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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拿一枚,行吧。”開口這麼問的,是黑龍奧古斯都。但問歸問,手卻已經伸出去,從三戒剩餘的兩枚中,取走了其中一枚戒指。
林頗為意外地說:“當然可以呀。是說,老奧啊,這種程度的東西,在你的財寶中也應該算是很不起眼的吧。”
“我的財寶?”奧古斯都不解地反問道。
“是啊,龍族不都喜歡收集一些閃閃發亮的東西。你渡過了那麼長的歲月,財寶應該也很可觀吧。”
“喔,你是說被龍島那群年輕,混血豬玀獸的渾蛋們奪走,什麼也沒留下的財寶嗎?哈哈,人類,我曾經的收藏是你無法想象的。可惜老東西就應該自己去龍墓等死,守護不了的財寶就應該交由年輕龍去保管。要是牠們心情好,還會把老傢伙的屍骨拿出來給矮人做成刀劍棍棒的,發揮龍在世的餘熱。你說,那樣的好地方,我能剩下什麼?”
這……怨念深呀。難怪奧古斯都在揭露龍語秘密的時候,沒帶一絲猶豫的。
好吧,反正就一枚戒指,跟老人家沒什麼好計較的。
倒是被老龍抱著的熊孩子爬到桌上,從剩下七枚的九戒中,也拿起了一枚。眾人看了也沒阻止,就只是淺淺地笑著。就連林也是笑道:“你也想要呀。那可得好好保管喔。”
也不知道艾吉歐聽得懂還是聽不懂大家的意思,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起戒指好奇地端詳一陣,然後塞進口中……
兩個少女尖叫一聲,急忙把坐在桌上的孩子抱了下來。一人拉開了他的嘴,另一人就往嘴裡掏,要把戒指給挖出來。至於某人當然是傻眼看著一切。只能說熊孩子就是熊孩子,能夠無視一頭巨龍所給予,在生物層次上的壓威,某人就覺得這小子前途無可限量呀。
看著兩個少女把兩隻手弄滿了口水,那個被架住嘴巴的孩子則是哭號不出來,甚至開始飆眼淚了。某人看著折騰夠了,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別挖了,別挖了。再挖下去,喉嚨都要被妳們掏出來了。”
“老師,老師,可是艾吉歐把戒指給吃下去了。”哈露米不死心也沒住手,頭也不回地說著。
“是吃下去了。可是東西在我手上呢。”說著,林攤開了右手,掌心上安安穩穩地擺著一枚戒指。不過這二十枚戒指都一個樣,大家都懷疑某人手上的東西是不是隨便拿一枚來呼嚨人的。
突然卡雅想到了一件事,說:“啊,這是用閃現術召回嗎?”
“是啊。”林晃著自己已經戴上獨一戒的左手食指,說:“這十九枚子戒,我不是用匣切身上的閃現術標記點方式做記號,而是跟這枚母戒做成配對的方式,讓戴著母戒的人可以感知子戒的位置。所以只要我戴著戒指,任何人想要偷走或是把這些子戒藏起來,都是沒有意義的行為。假如我不想要給誰的話,我隨時可以回收。”
“啊你不會早說!”哈露米抱怨道。
“妳們又不准我揍這小子一頓屁股。給點教訓,剛好而已。”某人振振有詞地說道。
兩個少女對她們老師的態度,那是氣到快要發飆。這時巫妖適時地插話說道:“不過給艾吉歐戴上一枚戒指的話,不就可以避免他又走丟。”
關於這個‘又’字,可是眾人的血淚呀。一個在森林中,被大剌剌的龍族所帶大的孩子,在一間大房子中還能做什麼事情?就是老跟大家玩捉迷藏,誰也找不到。
然而魔法師住的房子代表什麼,那是到處都有危險呀。有好幾回可是連林和芬兩人都驚動到了,一齊找這個小毛頭。
最後被找到的孩子,是在一個櫥櫃中。他靠著自己體型小,在裡頭待到睡著了,沒半點聲響,所以才會誰也找不著。還是某人動用掃描建築物的魔法,靠著生命跡象的辨別,才找到藏在裡頭的人。
所以在聽到巫妖的意見後,林二話不說,把手中沾滿口水的戒指往哈露米身上一擦,惹得少女一陣叫罵後,就將戒指往艾吉歐手上戴。末了,還問了句:“要不要使用永遠也拔不下來的詛咒?”
魔法戒指倒也沒有指圍的說法。一戴上之後,戒指就收縮到合攏孩子手指的大小。艾吉歐沒啥抗拒,只是好玩地舉起手看著。只是剛剛又被掐住臉蛋,又是掏嘴的,難受的感覺還沒退。所以他現在是又哭又笑著,看著手上的戒指。
卡雅疑惑地說道:“這樣好嗎?”
