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丸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七十九章 又一次預言術災難,魔法塔的星空,歹丸郎,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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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皇帝來說,他不在乎過程,只看結果。但是對另一群求表現的巫女來說,自家老師的作為跟拆臺沒兩樣。可惜的是,年輕的巫女們連抱怨都不敢。
蘇菲亞在巫女塔中,不僅僅是輩分最高、年紀最大,甚至她還隱隱觸碰到傳說中的魔法──大預言術的邊緣。對這樣一個老女人,誰也不敢得罪。要是一個不好,在她蹬腿之前來個詛咒,那這輩子可就沒戲了。
所以積極表現著自己的年輕巫女,無視自家老師的作為。反正搬那麼一堆東西出來,最後頂多再搬回去而已。在展開儀式之前,她還奉承了皇帝幾句,才在莊嚴的氣氛中,吟詠出預言術的咒文。
預言術的和大部分魔法不同,它並沒有定製的咒文。一切言語,只是為了將展開儀式者帶入那奇妙的狀態,窺見世界的真實。而在浩瀚無邊的過去中,想要找到特定的‘真相’,當然就需要很明確的指引。
貝克爾公帶著強烈情感的手書,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引子。至少在冥冥之中,那代表答案的光芒,是那麼的強烈與顯眼,讓人不至於找錯方向。
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前行,曾經發生過的一幕幕,流入巫女的腦海裡,隨即又被遺忘,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記憶。當她的意識接觸到真相的本源時,現實中的巫女攤開了面前的紙卷,準備記錄下所見到的一切。
突然,嘴角與耳朵有著溼潤的感覺。同時自己就像是在哭泣一樣,淚水止不住從眼眶落下。
當第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響起,就像是拉開地獄的序幕一樣。所有參與儀式的巫女,紛紛七孔流血。她們用尖銳的指甲,撕開那身單薄的衣物,劃破肌膚,不管是手臂、身體,或那曾經姣好過的臉蛋。即使只是站在她們身旁,也能感同身受到那股痛楚。
堆積在各處的魔法材料,這時就像是飛灰揚起。構築起物質的微小粒子,不斷散入空中,看起來五彩晶瑩,宛如夢幻。但老皇帝知道,這一點也不美妙。這代表著用來替代最原始祭品──人類的魔法材料,正以一種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消耗。
當東西消失得越多,巫女們的慘嚎聲也就越尖銳。但已經開始的一切,沒有回頭路可走。窺探未來與未知的代價,是常人難以想象之重。而那逐漸明朗的真實化作血紅色的墨水,在紙捲上留下字跡,一筆一劃。
很快的,用來作為祭品的魔法材料為之一空,但預言術沒有終止的跡象。接下來被選為當祭品的,是站在魔法陣中的小巫女們。她們站在預言魔法陣的最外圍,雙手抱拳,跪地祈禱,心裡祈求那股無濤的力量忽視她們的存在;口裡加快吟詠,希望儀式儘快結束。
但,世事總不盡如人意。
當第一具被吸到乾癟的肉體倒下,整個預言術的儀式就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邁去。
血肉骨同樣化作飛灰,晶瑩剔透,被捲入魔法陣正中央的上空中,徹底消失。而這樣的煉獄畫面,震撼了看著的老皇帝。
他本以為自己年紀夠大,見的事情夠多了,也應當要見怪不見。但今天眼前這一回,卻是聞所未聞,前所未見。為了區區一個預言術,最終賠上自己性命的故事,那可是從小聽到大。但誰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發生在自己眼前。
老皇帝下意識地想要起身離開。撐著椅子扶手,剛要站起,又被蘇菲亞按回座位上。她用沙啞且顫抖著的聲音說:“等外面的人死光再離開。”
這個指示夠明確,搞得連皇帝也沒脾氣了。乖乖坐回座位上,靜看事態發展。過程中,那股席捲儀式室內一切的偉力,三番兩次衝擊著安全地帶外圍,甚至解離了最外圈的魔法陣。
可以說要不是蘇菲亞將這個魔法陣用最高標準啟用,恐怕裡頭的人也得死光。那可以是足以防備深淵大君的靈魂壓威,或是神靈所降下之天罰的最高等級防禦魔法陣。儘管不能抵擋幾次,但能夠承受那種層次之存在的一兩擊,亦是塵世難能之物。
