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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際的珠鏈腰帶霎時一分!
匣切劍丸們這回沒有花俏地炫技旋飛,而是或先或後,按照可汗的指揮走最佳路線,如同某穿越眾老家的武俠片打穴一般,貫穿六腳天馬身軀的特定位置。入體的匣切按照特定路線飛速行進,在外人眼中就像是橫衝直撞,再破體而出!
元素精靈可不像一般生物會流血,能被殺死,他們本質上是由特殊能量所組成,模彷生物外表而存在的類生命。這也是他們在迷地,被歸類在魔法生物的原因。
既然是魔法,就有跟魔法一樣的弱點。匣切們就是用毀掉法術模型中的節點,以此來反制、消滅魔法本身的方式,一口氣將水元素領主六腳天馬具現在迷地的分體瓦解成虛無,就連水漬都沒留下。
迴歸某魔法師腰際的匣切們,像是剛做完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它們對此根本沒有半點關心與著墨,又重新與某人討論起各自的研究課題。
但這雲澹風輕的表現,卻實實在在嚇住了海芙奎恩跟莫洛。已經進化成為機人的蜂巢女王還好說,莫洛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涼涼的,屬於自己的那團火焰好像快熄滅了一樣。
在幾個元素生物的感知中,衛米科可不是單純的迷地分體能量被消耗殆盡,所以迴歸元素界那種死法。而是直指根本的損傷,他對迷地投注了多少關注,就會實打實的損失多少力量。
不像過去受召喚的元素精靈在迷地死亡,還能逃出大量能量回歸元素界。再算上一開始拿到的祭品,基本上能做到不虧。
最為關心的莫洛直接問道:’王上,你怎麼做到的。嗯,剛剛那件事情。’
”道理很簡單啊。元素精靈使用迷地的權能,建構起自己的臨時軀體。那麼只要把關鍵的節點打掉,結構不就崩潰了。這還是匣切來做才能做得到,要是我自己來,不見得能打出這樣的戰績。”
前頭說了,匣切入體像是打穴,事實上它們在體內的行動也像是破壞經脈。把構成元素生物的整個架構破壞到體無完膚,這才能瞬間瓦解六腳天馬的存在。而那位水元素領主則是毫無反抗之力。
不過莫洛還關心的另一件事,問道:’王上,那您又是怎麼知道衛米科的構成?’
”這會很意外嗎?”林不自覺屈指細數起。”首先,為了改造土元素生物為機人,我幾乎有整個土元素精靈族群的構成資料,雖然現在沒有用了。然後這幾天在你身上的研究,又證實了我不少想法。──”
林撇了左肩上的火猴一眼,
”──再來就是剛剛那頭蠢馬,居然是在我面前直接建構軀體,這就像是手把手的一步步教我怎麼做。這要是再搞不懂,估計這條路我就要放棄了,因為不會有好的發展。但從結果來看,似乎威力還不賴。”
豈止是不賴呀,這都威脅到元素精靈的立身根本了。別說分體一打就死,本體來也一樣吧。莫洛很想這樣大喊出來,但他不敢。生怕回到某魔法師腰際的金屬珠子又出征,這回是把自己打個稀爛。
火猴子那擔憂的臉色不曾掩飾,林看了也只是笑笑說:”放心吧,這個本事除了匣切,誰也做不到。所以你不用擔心流傳太多,威脅到元素精靈。”
有你一個就夠危險了吧。莫洛在心中咕噥道。
他本來心想著,只要從對方身上得到足夠多的東西,再慫恿這個魔法師用光使喚機人的權力,到時自己是要反噬還是和平分開,就看對方這段時間的態度了。可是匣切們展示出這樣的本事,就算這個魔法師真失去了控制機人族群的權力,有多少元素精靈真敢惹怒這位?
還要想辦法離間這個魔法師跟匣切嗎?還是乖乖等這個男人壽命告終算了……
火元素領主莫洛的內心掙扎中。
心裡比火猴更苦的,莫過於鯨魚骨酒館的僱員們。是不用清理血跡了,但是那頭水元素馬留下來的破壞不怎麼好修復。地板上刨出來的深溝,砸壞的桌椅,誰有幾個膽子把這筆帳賴在那個魔法師身上。苦呀~
此時有個貴族高階侍從裝扮,年紀較大,頭髮半白,一臉苦相的老男人進入酒館,來到了林的面前。他利落執禮,問候說:”崔普伍德魔法師閣下,能否叼擾您片刻。”
林認得來人。這個老者是之前出現在貝哈爾皇子身後,作為近身的隨從之一。跟那些跟班小弟不一樣的等級,恐怕是公爵家的貴族執事那類身分。
所以說,現在是玩哪招?這種揹著主人私底下見面,不太符合貴族們的玩法吧。儘管林對於迷地貴族的種種套路認識不深。
林也不覺得這會是那位皇子授意的。假如真有和好的打算,前頭搞那些算什麼。敲一棒再給個甜棗?
