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金丹問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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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恪殺的心中有些暴躁，一股殺戮之意在陳恪的心中升起，讓陳恪有一種見到生命就要毀滅的感覺。

藉著這股殺念，陳恪再次追上一個凝丹境的修行者，一刀落下，此人當場身死。

陳恪這一次沒有一點心中不忍，殺完一個又是一個。

以前，清風寨是外人的無間煉獄。今日，清風寨是清風寨之人的無間煉獄。得天獨厚的地形，讓此地的血煞之氣不會擴散出去，更不會被外面的人知道這裡發生的屠戮之事。

“不要，不要！”

手裡提著一個小孩子的修行者被一道刀光穿透，倒在了地上。

陳恪落下來，對著小孩子就要一刀下去的時候，忽然發現這個小孩子好像跟自己之前見到的小孩子衣服一樣，陳恪走過去翻開，發現這個小孩子就是幫他找到風鉉的小子。

“還是沒有逃掉。”陳恪笑了一下，心中的暴虐忽然消散下去。

陳恪手中輸入靈力，小孩子醒了過來，他看到陳恪，一雙大眼睛裡面滿是淚水，抱著陳恪的大腿，哽咽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會食言。”

“你聽到了嗎？”陳恪聲音平靜的問道。

“什麼？”小孩子茫然的問道。

陳恪說道：“有人在天上喊得話。”

小孩子搖頭道：“沒有，他說什麼了？”

陳恪摸了摸小孩子的頭，笑著說道：“他說讓我毀了這裡。”

“好！”小孩子大聲的拍手笑道。

陳恪讓小孩子鬆開手，他去找最後一個。小孩子抬頭問道：“我能跟著一起去嗎？”

“可以！”陳恪點頭。

小孩子跟在陳恪的身後，他小聲的說道：“這裡原本是我家，很多年之前，老魔頭來了，把我家人抓起來，當他的血奴。”

“很多年前是多少年？”陳恪一邊走一邊問道，滿地的屍體，卻沒有影響到陳恪，小孩子似乎也不怕，也許是見慣了這種場面。

“比我年紀還要大，是我母親告訴我的，只是我母親生下我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他們說母親逃出去了。”

小孩子低下頭，語氣低沉，帶著傷心：“我知道他們是在安慰我，這裡這麼可怕，母親怎麼能逃走，她被老魔頭殺了取血。後來，父親、叔叔他們都被老魔頭殺了取血。昨日，奶奶也被殺了……”

陳恪聽完，有些默然，他沒有安慰這個小孩子，也沒有說什麼幫他復仇的話。

拐過一道街口，陳恪找到了最後一個人，白衣錦服男子！

白色錦服男子身上滿是灰塵，他看著陳恪，臉上帶著無奈的苦笑：“我說這裡的一切與我無關，你信不信？”

“信。”陳恪說道。

白色錦服男子心中更是泛起一陣無力，他剛剛借假死之法，企圖矇騙陳恪，誰知道還是被陳恪發現了。

“能不能放過我？”白色錦服男子問道。

“不能。”陳恪抬起眼瞼，無情的看向他：“你修為是金丹境，你知道我太多的事情，我不想麻煩，也擔心危險會來，殺了你們，無人知道我的秘密。”

陳恪的秘密不算是秘密，但是風鉉對他的身份知曉，又故意的說出凌空山，這樣讓陳恪有些無奈，只能出手殺人。

而且，陳恪動殺心也不只是秘密，還有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滿地屍體。抽乾了放血，被這裡的人當成豬羊對待。

這種地方，似乎不該存在。

“我有個請求，我若是能接住你最強的一招，你能否放過我？”白色錦服男子笑了笑，“我以天道發誓，不會說出你的秘密。”

“可以。”陳恪一揮手，靈力卷著小孩子退走。

“得罪了！”

白色錦服男子全力出手，掌心之中，無數的玄光匯聚，化為了一頭蛇盤龜的虛影，在他的周身仰頭長嘯。

“戮仙！煙消雲散！”

陳恪身前一柄劍出現，劍鎖定了白色錦服男子，讓白色錦服男子心頭髮寒，似乎被什麼可怕的存在盯上了。

“他要殺我！”

白色錦服男子心中一顫，陳恪身前的劍飛速而來，卻又消失不見，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穿過了他的心臟，穿透了玄武的心臟！

“普通！”

白色錦服男子倒在了地上，血染紅了他的白衣。

“或許這才是最好的結束，手上沾染了無數的生命，即便只是幫兇，也要受到天道的報應。”

清風寨有很多人修有血丹，已經是金丹境的修為。而他們本身的境界也要到金丹境，金丹境要渡劫，天劫，殺劫。

陳恪就是他們的天劫，是他們的殺劫。

渡過之後，他們修成金丹境，沒有渡過，煙消雲散。

“你們，也不是好人。”

