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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扛著一個人的林,可沒打算走過路過。突然現身的他,匣切一甩手,特大號暗器直接往其中一個黑暗精靈身上招呼。反正依匣切的破壞力,中哪都是致命傷。就看空中打著轉兒的匣切,白焰彷佛風火輪一樣,輕輕鬆鬆地掃過其中一個黑暗精靈的身軀。
被斬過的上半身滑落地面,灑出的血花嚇住了另外兩個黑暗精靈。一人急忙找著自己的兵刃,另一人反應更快,抄起椅子就要往這個肩扛著人,失去武器,難以行動的陌生面孔頭上招呼。
空下的右手往虛空一抓,匣切再度上手。在黑暗精靈詫異的目光中,直劈而下,輕易劈開了那張椅子,以及那有著驚愕表情的腦門,一剖而過。
第三個黑暗精靈剛找到倚在牆邊的兵刃,對屋中急轉直下的局勢感到錯愕。正想往外跑去報信,匣切由後,穿腦而出。林再往下一拖,五臟六腑盡洩於地。
得到些許空檔,林確定了那個聲音並不在這個房間內。靜心一聽,卻又聽到聲聲呼喚,在另一個地方……
一連閃現了幾回。只是每一回以為自己到達聲音的目的地後,那呼喚聲卻又從下一個地點傳來。幸好對方傳聲的地點,大部分沒有人;就算有,也只是幾個做著自己事情的黑暗精靈,因為看到陌生人出現,這才大呼小叫地殺了過來。
這些都不是精心設計的伏擊,否則某人肯定收工回家。對這些偶遇的敵人,林除了第一波之外,之後的遭遇也不再刻意將人殺光。
因為找到下一個地方的時間,並不需要太多。就算真有人逃跑,當他們再叫人回來時,自己也已經離開了吧。而且這麼做的另一個好處,就是可以調動敵人到錯誤的地方。自己也少造一些殺孽吧。
但這麼被耍了幾回,林的耐心也逐漸耗盡。
再說經歷上一次玄武袍的相關變故,儘管自己因禍得福,身為魔法師的權能量增加了不少。因此能在眼前這種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保護著麥爾姌不受高維異種能量侵蝕,進行多次閃現術。
之前自己的極限,是保護一個人的情形下閃現兩次;兩次之後自己就虛脫。現在的自己極限在哪裡尚不知道,但也可以肯定不是無限的。當然不可能追著那虛無飄渺的聲音,無止境地追下去。
假如那個聲音的主人,確實是這棵世界樹法思那斯所傳,那麼只要到一個那位肯定會在的地方,就能見到這棵樹的靈了吧。
所以說,猜一猜,樹心在哪兒呢?
好歹自己曾經近距離接觸過兩棵世界樹,瓦德沃和拉赫蒂,甚至還進入過拉赫蒂的樹心區。所以林對於世界樹樹心的特徵,印象還十分深刻。
而且感覺中,法思那斯也沒有任何隱藏。幾乎是在某人開放偵測魔法的同時,就找到了那處顯眼的樹心所在。再一個閃現,林直接進到世界樹最重要的地點。
這裡是一處跟世界樹體積絕對不相符的大空洞。洞內前後左右的距離,遠遠大過林從外頭偵測時,所記錄下的世界樹樹幹直徑。
基本上可以排除幻術的可能性。林可不相信,現在還有什麼幻術可以騙過自己的偵測感知。那麼眼前之景就應該是某種空間折迭技術了。這個念頭一起,某人就不由得朝四周多看了幾眼,想要從中看出一些所以然來。對於空間袋的怨念,至今未平呀。
‘你終於來了,外鄉客。’
一句話,驚得林這個穿越眾,僵在當場。因為這句話所使用的語言是漢語,不曾在迷地聽到過的聲音。
‘你怎麼會……’
‘事實上我不會。這個聲音,這個語言,只是你希望聽到的方式而已。’
放下了肩上的麥爾姌,林循著聲音往大空洞的內部走。翻過幾顆巨石後,他看到疑似為樹心的部位。
世界樹的樹心跟他們的靈一樣,並沒有固定的形狀。完全取決於觀察者認為他們是什麼模樣,就會見到類似的樣子。有點類似地球所說的‘觀察者效應’。
只是愈弱小的世界樹,其形象愈容易被其身邊之人的認知給固化下來。像是瓦德沃的白鹿化身,這幾乎是公認的造型了。但是另外一位古老者尤克特拉希爾的模樣,卻是眾說紛紜,沒有誰能說個準。
而林所看到,可能是法思那斯樹心的部分,則是一株兩人高的老樹。樹幹中用已經枯黃乾硬的藤蔓,捕捉了數個種族的智人,禁錮在其中,不知過了有多少的歲月。最裡頭的,已經乾癟到像是木乃伊一樣。外頭的則是面板毫無血色,粗糙幹黃,同樣沒有生命的跡象。
要是不知道的人,估計會把眼前的景象看成一株吃人樹,把人一個個吸進樹身中消化。
不過林知道,這只是自己心中所想的某種具現化,包括那個漢語聲音也應該是。之所以會是如此駭人的景象,估計跟之前被‘熱切’歡迎有關吧。
‘對其他黑暗精靈的態度很不滿?’被拘束在樹身上的人型,眼不轉,臉不動,卻是同時開口,但僅發出一個聲音。