就在這充滿光怪陸離的炫麗色彩大戲逐漸平息,儀式室內到處是殘留的破爛衣物,不見穿衣之人。但凡飾品或布料上有一絲權能之力,都在之前的儀式中化作飛灰,成了預言術結果的一部分。剩餘下來的,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凡俗材料。有部分魔法陣變得灰暗且坑坑疤疤,就像完全失去了蘊藏在其中的力量一樣。
示意那位對魔法理解不深的皇者坐在位置上,蘇菲亞顫巍巍地走出了魔法陣,朝著那記錄著解答的紙捲走去。但這位老巫女走沒幾步,突然從懷中取出一柄短匕。一橫切,劃開了自己的雙眼,登時血流如注。
如此作為,幾名還活著的老巫女卻是不以為意,但老皇帝可沒這麼鎮定。得要多兇險的東西,才需要這麼認真對待,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蘇菲亞雖然暫時眼盲,但她的心可不盲。在摸索中小心翼翼地前進,終究讓她來到那捲紀錄的長紙旁。動作緩慢,且慎重地收攏長紙,將其收成紙卷軸後,蘇菲亞像是如釋重負般,撥出一口氣。朝後說道:“誰來,扶我一把。”
這時才有幾個和她比起來較為年輕的老巫女,快步走出魔法陣外,攙扶著這位自廢雙眼的老人家。另外有幾人則是熟練地拿出藥物,醫治著老巫女眼睛上的傷。
這對她們來說是個小把戲,劃開眼球最外層,讓自己暫時失明,避免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只要經過醫治與調理,眼睛的視力還能恢復。當然這麼做,視力並不會完全恢復如初,可說是一個逼不得已的作為。
老皇帝當然知道巫女們的一套套把戲,也能理解背後的嚴重性。看著遞過來的卷軸,心中五味雜陳。原來有關那兩個魔法師與預言術的傳聞,居然都是真的。不只是真的,而且真相可能更嚇人。
雖然還沒看卷軸中的紀錄,但老皇帝已經把那兩位加上了‘生人勿近’的註記。拼著再被人罵軟蛋的汙辱,他也打算要把這件事情壓到底,自己絕對不出手。反正憑自己的年紀,估計別人再罵也沒幾年了。
只是……裡頭到底記載的是什麼?雖然年紀帶來的沉穩,讓老皇帝不至於作死,但仍免不了心中的好奇。
像是瞭解眼前之人的性格,蘇菲亞在其他巫女的攙扶下,說道:“我說過了,想死的話滾遠一點,不要死在塔裡。誰要這要命的鬼東西,讓他自己開啟,其他人碰都不要碰。”
老皇帝雖然之前嘴上說得灑脫,但一遇到這種跟性命有關的事情,他二話不說,就把卷軸交到身邊的騎士手上。說不碰,就不碰。同時問道:“還有我該注意的事情嗎?蘇菲亞婆婆。”
“假如我說這份名單還沒結束呢。”
“還沒結束!這怎麼可能!”老皇帝嚇了一跳。
“可不可能,不是你這個皇帝說了算。早知道都是死光的結局,我也用不著叫人把庫存的祭品拿出來。原本還奢望救下一兩個,結果是如何,想死的人救不活,裝睡的人叫不醒,一切都沒用,都沒用啊!可惡!”
蘇菲亞因為受了傷,加上情緒激動,先一步甩了老皇帝一個後腦勺,離開了滿目瘡痍的儀式室。而莫名其妙被噴了一頓的老皇帝能說什麼,鼻子摸摸,吞了咩。這又不是那個老太婆第一次噴得別人滿臉口水。嘆一聲,老皇帝也不管還在收拾善後的女僕們,帶著親信騎士便也離去。
巫女塔的損失僅管重,但對一個帝國的皇帝而言,還算不了什麼。對於後續補充人手,培養新一代的巫女,有蘇菲亞婆婆在,自然可以打理好一切。血脈再特殊,龐大的帝國又怎麼可能半個都找不到。
再說自己這個皇帝把巫女塔晾了幾十年,也沒看這裡頭的人死光過。反而自己殺了又燒,燒了又殺,這裡依舊沒有斷絕傳承。
只不過這支卷軸,真的要交到貝克爾公爵手上嗎?應該交嗎?這一點,老皇帝就不敢這麼肯定了。
要是他看了之後,有個好歹,自己只會留下一個用髒骯手段,解決政敵的名聲。這對自己長久以來的努力,是不利的。哪怕某些人噴得再兇、再臭,自己也忍下來了,為了是建立一個不輕易開殺的規矩。
要不然真的殺他一個赤地千里,對自己這個皇帝來說,有困難嗎?正是因為太簡單了,所以更應該慎重。有些事情能做,但是不該做。正是如此節制,也許事情達不到盡善盡美的境界,但至少也可以迴避最糟糕的狀況。拿國運冒險,正是身為君王最不該做的蠢事。
不過不把卷軸交出去,好像也不對。雖然牽扯到的,只是那個老頭的一個私生子,但也是他的血脈。再者巫女塔那邊的損失,也要他負責。如此一來,手中之物就不得不交。那麼為了那個老頭的小命,只能在公開的場合,陳述利害關係之後,再讓無關緊要的人去開啟卷軸,唸誦其內容了。
只能說,希望那老頭子別自己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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