不過看在眼前之人一把年紀的份上,林還是點頭了。敬老尊賢總是一項美德嘛。雖說那位皇子表現的咄咄逼人,但林也不至於把對方所有人一股腦打成一掛看待。
重新坐到了貝哈爾皇子曾坐過的位置,滿是愁容的老者說:”閣下,今天殿下言語上如有冒犯,還請您見諒。以您的寬宏大量,想必不會計較一個孩子說出冒犯的話語吧。畢竟殿下是無心的。”
”無心的嗎?”林首次回答了這群人的問話,雖然是其他人都不在,就只有一個人的情況下。
這位應該有貴族身分的執事,略顯激動地說:”當然了,閣下。雖然難以啟齒,但也是眾所皆知的事情。殿下的母親,即先帝在殿下年幼時便崩逝。因為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先帝並未來得及給殿下指定一位監護人。所以殿下在成長的時期,除了有我們這些長久服侍於皇室的人照顧之外,並沒有一位長者管教,平日言行也就略有出格之處。然殿下對待部屬仍有善心,面對臣民之要求仍以慈悲為先。吾等相信,假以時日,殿下必能成為一代名君。”
”只是略有出格嗎?”林質疑道。更想起那個孩子,當一顆人頭擺在面前的時候,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這樣的人說有慈悲心腸,林真的是打死也不敢相信。
想想自己初穿越來迷地時,說自己見血就暈是太誇張了,但把那些野獸或地精打出個開放性骨折都會想吐,更不要說將其殺害。而那位皇子可以面不改色,看那表情,絕對不是被嚇傻的表現,而是看習慣了……
不過看自己從小照顧到大的孩子,想來是怎麼看,怎麼可愛;這還不說自己的前程全在孩子的身上。所以老執事就像瞎了眼硬吹一樣,理直氣壯地說:”是的,那就只是略微出格。對一位貴族,一個本該繼承皇位的皇子,殿下的表現已是極善。只是在待人接物上,略顯尖銳而不夠圓滑。考慮到殿下現在只是個孩子,這些都是小問題。閣下難道沒從殿下身上看見人皇之資嗎。”
這……眼睛上是加了幾層濾鏡呀。究竟是這位老貴族眼瞎了,還是自己瞎了?某人正深自懷疑中。
老者不放棄拉攏,說道:”閣下實力之強吾等已親眼見證,兼之有蠻王陛下認可,閣下為何不追隨名君,成就日後不世偉業。創論壇、教數學、造汽車,前有斬艦刀,後有飛空艇等發明,然而諸般好處,未有名君賞識,閣下不覺得可惜嗎。殿下知人善用,在其麾下,方能一展長才,閣下還有何遲疑之處?”
比起之前那個屁孩,連自己做過些什麼都不一定知道。眼前老者顯然是做過功課的,但做得並不仔細。自己真要找一位’名君’,從快死的到壯年期的都有,何苦去找一個被寵壞的孩子?
不過對方客氣說話,自己也不好甩臉。所以還是要找個客氣拒絕的方法,林因此說道:”大人,並不是我拒絕投靠貝哈爾殿下。而是我身為金幣女神的選民,有女神陛下的事情要忙,無暇兼顧為殿下服務。還請您體諒我的困境。”
”那女帝那邊又如何?”老者一改愁容,露出銳利的眼神質問道。
活到這個年歲了,林當然不會輕易被唬住,然後曝露自己的底牌。林笑著說道:”女神陛下希望在卡爾斯魯厄帝國推廣銀行的建設,我找帝國女帝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吧。還是說帝冕是戴在其他人頭上?聖?阿來格里亞是個假貨?”
”不,當然不是。只是女帝陛下不得民心,施政艱難。我建議閣下要做事情,別找那位女帝當靠山。貝哈爾殿下才是最好的選擇。”老人家繼續表達拉攏之意。
諒這個老頭也不敢稱是。那種話說出口,可就是叛亂了呀。林笑笑著揮揮手,說:”等殿下登基之後,我一定會求到殿下陛前
。今天就算了。”之後便不打算繼續說話。
送客之意如此明顯,這位眼睛明顯戴上濾鏡的老人家,還是看得出來。所以他起了身,準備離開。但臨走之前又說:”閣下,請記得殿下還只是個孩子。您今日所見之行徑,將來不見得就是如此。這並不是說殿下劣習依舊,而是親疏有別。到時閣下如不能是自己人,享受不到殿下如沐春風般的善意,也就怪不得旁人了。”
終究還是把威脅的話說出口了。看著眼前決絕離去的老人家,那句僂的雙肩,與離去前說不上失望的表情,林覺得,大概對方也知道自家問題在哪裡吧。
所以才會不斷強調那位皇子殿下,現在就只是個孩子。彷彿拿這兩個字出來,所有人就該順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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