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寧願讓天下百姓餓死,也要給你家造一座黃金之城!
蕭藍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21章 寧願讓天下百姓餓死,也要給你家造一座黃金之城!,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蕭藍衣,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太監換了一壺涼水。
剛灌完熱水,再用涼水一激,腸胃裡那叫一個酸爽。
耿九疇放了一個屁,崩出來了……
左右官員全都捂住了鼻子。
這就是得罪皇帝的下場!
偏偏耿九疇心裡苦呀,陛下您是真不靠譜啊。都說好的事,哪有您這麼折騰微臣的啊,微臣是您的人啊!
馮孝讓太監把耿九疇拖走,再放下去,整個奉天殿都沒法呆人了,燻著皇爺怎麼能行?
咕嚕!
看著被拖走的耿九疇,孔弘緒吞了吞口水。
好不容易有一個仗義執言的大臣,幫忙求情,結果卻被熱茶燙壞了黏膜。
可見皇帝之心!
“你還要不要喝茶啊?”朱祁鈺陰冷的聲音響起。
“不敢、不敢。”
孔弘緒畢竟只是個十歲孩子,雖然生性暴戾,在家中時常有爛殺、虐殺之舉,彈劾他的奏章不知凡幾。
但他平時欺負的,都是老百姓,殺的也都是百姓。
他有衍聖公的名頭,在山東就是土皇帝。
但是,在朝堂之上,在皇帝面前,衍聖公的名頭,不是保護傘,反而是一種罪!
堂堂衍聖公,乃天下讀書人楷模,豈能暴戾無知?
孔家繁衍千年,人丁數萬,最缺的就不是人,嫡脈旁支不知道多少人想取而代之。
“是不敢啊,還是看不上宮中的茶啊?”
這都能聯絡上?
孔弘緒連說不敢。
“去年,你因為喝茶燙了嘴,打死了個婢女,事後因為不忿,弄死了該婢女全家,有這回事嗎?”
朱祁鈺問他。
孔弘緒渾身哆嗦,不敢應答。
“去年你才九歲啊,因為一盞茶,就滅人滿門,何其心毒啊!”
朱祁鈺淡淡道:“賜他一盞茶喝。”
孔弘緒看了眼滾燙的茶湯,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比灌進耿九疇肚子裡的水要熱得多!
一盞茶灌進去,他肯定玩完!
“陛下,孔家願意遷居!願意遷居!”孔弘緒哭嚎個不停。
“伱說的算嗎?你家中很多長老,故土難離,願意離開嗎?”朱祁鈺問他。
您不是沒聽到嗎?
“家人雖然故土難離,但陛下之命,天下皆服,微臣回家願意勸說家中長輩,同意遷居。”孔弘緒老實了。
“可是朕逼迫於你?”朱祁鈺又問。
“不曾、不曾,陛下待微臣如春風拂面,對微臣宛如親子,不曾有絲毫逼迫,是微臣自願遷居四平城!”
孔弘緒也有小心思,數萬人遷居,可不是一朝一夕能遷完的。
先在朝堂上向皇帝低頭。
回去慢慢找關係,搬個一年半載的,等著皇帝心情好了,進獻些寶物,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總比被皇帝用熱茶直接灌死更好吧。
“衍聖公倒是會說話。”
朱祁鈺看向百官:“諸卿,你們都是讀聖賢書長大的,可有異議?”
這……
百官一肚子異議,卻不敢說啊。
耿九疇太慘了。
胡濙有點琢磨過味兒了,皇帝對耿九疇有點高高抬起,輕輕放下的意思。
就是說,耿九疇是皇帝的人,配合皇帝演一場戲。
否則依著皇帝的性子,必把耿九疇五馬分屍。
衍聖公乃讀書人的楷模,心中的偶像,皇帝不敢施刑于他,便用耿九疇代替受刑,嚇唬孔弘緒。
孔弘緒畢竟歲數小,沒經歷過風雨。
被皇帝騙了。
皇帝多少有些勝之不武。
若李賢在朝,皇帝的小心思,早就被戳破了。
所以,皇帝先把李賢踢出朝堂,再炮製孔家,就是不讓孔弘緒借岳丈大人的勢,皇帝也好隨便拿捏孔弘緒。
他再看看朝堂上,多少有些悲涼,熟悉的老臣子,都被驅逐出了朝堂。
新上來的臣子如葉盛、白圭、耿九疇、朱英、項忠、原傑、寇深都是幹練之才,卻都不熟悉皇帝,所以摸不透皇帝的心思,被皇帝耍得團團轉。
這一局,皇帝贏了。
“陛下!”
胡濙站出來,低聲道:“老臣擔心,此舉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啊!”
“哈哈哈!”
朱祁鈺忽然大笑:“百無一用是書生!”
