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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裡有一塊石碑。”
“哦?”我驚訝地看去,只見地上有一塊石凳大小的石碑,上面刻著一個野豬一樣的圖案,看樣子應該是一種圖騰,圖騰的下面還有一些奇怪的文字。
我一眼就看出這些文字與上次在題湊墓中所見一模一樣,“這是彝文?!”
彭德麟點了點頭,“不錯,這正是古彝文,對於它的解讀,即便到了現在也無法完全理解。”他指著石碑上的字唸了一遍,我只覺得發音奇怪,跟阿三說話挺像,對我說,“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不懂,我哪懂?”我直搖頭。
“我也只是看懂個大概,上面刻著的應該是一種古老的詛咒。”
“多半是說進去的人必然不得好死。”我說道。
“非也,非也。”彭德麟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說是恐懼,他哆哆嗦嗦地說了一句話,“這些文字,我曾經在我師弟的研究筆記中看到過,難道說他曾經來過這裡?”
“您師弟?”我驚訝道。
“陳雄鷹,要不是他後來失蹤,現在一定是考古學界響噹噹的人物了。”
陳雄鷹曾與彭德麟一起在川大教書,為人慈祥和藹,學識淵博,痴迷考察文物古蹟,擁有極強鑽研精神的工作狂,一度被學界寄予厚望,與冶和平齊名,並稱為“南陳北冶”。
“那咱們還進去嗎?我們沒有工具,想開啟這道鐵門真是難於上青天啊。”我雖然地這門內充滿了好奇,特別是聽彭德麟說起陳雄鷹的事蹟,更是難耐,想道:“這下是越來越熱鬧了,這裡還有比我們還要早來的人?要真是這樣,這陳教授可就牛逼的不得了了。我看這彭教授也就是個學院派,倒鬥這一行裡最忌諱的就是中規中矩,這個墓連宋鬼眼都沒能進來,陳教授卻早就來過,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這裡面有東西。”突然,彭德麟神色緊張地說出這麼一句話,“會很危險。”
“什麼東西?石碑上面寫的詛咒?”
“血翼飛蝗,這是一種可怕的古老生物。”
我心裡叨咕了一下,“這裡邊別說有血翼飛蝗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進去看看了。”
“這個鐵門估計是後來修建的,為的就是不讓裡面的東西出來。”彭德麟說道。
我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鐵門推開一個小縫隙,只能貼著身子斜進。臨進去的時候,我聞了一下手,“呸,好臭,這他媽是什麼東西?”
進入之後,才發現這裡竟然是個洞窟,抬頭看去,上面有個天窗。但是天窗很高,四周全是峭壁,根本上不去,不過到有可能從上面進來,這很可能是當年陳教授進來時的路。洞中有一條通道連線著山頂的出口。在石洞的一端還有大片崩塌的山石,應該是當時沈芳他們將其炸塌的。
用手電筒可以照到石洞頂上的天窗,其實就是個天然的垂直洞口,可惜我們只能在在下邊乾瞪眼上不去,我忽然想道:“這陳教授要真是從這裡進來,很可能就出不去了,彭教授說他失蹤了,難道……”
“彭教授這兒的出口算是沒了,咱們要不就去再找別的出口,不能就在裡邊這麼幹耗。咱身上沒帶乾糧,也不知道燕雲淑他們下來了沒有,找不找得到咱們,在這麼瞎轉悠下去,就只能等死了。”
彭德麟似乎沒有留心我的話,他自打剛一進來,整個人就特別的活泛,彷彿發現了新世界一樣,他從揹包裡取出考古用的小錘子,在裡邊東敲敲、西敲敲,突然,也不知怎麼了,聽他大叫一聲。
我跑過去時候,他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驚嚇地在地上挪動屁股,嚇道:“陳……陳雄鷹!他死了……”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地上有一隻腿,套著褲管,說明是人類無疑。上面沾滿了血、泥,臭氣熏天。
“臥槽!”我暗罵了一聲。
“彭教授,這真是陳教授的腿?”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我也不由得緊張起來,“看來這裡還真有什麼東西?”我觀察了一下四周,突然他無意間抬頭一看,一些低矮的山壁頂端竟然倒掛著無數密密麻麻的黑影。
“彭教授,你快看,這是不是血翼飛蝗?”
