的。”計昌認真道。
劉珪臉色難看。
諾元輕咳一聲,別被他們帶節奏啊。
大明攻打柬埔寨,對咱們來說是好事。
“那柬王之事,難道就任由大明侵吞了真臘?”劉珪不滿。
“王上,請糾正一點。”
楊士倧道:“真臘乃陛下私產,不是侵吞,不過收回去了而已。”
你大明是無賴吧!
你們什麼時候佔領過真臘?
說交趾是你們的,可以,占城你們硬訛走了,反正占城王找不到了,也算你們的!
可柬埔寨不行啊,柬王還活著呢!
怎麼也是你們大明的了呢?
“依楊先生之意,我大城也是陛下私產了?”瓦理問。
楊士倧認真道:“自然。”
“法理何在?”瓦理皺眉。
楊士倧道:“明承元制,我大明理所應當繼承蒙元疆域,曾經被蒙元統治過的疆域,法理皆在大明,這一點貴國尚有異議?”
“你暹羅是否曾是大元疆土之內的一份子?”
“再退一步說。”
“你暹羅乃我大明屬國,何為屬國?”
“屬國,便是我大明是一等公民,你屬國人乃二等公民,僅此而已。”
楊士倧認真道:“所以陛下賜恩,讓暹羅人漢化,變成一等公民。”
暹羅朝堂上都快氣炸了。
大明這就擺明了耍流氓啊。
反正我大明就佔了,佔了就佔了,我們還有理,氣人不?
出宮的時候。
祁順和計昌低語:“你怕是開罪了暹羅王。”
“切,我畢竟是明臣,我上面只有一個皇帝,哪來的一個什麼王上?唱雙簧而已,他真信了?”
計昌性子是直,但他不傻。
誰願意腦袋上放一個老爺子啊。
“柬埔寨被佔,咱們怕是也要回國了。”祁順嘆息。
若真給他們五年時間,還真能漢化暹羅。
“大明一定是出事了。”
楊士倧苦笑:“我猜應該是鬧饑荒了,中樞不得不侵吞柬埔寨,咱們自己來種地。”
祁順嘆息:“陛下雖是急性子,卻虛懷若谷,姚閣老給咱們五年時間,顯然當初的計劃就是五年。”
“忽然攻柬,必然計劃有變。”
“咱們也收拾收拾,等著聖旨到了,就離開吧。”
和暹羅一樣,寮國也被嚇到了。
大明兵鋒之兇,亙古罕見。
寮國可被柬埔寨打得夠慘的,結果大明只用二十天就攻克了柬埔寨,他比暹羅知道的還多,大明只用了九萬大軍啊。
九萬人,二十天打平一國。
寮國能頂住幾天呢?
柬埔寨是弱國,寮國就是個弱中弱,若非地理優勢,又特別窮,沒人願意要,否則早就被人打爆了。
而在金邊。
郭登和李震商議,柬民太多了,這次沒行屠殺之策,主要是兵力不夠。
很多地方傳檄而定,還來不及派人去收降呢。
看似大局已定,其實危機四伏。
柬王已經死了,被他幾個兒子殺死,然後搶掠一番,獻上降表,只求大明不要收走他們的家產。
郭登懶得管他們。
攻下柬埔寨很容易,難的是如何安置原住民,如何將柬埔寨變成漢地。
“請聖上派船來,全都運回大明。”
郭登沉吟道:“送去交趾不行,這些人會逃的,逃進森林裡,可就不好找出來了。”
“想個辦法,把他們騙上船,然後運走,若大明不需要,統統丟海里去。”
李震倒吸口冷氣,讀過書的人是真狠。
“先別廢了他們的王,扶持一個當柬王,然後派他們的軍隊下去,把人往船上裝,運回大明。”
郭登傳信給朱英。
朱英也十分繁忙,中樞下旨,嚴令交趾耕地面積翻倍,只能派人進去砍伐森林。
江南移來的老爺們不幹,原廣西軍的軍爺們也不幹,就得苦一苦奴隸了。
又擔心奴隸跑,只能安撫奴隸,多給奴隸一些錢財,並允諾給他們分房分地。
但進境還是太慢。
朱英直接攤牌,給每戶每家攤牌任務,完不成的就嚴懲,必須在明年雨季之前,把森林清理出來,變成生地。
收到郭登的信,朱英想要一百萬人,砍伐森林。
也讓郭登多留一些人,開拓森林用。
剩下的則往大明運。
江南釋放出這麼多佃戶,需要奴隸填充,既然是奴隸,死了就死了,造反不了的。
十一月二十。
朱祁鈺收到了捷報,大明徹底佔領柬埔寨。
戰損極為驚人,戰死了一萬兩千人。
以明軍的戰鬥力,打柬埔寨這樣的弱國,死了這麼多人,是巨大的戰損了。
若不是臨時起意,估計沒什麼損失的。
戰爭已經打完了,貴州軍才到,朝鮮軍還在路上呢。
“老太傅,葉卿,該不該屠?”
