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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學院方面的事務,又或是每一週固定跟那群貴族老爺們打交道,爭取一些給學院補貼的贊助,這些事情都穩穩地進行著。
那一位前魔王大人偶爾也會到學院露面,有時是講一兩節比較偏門的課程,有時是和學院內幾位魔法師討論p語言的內容。和使用者互動、交流,可以藉由他人的意見,發覺到一些自己忽略的地方,這本來就是程式進步、改版的一大推力。
姊姊大人的氣場對那群大小孩子來說,依舊是強大到讓人興不起反抗的心思。
至於和其他魔法師的交流,大概也就將對方常用的需求,包裝進底層的函式庫,讓他們可以更方便使用。或者是在流程控制、判斷、轉型,甚至是在繼承等種種需求面,覺得有所不足之處,也會在這種時候提出來,討論看看是否有更簡單的解決辦法。
所有正在進行的一切,看似都相當順利。不過對某個穿越眾而言,卻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芬一直在等,等待某人主動說明所遭遇的一切。包括找到地球位置的那一天,星神的出現可是把整個外界的天象給改變了,把白天變成了黑夜。
五聯城內的目擊者無數,但沒有人知道原因。大多數人也因為沒有損失,所以就沒再繼續深究;唯有極少數察覺到部份真相,或者是好奇心旺盛的人,還在追查著成因。
神秘之主在人間最為親近的部屬之一,神殿武士長,同時也是弗蘭克王國的女王——尤利婭三世也經由天上的那位,知道了部分事實。包括舊神的復甦,來自新世界的權能,以及最重要的是倒黴的舊神剛復甦就又殞落。
新世界的兇悍已經是所有神靈們的共識,只要祂們有關注此處的話。但是這些神靈真正關心的是,連通新世界的關鍵人物或關鍵事物是什麼?以及看起來會獲得最大利益的舊神,還沒能招搖,就被掛掉的原因是什麼?
這些事情,自然會有神靈所屬教會的人士去探查,尤利婭三世也被神秘之主交付了這樣的任務。作為目擊某個男人被巫妖抓走後,沒多久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很理所當然把第一懷疑物件放在這兩人身上。
只是對手太過危險,任何打草驚蛇的舉動,都有可能危及自己派出部下的性命,甚至牽連到自己,還有背後的那一位。假如那位巫妖真的是傳說中的魔王,那可是有屠神的實績。縱使神秘之主不怕和對方來上一戰,也不代表當部下的就能把這種麻煩事攬到自己頭頭身上。
所以尤利婭三世並沒有貿然派出針對那個男人和巫妖的密探,而是吩咐那群被她派到學院的孩子,反過來去觀察那個男人的各種異狀。她沒有對那群孩子,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而是以評價他們的觀察能力為藉口,引導他們行事。
這樣做也許會將這群王位繼承人候補置於險地,但也有可能被當成小孩子的無知或遊戲,而被原諒或無視。以她對那個男人的認知,不是到無路可走的困境,他不會走向極端。直接或間接死在他手上的人,那一個不是露出了自己的殺機,才召來橫禍。
其他教會的密探也紛紛來到五聯城。但在魔法師的地盤,他們可不敢大張旗鼓行事,只能偷偷摸摸地調查。而要在一個人口稠密的城市,漫無目的地尋找新世界的訊息,猶如大海撈針,這可讓接下這任務的密探們苦不堪言。
而對前因後果有最大程度瞭解的芬,不明白的事情同樣很多。只是從事發的那一天,林脫離夢境起,低落的情緒就像是揮不去的陰霾,籠罩在某人的腦袋上。
原本還期待著某人自己走出來,然後向家裡的人坦承一切。不過幾個月過去了,那個該死的傢伙還糾結在自己的情緒裡頭,似乎一個字也不打算說。雖然在眾人面前表現相當正常,但在每個觀察星象的夜晚,和過去炯炯發光的眼神完全不同,就是一副死魚眼無神地盯著天空。
等不下去的芬,在某個下著小雨的夜晚,來到小區家中的閣樓門前。要是在以往,這樣的天氣看不到任何星象,空閒的某人會去檢查星圖模擬程式的引數,重新檢討測距程式的細節,思考有沒有更簡潔的程式邏輯,要不就是抱一些難解的數學問題來找她求教。
每一回被那個男人請教的時候,芬是有點小得意的。因為他很少表露出自己的需求,向外尋求幫助。不管是白天的工作,又或是夜晚感到寂寞時。假如不主動把他從雲端拉回到塵世,他就像是活在另外一個世界般,將自己與眾人隔離開來。
也正是這樣的性格,他所帶出來的兩個學徒獨立性跟覺悟都不是一般的高。不過性格完全不一樣,兩個女孩可以說是相當黏人,只是她們也習慣了自己的老師,那種不經意間的冷漠而已。
而這一回,這該死的狗東西飄在雲上已經夠久了,那種悶悶不樂的表現,幾乎讓這個家中同時籠罩上一場低氣壓。之前狠狠嗑了一顆完整的6吋蛋糕,這來自地球的甜點讓她情緒高張。芬一把推開閣樓的房門,闊步走進閣樓的房中。
哈露米跟卡雅兩個小丫頭就躲在門外,半露著腦袋,窺探著房內的事情。而房中之人則是兩眼無神,佝僂著身子,呆望窗外的綿綿細雨。即使是有人氣勢洶洶地進到房中,他也像是毫無知覺。
芬二話不說,伸手捏住某個喪屍男的下巴,猛地一轉,把對方的臉扭過和自己面對面。
就聽到“喀!”一聲,清脆悅耳。回過神的林則是一張吃了大便般的表情,說:“那個聲音是什麼?我的脖子斷掉了嗎?”