“老太傅莫要擔心太多了,北孔遷居,千頭萬緒,尚需老太傅和太保一起參謀。”
“必須妥善才行。”
胡濙沒明白,皇帝為什麼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文人的筆,殺人的刀啊。
您強遷北孔,勢必遭到天下文人反彈,而天下官員,就是從天下文人中摸爬滾打出來的。
可他並不知道,在韃清控制下的文人,天天拍韃清的馬屁,徹底把仁義道德的遮羞布撕掉了。
文人也是人,人都是趨利避害的。
但胡濙聽明白了,皇帝讓他和于謙來做這件事,把他們倆釘在歷史恥辱柱上。
好處撈不到,鍋跟著一起背。
皇帝您還是人嗎?
“既然諸卿都沒意見,便這樣定了。”
朱祁鈺坐下來:“衍聖公,起來吧。”
孔弘緒終於站起來了,膝蓋都跪麻了,好疼啊。
謝恩後,站起來。
太監把熱茶撤了下去。
他鬆了口氣。
“衍聖公可知道四平城在哪裡?”朱祁鈺問。
估計在山東哪個窮鄉僻壤吧。
“取地圖來!”
朱祁鈺在遼東之外,女真的地皮上,畫了一個圈。
讓人給孔弘緒遞過去。
孔弘緒一看,眼珠子差點沒蹦出來,這、這苦寒之地能住人?
“陛下,孔家可遷居曲阜,卻不能去這麼遠啊!”
孔弘緒軟軟跪在地上,哭嚎道:“冒昧請問陛下,此地有人生存嗎?”
“衍聖公莫慌。”
“朕會派使者出京,和女真商談,大不了多花點財貨,把此地買下來。”
“你看看此地,西接韃靼,北接女真,東接朝鮮,南接大明,此乃天選之地也!”
“丁口也無須擔心,朕從山東,遷十萬戶到此地!供養著你們!”
“安全更不用擔心了。”
“大明有遼東重鎮,女真、朝鮮又臣服於大明,韃靼使團之前來京,都被朕殺了,朕打算北征韃靼。”
“用不了多久,韃靼就會從人間抹去。”
皇帝話沒說完,孔弘緒差點暈死過去。
您把韃靼使團殺光了,讓我們去擋刀子?
女真、朝鮮好像也不是您說的臣服吧?女真年年襲擾邊境,當我不知道?
您直接送我們去死,不更乾淨利落嗎?別折騰了呀陛下!
“至於城池,朕打算建一大城,昭顯大明之強大雄偉!”
“然後朕會在四平城旁邊,建四座小城,遼東鎮屯守在此,所以安全方面絕對放心!”
“朕打算再徵召一批天下才子,去四平城侍奉孔聖人!”
“所以,安全方面你們絕對放心。”
“朕寧願把北京城丟了,也不敢丟四平城啊,你說對不對?”
噗通!
孔弘緒軟軟趴在地上。
您還是給我個痛快,讓我立刻死吧!
別讓我去遼東遭罪了!
那是遷居嗎?那是送我們去死!
狗屁的不敢丟京城啊,你們老朱家連皇帝都能被抓走,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不去!
打死都不去!
“平身吧,不必謝恩。”朱祁鈺對孔弘緒的態度十分滿意。
孔弘緒卻懵了,我什麼時候謝恩了?
皇帝您不能這麼耍賴啊!
“朕打算讓孔聖的光輝照耀漠北,而衍聖公作為孔聖嫡孫後代,對經義的理解自然是當世冠絕。”
“是以,朕打算將漠北的俘虜,全都安置在四平城內!”
“讓他們沐浴在孔聖的光輝之中,讓他們從禽獸進化成人,讓他們也知書達理!”
噗!
胡濙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您可真敢想啊!
把俘虜安置在四平城裡,讓孔家人教化,要是學提籠架鳥,您找孔家人教,保準個個能學會,要是教經義的話,陛下,您認為孔家人會嗎?
還有,萬一俘虜在城內造反怎麼辦?
四平城本就是四戰之地,又有俘虜在城中搗亂,咳咳,孔家人能活到明年春節,都是命好。
等等!
以您的摳兒樣,能給北孔十萬戶人家?
您不會清繳山東流匪之後,把那些土匪山賊統統歸置在四平城吧?
胡濙吞了吞口水,那樣的話,北孔能見到明天太陽,都算厲害!
您這也太狠了啊!
就不怕天下士子反對您嗎?
“朕已經給李賢下旨,建造四平城了!”
朱祁鈺讓人把孔弘緒扶起來:“你有什麼要求,跟朕提出來,朕一併滿足了。”
孔弘緒現在就有一個念頭,想死。
“陛下,能不去嗎?”孔弘緒後悔了。
朱祁鈺的臉色陰沉下來:“朕跟你說笑玩呢?朕放下天下的政務,跟你在這裡扯皮呢?啊!”
“把朕當成和你一樣的紈絝子弟了?”
“行,你不去便罷了,留在京中吧。”
“你家中還有幾個兄弟啊?”
“告訴朕!”