朱祁鈺看向胡濙和葉盛。
“還屠?”葉盛正看著捷報,後面是朱英的分析。
朱英認為可以驅使土著去砍伐森林,或者移回大明充作奴隸。
“郭登估計,柬埔寨估計有三百到五百萬人,這麼多人啊,若鑽進森林裡怎麼辦?”
“咱們的人移過去,若日日受襲擾,如何安定生活?”
“人太多了,明軍太少了,怎麼抓奴隸啊?”
“那是人,人家會站著讓你抓嗎?”
“想得倒美!”
朱祁鈺覺得朱英異想天開。
就算抓,能抓多少,運來運去的不花錢啊!
再說了,治柬還得用錢,不把這些人屠掉,哪來的錢治理柬埔寨?像朝鮮那樣?朕搭進去多少錢?到現在還不能自給自足呢!朕都後悔了,乾脆屠了多舒服!
“陛下,您想過寮國、暹羅怎麼想嗎?”
胡濙緩緩開口:“寮國被這一戰震懾,老臣估計,有投降之心。”
“而陛下這一屠,怕是寮國是死了心和大明抵死相抗了,寮國地形如雲貴,需要耗費多少人命才能蕩平寮國呀?”
“大明佔據柬埔寨,本就不佔法理,無故出兵,在下國已經盡失人心了。”
“如果再搞屠殺,各國聞明而恐懼,日後如何統治諸國?”
“陛下,人言可畏啊。”
“老臣看朱英的辦法就不錯,換個名字,別說是奴隸。”
“再給柬人發錢,驅使他們去開墾森林。”
朱祁鈺揮手打斷,語氣不善:“老太傅,您說得容易,錢從何來呀?”
“就說這攻柬之戰,朕花了多少錢?”
“才九萬人,還沒有後勤的九萬人,朕花了700萬啊!”
“老太傅,按照您的說法治柬,怕是要三千萬!”
“朕哪來的三千萬給柬埔寨?”
“是朕瘋了?還是您瘋了?”
“那麼多錢,夠朕把東察合臺汗國打下來了!都花不了!夠朕養一百萬騎兵了!”
打仗,其實是本經濟賬。
為什麼這次伐柬之戰,無人反對,朝野一心?
就是因為江南是火藥桶啊,必須轉移火藥桶,皇帝不在南京,誰管火藥桶會不會炸呢,關鍵皇帝在南京呢。
所以打柬埔寨,上下同心,很快就攻克了柬埔寨。
可是,錢是朱祁鈺自己掏的,誰掏誰痛苦。
“您只看朝鮮穩定。”
“卻不知朕花了多少銀子啊!”
“再說了,柬埔寨之地能供養多少人?大明要移進去多少人呢!”
“他們不死,明人就得死!”
朱祁鈺滿臉厲色:“那就讓他們去死好了!朕的百姓金貴,受不得苦,就讓他們受一受苦吧。”
胡濙攤攤手,反正您有錢,花了就花了唄。
“老太傅,移這麼多人,就得花六億啊!朕還有多少錢抗這麼霍霍啊?朕的錢也是錢啊!”
“天下都跟朕伸手要錢呢,朕的內帑能支撐幾年啊?”
朱祁鈺生氣道:“把柬埔寨屠了,最多再投一百萬。”
“可把柬人留著當奴隸,最少得兩千萬!”
“不議了!”
“屠!”
朱祁鈺拍板。
葉盛發聲:“陛下息怒。”
“我軍能快速攻克柬埔寨,靠的是真臘王朝民心盡失。”
“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若我軍忽然改頭換面,開始搞屠殺,恐怕柬埔寨會成為我軍泥潭。”
“葉卿也想讓朕掏兩千萬?”朱祁鈺睨著他。
“陛下稍安勿躁,聽臣說完。”
葉盛笑道:“而屠了柬埔寨,獲利頗豐,這筆錢足夠重建柬埔寨。”
“但不能現在屠。”
“要先用平柬之勢,逼降寮國。”
“多派大軍駐入寮國,然後一起屠!”
有什麼樣的皇帝,就有什麼樣的臣子。
葉盛比皇帝還狠,兩國一起屠。
“人不夠呀。”
胡濙道:“若屠的話,起碼需要三十萬到五十萬大軍,甚至更多,畢竟兩國土人很多,藏在山裡呢。”
“想賺錢的人還少嗎?”
