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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在哈基姆靠著手中的道具,發動未知的攻擊之前,他先被一團白色蛛網似的物體給捉住。並且被牢牢地固定在半空中,除了那張嘴兀自在咒罵著以外,整個人都無法動彈。
樓梯上走下來一個年輕女孩。她手中握著和哈基姆一樣的魔法道具,先一步將失心瘋的男學徒給困住。哈基姆眼角瞥見來人,便怒極大喊:“札萊,放下我!我要殺了他們。”
女學徒冷冷地問道:“你憑什麼這麼做?”
“我握有生殺大權,殺他一個老頭子跟混賬,有什麼錯誤!”
“生殺大權是歸屬於塔主,也就是老師的,跟你沒有關係。”女學徒同樣冷淡地說。
“我的意思就是老師的想法,他不會反對我要做的事情。所以妳趕快把我放下來。”
札萊搖搖頭,說:“這就是老師的命令,我無權違背。”
“妳這個娼妓出身的下賤女人。我保證不殺了妳,但妳最好有辦法找到一個足夠厲害的生命神官姘頭,而他有足夠的能力可以醫治妳全身上下的傷痕。……”
黑光上下一閃,沉默術霸道地剝奪了哈基姆說話的權力。他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珠子,卻連‘嗚嗚’的聲音都發不出來。而這記沉默術不是在場任何人所施展的,也就只能是那位不在場的塔主,法聖米勒第亞地斯了吧。
這也說明了一件事情,就是這位塔主能用某種辦法觀察到魔法塔內的情形。至少,他看得到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比起那傲人的身材,胸前那兩條銀穗線更加吸引林的目光。這位女魔法學徒讓出了樓梯通道,說:“兩位客人,請。老師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緊跟在大魔法師卡班拜身後,越過那個只剩下瞪人能力的年輕學徒,林看著那位年輕女性走在斜前方,搖曳生姿的背影,不禁問道:“能夠請教一件事嗎。我是哪裡得罪了那個年輕人?嗯,名字叫哈基姆,是吧。”
札萊冷冷地回道:“勇者(貶)閣下,他的一個好朋友瘋掉了,您說呢?”
嗯~,看來這是那隻巫妖的鍋。不背不行了,因為那件事情是典型的越描越黑,怎麼解釋都沒有用的吧。無奈~
因為被提起的,不是什麼很光彩的事情,所以氣氛瞬間冷場。直到上到五樓,走出樓梯間一看,林頓時被這大手筆驚到說不出話來。
整個五樓的空間,就像是被包覆在能量池所形成的銀色液體之中。包括所有擺設、桌椅、櫃子等等傢俱,都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會流動的銀色薄膜。或者說,這裡的一切都是能量池的液體所擬態的。除了走在裡頭的人是真貨以外,竟看不到幾樣普通物品。
“怎麼了,崔普伍德閣下?”有過一面之緣的法聖,米勒第亞地斯本要緩和原本的衝突,所以站起身來迎接兩人。但看到某人僵在原地時,不禁問道。同時走在前邊的兩位,也停下腳步,回過頭,疑惑地看著某個停步的人。
本想回話。但順著那位說話的老人家方向看去,林看見了一個兩歲出頭的小女娃,正坐在一處小几上,前後晃盪著兩條胖腿。
女娃娃好像發覺自己被看到了。當即手腳並用地爬下小几,蹣跚地朝著某人走來。特別是在她走經過那位女學徒,和大魔法師卡班拜身邊時,那兩位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根本不曾注意自己的腳邊。
這是……看到鬼了?
閉上眼睛,林修正起自己的視野景象,解析存在於五樓的幻象魔法,將其重新構築於視野中。再睜眼一看,五樓中的場景恢復成一般家庭中所能見到的溫馨模樣。
包括一個沒有生火的壁爐,古樸且典雅的桌椅,以及一排排書櫃,擺滿了大小本的硬皮精裝書籍。而桌上有著一組精美的茶具。
那個原本朝著自己走來的小女娃,則消失不見。對這樣的結果,林竟有鬆了一口氣的感受。
“看來你看得見這一層樓的真正模樣。”米勒第亞地斯如此說道。但除了他和某人以外,另外兩人卻只有不解。什麼叫‘這一層樓的真正模樣’?兩人四處探看著,想看一看這裡有何異常之處。尤其是札萊,這裡可是她生活的地方,但從沒想過眼前的一切,竟另藏有秘密。
而被點破的某人,卻是乾笑了幾聲。快步近前,走到了大魔法師卡班拜側邊,向後一步的位置。
這時法聖首先低下頭,說:“抱歉,我學生似乎因為他的私事,冒犯了兩位。我代他向兩位致歉。”
兩人不卑不亢地回了一禮,算是揭過這件事了。硬要繼續追究,只會惹怒這位低頭的法聖。一群人來到五樓的一隅,該處佈置的猶如一座小沙龍,眾人坐進那舒服的軟絨椅中。女學徒則是在吧檯後,當場煮起了咖啡。
米勒第亞地斯說道:“我記得咖啡這項飲品,就是由崔普伍德閣下所開創的。還請你點評一下我的學生,看看她的手藝如何。”
“好說。”林簡單答道。在迷地,太過客套或謙虛,只會被人瞧不起。更嚴重的,會被人認為不尊重對方,所以才說謊應付。所以這時候,要如何說一些不痛不癢的屁話,就成了一門學問。但總歸八個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至於不說,那就是得罪人了,所以不能不說。
但法爺們終究不像是貴族,漫無目的的聊天打屁,可以說上三天三夜。三句閒話沒進入主題的,都算是交情夠深,這才會多聊幾句。而眼前兩邊的交情沒那麼深,法聖也理所當然有自己的事情等著忙,所以他一眼就看向某人一路捧上來的木盒,問:“這裡頭,裝的就是數學期刊嗎?”
