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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世界樹法思那斯直接命令而來的黑暗精靈們,不但不是弱者,在地底黑暗精靈的部落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實力與權力讓他們無往不利,對於短命種的歧視更不在話下。
但是當自己的性命只在敵人的動念之間時,他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本來也想動手,但慢了一步而倖存下來的人害怕了。其他連反應都還沒反應過來的人,則是直接懵了。一地的血沫肉塊,根本看不出原始的模樣。任誰也無法想象,一息之前,這是三個大活人。
領頭的黑暗精靈顫聲說道:“你居然……你居然殺害我們的族人。你……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惹上的是什麼事情!”
“重要嗎?”林微微地抬起頭,冷眼看著講話稍微結巴的黑暗精靈。“其實我更想知道,那一位陛下,真的在乎嗎?”
帶頭的黑暗精靈語塞。部落之所以能夠對外保持威信,靠的是部落之民的團結合作,就好像地表的木精靈部落組建斑鳩同盟。世界樹是不會出手的,也不可能出手,祂們又沒腿,可以追得獵物上天下地的。除非真有那麼蠢的獵物,傻傻地跑進世界樹的地盤找打。
但是當世界樹朝著依附自己的部落傳達命令時,祂只在乎結果,不關心過程,不在意部落因此有多少損失。或者該說,再多的損失也要完成那項傳達下來的命令。假如做不到,那部落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正是這樣的態度,當法思那斯傳達要邀請這位魔法師,親自與祂見上一面後,地底的黑暗精靈部落第一時間做法,就只是派出一位使者。在他們看來,世界樹法思那斯威名遠播,只要有一名使者傳達祂的旨意,不會有哪一個魔法師不眼巴巴的聽從指示前來。
但第一使者,部落中最年輕的德魯伊麥爾姌,被寄與厚望的她失敗了,空手而回。
她所說的狀況都是藉口,她所提的要求都是無能的表現。要不是麥爾姌認得那個魔法師的臉,第二回派遣都不會有她的事情。等待她的,只有樹根之下的水牢。
第二回黑暗精靈部落派遣的小分隊,是以一位德魯伊長老為首,有法系與戰士系的十多位部落高階成員,潛入地表的聖城埃斯塔力。
雖然他們是屬於世界樹法思那斯的黑暗精靈部落,跟斑鳩同盟的高座們不對付,並不代表他們就不懂得利用同盟的資源。反正斑鳩同盟吸收底層成員,並不要求詳細的背景審查,或是必須效忠某一位高座。
他們有辦法隱瞞自己的身分,用普通成員的資格利用同盟的資源,當然也有應盡的義務。演戲跟潛伏,本就是黑暗精靈的拿手技巧。
找到了目標人物,一群人出門,當然也不是要將那一位護送回法思那斯的地盤。所有黑暗精靈除了麥爾姌以外,打的主意是用武力使人就範!
他們先是派出了刺客型的黑暗精靈,潛入目標的家中探查。本意不過是先行偵查。
如入無人之境的刺客通常在看到目標毫無防備後,都會忍不住誘惑,當機立斷,決定把偵查轉為行動。趁著目標熟睡的時候,將其四肢切斷,帶著剩餘的部分回到部落裡。反正陛下只要他們把這個魔法師帶回去,沒說必須要‘整個’帶回去。
然後就被白色破壞光線切成復活術也不起作用的小塊,成了黑龍奧古斯都的宵夜,當然也沒能像帶隊的德魯伊長老回報。如是數回,當帶出來的隊伍莫名其妙折損了大半人手,又不知道目標情形後,黑暗精靈們總算消停了。
在這過程中,麥爾姌一直堅持和平討論,禮貌邀請的作法。面對那個魔法師,只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並找到對方所關心的利益,未必不能改變對方主意的。這算得上是相當熟悉某人的性格,才會做出如此建議的。
只是這種示弱的行為,被所有黑暗精靈所唾棄。在世界樹老大,我就是老二的人生觀中,短命種的存在,哪怕鍛鍊得再強大,依舊不是他們這些長生種的對手。更不用說這一回出來執行任務的,還都是部落中的佼佼者。
但是不斷有人犧牲的情形下,他們還是停下了無意義的試探,等待著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的機會。而諸神所降臨的天劫,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機會,一個名正言順回家的機會。反正目標都被神靈給玩死了,任務失敗也不能歸咎在他們身上,真是一個美好的結束方式呀。
不過再好的計劃,也禁不住有人搞事。從一開始被大家警戒著,到後來是被無視的麥爾姌,盜出了他們用以跟法思那斯陛下聯絡的世界樹之葉,那同時也是這一小分隊的人馬,手中最強大的底牌。
