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章、姜柄炎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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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章、姜柄炎作怪

沒有人能想到這個結果，包括姜氏兄弟在內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這才是青石真正的實力嗎？

姜辰秀呆若木雞，適才，他看到青石用如疾風驟雨般的劍招擊倒四個公差，就知道自己或許不是其對手，可現在看到青石以如此狂暴的方式擊敗金泰，他才知道自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姜辰英也知道自己判斷有誤，青石絕對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可是他卻不像姜辰秀一樣心如死灰，而是無比的興奮，內心湧起一股要打倒青石的強烈願望。

青石深深吸了一口氣，收劍挺立。一個白色身影如仙子一般輕輕飄來傍在身邊，正是雲離。

圍觀的人都是把觀戰的重心放在青石和金泰身上，特別是後面那山崩地裂般的對撞，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現在看到雲離，大家才想起雲離不是被八個公差佈陣困住了嗎？怎麼一下子就出來了？她是如何做到的？

那八個公差佈置好了困妖陣，沒想到雲離身形一閃就出了困陣到了青石身邊，不由都是面面相覷。

青石衝雲離微微點一點頭，轉頭向著北方天空說道：“出來吧！難道你還想要偷襲不成？”

一個人忽然出現在北方几丈高的半空中，這是一個錦衣老者，他抬手收去了障眼法陣懸浮在半空中，冷冷哼了一聲。

他可以懸浮在半空，如果不是依靠飛行法寶，那就說明他是一個神元境的頂尖修士。可是他的陣法術道並不高明，被青石看出了破綻。

這老者不理會青石，淡淡說道：“於侯爺，這女子是妖應該沒有錯吧？”說著從半空緩緩降落下來。

從南面街道一座三層酒樓的頂層，飛出三條人影，齊刷刷落在青石和雲離兩丈開外，看服飾正是刑部緝妖司的。

來的三人中，後面兩人頭冠上都插著一根羽毛，當頭那人頭頂金冠上卻是插了三根羽毛。觀眾裡有人認得，這正是刑部緝妖司主官——鎮妖侯於一蒙。

於一蒙看了雲離和青石一眼，然後衝那個老者說道：“姜長老，這兩個娃兒都絕非妖獸，不過，這女娃兒身上卻是有些妖氣，也怪不得長老誤判了。”

“既然有妖氣！”姜長老說道，“那就應該是妖了，怎麼又絕非妖獸呢？於侯還是仔細點兒好！”

“姜長老！”於一蒙淡淡說道，“是不是妖，我緝妖司還分得清的，若非你以皇室駐學院監督身份堅決要求，我緝妖司也不會吃飽了沒事幹來抓一個女娃娃。現在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個女娃兒不是妖。”

說完，他衝雲離和青石一拱手道：“得罪了，不過，這位姑娘身上確有妖氣，不知能否告知緣由，也好給貴院姜柄炎長老一個說法。”

青石現在已經明白，是這姜柄炎向緝妖司說雲離是化為人形的大妖，同時要求緝妖司主官親自帶隊來抓人的。

但是，看這於一蒙的態度，似乎是對姜柄炎有所不滿，而對於自己二人頗有維護之意。

青石當即向於一蒙拱手一禮說道：“謝大人明辨是非、仗義執言。適才打傷貴司屬員實在是情非得已，不過我沒有蓄意傷人。還請大人體諒！”

這時，於一蒙身後兩人已經將包括金泰在內的幾人全部疏通了經脈，幾人都自己站立起來，自然都是些許皮外傷而已。

“無妨！”於一蒙淡淡道，“激怒雲離姑娘逼她動手，本來就是辨別妖獸的一個標準程式。雖然雲離姑娘沒有動手，可是能夠無視困妖陣直接出來，這也基本可以說明問題了。至於有些屬員不聽招呼、恣意妄為，碰了釘子、丟了面子也是有些好處的。”