朱祁鈺立刻生氣。
“陛下,微臣去啊!”孔弘緒嚇尿了,這是要弄死他,改封他的兄弟做衍聖公啊。
“朕聽說孔弘泰,為人恭謹、孝順,外面也無惡名,和你可不一樣啊。”朱祁鈺語氣陰惻惻的。
“微臣知錯了!”孔弘緒嘭嘭磕頭,全然不顧禮法,
堂堂衍聖公,一個勁兒磕頭。
“哼,不識好歹!”
“就憑御史彈劾你的那些,朕誅你九族都夠了!”
“朕看在你先祖的份上,饒了你的狗命!”
“居然還跟朕討價還價?”
“朕看你和李賢之女並不合適,婚約斷了吧。”
朱祁鈺冷冰冰道:“朕在京中,給你選一女,做你的嫡妻!”
孔弘緒臉色一垮,他在京中最大的依仗就是岳父李賢。
可皇帝一句話,就讓李賢和他切割。
敢不聽嗎?
“太后身邊有一宮女,乃是宮中司寶女官,為人穩重,家世清白,又是太后的知心人,便賜給你,做嫡妻吧。”
朱祁鈺立刻選中了項司寶!
項司寶折磨孩子,最有一套!
看把太子治的,天天來朕這訴苦。
但項司寶有點過猶不及,朱見深畢竟是太子,做的太過,朝臣如何看朕?
去了孔家就不一樣了,隨便折騰,折騰死孔弘緒,還有孔弘泰,孔家數萬人呢,都隨你折騰吧。
哪怕你去找野人,生個野.種出來,朕也當成孔弘緒嫡子。
“項司寶?”
胡濙回想起宮中確實有這樣的女官,但年紀好似比太后還大一歲!
今年有四十了吧?
給一個十歲孩子做嫡妻?
虧您想得出來啊!
不過,這招真夠絕的,皇帝想倒孔,又不能明目張膽來。
先斷了和李賢的關係,斷孔家一臂。
然後把宮中司寶女官,又是太后的貼身婢女,看著皇帝長大的宮人,嫁給孔弘緒,做嫡妻。
這位老姑奶奶,去了孔家,不就是作威作福嘛!
想折騰誰就折騰誰!
就算是孔弘泰的爹從棺材裡爬出來,歲數比項司寶還小呢,那也得供著敬著,惹得這位姑奶奶不快,就等於給孔家找不痛快。
這位老姑奶奶,背後站著皇帝和太后呢。
“還不謝恩?”朱祁鈺語氣陰冷。
“微臣謝陛下隆恩!”孔弘緒淚如雨下,才十歲的孩子,心態徹底崩了。
不過,他卻看到了好處。
他娶李賢之女,是為了攀附李賢的權勢。
若那嫡妻,真是太后的貼心人,嫁給了他,他豈不就和宮中有了聯絡了嘛!
他倒是沒想這宮女的年紀,畢竟太后經常為皇帝物色美人,養幾個好看的留著給皇帝享用,當年張太皇太后就這樣做過。
所以,他也認為肯定是個千姿百媚的美人。
“宮中司寶,嫁給你,也算是下嫁,日後你要對她好些。”
朱祁鈺笑道:“不過你也放心,朕給你挑選的嫡妻,定然是不差的,必讓你心滿意足。”
“微臣謝陛下天恩!”孔弘緒什麼也不敢說了。
真害怕,已經換了個媳婦了,再說錯一句話,鬼知道皇帝會用什麼辦法折騰他。
“城池建造,復刻曲阜,尚需要些時間,你回家後,便讓家中好好準備,城池建造好之後,立刻啟程去四平城。”
“曲阜也不會拆除,畢竟是孔聖祖地,朕會令天下文人,來此朝聖。”
“傳旨,天下讀書人,每年必到孔聖聖地朝聖,無故不去朝聖者,剝奪科舉資格!若三年不去朝聖,剝奪讀聖賢書的資格!”
朱祁鈺淡淡道。
嘶!
百官倒吸一口冷氣,皇帝不是要搞死孔家,是要搞死孔聖人老人家啊!
孔聖人老人傢什麼時候得罪您了呀!
“陛下,天下學子分散天下各地,有的距離曲阜有一年的路程,如何能年年朝聖呢?”白圭勸諫道。
朱祁鈺目光一寒:“既是讀了聖賢書,便要視孔聖為先師,怎麼連這點苦頭都吃不了呢?那還讀什麼聖賢書!回去種地算了!”
“陛下,確實是路途遙遠,而且考生也需要時間學習,若把時間都浪費在路途上,如何考取功名?”白圭和皇帝頂牛。
“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多走走路,對讀書有好處。”
看著白圭和皇帝一唱一和。
胡濙就懂了,您啊,在堵天下悠悠之口呢!
等著北孔遷居,沸反盈天的時候,您就用這一條,堵死天下文人墨客,看誰敢造次!