盜出世界樹之葉的黑暗精靈,攜帶樹葉投身入那看起來快要爆掉的半虛靈體之中,召喚出了法思那斯陛下的投影。最終,那個魔法師熬過了那個劫難,甚至一度鑄造起神格,準備點燃神火。但他失敗了。
被遺留在人世間的他,又重新成為黑暗精靈們的任務目標。這一回,重傷被對方收容的麥爾姌,成為了雙方見面的契機。
本來見了面的黑暗精靈,打算找個理由,一口氣拿下對方。尤其現在那個最麻煩的巫妖暫時離開,簡直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機會了。但沒想到有一個算一個,敢出頭鬧事的,全部在瞬間被滅殺。最重要的是,那些死掉的人是怎麼死的,大家雖然看明白了,卻沒能想明白。
當眼前的目標人物不是任由他們拿捏的存在時,一貫高傲且橫行霸道的黑暗精靈,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特別是那些拿出武器的黑暗精靈,手中的東西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尤其剩餘的黑暗精靈們也都想通了一些事情,為什麼從一開始那位陛下的指示,就只是『邀請』。看來也是不看好黑暗精靈們的實力,僅管接受命令的人們無視了那些懦弱的字眼。
再者就算黑暗精靈內部相當團結合作,要報復這個殺害他們族人的仇人。回去之後可能得不到任何褒獎,而是被世界樹一樹枝給抽死。所以他們認慫了,不是屈服於這個男人的兇狠,而是自家大佬可能會有的態度。
眼看帶頭的德魯伊長老不濟事,而對面那位魔法師又是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麥爾姌知道,他已經不耐煩了。現在就只是在想一個藉口離開而已。
但這位魔法師既然承諾了要去面見法思那斯陛下,麥爾姌怎麼可能不出面問個清楚。要知道,拿著世界樹之葉投入那外神虛影之中,可是來自那位陛下的諭旨。誰都沒有得到的指示,唯獨她得到了。這固然是一個榮耀,但也是一個壓力,所以她不得不出面,問道:
“崔普伍德閣下,您同意了要去面見法思那斯陛下。不知道您什麼時候要出發?”
“我還沒決定。我先問問,從聖城前往,你們需要多久的時間?”林反問道。
“可以前往地下世界的入口,是在格瓦那帝國西南國境之外。要重新越過汝拉山脈,在峽谷之間有一處隱密的出入口。雖然不適合大軍出入,但少部份精銳人士可以從此地進出。進到地底世界後,還需要步行大約三週的時間,才會抵達法思那斯陛下的領地。前後大概需要三至四個月的時間。這算是回到部落最近的距離了。”麥爾姌如實說道。
林搖搖頭說:“太花時間了,我不會隨你們去。”眼看麥爾姌激動地要說話,林先一步以手製止了對方。隨後手一翻,摸出了一枚戒指來。說道:“帶上這枚戒指,回去你們的部落吧。”
莫名其妙接過了一枚戒指。雖然感覺得出來這是一個很強大的魔法裝備,但麥爾姌還是不解,猜測說道:“閣下,這難道可以傳遞您所要說的訊息,給法思那斯陛下?”
“不是。”林舉起自己的右手,指著食指上的另一枚戒指說:“這兩枚戒指是一組的。不論妳走到哪裡,我都可以藉由我手上這枚戒指感應到你的位置。只要有明確的位置,我就可以使用閃現術傳送到妳的身邊。所以妳只要帶著那枚戒指,回去你們的部落,在到達之後利用論壇通知我一聲,我隨時可以過去,與法思那斯見面。這麼做,可以省下我浪費在旅途上的時間,畢竟我現在手頭上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麥爾姌和這個男人一同旅行過一段時間,當然也知道他那神出鬼沒的魔法是有多麼驚人。所以林這麼說,她也就相信了。事實上,不信也不行,她根本沒有逼迫這個男人的本錢。假如有辦法脅迫對方,早在上一回就把這位‘貴客’給請回去了,哪用等到這一次。
只是麥爾姌可以接受,並不代表其他黑暗精靈同樣可以接受。有那倔強的,忍不住說:“你想傳送就可以傳送的嘛。在世界樹的領域,沒有陛下的同意,所有空間傳送型別的魔法都不可能完成。”
哪個黑暗精靈逞口舌之快,林是一目瞭然呀。但就說說而已,沒毛病。他只是感到好奇,笑問道:“所以說,邀請我去見面的那位陛下,會不准我用傳送魔法去見祂。而是必須用兩條腿,一步步走去見祂,以示我的誠心嘛。”
雖然很多黑暗精靈都想說是,但他們直覺這個字說出口,會很容易節外生枝,所以乾脆什麼都不說。甚至可以的話,他們現在就想離開,離開這個明明看起來就是快死掉模樣的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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