微微一笑又低聲傳音說道：“兩位師弟師妹好修為，我們那屆學員可沒有這樣出類拔萃的天才，還是歐院長說得對，打壓只能讓整個大陸武道式微，卻阻斷不了真正天才的成長之路。”

青石心中一喜，自然明白過來，這於一蒙不僅是學院的畢業生，而且肯定是歐長治當院長時親自教導過的學生，現在應該也是反姜力量的一員。看情形，應該還多少知道一些青石和歐長治的關係。

青石向於一蒙微微點一點頭，回了一個表示明白的眼神，大聲說道：“一個人身上有妖氣的情形並不少見，譬如身上佩帶了妖獸內丹製作的辟邪飾物，又譬如攜帶了用妖獸皮、骨、角等材料製成的兵刃護甲等等。都是有可能帶了妖氣的，有些人大驚小怪、小題大作，不是見識低下就是別有用心，雲離並非妖獸於大人既然已經辨明，那其他的應該都不重要了吧。”

“兩位既然不願意說明緣由那就算了，”於一蒙大聲說道，“我緝妖司只管拿妖，其他的一概不管，今日之事乃是誤會，辨明真偽也就是了，姜長老你說呢？總不至於非要指人為妖吧，”

姜柄炎辨識妖獸自然不及緝妖司的人，此時見於一蒙如此肯定，其他緝妖司成員也都無異議，也只得罷了。

其實他本來也不太相信真有妖獸化為人形混入學院，無奈告密之人的身份卻不簡單，因此他才出頭，其目的是要整青石，幾年前若非青石出手，歐長治早就命喪黃泉了。

這時，他自己也判斷雲離並非妖獸。她身帶妖氣是事實，可正如青石所言，這也並不少見，當年他師兄曾用一個大妖的頭骨製作了一件法器，每次使用之時就會有妖氣發出，直到很多年後妖氣才化乾淨了。

姜柄炎有些尷尬，正要說幾句是誤會了的話圓圓場，卻聽一個聲音說道：“且慢！......”

當青石、於一蒙和姜柄炎三人對話之時。姜辰秀和姜辰英並肩立於窗前，姜辰英拿出一個雞蛋大小半透明的物件出來，只見這物件一閃一閃發著淡淡紅光，姜辰秀吃了一驚道：“這！這怎麼可能？”

姜辰英盯著那物件思忖半晌道：“四弟隨我來。”隨即飛身朝場中飄飛而去，口中大聲道：“且慢！是否辨明卻也未必！”

姜辰英和姜辰秀聯袂而至，場內場外都是一片驚訝，青石看清來人後，朝著姜辰秀冷笑一聲道：“原來是你在搗鬼啊姜辰秀，你不覺得這麼做太下作了麼？”

姜辰秀白皙的臉上泛起一陣潮紅，怒視青石一眼道：“胡說！我和二哥在此小聚，事先並不知情！我姜辰秀還不屑於如此卑鄙行事。”偷偷看了雲離一眼，又鼓足了勇氣說道，“我相信雲離師妹絕非妖獸！”

青石見他模樣顯然絕非作偽，不由有些納悶，雲離見他在這種情況下如此說話，也不禁衝他點點頭表示謝意。

姜辰英和青石原本也有一面之交，此時姜辰英淡然向青石說道：“青石師弟誤會了，我和辰秀並非幕後策劃者，信不信由你！”

“我信！”青石正色道，的確，以青石對於姜家兄弟的瞭解，姜辰秀如此做青石還信幾分，姜辰英卻是絕不會做此下作之事。話鋒一轉，青石接著道，“既然如此，姜兄說‘是否辨明卻也未必’又是什麼意思呢？”

姜辰英拿出那個雞蛋般的物件說道：“這是辨妖石，現在它這麼閃爍說明這裡確實有妖，而且這妖是活的絕非是妖骨或者內丹之類的死物，它的指向也的確是這位雲離姑娘，也就是說雲離即便不是妖獸變形所化，她也必定身帶妖獸！”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

