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章、心理扭曲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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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一章、心理扭曲的老鼠

青石不認識此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劍若塵等三人卻是認識的，這人正是他們若字輩的師弟劍若書。這劍若書極為聰明，在當年那一批若字輩弟子裡也算天賦高的，排名劍六一，乃是最後一個入門的。

可他年紀小、膽子小，又性格孤僻，便常常被師兄們霸凌欺辱，罵作膽小鬼，後來他變得更加性格冷僻怪異，也就被師兄們更加瞧不起更加受欺負，還被取了個綽號，正是‘老鼠’。

劍若木兀自笑個不停，劍若書卻是陰冷著臉盯著他道：“你道我真的怕你？哼！你若是沒中毒沒受傷我還懼你幾分，現在就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殺你跟屠狗也差不多。”

劍若木卻是繼續瘋笑不已，他適才聽劍若書說話，猜到了可能是他，因此笑罵其綽號引得他現身出來。這時，他一邊笑一邊說道：“是是是！來吧老鼠，來殺我！哈哈哈......別害怕，我保證不還手，哈哈哈......你不會不敢動手吧？對了，你現在不會躲在尿溼的被窩裡哭鼻子了吧哈哈哈哈......”

劍若書咬牙切齒跨前一步就要動手殺人，劍若塵忽然身形在地上橫移過去，擋在劍若木和劍若書之間，說道：“住手！”

“你讓開！”劍若書冷冷道，“我不願親自動手殺你，你別逼我。”

當年，劍若塵是僅有的兩三個對劍若書還算友善的師兄，劍若書對他似乎還是有些念好的。

“若書師弟！”劍若塵說道，“你當年受盡了欺辱我們都知道，可你原本是孤兒，是仙劍宗撫養你長大成人，又教你武道術道。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會這麼做，你就算恨仙劍宗，可也不應該勾結姜氏殘害仙劍宗的弟子吧！仙劍宗對於你終究是恩大於仇啊！”

“什麼恩大於仇？放屁放屁！”劍若書忽然變得歇斯底里起來，尖聲叫道，“光華老賊見我天賦好，為了收我為徒，他故意帶人扮做土匪殺我全家，然後他再來收留我，什麼恩？明明是仇！我全家幾十人的血債都是這狗屁的仙劍宗所為，我要報仇，我要弄垮仙劍宗，殺光仙劍宗的每一個人。我和姜氏沒有任何勾結，可他們若是真的要對付仙劍宗的話，我也求之不得！”

“哪有此事！”劍若木喝道，“光華師伯一身正氣，從不濫殺無辜，豈能做下此等事情？仙劍宗若要收你為徒，你們全家只有歡天喜地感激不盡，哪裡需要用這等手段？”

“你知道什麼？”劍若書吼道，“你比我還清楚？”

“絕不可能，”劍若雲喘息著說道；“光華師叔的為人誰不知道，他課徒嚴一些也是為了你好，當年你就盡喜歡胡思亂想，把所有人都當成壞人仇人，師兄們欺負你是有的，可是你怎麼可以如此毀謗你的師尊呢？”

“你們知道個屁！”劍若書揮舞雙手尖叫道：“那老東西也和那些狗屁師兄們一樣罵我打我折磨我，你們哪裡知道那老賊對我做了些什麼？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反正他也死了，隨你們怎麼說！”

“你知道他怎麼死的嗎？”劍若木厲聲喝道，“他是為了救你若好師兄死的，這樣的師父會做下你說的那些罪行？你這不知好歹、忘恩負義的死老鼠！”

“若好就是殺我全家的兇手之一！他們狼狽為奸死在一起正是老天降下的報應！若木！你當年就沒少欺辱過我，到現在你都還是在不停地侮辱我！我殺了你！”

劍若書一劍刺出，劍若塵連忙擋在劍若木身前，那一劍點在劍若塵胸前便刺不下去。

劍若塵高聲說道：“那我師尊光明掌門呢？他也對不起你嗎？還有我呢？我有欺負過你嗎？我師尊和我是掌門，我們才是仙劍宗的表率！我想你對你光華師尊一定有什麼誤會，仙劍宗沒有那麼邪惡，師弟，你太偏激了！”

劍若書臉上陰晴變化，持劍的手似乎有些顫抖，他躲在暗處設計害人之時全無心肝，此時直面掌門卻是有些怯懦。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場中誰也不敢說話。

忽然，劍若書手腕一轉長劍變刺為拍，劍身平擊在劍若塵左臂上，劍若塵踉踉蹌蹌向右跌倒，劍若書滿眼通紅跨前一步，對著劍若木心窩就是一劍刺出。

便在此時，劍若書忽然覺察到了什麼，手腕一翻長劍轉到了背後隔開一道風刃，接著他一個靈巧的轉身，手中長劍連連揮動，瞬間格擋開一連七道風刃。

發出風刃的自然是青石，他從劍若書背後撲來，左手連連揮動發出風刃，右手卻是握拳蓄力、拳頭之上隱隱有藍色電光閃爍。

劍若書長劍快如閃電，即刻就將青石的風刃全部擊碎，這時青石已經到了跟前，掄起右臂一拳砸了下來。劍若書無可閃避，抬起左手硬接了青石這一拳。

砰的一聲悶響並夾雜著噼啪的電流閃擊之聲，青石被彈飛回去兩丈，劍若書卻是全身一震，不由自主蹬蹬蹬連退三步，他雖然擊退了青石，可是身上卻被電擊，四肢都微微有些麻木。

眼見擊退青石，劍若書吐出一口濁氣，正要提氣上前擊殺青石，忽然背心一涼，只見一支細劍從背後穿出了胸前，那劍如鬼魅幽靈一般，帶著一朵血花飛向青石，只在他左胸前留下一個血洞。

