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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棹讓百姓起來走到洪太守近前蹲下,手撥動這帽子的綬帶說道:“洪太守,你看我是讓大都督剮了你,還是我拿火烤了你?”“千歲饒命!千歲饒命!”洪太守快成了磕頭蟲,頭頂上都磕出疙瘩又紅又腫,驚得三魂七魄走了有多半。
“種小姐,你說該怎麼處理他?”慕容棹懶得搭理站起身問。種菀也有點傻了,面前這位就是御弟千歲,都聽說過沒見過。聽慕容棹這麼問想了想說道:“罷官免職,讓他回家看孩子去!”“好,洪太守聽到沒有!”“謝千歲不殺之恩。謝小姐不殺之恩!”洪太守站起身,身子抖成一團,慕容棹讓人把衣服帽子都扒了,讓一個當兵的送回成都,附上書信一封,而後又想走。種萬粟忙說道:“千歲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也要住幾天!”
慕容棹說明來巴郡的原因,種萬粟沒再挽留,贈送紋銀千兩。種菀不敢糾纏,地位相差懸殊,尤其是古代等級森嚴。慕容棹沒有這些看法,覺得種小姐很可愛就隨口說道:“等我回來娶你!”這下種菀紅著臉跑開了。
過了巴西郡進了武都郡,這裡還有一個小國家叫仇池國(現隴南市西和縣),可以說是彈丸之地,夾在蜀涼之間左右逢源,國王姓楊名茂搜,白馬氐族人,原姓令狐,乃是氐族首領楊飛龍的外甥兼養子。國不大處在入蜀出蜀交通要道上,販夫走卒充盈著街道。慕容棹找店房住下,派張袞投表國王楊茂搜。一個時辰之後,仇池國派丞相楊全親自迎接入館驛休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丞相,將軍等各種官職俱全。慕容棹備禮品由楊全帶領入宮參見楊茂搜。
寡民小國宮殿不大,顯得有些陳舊,是由原來的府邸改造而來。楊茂搜四十多歲,身高過丈,束髮金冠,紫袍玉帶,國字臉,虎目龍準,方口長鬚,端坐於高臺雕龍椅上。見慕容棹進來走下龍椅說道:“天朝御弟駕臨仇池,仇池蓬蓽生輝!”“王爺,慕容棹來的唐突還望王爺見諒,成都王早聞大名苦於事務繁忙不得見,所以派我拜會王爺!”楊茂搜很是受用請慕容棹上座。
坐定之後楊茂開搜口問道:“天下大亂,各國紛爭,御弟千歲有何高見?”慕容棹聽罷含笑說道:“回王爺談不得高見,在下以為中原司馬諸王互相殘殺,朝綱不振,皇帝昏聵不明,陷百姓與水火之中,朝廷無暇顧及偏安的眾國,成都王,仇池國,涼國乃是西方几國成掎角之勢,唇亡齒寒之理相必王爺知曉,以在下所見三國結盟共同抵禦外侵,如若不然朝廷派兵壓境逐個擊破,到那時恐江山社稷易主,黎民百姓疲於奔潰,王室不復存也!”
楊茂搜知道仇池不過彈丸之地,倘若有一萬軍兵來犯可以說朝不保夕,聯合涼國也考慮過,但是涼州刺史張軌無心對抗朝廷對於聯盟的事不予回覆,也有可能是看不上仇池國力微弱。慕容棹說的也是自己的擔心掩蓋住內心的激動,神情自若的說道:“與本王所慮相合,不過涼州刺史忠心為晉,無不臣之心!”“王爺,刺史是韜光養晦之策,課農桑,立學堂,鑄五銖錢流於中原,雖為晉刺史實為西涼之王,時機成熟易弦改制輕而易舉之事。在下奉成都王旨意北上聯盟涼國,在下又怎能過仇池而不拜會,有失大國風範!”慕容棹娓娓道來,有剛有柔,聽的楊茂搜頻頻點頭。
“千歲至理之言,茂搜與成都王為同族同宗理應聯盟同仇敵愾,我即刻上表成都王,願為成都王馬前卒。”慕容棹也附書信一封交於楊茂搜。楊茂搜心情愉悅設大宴款待,文武群臣作陪。張袞,李回高興,跟隨慕容棹好吃好喝,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苦。
次日楊茂搜送慕容棹出仇池國,楊茂搜備三匹戰馬,三人打馬向前還未到街亭,路邊有小村莊慕容棹打算討口水喝。立馬路旁後面有人叫道:“都閃開馬驚了!”隨著呼喊一匹戰馬風馳電掣沿路狂奔。馬上沒有人更沒有絲韁轡頭,慕容棹解下馬韁繩身子彈躍落在驚馬背上,用馬韁繩繞馬頸緊緊抓在左手,右手抓鬃毛。馬抬起前蹄仰天長嘶,想把慕容棹甩下去,怎奈搖頭晃腦無濟於事,脖子的韁繩越來越緊呼吸有點困難,終於放棄了抵抗。