做老師的,也不知道少女是在煩惱什麼,所以也無從回答起。芬卻是覺得,也許少女察覺到了戒指中的力量,所以才有這樣的疑問。她手撐著桌上,饒有興致地說道:“放心好了,戴上那枚戒指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我也想看看,從小戴著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天籟
“喂!為什麼妳的第二句話怪怪的?難不成我做的東西有問題!”林抗議地說道。
“放心啦,放心啦。沒什麼大問題。”芬隨興地擺擺手說道。卻很難叫人放心。
林還想繼續追問,一旁的烏佐夫‧甘提亞打破沉默,說道:“先生,不知道我是否有榮幸拜領一枚戒指?”
略為一想,林謹慎地問道:“嗯,你是否清楚知道,接受這一枚戒指,對我而言所代表的意義?”
“是的,我很清楚,先生。”烏佐夫恭敬地說道。
確認了這個男人的決心,林從九戒中捻起了一枚,遞上前說道:“既然你考慮清楚了,而且也有在幫我做事,那就收下這枚戒指吧。我在這裡承諾,假如你有生命危險的話,只要我知道,不論你在什麼地方,我都可以前去幫助你。而且不要說什麼拜領的,這是朋友間的禮物。”
“感謝您,先生。”烏佐夫接過了戒指,就往自己的左手食指戴上。
本以為只是一枚會追蹤自己行動的戒指,但看著那位前魔王大人與黑龍的表現,讓他直覺這戒指不簡單,更不用說上頭附加了很多保命用的魔法與效果。
能有這樣一個在危機時刻,派得上用場的魔法道具,可是無數冒險者的夢想呀。比較起來,自己的行蹤會被這位魔法師掌握,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缺陷。只要自己沒有打算背叛這位,這小缺點也不算什麼。
對比其他魔法師控制追隨者的手段,有很多更殘酷的手法,眼前這位可是溫和許多。這麼想著的烏佐夫,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四個銀鬚矮人。就這麼一眼,帶著大家都朝他們看去,頓時場面好不尷尬。
瑪麗特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跳起來叫道:“看什麼看!我們才不會戴上這亂七八糟的戒指呢。”
一句話,像是替四個銀鬚矮人定了調。事實上,傑梅因也對戴上戒指這件事情感到遲疑。主動跟上某人,與自己的任何行動都無從隱瞞,是完完全全不相干的兩回事。但他會遲疑,不代表所有人都會遲疑。一支粗壯的矮人手臂伸了出來,從還沒有人碰的七戒中取出一枚。
弗蕾亞,另外一位女性銀鬚矮人,賴利的女伴。她掂著一枚戒指,問:“閣下,這樣的話,可以給我一枚嗎?”
不等林開口說話,瑪麗特激動地說道:“弗蕾!妳在想什麼,快點把東西放下。”說完,就要去搶女伴手中之物。
但毛毛躁躁的她,在靈活度上卻不及這位一同成長的好友。弗蕾亞閃過一旁,說道:“瑪麗,我可以理解大傑和妳最後還是要回家鄉的鐵城,讓他繼承族長的位置。但我可沒有回去的必要呀。所以我拿一枚戒指,又怎麼了嘛。”
“別開這種玩笑。妳不回去的話,賴利怎麼辦?”瑪麗特問著,眾人齊看向另外一個銀鬚矮人,那有些窘迫的表情。
看得出來,賴利是真的有些著急。但弗蕾亞卻是不慌不忙地說:“回去了,又能如何?和我們同一輩的女人,還有很多是沒伴兒的。賴利回去之後,儘管從她們之中挑選。想來她們都會願意的。我不回去,族裡少了我一個,都不會有什麼影響。”
“我……我們怎麼可能讓銀鬚的血緣流落在外!讓那些不知所謂的低濺血統,玷汙我們的血脈。”
“妳這說的。”弗蕾亞自嘲地笑道:“好像我在外頭,就一定會隨便找個男人在一起,我只是想多看看這個世界,想多學習一些不一樣的學問。這些在族中可是做不到的事情呀。再說妳沒忘記吧,我們沒有人能夠生育,所以妳擔心混血什麼的,根本就不是問題。”
“可是……”瑪麗特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比講道理,她講不過這個好友。弗蕾亞用上了家鄉的語言,犀利地反擊說道:‘還是說,我要做任何事情,需要經過您的同意呢?未來的瑪麗特族長夫人。就我所知,這可是連族長都沒有的權力喔。’
詞窮的女矮人,激動地拍著桌子說:“總之我就是不準!”
“準或不準,不是你說得算。”弗蕾亞轉頭看向瞠目結舌的某人,問道:“先生,您同意給我一枚戒指嗎?”
妳都戴在手上了,才來問我嗎?某人很想這麼回答,但這種時候,就不要火上加油了。林問道:“妳真的確定嗎?”
站在比較功利的角度,也許讓四個銀鬚矮人起內鬨,自己就有從中漁利的空間。但本著夫妻勸和不勸離的精神,林可不想讓人感覺自己就是喜歡離間別人,專門來搞事的。所以還是得多問上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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