您這辦法呀,不咋地。
孔弘緒也看明白了,皇帝就是報復,報復孔家幫陳循做事,掘開了黃河大堤,導致山東大澇。
但他能說什麼?敢說什麼?
難道用脖子去試一試陛下的刀口利不利嗎?
“建造四平城,朝堂還是缺了一點,便讓天下讀書人捐贈吧,下旨,讓天下讀書人,人人出錢,為孔聖人造一座新城!”
“內閣出個條陳,所有讀書人必須出錢。”
“籌集的錢,紀錄在案後,悉數押解至遼東。”
“衍聖公,你放心,朕富有四海,不過建造一座城池而已,不需要孔家花錢。”
“就算孔家想要一座黃金造就的城池,朕也造得起!”
“寧願讓天下百姓餓死,也要給孔家造一座黃金之城!”
嘶!
朝臣再次倒吸冷氣。
您是真狠啊!
建造一座四平城,朝堂一分錢不出也就罷了,逼天下文人掏錢建城也勉強可以,您居然把主意打在孔家的身上,讓孔家自己花錢建城!
真有你的啊!
孔弘緒都傻了,聽這意思,這破城池,還得我家花錢建?
有您這樣的皇帝嗎!
把孔家當肥羊了?想宰就宰?
“陛下,孔家清廉如水,只是靠俸祿過日子,恐怕拿不出錢來建造新城!”孔弘緒叩拜道。
“朕什麼時候讓孔家花錢了?”
“衍聖公,你可不能汙衊朕啊,朕的意思是,讓天下百姓餓死,也得給衍聖公建造新城!”
“起居郎,按原句記下來!”
“李實,便由你帶著都察院,去民間催收。”
“不用管百姓死活,有錢有糧的全部徵上來,家裡實在沒有的,就拆房子,把物料運去遼東。”
“再徵五百萬人的徭役去遼東,五百萬不夠,就徵一千萬人。”
“為衍聖公建城,死些人不足可惜!”
“京畿徵完了,就去江浙徵,去西南征。”
“反正天下百姓不知凡幾,把天下百姓餓死了,都不足衍聖公家的一條狗金貴!”
“記住了嗎?”
“給他家的狗造一金窩,沒有金子,就去民間徵,派兵去徵,不把金子交上來的,統統殺光!”
“朕還不信了,朕想為孔聖老人家盡一盡孝心,給衍聖公建造一座金城,難道還做不到?”
“哼,若做不到的話,朕這皇帝就白做了!”
“你們也都別在這站著了,統統下去,帶兵去徵錢、徵糧、徵黃金!”
朱祁鈺說得熱鬧。
群臣狂翻白眼,您是真狠啊,為了挖衍聖公家裡的錢,什麼虎狼之詞都有啊!
您這不是要給孔聖建城,而是要搞臭了孔聖啊,陛下,您可做個人吧!
孔聖人沒得罪您呀!
其實,景泰之前,朝堂對孔家持謹慎態度,朝臣也不敢和孔家聯姻,孔家做山東的土財主,影響力僅限於天下文人的心裡,真正讓孔家走上前朝的,是李賢。
李賢把女兒嫁給了孔弘泰,孔弘泰支稜起來了,孔家的影響力擴散到了朝堂上,後面更甚,朝中權貴都和孔家聯姻,說他們借孔家的名也好,孔家借他們的勢也罷,反正孔家就這般發展壯碩。
只有孔弘緒臉色慘白慘白的。
為孔家建新城,而搜刮天下百姓,打著為孔聖之名,禍害天下,衍聖公的名頭就毀了。
孔家最大的依仗,就是千年來傳下來的名聲,是皇帝法統的來源之一。
而皇帝一出手,就要廢他一臂。
先摘了他的名聲,將孔家和天下萬民,列為對立面。
“請陛下萬萬以蒼生為重,不可因為孔家一脈,便讓天下百姓受苦,令先祖知道,必罵吾等不肖子孫,請陛下明鑑!”
孔弘緒咬著牙,就是不吐錢出來。
朱祁鈺目光一冷:“可朕不能讓聖人之子孫受冷受凍啊。”
“陛下,微臣等不怕!”孔弘緒就是不拿錢。
他不敢拿啊,一旦開了個頭,以後就沒好了。
依著皇帝的性子,可能以後建自己的陵寢,都得讓孔家出錢,這位皇帝,真的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果然是聖人之子孫,真心為天下萬民著想。”
朱祁鈺滿意地頷首:“作為天下人的君父,朕替萬民謝謝你啊。”
孔弘緒不斷磕頭,哪裡敢承皇帝的謝意啊。
心裡罵翻了天了。
朝臣也看到了,衍聖公竟是個守財奴,孔家千年家資,莫說造一座城,就是造十座北京城,都不過毛毛雨。
偏偏這位衍聖公,摳成這樣。
“既然孔家人都不怕吃苦,那搬遷的日子,就定在下個月吧,端午之前,徹底搬遷完畢。”
原來在這等著呢!