彭德麟扶助眼睛仔細觀察了良久,然後確定道,“沒錯,這就是血翼飛蝗,它們的體形遠遠大過平常的蝗蟲,而且它們的習性非常怪異,會隱藏在黑暗的山洞裡,每到夜裡集體行動,專門撲殺大型牲畜。有時也會攻擊人類。”
它們一隻只地抱在一起,可以說每一寸山壁上至少擠滿了十來只這種飛蝗,而且它們的眼色也不是黃色或者綠色,而是可怕的黑色,看得人頭皮發麻。
血翼飛蝗非常怪異,後肢特別發達,所有的飛蝗的後肢全部被後面的飛蝗抱緊,它們的觸鬚也格外的長,能夠輕易地捕捉到空氣中的變化。
“我在川大的生物實驗室裡見過這種血翼飛蝗,它們生性嗜血,窮兇極惡。”彭德麟說道。
“最早的時候它們居住在北方草原地帶的地下洞窟中,夜間出沒撲食牛羊等牲畜。後來,隨著寒帶北移,這些東西越來越往南方遷徙。到後來,人類還曾利用過這東西,變成恐怖的殺人武器。”
“看來這些血翼飛蝗是被這些彝族先民用來保護自己的老巢的。”我說道。
可能是我們的動靜引起了血翼飛蝗的警覺,有幾隻血翼飛蝗已經率先從石壁上飛了下來,彭德麟剛想逃走,沒想到腳一軟就摔了一跤,地上全是血翼飛蝗的糞便和動物殘骸,腥臭撲鼻,又粘又滑。
成千上萬只血翼飛蝗如狂風般急略而來,這種可怕的古老生物密集地飛行,而且相互之間配合默契,算得上軍紀嚴明,行動時如同一團黑雲,一下子從頭頂飛過。
血翼飛蝗嗖嗖嗖地從身上掠過,我根本來不及反應,身上的衣服就被它們迅猛地咬破,留下一條一條的口子,好在它們沒有往皮肉裡面鑽,否則後果更加危險。
它們數量之多,已經無法想象,我不敢睜眼,只好用手護住臉,然後脫險衣服憑空亂打,驅趕那些撲來的血翼飛蝗,兩條腿拼命地跑。
也不知過了多久,洞中漸漸安靜了下來,想是那些血翼飛蝗已經過去,我試探著從衣服下伸出腦袋,用手電照了照周圍,剛要出聲詢問:“彭教授,您怎麼樣?”
忽然眼前一黑,一隻巨大的血翼飛蝗悄無聲息地朝頭頂撲來,足足有一個手掌那麼大,它可能隱藏在石洞的最深處,雙翅一展,一口咬來。
它距離我近在咫尺,能看得清清楚楚,我心知難以抵擋,眼看就要被血翼飛蝗咬到,情急之下我掄起手電砸了過去,那血翼飛蝗落在地上撲稜了幾下,當即死了。
我衣服被咬破了幾個口子,還好不嚴重。我長吁了一口氣,看看四周,除了那隻掉在地上的血翼飛蝗,再沒有其餘東西,剛要放鬆警惕,“彭教授,彭教授?”
沒想到,我喊了幾聲彭德麟,洞內空空蕩蕩,除了自己的迴音,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
“彭教授?”我立刻警覺起來,心想,“別他媽,這裡面還有其他東西?”
“啊,哎哎,嘿嘿嘿嘿……”突然,我聽到洞內深處傳來一串奇怪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是人的聲音,“彭教授?”
我試著走近喊了一聲,緊接著彭德麟的聲音變得非常尖銳刺耳,洞內本就狹窄,更顯得他的聲音淒厲異常。哪知彭德麟忽然從黑暗中竄出來,伸出手臂,奪過我搭在肩上的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張口便咬。
那衣服雖然被血翼飛蝗咬得襤褸不堪,但是好歹也算是質量上乘,任他咬都是咬不動,彭德麟卻不管不顧,像瘋狗一樣,一個勁地把衣服塞進嘴裡狂嚼不止。
“尼瑪,這是受了什麼刺激,怎麼突然變得跟條瘋狗一樣!?”我猝不及防,當時就愣住了,我看著彭德麟歇斯底里地叫著,喃喃自語道:“難道是神經崩潰?還是惡靈附體了?”
我趕緊把他嘴中的衣服扯出來,發現彭德麟的口中已滿是鮮血,我疑惑不解,“怎麼會突然這樣,剛剛的血翼飛蝗雖然兇險但是也不至於讓人精神崩潰啊?”
我連連晃動彭德麟的肩膀,喊道:“彭教授您清醒一點!”
誰知任憑我怎麼呼喊,他都置若罔聞,揮舞著雙臂,嘀咕道:“不要出去,不要出去,有鬼,有鬼!”
突然,彭德麟一下緊緊拉住我的胳膊,“嗨嗨嗨,媽媽,媽媽。”
我心裡暗罵道:“完了,這下完蛋了,失心瘋怎麼得了。”我擔心彭德麟瘋瘋癲癲的這樣下去,便一起把彭德麟按倒在地,為了預防萬一,只好把他暫時捆起來。
但我又怕弄傷了他,所以沒有限制他的雙腳,只是把他的手綁了起來,免得讓他再給自己咬了。
“糟了,這燕雲淑也不知道能不能破解陰陽門,萬一找不到我的話,老子今天就交代在這兒了!”我心裡擔心道。
我開始對自己輕易進入陰陽門有些後悔,搞得我有些心浮氣躁,坐立難安,看著發了瘋的彭德麟怎麼也冷靜不下來,“這洞裡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否則他不會無緣無故這樣!難道是陳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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