後面的人追到下馬拿來轡頭給驚馬裝好,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身高九尺,生的虎背熊腰,銅色麵皮,細眉細目,高鼻海口,頜下二寸稀疏鬍鬚,一身皂袍邊繡白迴文,棕色馬皮靴,慕容棹下馬,漢子抱拳說道:“多謝壯士出手相助!”“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在下張茂,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在下慕容棹是也。”張茂忙說道:“慕容少俠,在下有要事在身,來日方長,後會有期。”張茂上馬領著人疾馳而去,張袞找人家灌滿了水帶繼續登程。
街亭由三國演義中馬謖失街亭,諸葛亮揮淚斬馬謖而名聲大噪,逐漸在周圍形成經濟重鎮,商賈雲集,買賣興隆,販賣絲綢,茶葉的駝隊首尾相接,一派繁榮景象。
涼州刺史發下公文徵兵,優厚的待遇引得青年紛紛參軍,地處西陲邊塞,增兵防範敵國來犯。割據幷州的匈奴人劉淵在永興元年(304年)以“兄亡弟紹”為名建立漢國,設定文武百官,追尊後主劉禪。矛頭直指洛陽,雄心壯志欲吞併諸國一統華夏,這也給周邊的割據勢力帶來前所未有的壓力。
慕容棹在街亭停留兩天走天水到隴中,前面是荒漠地帶,天氣越來越寒冷,棉衣甚至抵擋不住寒風的狂吼。金城(今蘭州)過後快到姑臧(今武威)。行進的速度逐漸慢下來,算一下日期已經到了十月十八,成都出來已經半個多月了。又走了三天終於到了姑臧,慕容棹找店房休息一日,自己親自來刺史府下書。門人稟報進去,等了有兩刻鐘門人出來帶慕容棹進去。
刺史府修的很氣派,用的是重簷硬山頂黃色琉璃琉璃瓦,三層院,頭道院辦公舉行儀式之類的場所。二道院接見貴賓,家宴的位置。後面是家眷住的。雖處在偏遠地帶修的房屋也極其奢華。
張軌,字士彥,安定烏氏人,是西漢常山景王張耳的第十七代孫。家族世代舉孝廉,以專攻儒學著名。張軌的祖父張烈為曹魏外黃縣令,父親張溫為太官令,母親為隴西辛氏。張軌坐在太師椅上,身材消瘦,長臉短鬚,束髮冠金簪別頂,身上衣服長袖大衫,右衽交領,衣長及地,腳下一雙高齒履。慕容棹走到近前一揖到地說道:“見過刺史大人,我奉成都王之命前來下書!”說著拿出書信。張軌接過書信“啪”一聲扔到桌子上說道:“成都王,有朝廷的聖旨和官印嗎?自封成都王,此為分明是逆臣賊子,依大晉律令當誅九族。”
張軌骨子裡認為大晉是正統,別的割據勢力包括匈奴的漢朝都是反叛朝廷的逆臣,也難怪涼州刺史就是朝廷封的。慕容棹見張軌沒有讓座的意思,心中大為不悅的說道:“傳聞刺史大人禮賢下士,功德道講途聞,止殺伐,息刀兵,為民為國鞠躬盡瘁,建集賢館招攬英才,以我看空有其名無有其實,這就是刺史大人的待客之道嗎?”說完慕容棹“啪”一甩衣袖轉身回了館驛。
話不多說的張軌臉紅白交替,忙派人請陰充,氾瑗議事。時間不大二位先生到齊坐定,張軌簡單的說了一下。陰充說道:“大人,聯盟有何不可,相隔幾千裡馳兵援救無異於遠水解近渴,只是名義上的盟友,明日派人去請下書人隆重接待。”“慢來,幾千裡之遙李雄派人下書不是這麼簡單,江陽郡益州刺史羅尚,梁州刺史張殷,梓潼太守譙登,南夷校尉李翼分作四處虎視成都,若李雄兵敗出秦嶺,涼州可以屯兵暫住,若李雄戰勝易可屯兵漢中進兵洛陽,大晉威矣,我等豈不是朝廷罪臣!“”
氾瑗的話不無道理,張軌一時拿不定注意,“大人,明日派人請下書人當面問話,我等自有對策。”“報刺史大人,司馬宋大人凱旋而歸!”張軌站起身幾步跑出大殿,到在馬前親自執轡。宋配急忙下馬跪倒見禮,張軌一把拉起宋配說道:“大司馬多日征戰勞苦功高,請到殿內講話!”拉著宋配的手進了大殿。宋配平定鮮卑貴族若羅拔能的反叛,虜十萬之眾。張軌設宴為宋配接風,酒席上說起李雄的事情,宋配聽完說道:“大人,吾為晉臣,雄為晉逆,雖無刀兵對鋒,聯則同為晉佞。千里之遙,疾行十幾日可達,戰機已失。明日大人修書一封帶回,來去個月餘,來言去語又數月。”張軌滿意的點點頭。
次日慕容棹接到張軌的書信明白了,收拾行裝剛走出館驛,街上一對人馬經過,為首的將軍正是張茂。張茂也看到了慕容棹急忙下馬說道:“慕容少俠,你怎麼在姑臧?快請到府上一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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