陳恪回頭看向躲在一旁的凝丹境之下的清風寨之人，一伸手，逆轉五行爆發，這數千人同時被陳恪施展逆轉五行。

“噗。”“噗。”“噗。”“噗。”

……

一聲聲悶響不斷，卻是陳恪直接吞噬他們的靈力，毀掉了他們的丹田。

陳恪帶著小孩子去了地牢，地牢隔絕聲音，陳恪也試探了一下，找了幾個牢籠之中的人，詢問他們也沒有聽到外面的傳話。

牢籠裡面的人瞎編亂造，卻無人說出風鉉擴散出來的秘密。

陳恪一揮手，斬斷了牢籠的鐵鏈，解開了所有被關押的人。

“你的仇，自己去報。”

陳恪與小孩子說了一句，轉身走出了牢籠。

所有的囚徒呆呆的站在牢籠之中，沒有人敢走出來。他們看不懂陳恪在做什麼，擔心這又是清風寨的一次挑選殺人。

“小黑子，外面怎麼了？”

有認識小孩子的人，問他外面的情況。

小孩子此刻心情有些奇怪，這種感覺，他好像從未感受到過，是一種很安心的感覺，他看向問話的人說道：“大鬍子伯伯，外面的老魔頭死了，好多人都死了。”

“清風寨被掃了！”大鬍子驚喜的問道。

小孩子點點頭：“好像是。那位大哥哥還廢了所有人的丹田，說是不讓他們為惡。”

“呼哧……”

監牢之中所有的人呼吸加重，一個個血氣上頭，眼中充斥著血色。

“殺，為我們死去的親人復仇！”

大鬍子大吼一聲，拿著一條被斬斷的鎖鏈衝了出去。

“殺！”

一個個牢門被推開，衝出來了一群手持棍棒鐵鏈，甚至是磚頭的人。

被廢掉修為的清風寨之人以為躲過了一劫，結果，地牢的大門開啟，一群紅著眼睛的人殺了上來。

“不……”

慘叫傳出，卻無人救援。他們後悔了，不該抓這麼多的人，不該聽主人的吩咐煉製什麼血奴。

小孩子端著一盞地牢裡面的燈，沿著臺階走了出來，他看向一個個被棍棒打死，被磚頭砸死的清風寨之人，眼角留下了淚水。

他抬頭看向天空，此刻昊日當空，已是午時三刻。

陳恪飛出清風寨，向著十萬橫斷山飛去。

只是在半路上，陳恪忽然眉頭微微皺起，他找了一處荒山，落了下來。

“莫非是因為殺了太多的人，導致我的殺戮之道發生了變化，帶動了我本身的修為增加？”

陳恪此刻丹田之中，黑白二色的太極圖轉動明顯，一股股靈力被煉化，強行推著陳恪的境界進入金丹境中期！

尋了一個荒野，陳恪佈下一道殺陣，然後挖開了一座山，把山封死之後，在山洞之中開始閉關修行，準備突破境界。

這一次突破，超出了陳恪的預料，似乎修行真的很簡單。別人窮其一生也無法找到的突破之路，就被陳恪這樣簡單地殺啊殺的突破了。

盤膝入定，陳恪沉浸心神，開始修煉，突破境界。

由殺戮入道，又由殺戮出，以殺為殺，以殺為不殺。

殺戮之意在陳恪的心中緩緩地變化，以憤怒殺之，以血仇殺之，以解救殺之，以無情殺之。

生死輪迴，各有定數。一切皆為劫，一切皆為因果。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殺可殺，非常殺！

陳恪的氣息在緩緩地增強，他身前堆積的靈晶也在被陳恪的靈力攪碎吸入體內，煉化成精純的靈力供陳恪吸收。

“以殺為殺，只是發洩心中的情，而以殺為不殺，是在恢復天地規則。殺戮，由心來控制，卻又超脫心，困於情，縛於欲，掙扎於忍。”

“以殺戮解決萬法，以萬法重歸於混元。一切消散，是為殺戮本意。以殺止殺，以不殺止不殺！”

陳恪四周，誅仙四劍感受到陳恪的殺戮之意，緩緩地幻化而出，上面殺意凜然，仔細看去，這殺意不是針對某個人，而是針對萬事萬物。

殺一個好人，是為惡人，殺一個人，是為罪人。殺十個人，百個人是為魔頭。殺眾生，是為無情。

陳恪心中忽然浮現出了這種思考，這是一種對待道的審問，也是對待自己道心的打磨。

為何求道，求何道，道何處求？

道基境中期，可以參悟道境。而金丹境，則是感悟道心。道心所在，便是終點，所求之道便是道在之處。

“我之道，無拘，無束……”陳恪緩緩睜開眼睛，“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