青石沒想到姜辰英有此寶物和手段，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正準備拒不承認姜辰英的辨妖石，卻聽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雲離淡淡說道：“不錯，我的確是帶了一隻妖獸在身。”

所有人都是一陣騷動，可是卻沒有人大聲喧譁，似乎怕自己聲音大了就蓋過了雲離的柔美聲音。

“這隻妖獸是我的朋友，它不會變成人形，也不會說話，它也絕不會主動傷害人！”雲離繼續說道，“天龍世界豢養靈寵的人可不少吧！一隻靈獸因為能修行突破七級，就成了人不能容的妖了？敢問這是什麼道理？”

其實這個問題幾乎所有養靈寵的人都會問，公開的說法是妖獸突破了七級就會生出智慧，就會不甘心再被人類奴役豢養，反而要報復人類殺死人類。

可實際上是否真是如此，卻沒有幾個人真正瞭解。因為把靈獸養成了妖獸的，不過是鳳毛麟角一般稀少。

青石並不相信這狗屁理論，至少他看到了雲離和小白的友好親密，也看到了慧顏對於捷陽的仰慕和感恩。比之這世界上眾多的忘恩負義之人，青石覺得妖獸要值得信賴得多。

“獸化而為妖，妖化而為人，”姜柄炎開口說道，“妖獸變成了人，就是對人類的侮辱和威脅，自然就應該滅殺掉，否則妖就會傷害乃至滅殺人類，這麼簡單的道理，學院沒有教過嗎？你們沒有學過嗎？”

“長老所言並不符實！”雲離仍是淡淡說道，“並非所有的妖都會傷害人類，學院的教材裡就有這樣的表述。實際上，人類奴役靈獸，滅殺妖獸，人類對獸類和妖類的傷害要遠遠大於它們對人類的傷害。人之所以要殺妖，那是因為每一隻妖都有被人類修士視為珍寶的妖丹和精血。人類豢養靈獸是為了奴役它們，利用它們，而人類殺妖是因為已經無法奴役它們，所以只有殺了取其內丹精血以及其他修煉材料，以此來滿足自己的欲求，其本質還是利用它們，你能否認嗎？”

雲離說的自然沒有錯，這個道理其實大部分人也都明白，只是大家都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奴役靈獸，滅殺妖獸都是天經地義的，”姜柄炎說道，“難道你還要給靈獸妖獸等同於人一樣的地位？”

“在這個世界我不敢奢望如此，”雲離說道，“可是我希望對於妖獸能區別對待，不要不分青紅皂白全部滅殺了，至少我不能讓人傷害我的朋友。”

“豈有此理！”姜柄炎怒道，“如此是非不分，你簡直不配為我天龍學院的學生，我命令你馬上交出妖獸。”轉頭又向於一蒙大聲叫道，“於大人你坐視不管嗎？”

於一蒙無奈看了青石和雲離一眼說道：“既然如此，於某職責所在，還請交出妖獸。”

雲離淡淡道：“我說了，我不會讓人傷害我的朋友。”

“於大人請退後！”於一蒙身後的副官李世清說道，“待卑職拿妖！”說完帶著四個公差走上前來，於一蒙無奈只得退後兩步，他身為緝妖司主官，自然無法當面袒護妖獸。

“拿下！”李世清大吼一聲，四個公差各執刀盾向雲離撲去，李世清自己也拔劍加入圍攻，雲離立即展開長劍應戰。

青石大怒拔劍就要衝過去，不料姜辰英卻是身形一閃攔住他，青石冷冷道：“你要攔我？”姜辰英道：“我也是國家官員，自然有義務幫助刑部辦案，我勸你不要妄動，阻礙公差辦案罪名可不算小。”

“少廢話！”青石拔出追光說道，“出劍吧！”

“好！其實我不想管什麼妖不妖的，我只想和你一戰！”姜辰英感到熱血沸騰，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能讓他如此激動的對手了，手腕一番，一柄長劍已經出現，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戰到了一起。