孔弘緒瞪大眼睛:“陛下,到端午也就一個半月光景,孔家丁口數萬,又要長途跋涉,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搬得完啊?”
“那便輕裝簡行,快速搬遷,等你們在四平城住下,再慢慢建設。”朱祁鈺淡淡道。
明白了!
您是想獨吞我孔家千年積蓄啊!
剛才還只想要一城的財貨呢,轉眼就要全吞了?
您究竟是皇帝,還是土匪啊!
“放心,朕會派京營守衛曲阜的,你們缺什麼用什麼,隨時回來取,朕只是說,讓你們儘快搬去四平城。”
“你們的家資,朕可不會惦記,朕又不是強盜!”
朱祁鈺笑道:“便這樣定了,朕下旨催促李賢,快速跟女真人談判,再徵召民夫快速建城,中樞則催天下文人掏錢建城。”
等我們去了,四平城估計地基都沒打完,到時候可真就風餐露宿了!
應了他的話了,孔家人不怕吃苦,這回可真吃苦了。
至於孔家的千年家財,怎麼帶走呢?
孔弘緒想拒絕。
但皇帝的眼神嚇人,只能悶聲謝恩。
離開朝堂,再慢慢想辦法,他就不信了,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孔家有多是錢。
“你打發人回去告訴一聲,你留在京城,先完婚,婚事成了後,直接去四平城便好。”
朱祁鈺揮揮手:“好了,下去吧。”
走出奉天殿時,孔弘緒腦袋都是懵懵的。
見他走遠了。
葉盛率先道:“陛下,您強遷北孔,恐怕會引起天下文人反噬。”
“百無一用是書生,如何反噬?”
朱祁鈺冷笑:“葉愛卿,你擔心得太多了,朕相信,天下人都會振奮的!”
“朕親自寫邸報,發至天下。”
“朕相信,天下人看到朕的邸報後,都會彈冠相慶的,然後天下文人給朕上書,贊朕是千古仁君!”
朱祁鈺忍俊不禁,竟哈哈大笑起來。
朝臣都是懵懵的,皇帝還有什麼損招?快快說來!
“陛下,您選的四平城,實在過於危險,老臣估計,恐怕需要十萬大軍在側,方能保證安全。”
胡濙說到正題了。
沒錯,可以嚇唬嚇唬孔弘緒,卻絕對不能真弄死孔家人。
確實要建造一座大城,囤重兵守衛城池。
“十萬大軍,供養是個問題啊。”
“又在敵方的兵峰之下,隨時都有戰事,微臣擔心士氣低落。”
“到時候被女真、韃靼攻破城池,可就一切糟糕了。”
于謙深表擔憂:“陛下,不如在遼東,近山海關處選一城池,隨時可開關將衍聖公全族接回關裡。”
有兩位重臣發言,群臣都覺得四平城太險,守城不易。
孔家是絕對不能出事的。
“朕清楚,孔家不能出事。”
“天下人都看著呢,朕無非是跟孔弘緒說笑,逗他玩呢。”
朱祁鈺斟酌著說:“若把遼東鎮設在此,遼東後面空虛,等於說,設這四平城,就要多招募十萬大軍守城。”
“確實要花很多錢!”
“但你們想過沒有,朕為何要一意孤行,將北孔遷居至此?”
“因為,大明不能丟了遼東!”
“將北孔遷居在此,朝堂必須守住遼東,遼東絕不可丟!也不敢丟!”
“諸卿,爾等皆知,大明都城,建於四敵之間,為了守衛北京城,朝堂每年花了多少銀子在邊軍上啊!”
“大明每年入不敷出,就是因為邊軍實在太多。”
“如今軍戶制又都大不如前了,開中法也推行不下去了,財政一年比一年困難。”
“偏偏大明建都在此,邊軍不能裁撤!”
“朕只能將邊境線外移,遠遠離開首都!”
“所以,朕把李賢派去遼東,就是想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你們看地圖,若把女真剪除,朝鮮歸附,那麼遼東千里沃土,皆是大明領土!”
“遼東之兵,沒有後顧之憂,便可西出,壓制韃靼。”
“遼東鎮、薊州鎮、宣鎮,便可北出,迎戰韃靼!”
“等朕收了漠北,這京城便是天下正中之地,便無須如此多的邊軍,作為財政負擔了。”
“這大明的國祚,才能延續下去!”
“朕沒有危言聳聽,張鳳,你說說,這每年戶部有多少盈餘?”朱祁鈺看向張鳳。
張鳳搖搖頭,哪有盈餘啊,不虧損就不錯了。
“看吧,若不必負擔如此多的邊軍,你再算算,會有多少盈餘?”朱祁鈺又問。
“多達千萬兩銀子!”張鳳照實說。
朝堂上下倒吸口冷氣,難怪太祖、太宗時,戶部年年盈餘,宣宗時便開始虧損,如今越虧越多,已經積重難返。
“所以,朕遷居北孔,不是折騰人,而是宣告天下,朝堂守住遼東之決心!”