“放心好了,你還能說話,就沒事情。就算死了,只要還新鮮,我也能用復活術把你復活。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稍微死透了,換一些沒有用的零件,還是可以復活的。”
“聽妳這麼說,我應該安心嗎?”
放開了某人的下巴,芬一招手,就挪移了張高凳子來。人一坐上高凳,就翹起那雙大長腿,幾乎要晃瞎了某人的狗眼。她卻是不客氣地說道:“廢話少說,問你一些事情。”
“問就問咩,何必用這種一副想吃人的模樣。”
“少說廢話!我問你,你說過妳的世界沒有神。真的是這樣嗎?”
“是呀,我的世界沒有神。我是無神論者,科學信徒。數學是我媽,物理是我爸,而我就是個不長進的不肖子。”
“那好,那這個人是誰?”青蔥般的玉指輕輕一彈,霎時一幅全身人相圖就出現在一旁,這是芬版的白板筆術。
不管是巫妖還是兩個丫頭,她們在使用這個魔法時,都沒有辦法像林一樣,畫出自己想象中的圖案。畢加索等級的抽象畫被林嘲笑過幾次,芬就改良了這個魔法,直接把記憶中,自己看過的東西忠實呈現出來。等於一個人身兼照相機、記憶卡跟投影機的功能。
所以只要是芬所展示的畫面,就一定是她看過的景象。而現在所展示的這幅人相,老實說林不認識。但那個形象,赤面鳳眼長鬍子,一身綠袍,手拿青龍偃月刀,可說是一眼就認出這人是誰。不由得想起羅貫中那首描寫經典段子──過五關斬六將的詩句,用起了鄉音讀道:
‘掛印封金辭漢相,尋兄遙望遠圖還。馬騎赤兔行千里,刀偃青龍出五關。忠義慨然衝宇宙,英雄從此震江山。獨行斬將應無敵,今古留題翰墨間。’
一詩完畢,林很騷包地作勢手扶長髯,豪邁地用京劇腔笑了幾聲。
不吟詩,不笑不打緊。笑聲一出,芬都感覺到自己用魔法所顯現出來的人相,似乎連通了莫名的地方,不斷抽取權能、蠢蠢欲動,像似要跳出來般。連忙一揮手,散去了影象。一把揪起很不識相笑著的男人,又問了一次:“他,是誰?”
“關公,字雲長。啊,不對,是關羽,字雲長。東漢末年,河東解人,先有桃園三結義,受封漢壽亭侯,後為襄陽太守,總督荊州,北抗魏、南拒吳。最終腹背受敵,兵敗而亡。歷朝歷代多有加封,民間信仰中一般稱關聖帝君,或是恩主公。我當初三不五時也會去上一柱香。”
“你說你的世界沒有神。”芬咬牙切齒,再問了一次。
“是啊,我的世界沒有神。”
“那他是?”
“我想想關聖帝君最後的封號,我記得那是光緒封的,忠義神武靈佑仁勇威顯護國保民精誠綏靖翊贊宣德關聖大帝。”
“他不是神?”
“他是神啊。”
“你?說?你?的?世?界?沒?有?神!”
“我的世界是沒有神啊。”
“那他到底是誰?”
“他是……哦~哦!我懂了,妳誤會我的意思了。他是神,但不是妳所認知的那種神。”
“解釋!”
看著臉貼臉,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快要咬碎一口銀牙的芬。林知道,要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抓狂的巫妖恐怕會把自己給拆了。連忙說道:
“迷地的神靈,其實就是一群握有超凡力量的存在。住在各自的神國,有時會跟自己教徒對話,釋出命令。也就是說假如惹上這些神,不管祂們是叫小弟,還是聖者臨凡,總之祂們就是有能力胖揍你一頓。這種神靈,我傾向將其視為生物的一個種類。然而剛剛所說的,地球的神都做不到。他們只存在於人的心中,沒有實體,也不會帶來神術什麼的,只是單純作為信仰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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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魔法塔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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