林不悅地說道:‘當然。’因為太久沒有使用漢語,所以講起話來有些生澀,但林還是堅持使用,反正對方又不會在意這種事情。所以林繼續說道:‘是陛下邀請我過來的,卻是這種歡迎陣仗,這樣不對吧。’
‘對我而言,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假如你無法來到我的面前,那麼也就沒有和你見面的價值了。不是嘛。’
對於法思那斯理直氣壯的言論,讓林噎了一下。最後只能撇撇嘴,不滿地說:‘意思是,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算是考驗嗎。可惜我最不喜歡別人在沒有得到我同意的情況下,擅自考驗我。對於禰這種無禮的態度,我是不是該轉過頭,直接走人。’
‘莫生氣,人類。我有問題想要問你,自然會給予相對應的報酬。’
使用閃現術,將被自己放在身後的麥爾姌傳送到自己腳邊。林這才指著要死不活的黑暗精靈,問道:‘不過在那之前,先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吧。’
‘我從不干涉他們內部的事情。他們要處罰誰,做什麼,都是他們的自由。’
‘可是麥爾姌犯了什麼錯,要如此處罰她?就因為她跟我的交情還算不錯嗎?就算禰不打算干涉,禰也不會不知道吧。畢竟都是在禰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
‘事實上從她接受你的戒指開始,她就被視為背叛者了。或者說,有人希望她是個背叛者,這樣才有機會取代她。在這樣的前提下,總能找到一個理由的,不是嗎。而你剛好給出了一個最好的藉口,所以才會有眼前的狀況。’
‘禰底下的人都鬥成這樣了,禰也不管管。難道這很有趣嗎?禰是在看戲不成。’林拉高了聲音,表露出相當的不滿。
‘有趣?不,我一點都不覺得有趣。我只是覺得剩下的人,會比失敗者對我更有幫助而已。而事實也是如此,弱者只能被淘汰。’
理解了法思那斯的心思,林無力地嘆道:‘禰這簡直就像是在養蠱。怎麼不乾脆找塊地,把他們圈起來,直接自相殘殺,只留下最後活著的那一個。’
‘嗯,很有趣的方法。我會嘗試看看的。’
……我去!剛剛自己是不是說出了什麼很糟糕的事情!林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地說道:‘禰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為何不呢。我無法庇護過多的精靈,總要有個辦法可以減少他們的數量,還要留下足夠優秀的那個部分。假如他們在自己的鬥爭中或是考驗中失去生命,不正代表著他們也無法完成我的囑託。我只需要對我有用的精靈。’
聽完眼前這棵植物的冷酷發言,林只想要收回剛剛說出口的話。很可惜,神仙來也做不到。只能為這個部落的黑暗精靈默哀三秒鐘,針對他們未來可能受到的苦難,聊表自己的歉意。不過誰叫他們剛剛的熱情讓某人招架不住,所以心裡頭是一點罪惡感也沒有。
嘆了一口氣。林有些意興闌珊地說:‘禰想問什麼就問吧,問完我要離開了。’
法思那斯並沒有直接開口詢問任何問題,反而是偷偷摸摸地從某人的背後,伸出一支手臂粗細的枝椏。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插倒臥在地上的麥爾姌心窩,並高高舉起。
雖然沒有回頭看,但周遭發生的一切,對林而言都像是親眼目睹一樣。而偷襲的目標不是自己,林也便沒有任何反應,冷眼靜看事態發展。
只見那根枝椏在褐色的樹皮底下,點綴著琉璃色的部分,當中流淌著有別於迷地權能的特殊能量。林知道,那就像是世界樹本身的養分,正源源不絕地……輸入麥爾姌的體內。
從女黑暗精靈的反應表現上來看,這絕對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如死人一般面無表情,且不知是醒還是昏迷中的麥爾姌,竟痛苦地放聲尖叫著。
不過這份痛苦,可不是什麼壞事情。就在林的眼前,麥爾姌的斷肢部分長出了肉芽,並用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生長,直到把被扯斷的肢體部分長了回來。身上各處恐怖的傷口與血痕,也一一癒合。整個人像是睡醒一樣,原本無神的雙眼開始聚焦。
當身體上的傷勢完全恢復後,世界樹的枝椏收回,麥爾姌跌回到地面。她困惑地看著身處的地方、眼前的人,腦袋還沒跟上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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