朱祁鈺站起來:“經營遼東,朕打算先收朝鮮,拿下女真的後路,再慢慢懷柔,漢化女真,讓女真為朕所用,做朕的槍,指向韃靼。”
“陛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可壯大女真,安史之亂近在眼前。”
于謙的意思是,要用銀子武裝漢人,不能用自己的錢武裝女真人,等女真人壯大後,就會立刻露出獠牙,撕咬漢人。
“太保,到時候,朕讓你親自領軍!”
“朕說過,不怕你功高蓋主,你放心大膽去做!”
“這次去了山東,不必有任何忌諱,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誰攔你便殺誰!”
“朕給你撐腰!”
“朕要看到一個朗朗乾坤的山東!”
“那些匪類,不必全殺了,全都押送遼東,去建造四平城,然後留在四平,豐盈四平人口。”
果然!
皇帝就是用土匪,填充新城人口!
孔家人也倒黴,內有土匪,外有敵酋,宮裡還不信任他,這要是被攻破了城池,他們被女真人擄走,萬一再受女真人所封,封了衍聖公。
那奉天殿坐著的這位,會不會把天下姓孔的都殺掉?
真有可能。
“太保,即日便出發!”
朱祁鈺又一腳,把于謙踢走了。
“微臣領旨!”于謙也很鬱悶,皇帝的招數,一招連著一招,應接不暇。
離京便離京,他正好攥住團營。
省得全被皇帝拿走。
以前他太傻,想做聖人,對爭權奪利不感興趣,只想將清白留在這人間。
如今,兵權在手,誰也別想搶走。
“退朝吧,太保留下。”
等所有人散去,朱祁鈺走下丹陛,低聲道:“太保,等孔家遷走,孔家的家財,你帶兵保護起來,朕會派廠衛去查抄的。”
“陛下,您這樣會和孔家徹底決裂的?”于謙皺眉,認為皇帝這般做太不坦蕩。
看于謙又犯傻了。
“還沒決裂嗎?今天訊息傳出去,指不定多少讀書人罵朕呢!”
朱祁鈺笑道:“朕想收了朝鮮、收復遼東,總要花錢的。”
“孔家將千年家財埋在地下,無非是看著,沒什麼用,放到朕的手裡,朕能讓遼東萬里荒蕪,變成萬里沃土,能讓朝鮮,成為大明版圖!”
“太保,收復遼東、朝鮮,朕還派你去掛帥,屆時,朕將遼東鎮、薊州鎮、宣鎮兵力,全都給你用。”
第一次,和于謙談話,要許諾于謙好處了。
于謙卻不吐口。
“收復了遼東,便做國公吧。”
以前的于謙,認為勳貴是臭不可聞的屎坑,如今,卻想說真香。
“京營朕也不折騰了,你想帶走多少,一併帶走吧。”朱祁鈺又退讓一步。
于謙恭恭敬敬一禮:“陛下,孔家絕不能死!”
“朕清楚,朕就逗逗孔弘緒,沒看朕一下都沒打他嗎?換做別人,屍體都涼了。”
朱祁鈺明白,孔家這杆旗,維護的是皇族。
若真倒了,他這皇帝的法統會不穩。
“四平城絕對不能被攻破,請陛下讓總兵曹義,移鎮四平城,率重兵拱衛四平城。”于謙叮囑。
“朕清楚。”
于謙跪在地上:“微臣先平山東,山東平定後,便去遼東,請陛下賜微臣天子劍,給微臣權宜之權。”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跟朱祁鈺要。
“賜!”
朱祁鈺扶起他來,抓著他的手:“太保,還是那句話,誰敢戳你脊樑骨,朕就讓他九族去死!”
“你是大明的英雄,是朕的肱骨,無論你聽到什麼謠言,都記住一句話,朕信你!”
“微臣謝陛下天恩!”于謙跪拜。
回乾清宮的路上。
朱祁鈺目光閃爍,于謙帶兵在外,又沒有掣肘,必須得安他的心。
之前把勳臣統統派去,軍中派系眾多,于謙不敢造次。
這一次,他帶走的京營,很多兵卒因為整編對朕不滿,倘若被于謙鼓動,萬一造反了呢?
“懷恩,你說這天下,誰能制衡得了太保呢?”朱祁鈺把頭從窗戶中探出來,問跟在左右的懷恩。
“皇爺。”
“除了朕呢?”
懷恩小心翼翼道:“於康。”
有眼光,和朕想一起去了。
朕不斷加封於康,不就想用他制衡于謙嗎?