劍若書難以置信的看著胸前的血洞，全身勁力消散，身體一軟坐倒在地，他艱難的伸手點了兩下，封住血脈，抬頭茫然的看向青石，只見青石正站在平臺邊緣微微喘息，那支無鄂細劍正圍繞著他無聲盤旋。

“這是什麼？”劍若書不再象剛才那樣歇斯底里，臉上表情也不再猙獰，似乎平靜了不少，“你是如何做到的？你又怎麼沒有中毒？”

青石盡力運轉大煌功平息體內翻滾湧動的真氣，劍若書的這一掌可也震得他十分難受。

“我偏不告訴你！”青石深呼吸了幾口，嘿嘿一笑道。

接著，青石伸手將月影攥入手中，又調整了幾息才接著說道：“除非你告訴我你的幕後主使是誰？別那麼看著我，你弄不出來那麼高等級的陣中陣，再說那陣中人傳聲給你的時候，也已經被我發現了。”

此言一出，劍若塵等三人都是大吃一驚，他們不明白青石的意思，難道劍若書也不是主謀？可青石卻是明白，適才劍若書從劍連江的屍體後跳出來時，青石就是心中一震。

只有青石看出劍若書不是躲在劍連江身後，他是從一個遮蔽法陣裡跳出來的。

“陣中陣！”青石心中一凜，這是四大家族之一項氏的獨門陣道術法呀！

隨著劍若書和劍若塵等人糾纏不休，青石漸漸明白劍若書的身份和動機，也明白他不可能掌握項氏秘術，也絕對不會跟姜氏有什麼瓜葛。

果然，當劍若書面對劍若塵無法下手之時，青石察覺到有一絲傳音破空的痕跡，他立刻判斷出，那是陣中陣內還隱藏著的人在聯絡劍若書，多半是提醒他趕緊動手。

眼看劍若書真的動手殺人，青石連忙發動偷襲並一舉成功。劍若書當時情緒激動神智恍惚，雖然修為比青石高出好幾個等級，可又如何躲得過青石神鬼莫測的飛劍術暗襲呢。

劍若書盯著青石，咳出一口血沫，說道：“難怪他不要我出來，因為你才是最讓他忌憚的人，他要我等你們都被毒死了才出來，可他也想不到你竟然不會中毒，了不起啊！那把劍又是怎麼回事？那就是傳說中的飛劍術嗎？”

“他是誰？”青石問道，“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

“我不會說的！”劍若書閉口不再說話，慢慢閉上了眼睛，一滴豆大的淚珠滑落臉龐，他滿臉的戾氣隨著他的生命在一起慢慢地消逝。

青石知道他絕對不會說出陣中陣內隱匿的人來，一邊仔細觀察那個陣中陣，一邊說道：“好吧，我換個問題好了，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我嗎？”

“你要加入仙劍宗成為連字輩傳承弟子，”劍若書說道，“我自然要殺你。仙劍宗的那些優秀的弟子我都要殺，連字輩的傳承弟子我都殺光了，本來笑字輩的也遲早會殺光的，我最大的心願就是總有一天，我要殺光了仙劍宗所有的人，可惜啊！可恨啊！。”

劍若塵等三人都暗自嘆息一聲。

“我要加入仙劍宗是這幾天才傳出的訊息，”青石說道，“你也知道那是假訊息。一年前我就被暗算差點兒沒命，你敢說與你無關？那時可沒有我要加入仙劍宗的訊息。”

劍若書閉嘴不說話。

“好吧，我先回答你一個問題，”青石說道，“這柄劍就是飛劍，這就是傳說中的飛劍術。”

青石明白劍若書最想知道的，是自己為什麼沒有中毒，這劍若書毫無疑問是一個用毒好手，從這空氣中無色無味的毒氣就可以斷定。

青石推測，他殺那些連字輩和笑字輩弟子多半也是用毒暗殺，例如笑字輩劍四的死法就很可疑，在青石這個丹道行家看來，劍四中毒的可能性要遠遠大於走火入魔。劍若書的失敗正是因為青石沒有中毒，對於這樣一個用毒的絕頂高手來說，他一定很想知道為什麼。

“我為什麼沒有中毒也可以告訴你，”青石微微一笑說道，“那可是一個別人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得出的秘密。告訴我你為什麼殺我，我就告訴你這個秘密。”

“好吧！我告訴你。”劍若書忽然睜開眼睛說道，“其實我不想殺你，想殺你的是他。他教我改造利用法陣，我幫他殺你！殺了你他還會給我們許多好處。不過，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殺你！至於他是誰？我不會告訴你的。”

青石緊盯著劍若書，半晌才說道：“好吧，我相信你。其實我的秘密也很簡單，那就是我的身體能夠抵擋一切毒素，任何毒藥對我都沒有效果。”

“你天生就能抵禦所有的毒素？”劍若書的眼睛裡燃起一絲興奮的色彩，“天哪！這個世界竟然有這樣的人！天賦異稟！造化神奇啊！天賦異稟......”他喃喃的反覆唸叨著，眼中那一絲色彩慢慢黯淡下去，最終歸於寂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