朱祁鈺嗤笑:“從江南佃戶裡,徵五十萬人出來,放任他們去發財,難道還有人不樂意嗎?”
“五十萬少,就爭一百萬人!二百萬人!”
“訓練一個月,就去屠殺。”
“所得中樞分文不取,歸他們自己,移民費照發。”
“調歐信回來,讓歐信訓練大軍,然後派入老柬各城去,約定個統一時間,就開始屠!”
朱祁鈺這是提拔歐信。
“讓楊信練兵。”
“對了,誰可為使?去勸降寮國?”
郝暄死了,不然郝暄就是出使的最好人選。
“交給朱英吧,讓朱英挑人出使即可。”
葉盛道:“陛下可賜寮國王一個侯爵,入京榮養即可。”
“各級官員都賜錢,孤冢枯骨而已,錢沒到手呢,人就去閻王爺那報道了。”
“賜吧,過兩年找個由頭,收回來便是。”朱祁鈺是真小心眼啊。
一個侯爵都捨不得賜。
但這樣護短的皇帝,真不錯的。
“郭登、李震、歐信三將皆有大功,可直接晉爵又不太夠,兩位卿家覺得該如何賞賜?”
“陛下,賜世券吧。”
朱祁鈺覺得,幾張世券,無法彰顯其功。
“先晉武勳吧,再每人賜銀符一枚,三人同享一枚金符。”
“軍中軍吏按照功勞晉升便是。”
“賞賜多多發,朕不是吝嗇之君,為朕效力之人,朕皆不負之。”
說著,讓人展開地圖。
朱祁鈺指著新劃分的地圖,把交趾、寮國、柬埔寨劃分為交趾、劍南二省。
唐朝時,益州是劍南道,所以用劍南,簡稱益。(地圖看彩蛋章)
“陛下,這樣劃分,雲南是不是太大了?”胡濙皺眉。
“雲南還要拆分的。”
朱祁鈺指著群山峻嶺:“這些地方,不劃入內地,朕不安心啊。”
“以後雲南再拆分出來一省便是。”
胡濙點點頭:“北面歸雲南是可以的,起碼有俯衝的優勢,一旦叛亂,可從雲南發兵平叛。”
“不過,在群山峻嶺之中,必須開闢出一條道來……”
“不是一條道,而是開闢出很多條道來。”
朱祁鈺道:“等大明找到石油,就把所有群山峻嶺,修出一條條瀝青路,群山峻嶺,也擋不住朕的皇權。”
葉盛輕輕點頭:“陛下,老柬之地,也無法容納1200萬人口啊。”
“什麼老柬之地,這叫交益之地,這是華夏古地!”朱祁鈺呵斥他。
葉盛立刻改口。
“等大明屠完,估計所有屬國都會離心離德了。”
朱祁鈺苦笑:“一飲一啄,有得有失。”
“所以在此之前,必須讓各國進獻足夠的稻米,全部運到交趾去。”
“讓大明所有商賈,皆去各國購買糧食,有多少要多少,朕全收。”
“而且,新加坡必須加緊建造。”
朱祁鈺擔心滿刺加反悔,畢竟這一屠,估計都會跟大明反目成仇。
“陛下,新加坡反倒不急。”
胡濙卻道:“滿刺加弱國而已,不敢收回新加坡,若他們收回新加坡,難道不是好事嗎?”
朱祁鈺頓時笑了起來:“還是老太傅夠陰暗。”
胡濙翻白眼。
朱祁鈺哈哈大笑:“是啊,暹羅敢收回曼谷,朕就打他!”
“哪個屬國敢收回租借地,撕毀合約,朕就打到他們服!”
胡濙卻道:“收下交益之地後,暫時不能再動了,最少需要五六年,才能徹底消化交益之地。”
“不打?一千多萬人怎麼安置?”
“寮國、柬埔寨,安置六七百萬人已經差不多了。”
“剩餘的五百萬人怎麼辦?”
朱祁鈺問馮孝:“項忠可傳回訊息?”
他覺得倭軍,更適合屠城。
倭軍兇悍,屠城是一把好手。
關鍵屠城之後,把他們幹掉,所有財貨就是皇帝的。
皇帝也不能淨賠錢啊,總得賺點吧?
再說了,那些屬國是傻子嗎?大明把事情做絕了,他們再不攻打大明,才有鬼呢!
打就打唄,韃靼都打崩了,還怕一群弱雞?
“回皇爺,項大人正在徵兵。”馮孝回稟。
“傳旨項忠,倭軍統統送到柬埔寨西防線上去,朕有的是銀子,能徵多少就徵多少!”
“陛下,您想用倭軍攻打暹羅?”