“齊卓,你跟著太保出京,做提督太監,再從廠衛、緹騎、都知監中挑些可靠的,隨軍。”
至於文臣。
朱祁鈺嘴角翹起:“讓胡豅隨軍,嗯,加封胡豅為軍機處行走,隨太保出京。”
“再傳旨,讓嶽正隨軍。”
嶽正在內閣裡面資格不足,可到了地方,那就是宰輔重臣,而太監齊卓,是皇帝轎伕出身,胡豅則是胡濙的親兒子。
這樣的組合,哪怕于謙真有不該有的心思,也得息了。
“懷恩,對出京的京營兵丁,將所有紀錄,送到朕手裡。”朱祁鈺還要堵上黃袍加身的一幕。
“奴婢遵旨。”
進了勤政殿,開始批閱堆積如山的奏疏。
“今天怎麼這麼多?”朱祁鈺一陣頭大。
從胡濙執政後,每日往宮中送來海量的奏疏,雖然經過了軍機處的不斷精簡,但送到勤政殿的奏章,越來越多!
看這架勢,是要把朕累死啊!
“回皇爺的話,都是內閣送來的。”費寵小心翼翼道。
怕是十個時辰也批不完啊。
“以前沒有這麼多事啊!”朱祁鈺坐在椅子上,開啟貼黃來看。
“回皇爺,內閣說了,是您要求天下百官多做實事,並且事無鉅細地稟報中樞,所以奏章變多了。”費寵回稟。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罷了,看吧。”
皇權就體現在奏章上,若不看奏章,怎麼知道天下大事?
透過批閱奏章,掌控天下。
胡濙是在逼他,將皇權分給內閣。
不然,會有越來越多的奏章,送到宮中來,早晚把他累死。
朱祁鈺已經頭疼了,快速閱覽,硃筆筆走龍蛇。
“宣張永過來,朕有話問他。”
看了一會,便放下硃筆,看向馮孝:“把邸報拿過來,朕看看。”
他打算辦報!
把輿論權攥在手心裡。
以前,輿論權在天下文人的手中,想罵誰便罵誰,尤其是皇帝、朝臣,都是他們噴的物件。
但那些都在小圈子內流通,比如詩會上。
他要辦一個讓天下人都能看到、都能看得懂的邸報。
“皇爺,錦衣衛有密奏傳來。”谷有之小心翼翼將密奏放在桌上。
昨天被皇帝教訓一頓,他息了不該有的心思,謹慎伺候。
朱祁鈺伸手,谷有之遞過來。
展開一看。
孔弘緒出宮,便長袖善舞,拜訪了很多人,然後京中輿論發酵,無數文人反對遷移孔家。
倒是國子監還算消停,監生們沒有來跪門哭訴。
但是,有一批民間文人,糾集起來,準備跑到西華門前哭門。
“錦衣衛做的不錯。”
朱祁鈺很滿意,兩次哭門,都打個朱祁鈺措手不及。
如今,有廠衛兩隻眼睛在,京中一切,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國子監的監生當然不敢來了。
這段日子,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把他們考瘋了。
以前讀書是陶冶情操。
現在看見聖賢書就想吐。
哭個屁門啊,他們就想去孔聖老家去哭門,求求您老了,別讓聖賢書折磨我們了!
“金忠做的不錯,告訴金忠,多多吸納女人入錦衣衛。”
朱祁鈺忽然想起來:“對了,宣鎮的俘虜,押送到京了嗎?”
于謙在宣府城外,抓到了不少瓦剌權貴的家眷。
“回皇爺的話,快要到京城了。”馮孝回稟。
“嗯,女的都打入教坊司,男的留在宮中做苦力。”
朱祁鈺道:“讓金忠去這些俘虜中,挑些機靈的,培養成錦衣衛,日後有大用。”
“奴婢遵旨!”馮孝心領神會。
皇爺是想訓練奸細,日後深入漠北,這些人就是眼睛。
“尤其那些女人,都有大用,別禍害死了。”朱祁鈺知道,被押解入京的路上,指不定經歷過什麼事了呢。
“山西的商賈人家,也都按此例。”
“尤其那些女人,告訴押解的官軍,不許亂動,更不許她們死了。”
“全都送去廠衛。”
朱祁鈺幽幽道:“青.樓也快營業了,一切都快進入正軌了。”
他要讓天下百官的妻妾,都是他的暗探。
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皇爺,金公公還在等著您回話呢!”谷有之問。
“去,讓錦衣衛動起來,把他掌握的情況,挨個抓人,問問他們,為何唾罵孔聖人?”
“然後把他們八光了,裝進囚車裡,遊街!”
“在他們身上,寫上辱罵孔聖人的話!越壞越好。”
“再安排些百姓,拿爛白菜、臭雞蛋,往他們身上打。”
“告訴陳詢,等這些敗類遊街之後,就讓國子監的監生們,去罵他們。”
“做完了這些,勒令他們自殺。”
“在屍體上,多寫點字,再把他們的屍體送回家,屍體不許穿衣服,讓他們家人好自為之。”
“然後錦衣衛再去抓人,看看京中誰敢辱罵孔聖人,辱罵孔聖人,都按照這個流程辦。”
嘶!
谷有之倒吸一口冷氣,皇爺的心啊,是真狠啊!