“是的。”林開啟木盒,取出十本薄薄的書冊,恭敬地轉過方向,正面朝著對方,擺放在桌子上。沒有拿一本朝對方遞過去,是避免對方原本就沒打算接的時候,東西僵在空中的尷尬。反正放在桌上,對方有心的話,自然會自己拿起來觀看。
不過對於迷地這開天闢地的第一本期刊,米勒第亞地斯難掩其好奇心,還是拿一本翻了起來。除了內容之外,相關的傳聞他也感興趣。像是那個印刷機器。
期刊中的數學內容,他早已知悉。到了他的身份地位,只要表示有一點興趣,自然會有其他人代勞。甚至他本人在林面前表達出興趣的話,某人也不會頭鐵到非要對方來上課,才可以看到講義內容。當然,送出去的同時,多說一句僅供私人參考,請勿散佈傳播是免不了的。
而那些不曾在授課中提起的內容,對於已經有數學基礎的法聖來說,就只是個添頭而已。因為林只是放上一些針對同樣一個問題,不同的證明方法而已。尤其是勾股定理,這玩意兒在地球,那可是公認的有最多證明的定理。隨便想個一些填版面,對某穿越眾來說,哪會是大問題。
就這麼翻了幾頁後,米勒第亞地斯意識到一件事情,紙質先不提,以這書中文字的質量,絕對不是他所知道的印刷術,能夠印出來的東西。
迷地的原始印刷術,印出來的字總有一些深淺不一,或是暈開的毛邊,跟手寫的字跡有明顯的不同。但這本書上的文字,卻沒有那些缺陷。不光有著相當利落的筆觸,而且字跡相當優美。
難道是因為要獻給大圖書館的書籍,所以特別請抄寫員細心寫就的嗎?最難為那抄寫員的是,同一個字母,居然可以寫得一模一樣。
……
將手中的期刊翻開一頁平放,米勒第亞地斯拿起了第二本,翻開到同一頁平放在旁;然後是第三本、第四本。當一口氣翻開四本期刊後,法聖就不再繼續翻了。因為他看得出來,這四冊期刊在同一頁上的字跡、大小、筆觸等等,都完全一模一樣。
難道是同一個人抄的?
不過這也不可能。因為即便是同一個人,也會因為不同的時間,不同的環境與不同的狀況下,字跡會顯示出些許的差異。當然文字特徵是不會變的,但不可能寫得行高一樣,縮排一樣,每一個字母的間距都分毫不差。
米勒第亞地斯甚至用手指搓著字跡,將書冊湊到鼻前嗅了嗅。各種檢查的方法都用上了,只差撕下書頁的一角,塞進嘴巴里嚐嚐味道。這是因為有某種製作魔法書頁的紙張是可以吃的,味道不怎麼好就是了。不過眼前的東西不知道能不能入口,所以他倒不至於沒搞明白就往嘴巴塞。
“這個,真是印的?”法聖米勒第亞地斯謹慎地問道。
大魔法師卡班拜與林則同時咧嘴露齒一笑,說:“是的,就是印的。”
“這可真是……難以想象呀。”再拿起一本期刊翻著。這回法聖看得不是內容,而是這本書冊的質量。越是細品,越是讚賞。然後下一句就是問:“這能印魔法卷軸嗎?”
又被這麼問起的某人,則是回以一個無奈的笑容。“很遺憾,大人,印刷機器無法印製魔法卷軸。”
其實不管是眼前這位法聖,還是大魔法師卡班拜首次看到印刷成品時,他們第一句就問魔法卷軸,其背後的想法,某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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