這一次，姜辰英戰青石，無疑讓四周的學生們激動得直想跺腳尖叫，可是隨後他們就失望了，因為青石和姜辰英的戰鬥實在太快了，快得幾乎所有人都看不清他們是如何過招的。

而另一方面，兩人交手動靜極小，遠不如剛才青石和金泰的交手來得好看。既不好看又看不清、看不懂，於是絕大部分人都轉頭去看雲離這邊的戰鬥了，而這一看，卻是個個都震撼無比，再也移不開目光了。

與青石和姜辰英的戰鬥不同，雲離這邊和五大高手的戰鬥卻是非常好看。

在李世清等五人的圍攻下，雲離並不顯得驚惶，她身形輕飄飄的如同蝴蝶穿花一般靈動，雪白的裙衫飄飛，清寒的劍光閃爍，一招一式都顯得從容不迫那麼好看。

可是戰局中的李世清五人，卻感覺到這姿勢美妙的劍招中暗含的巨大能量，雲離的弱點是武技不夠高明、也不夠純熟，但她的強處是真氣的磅礴和精純。

雲離每一式看似輕飄飄的劍招揮出，李世清等五人都感到巨大的能量蘊含在其劍招裡，壓迫得讓人呼吸不暢、真氣遲滯。

是以，他們想快快不了，想要施展武技也漸漸力不從心，雲離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但她似乎會飛，而李世清等五人卻彷彿腳上身上綁縛了鉛塊一樣沉重。

很快，原本是五人圍攻雲離的局面，變成了雲離飛舞在五人的圈子外，將他們五人壓迫到一起。最後竟然演變成五個人幾乎背靠背擠在一起，奮力抵擋繞著圈子飄飛攻擊的雲離了。

戰鬥甫一開始，看到五個公差包圍雲離，四周的學生們就開始起鬨了，不少學生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被圍攻，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助戰。

段小玉高聲怒罵道：“不要臉！五個大男人圍攻一個女生！雲離別慌我來幫你！”說著就要衝上去。

一旁的沈冰虹連忙死死拉住她道：“小玉姐呀！事情都還沒有搞清楚，你千萬不要衝動呀！”

一個五大三粗的學生操著西邑口音吼道：“欺負到咱們學院來了，上啊！打他孃的！”說著帶了兩個小弟就衝了出來。同時，從另外一個方向衝出來的，還有小紀和騰守謙等人。

可是，沒有人能衝出三步，因為場中的姜柄炎忽然轉身大吼一聲道：“誰敢！都給我退回去！”

這一聲蘊含真氣的怒喝，頓時震得所有圍觀學生都是心驚肉顫，同時，一股無形的氣浪撲來，阻住了眾人的腳步。

本來意欲幫架的學生，全都不得不停下來。而更多的學生卻是本來就不敢與朝廷作對，這時迫於姜柄炎的淫威，連怒罵起鬨都不太敢了。

騰守謙膽子大，罵了一聲：“老糊塗......”

姜柄炎怒視過來，小紀在騰守謙屁股上踹了一腳低聲道：“罵什麼罵？趕緊去找莫院長！”騰守謙連忙飛也似的跑了，姜柄炎以為他怕了自己逃跑了，便也不再理他。

戰場內局勢發展很快，在雲離的真氣壓迫之下，擠成一團的李世清等五人很快就真氣不濟了。雲離劍尖跳動，幾招就將除李世清外的幾個人點倒在地。

她卻是給李世清留了面子，長劍一絞擊飛了李世清的劍，接著劍尖在他眼前輕輕一晃到了眉心，李世清情知不敵，不由放棄抵抗閉上了眼睛，沒成想雲離卻是收回了長劍，輕輕躍到一旁。

四周的學生不約而同的發出一陣歡呼，那西邑的學生高喊道：“雲離萬歲！”

姜柄炎一眼瞪過來，小紀跑過來一個騎躍跳到西邑學生的背上，振臂高呼：“天龍學院萬歲！”於是更多的學生開始歡呼起來，姜柄炎只得哼了一聲不再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