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 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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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奇怪的要求，月亮灣的鐵腕從未聽過。

土元素位面的元素生物們，互相掠奪的基本操作是，先把對方打個半死。在其精靈核心為了癒合軀體各處的傷勢，而動用大部分的力量時，也是其最為衰弱的時刻。然後外人就可以趁機奪取軀體的控制權，將想要的材料吸收入自己的軀體中。

當然，這個互相爭奪的過程對元素生物而言是相當危險的，那等同於兩個靈魂赤膊上陣。最糟糕的狀況，就是兩個靈魂互相損耗，然後衰弱到無法控制軀體的程度。屆時保護著他們核心的外殼將會崩解，露出裡頭的精靈核心來。

對於暴露在外的精靈核心，最大的威脅不是其他元素生物，而是這個世界。土元素位面會將沒有保護的異端力量，分割、撕裂、還原成最基本的原始碎片，重新投入屬於這個世界的迴圈體系中。這是自然現象，不是任何人為可操控的。

所以在掠奪他人身上的重要材料時，先把對方打個半死是非常重要的。

但，要整個人是哪招？鐵腕對於奧萊恩的發言，他’整個人’是懵的。

’我的好鄰居，不要浪費你的力量，在恢復這個落後的軀體上。也許聽聽我所提供的東西，你會改變你的想法。’奧萊恩盯著倒臥在塵土中的老對手，說道。

奧萊恩所指的，其實就是鐵腕正努力控制著自己精靈核心中的力量，試圖恢復整個軀體的行為。不管有沒有可能偷襲對方，給對方來一下狠的，反正這件事情終歸要做，早點開始也比晚點開始好。不過奧萊恩的說詞，讓他感到一絲怪異。這群已經不認得的鐵皮人到底要做什麼？

’我想要給予你們和我一樣的知識，以及這個知識所帶來的力量。因為我需要同伴，很多很多同伴。’奧萊恩直言自己的目的。

聽到這個老鄰居的要求，鐵腕只覺得荒謬。但僅僅只是這樣的話，還不足以說服他。鐵腕冷眼看著對方，說道：’不管選擇甚麼樣的道路，最終都會到達那令人稱羨的高度。今天你們能夠戰勝我們，不過是比我們先走了一步而已。這還不足以讓我下定決心，改走跟你們一樣，但我並不熟悉的方向。’

’假如說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挑戰寶石坑呢。’奧萊恩說道。

然而鐵腕沒有回話，他只是用更冷的眼光，看著眼前胡言亂語，說著大話的老鄰居。看來對方不僅僅是外貌改變了，就連腦子都變笨了。寶石坑對於土元素位面的生物而言，就是不可褻瀆的至高存在。就連在腦海裡這麼一想，都能算是冒犯。

奧萊恩卻毫不在意鐵腕的眼神與表情，徑自說道：’寶石坑的強大，只要是生在這片土地、長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都一定會明白。畢竟你或我，在有能力的時候，都難以避免地選擇了寶石之路的晉級途徑。但，你甘願嗎？假如真的甘願，為什麼時至今日，仍是以”鐵腕”自稱，而不是用其他稱呼。我想，你內心的想法已經暴露無遺。’

對於奧萊恩的洞悉，鐵腕無法反駁。挑戰寶石坑的想法，他不是今天才產生的。那群高高在上的寶石之人，對於在爛泥裡打滾的底層民眾來說，是羨慕的物件，也是厭惡的物件。假如有機會把對方拉下那至高的位置，相信沒有人會迴避的。

只是……’假如這就是你們的要求，那為什麼不來好好談談，而要用這種方法！’鐵腕所指責者，當然是自己聚落被打得落花流水這檔子事。

’假如我們直接來找你商量，你認為你們直接同意的可能性有多大？我又要浪費多少時間說服你們？而且到了最後，很有可能會被要求我們展示力量，展示出讓你們也願意付出一切的知識。既然都是要打，我為什麼不先揍你們一頓，來證明你們就是一無是處的殘渣，同時證明付出這一切所換取的力量是有價值的。既可以省下我浪費的時間，又能免去說服你們的心力。’

好吧，這說得太對了。設身處地去想，鐵腕也會認為這是最有效率的做事方法。只是自己是捱揍的一方，這怎麼想，怎麼不爽。心情這麼差，要繼續跟對方頂著嗎？

可是這種連面都沒有見到，就把自己揍得粉身碎骨的力量，好想要呀。而且對方新的軀體，不僅僅是高大許多，當中所蘊含的力量，外觀上的美感，即使是他也不能昧著良心說那都是沒有用的渣渣。假如他們是渣，那被揍到躺在坑底的自己，又算是什麼？

不過鐵腕終究不是普通的元素生物，整日裡只想著如何強化自己而已。他是一個聚落的領導人，當然要比其他人做更多的思考，想辦法給自己，給同伴獲取更多的利益。否則誰要追隨一個只要他人付出，卻不給予收穫的領袖。

這樣一個合格的領導者，首要之務不僅僅是熟悉自己所帶領聚落的大大小小事情，也還有鄰近聚落的各種資料。所以鐵腕很清楚，西風谷的鄰居在沒有外力介入的情形下，不可能變成眼前這副模樣，還把自己的聚落打得唏哩嘩啦的。

’誰幫助你們的？這不是源自於傳承中的知識，更不可能是你們自己找到的道路。而且取得這一切，不可能沒有任何代價。’

面對鐵腕的質疑，奧萊恩感嘆地說道：’一如既往的觀察敏銳呀，我的好鄰居。這份力量確實有其代價。至於劃不划得來，我想這不是我說了算。而且不用你刻意試探，我也會告訴你。這份力量是來自於迷地的一個魔法師，而代價也是他要的。詳細情形，我就讓他親自來跟你說吧。’

在奧萊恩的示意下，林穿過一群高大鐵人的佇列，俯瞰著這個在這窮鄉僻壤，表現得不可一世的元素生物面前。從懷中錦囊取出火種。得到了西風谷眾人的加盟，這顆玲瓏球的最內層，隱隱約約有三四十道虛影。對於元素生物的吸引力，也不是剛打造好的那時可比。

至少，在人類魔法師取出火種後，鐵腕的目光就沒有移開過。不管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渴望，又或者是猜測到西風谷眾人是從中獲得現在的力量，而被這近在眼前的利益所吸引。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但會被人類魔法師慎而重之地拿出來，放在手中的東西，總不會是無關緊要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