不過,這樣走一波之後,京畿的文人真的會消停了。
“皇爺,京中這般做了,那麼其他省份的呢?”谷有之小心翼翼問。
“笨啊,把錦衣衛撒出去,每個城池都做一遍,多殺些人,沒用的人,留著幹什麼?”
朱祁鈺打個哈欠:“然後讓當地官員,糾集本地文人墨客,多寫些歌功頌德的話,統統呈上來。”
“至於那些不聽話的,一身酸氣、一身傻氣的,統統送去四平城,朝聖吧。”
“還用朕教你嗎?”朱祁鈺忽然看了眼谷有之。
谷有之嚇得跪在地上:“奴婢明白了!奴婢明白了!”
“明白就去辦,端午節上,天下諸王入京,朕要看到天下文人呈上來的文章,朕可不想在親戚面前丟了面子!”
“告訴金忠,誰讓朕丟了面子,朕就先摘了他金忠的腦袋!”
“讓他金忠掂量著辦吧。”
“再勒令天下讀書人,每年都去聖地朝聖,走個幾年,心也就淡了。”
朱祁鈺閉上眼睛,有點乏了。
“皇爺,奴婢轉告金公公,讓他親自去請南孔獻上錦繡文章!”谷有之倒是會拍馬屁。
“照辦吧。”
大明對讀書人太仁慈了!
讓你們說話,是法外開恩!
既然你們不想要說話的權力,就收回來吧。
“馮孝,記下來,今年會試的策論,就用北孔遷居做策論,朕想看看,讀書人的人心在誰身上!”
朱祁鈺撇嘴冷笑:“若在一個死人身上,就讓他們去作伴吧,沒有存在的價值。”
那個死人,說的就是孔子。
馮孝肝膽俱寒。
如今的皇帝,完全把天下當成他的私產,將天下人當做他的玩物。
這才是真正的皇帝!
太祖、太宗時,便是如此!
“皇爺,您就不擔心失了天下人心?”馮孝本來不想接茬,但又怕皇帝挑理,硬著頭皮問。
“天下人心?誰的心?文人的心?還是士紳的心啊?”
朱祁鈺冷笑:“都是狗屁,人心趨利,誰給利益便認誰做主人罷了。”
“你信不信?朕今天宣佈,朝臣必須由太監擔任,明天,朝堂上所有人都會閹.割,然後忍著疼站在朝堂上。”
“沒有一個人敢說朕的不是,你信不信!”
“他們,都是權力的俘虜罷了。”
“只要朕能給他們權力,朕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
“莫說殺幾個文人,就算把天下文人殺光了,還會有層出不窮的文人冒頭的,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最沒用的,恰恰也是人。”
“不然你說天下人為何要讀聖賢書?沒有科舉之前,為何沒人讀書呢?你認為,天下人真就那麼愛讀書嗎?”
“不過是為了追求權力罷了。”
“好了,把旨意傳下去吧。”
朱祁鈺滿臉不屑。
他一手兵權,一手銀子,就能穩如泰山。
若沒了一樣,他這個皇帝,也不過是個橡皮章罷了,他從無到有,各種艱辛,只有他自己清楚。
“皇爺,張公公到了。”
張永進來,跪拜行禮。
“司禮監都搬完了?”朱祁鈺見他來得這麼快,估計是搬完了。
“回皇爺的話,全部搬完了。”
朱祁鈺微微頷首:“這段日子,朕冷落了司禮監,你這大璫的地位,也急轉直下啊。”
“奴婢不敢。”張永趕緊表忠心。
朱祁鈺擺擺手:“朕打算將批紅的權力,交給司禮監。”
“你批紅完畢,將奏章送過來,由軍機處蓋印後,方可還給內閣,再通行天下。”
“朕每天都要過目。”
朱祁鈺要給自己減負,他一個人,實在批閱不完太多奏章。
再批下去,他非累死不可。
但也絕對不把權力分給內閣。
他讓司禮監和內閣制衡,將批好的奏章,呈上來,讓他閱覽,閱覽之後由軍機處加印。
等於說,用軍機處,抓住內閣和司禮監。
這些奏章,可看可不看,但加印的權力在他手裡。
“奴婢遵旨!”張永喜出望外,皇爺終於啟用他了。
“起來吧。”
朱祁鈺認真道:“張永,朕讓你做這大璫,是信你,你可不能被別人拉攏走了,回來捅朕的刀子啊。”
張永剛站起來,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奴婢絕對不敢,奴婢的命都是您的,您讓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
“起來。”
“朕只是提醒你。”
朱祁鈺道:“再傳旨軍機處,批閱好的奏章,重新貼黃,貼黃字數不能超過十個字,送到朕的手裡,朕每日要看。”
這道旨意,可難死了軍機處。
很多奏章洋洋萬言,怎麼精簡成十個字?
而且,陛下不喜歡故弄玄虛,不能借古諷今,全都用白話寫,就濃縮成十個字,簡直太難了。
求訂閱!
(本章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