胡濙覺得皇帝瘋了,沒消耗掉老柬呢,就又去和暹羅打。
“那老太傅能安置那五百萬人?難道讓他們餓死嗎?”朱祁鈺看向他。
胡濙想說,那就留在江南。
後年再移唄。
交趾已經在擴大耕地了,很快就能看到成效。
葉盛卻道:“該駐兵。”
“等大明屠了老柬二國,必然和暹羅交惡,到時候我們想裝綿羊,也裝不下去了。”
“不如趁早陳兵邊境,一邊開屠,一邊攻打暹羅。”
說到這裡,他嗤地笑了一聲:“反正用倭軍去和暹羅狗咬狗,咱們最多花點銀子罷了,還能得到地盤,何樂不為?”
“再說了,這些屬國也不會消停的,肯定會把柬埔寨當成大明的泥潭,讓咱們陷進去。”
“所以必須要做好完全準備。”
聽到葉盛這麼說,胡濙也猛然驚醒,覺得有道理。
朱祁鈺咬著牙:“葉卿,花的不是你銀子,你當然不心疼了!”
“哈哈哈!”
葉盛大笑:“陛下心慈,捨不得自己國民捱餓,那就慷慨解囊,為後人傳頌。”
朱祁鈺的內帑真的快要見底了。
天下運轉,花的都是內帑啊。
以前內帑有銀子來源,現在沒有了呀,江南都蕩清了,剩下的都是窮地方,都得往裡面砸錢。
得想辦法賺錢了。
胡濙、葉盛都很輕鬆,屬國叛亂,他們也不在乎。
“陛下不是說倭國有銀礦嗎?”葉盛覺得可先打倭國。
朱祁鈺翻白眼:“葉卿,大明招降了百萬倭寇,你看見那些矮小的倭國人,多麼能打了吧?”
“倭國像這樣的武士有幾百萬,大明去徵倭,需要死多少人,你想過嗎?”
“先用暹羅,消耗倭國實力。”
“再訓練出一支倭軍來,讓他們忠心於大明,等以後戰爭時,讓他們為先鋒,攻佔倭國。”
現在的倭國,是最亂的戰國時期。
這個時候,絕對是倭國戰鬥力最強的時候,去打他們,就是捅馬蜂窩。
胡濙幽幽一嘆:“有錢就是好呀,能僱傭外軍打仗。”
朱祁鈺無奈。
皇帝有錢,腰桿才硬。
葉盛道:“臣覺得暹羅不好打,暹羅正是全盛時期,也在對外開拓,微臣覺得以大明之強,也需要三年平暹。”
說回正事。
胡濙贊同的點頭。
“三年就三年,先從暹羅撕下一塊肉來,起碼有五百萬國民生存的地盤。”
朱祁鈺道:“然後再且戰且消化。”
“既然做了,咱們就把事情做絕!”
“朕的名聲也不要了!大明的名聲也不要了!”
“屠個乾淨,把藏在山裡的人,也屠了!”
“那些屬國敢聯合起來對付大明,那就打,打到他們崩潰!”
黑天之前,楊信從宮中出來,心中沉甸甸的。
他需要從移民的佃戶中,招募百萬人,數字還可以往上調,讓這些人駐入柬老各城,進行屠城。
楊信倒不覺得殘忍,畢竟國內戰爭,屠城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關鍵是讓一群農民,訓練一個月就去做這件事,怕是做不好,派正規軍去多好。
楊信心動啊,多好的賺錢機會啊。
同時,一封密旨,送到內閣。
“百姓如何屠城?他們不得被反殺了呀?”姚夔瞧不上那些佃戶。
耿九疇點點頭:“不如派北軍去做,如今北方天寒地凍的,也打不了仗,去賺一波錢,軍中肯定是願意的。”
“是啊,這一屠之後,那些屬國必然離心離德,後面還有大仗要打的,讓百姓去打,他們打得了嗎?”王復也是這樣認為的。
沒人討論,屠城對不對。
屠自己人有傷天和,屠土著傷個屁啊。
再說了,皇帝不想聽那些廢話。
閣部重臣稍微商量後,就把於康和曹義請了過來。
於康掌九門提督府的兵權。
留京的部分京營則由曹義掌控。
“讓些百姓去做什麼?他們會用槍嗎?”
曹義冷哼:“幾萬人養著也是養著,不如放出去賺錢,自己腰包也富了,陛下也不用花太多錢補貼軍中了,何樂不為?”
於康也覺得可以。
皇帝在南京,京師沒必要留十幾萬大軍拱衛,留點人在京師就夠用了。
內閣把建議送到南京。
朱祁鈺頓覺頭疼,軍中不想放棄這個賺錢的機會啊。
問題是,兵卒發了家,還願意在軍中拼命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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