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又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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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陣上流轉的光突然凝固，就連裡面填充的暗紅色溶液也維繫著一個定格的姿勢保持不動。

諾厄低垂著的銀灰色眼眸開始被填充上鎏金一般的溢彩，但諾厄本人卻與魔陣一樣陷入了靜止。

只有被魔陣的光芒與魔力一同舉託而起的時間沙漏與諾厄胸前掛著的時間轉換器還在繼續運轉。不過時間轉換器是還在正常的流動，時間沙漏裡的金色砂礫卻有了變化，原本金色的砂礫漸漸變為了白金的顏色，逸轉間能透過透明的容器壁看到裡面折射出來的色彩斑斕的光。

……

諾厄眨了眨眼，驅動的魔陣還在運轉，但隱約間卻有什麼不太一樣了。

他低頭看向腳邊，時間沙漏正隨意的放在地上，裡面的沙子已經悉數不見，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沙漏瓶。

諾厄下意識提起胸口的金鍊子，時間轉換器裡的細沙還在流落，但裡面的沙子數量明顯少了一半。

發生了什麼？

諾厄完全沒有印象這裡發生過什麼，他只感覺自己只是正常展開了魔陣並驅動，以緋紅髓液為媒介填充魔陣的能量回路，向藉此弄清楚時間魔法流轉時的軌跡，以探明這魔法的奧秘，但為什麼剛剛將時間沙漏扔入魔陣，一切就好似已經結束了？

他感知了一下時間，確信剛剛只過了兩秒。

沙漏中的沙子不知所蹤，時間轉換器也似乎被奪走了一些細沙，魔力更是被抽取了大半，但除此之外好似沒再發生過什麼。

不，準確是發生了，但他沒能發現。

不信邪的諾厄又自查了一遍，又仔細檢查了周圍有什麼變化，但都一無所獲。

諾厄：「……」

他不會真的與時間魔法無緣吧……

不信邪的諾厄檢查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試圖翻轉時間轉換器，但失敗了。

裡面沙子的減少顯然影響到了時間轉換器的執行，轉了一圈時間也沒能倒流。

看來時間轉換器也被他折騰的不太好了。

諾厄無奈的又轉了幾圈，發現是因為時間轉換器的魔力逸散了很多，現在又都維繫著他待在的【過去】的時間裡才導致時間轉換器不能再次使用。

但無論如何，這次嘗試似乎又是以失敗告終，甚至時間沙漏也徹底損壞，沒了作用。

無奈諾厄只能暫歇了心思，離開有求必應屋。

他繞開了自己之前的軌跡，徑直去了密室，打算去裡面好好整理一下心情。

但他來的有些不巧，哈利與羅恩也正待在這裡，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大概是想要看看密室口回憶一下去年的經歷。

在看到諾厄的時候兩人下意識後退了幾步，一副對他避之不及的模樣。諾厄的視線掃過他們，眼眸微抬注意到了他們身後抱著書匆匆走來的赫敏。

一瞬間耳邊響起了什麼東西摩挲落下的聲音，諾厄停下腳步。

哈利與羅恩頓時繃緊了神經，生怕諾厄攻擊他們一般，當然諾厄現在是級長，完全可以找理由扣他們分。

是的，在兩人心目中，諾厄的確是幹得出這種事的人。雖然事實上諾厄也的確不介意在兩人被抓到什麼小尾巴的時候扣分就是了。

但諾厄此刻的注意力都在赫敏身上。

赫敏抱著書正一邊嘀咕著什麼一邊低頭小跑，一開始並未注意到自己的兩個小夥伴以及諾厄，跑近了才發現擋路的三人。

她狠狠蹙起眉，走到哈利他們身邊，覷了諾厄一眼，壓低聲音詢問自己的兩個小夥伴：「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語氣並不好，看得出是對兩人毫無自知之明就與諾厄再次對上的情況不滿。

「

嘿！我們只是站在這裡！什麼都沒幹！」羅恩意圖壓低聲音，但諾厄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他好像盯上你了！」哈利覺得諾厄是衝著赫敏來的，剛剛他的視線都在赫敏身上！

諾厄不知道這三人哪來的認知覺得自己聲音很低，但現在他實在是沒有與幾人糾纏的意思，在他們湊在一起沒注意自己的空隙直接如幻影般穿過封鎖的門進入了密室。

於是等三人說完話扭頭再看的時候諾厄已經沒了蹤跡，只有空蕩蕩的走廊好似在嘲笑他們想太多。

人呢？！

哈利幾乎是下意識看向了盥洗室的門，看到鎖還完好無損的掛在上面，下意思鬆了一口氣。好像不是進密室了。

只是，就……這麼走了？

羅恩與哈利默了默，一時之間感覺心裡不大平衡，要形容的話，就是很不爽，一種不被放在眼裡的不爽。

赫敏是半途***來的，看到諾厄消失不見，也懶得追究，她還有大批作業要去完成，沒時間在這裡浪費時間，之後還要回溯時間去趕下一節課。

……

諾厄已經再次出現在了密室裡，他熟練地點燈並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落座，閉上眼睛進入了精神空間。

他的精神空間正呈現成一個巨大圖書館的樣式，高高的書櫃整齊排列成數列，一眼看不到盡頭。

諾厄的精神體在這裡浮現，徑直穿過這些書架抵達了最前方，那本五三正被單獨放置在一個展示架上，大小也與其他的書不太一樣。

隨著諾厄的靠近，五三緩緩翻開，略過書目後停了下來。

字跡緩緩在空白的紙頁上浮現，最先出現的就是一個沙漏的圖案。

但與諾厄的時間沙漏和時間轉換器都不同，這只是一個相當簡單的沙漏，沒有外接的支架，也沒有別的東西，只有透明的容器以及裡面的金色光粒。

諾厄看向圖片旁的標註——【時塵】。

時間「河」中沉澱的晶塵。

很多施法者在向剛接觸時間魔法的「萌新」解釋時間法則時總喜歡用「河流」來比喻，所以「時間河」的概念順應而生，這種從時間法則沉澱出來的晶狀體也自然而然被稱之為是「時沙」或者「時塵」。這幅圖中所畫的，正是這些被製作成沙漏裡的時塵。

和他的時間沙漏裡的晶體還挺像。

等等，還挺像？

諾厄愣了一秒才看向書上的圖片，他記得之前可沒這張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