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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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會後，御書房。

“柳尚書，你最近的功績，朕也有所耳聞，你做的不錯！！”

女帝梁照放下奏疏，誇獎道。

“多謝陛下誇獎。”柳元奇恭謙的說道。

為了不改變模擬器推演出來的未來，與柳元奇交心，女帝梁照想了想，還是用模擬器中的語氣說道：“朕有一事不解，還望柳尚書解惑......”

接下來的一切，與模擬器推演出來的未來片段無二，柳元奇說出了心中所想，提出了改革。

關於幽州往事，並沒有模擬器中那麼詳細。

大致內容是沒有什麼變化，但柳元奇也沒說太多，畢竟君臣有別。

他只是講述了一個大荒病症，而他也是病症的一部分。

“自古以來，國家之道，在於變革，弱則變，變則強！只有變法，才能讓大荒變得更強！臣也知曉從古至今的變法者都沒有好下場，但臣無懼生死，只要能改變大荒如今之局，拯救黎民百姓，臣甘願赴死，還望陛下成全。”

柳元奇躬身一禮，極為嚴肅的說道。

女帝梁照站起身來，扶住柳元奇，將他扶起來，沉聲道：“朕有柳尚書這樣的臣子，是朝廷之福、社稷之福啊！來，愛卿你先起來......”

“變法之事，在於革新，更在於時機！”

“不可操之過急，必須徐徐圖之。”

“久病難醫，想要治大病，需用猛藥，也需要循序漸進。”

說到這裡，女帝梁照從桌子上，拿起一份奏疏，遞給柳元奇：“這是周貞文提出、汲尚書總結歸納記錄下來的治蝗之法，朕決定將此法推行各州郡，防治蝗蟲，趁著推進治理蝗蟲的方法，順勢讓一部分農民的孩子學習文字，完成教化百姓第一步......”

“首先，若是直接推行全民讀書，讓所有百姓都開始讀書，學習文字，這對於國庫來說，是一件巨大的負擔，現在的大荒支撐不住這種損耗。”

“其次，書籍、孤本、古卷這些東西，都被世家所把控，他們一直以來都不希望讓平民百姓讀書學習......”

“這個國策，註定要與世家為敵，所以必須要徐徐圖之，一步一步的來！”

柳元奇微微點頭：“臣知曉了。”

“這件事，就交由你來做，由你來統管，與戶部、工部溝通，讓百姓的子女後代學習文字，名義上，就用治理蝗蟲打掩護，朕為你兜底。”

“愛卿大膽為之便是！！”

女帝梁照吩咐道。

“是，臣一定全力完成！”柳元奇神情有些激動，躬身行禮道。

“嗯，去吧。”女帝梁照滿意的點了點頭。

柳元奇走後，長公主懷貞來到了御書房。

“陛下，我準備離京了，你還有什麼事情需要交代的嗎？”懷貞看著女帝梁照，平靜問道。

“長公主，此番前往青州，周貞文絕不會安分，你幫朕盯住他，他若是做出什麼出格之舉，你直接上報給朕，由朕來處理。”女帝梁照交代道。

“陛下的意思是，讓我儘量避免與他發生衝突......對嗎？”長公主懷貞何等聰明，她一下子就猜到了女帝梁照的用意。

“對。”女帝梁照點頭承認，“周貞文此人並不簡單，他不光手段狠辣、行事風格乖張，還精通一些不為人知的本事，其中包括武功，所以面對他，一定要小心。”

“絕對不要與他起衝突！！”

“好，我知道了。”懷貞見女帝梁照如此鄭重，輕輕點了下頭。

“朕會讓身處青州的護龍衛，暗中保護你的。”女帝梁照開口道。

懷貞沒有拒絕：“好，那就勞煩陛下了。”

“青龍衛的事情，你要注意，別被周貞文發現了，朕覺得他一直在調查此事。”女帝梁照想了想，又有點不太放心，交代道。

“嗯。”懷貞覺得此次青州之行，或許會很不一樣。

......

京城，東城區，周府，書房。

“大人，我回來了。”小六恭敬行禮，沉聲道。

周貞文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文書，頭也沒抬，平靜的說道：“你不是小六，你是什麼人？”

此話一出，“小六”的表情略微一僵，很快就恢復正常，笑道：“大人，你在說些什麼啊？我不是小六，是誰啊？”

“樣貌、聲音、神態，你都做到了九成九的相似度，確實難以分辨，可以以假亂真......但是，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

周貞文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來，看向“小六”。

一雙金光璀璨的眼眸，出現在“小六”的視野中。

頃刻間，“小六”只覺得身體僵硬了起來，彷彿所有的秘密都在這雙眼睛下，都無所遁形。

她彷彿赤-身-裸-體的站在雪地上，顯得那麼突兀！！

藏不住！

在他面前......我藏不住的！！

這個想法，在她心中湧起，強烈的恐懼感湧上心頭，身體上的變化、容貌上的改變，似乎不能給她帶來什麼安全感！！

恐懼！

害怕！

絕望！

各種負面情緒湧上心頭，她只覺得遇見了自己今生最大的挑戰！！

“這是......天子望氣術？”

上官玉臉色有些蒼白，極為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

“嗯？”

“你還知道天子望氣術？”

周貞文也有些詫異，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嗯，身材不錯......

“你就是無痕門派來的弟子？”

“無痕門親傳弟子——上官玉，見過首輔大人。”上官玉拱手行禮。

隨著上官玉的話音落下，她感覺身上的壓力瞬間消失了。

眼前男人眼眸中的金光也消失不見，重新變回了普通人。

但她絲毫不敢小看眼前這個男人，她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了武道宗師的氣息，這種一種絕對的壓迫感，來自強者對於弱者的壓制！！

“小六呢？”

“他沒和你一起回來？”

周貞文開口問道。

話音剛落，房門被推開，小六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看見一模一樣的自己後，臉色大變，連忙道：“大人，我......”

周貞文擺了擺手，打斷了小六的話：“行了，事情我都知道了，無非就是她趁你不備，偷偷易容成你的模樣，前來周府試探我罷了！這種手段是無痕門的一個習慣了！！”

“不必在意！”

“是，大人。”小六愧疚低下頭，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