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好乘一，我叫陳幸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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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區一處小巷內，一位阿婆經營著一家小小的麵館。她白髮蒼蒼，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但雙眸依然閃爍著堅韌與熱情。每當清晨的曙光初現，她便早早起床，用心準備麵湯和佐料。

阿婆面容慈祥，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她總是和顏悅色，與人交談時語氣和藹可親，讓人感受到無盡的溫馨與關愛。她的和睦氣質，使得周圍的人都願意與她親近，無論是鄰里還是陌生人，都能在她那裡找到一份家的感覺。

“小肥呀，面好咯。”少年回過神來，從阿婆手裡接過那碗屬於他的熱氣騰騰的面。

“阿婆，人多著呢，別老叫我小肥嘛，我都讀大學咯。”眼前的少年無奈道。

阿婆聽擺也只是擺手笑了笑，示意少年去吃麵。

望著桌上那碗麵，少年懷念不已，自從去了外市讀大學，不知道多久沒有回家來過這裡吃麵了。

少年索性擼起袖子，招呼著手把面往嘴裡送。

回味著嘴裡的味道，對於此時的少年來說，幸福也在這時變得具體。

但只是回想到剛剛看到阿婆愈發發白的頭髮和臉上的褶皺，心中不免悲傷，真是歲月催人老啊！

正在少年感慨時，面前卻落座了一位女生，以為是食客，少年便往牆邊靠，儘可能讓出點位置，這樣可以形成一左一右的錯開。

面對少年的動作，少女沒有意外，而是直接向少年說起話來：“好久不見喔。”

聽聞，少年停下手中的動作，也是被突如其來的一問嚇到，一臉詫異的看著面前的女生，仔細端詳了一會終於說道：“抱歉，我們認識嗎？”

“認識，小學同學，我那會在你隔壁班來著，每次我都在窗邊看著你走過去的，那時候你喜歡跟好幾個男生一下課就玩那種真人槍戰遊戲是吧。”女生雙手托腮，笑容燦爛，不急不慢的說。

對於少年來說，這都快十年前的事情，跟自己不是同班卻又記得自己，再看著面前的少女眼神明亮，五官精緻，特別是眼睛笑起來時就像月牙一樣。

少年不免在想這是不是一位暗戀自己已久但一直念念不忘，在這次的機緣巧合下遇到了所以想著過來續緣。想到這裡少年已是無心吃麵，只顧著自己害羞，眼神漂浮，不敢直視。

或許是行為表現過於明顯，女生望著眼前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的少年，雖稍感無語，但還是微笑著主動介紹起自己來了。

“還沒有自我介紹呢，你好，我叫陳幸羽，陳皮的陳，幸福的幸，羽毛的羽。”

聽著陳幸羽這個名字，少年在腦子裡瘋狂搜尋著，但實在想不起來任何關於這個女生的資訊。

沒等少年反應過來應該說些什麼好，女生卻自顧自的行動起來，只見她一邊掏包一邊說著：“咱倆加個好友吧，以後多聯絡唄。”

對於母胎單身的少年來說，這句話更是重量級，少年已然放棄大腦思考，一心想著以後的幸福生活了。

說時遲那時快，面對在原地宕機的少年，女生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包裡掏出，直對少年腦門。沒有任何猶豫，女生直接按下按鈕。

只是女生手裡的東西沒有任何變化，而少年卻被眼前的動作嚇了一跳，本能的身體向後躲去。

不只是少年，只要是麵館裡注意到女生動作的，無一例外都齊刷刷的看向這裡。

女生看著手裡的東西，臉上的失望之色已經溢於言表了，沒等大家作出反應，起身說了句抱歉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少年雖然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起身欲作挽留，只是視線開始愈發模糊起來，明明想說話但卻好像發出不了聲音。就只能看著女生越走越遠，視線越來越模糊。

“鈴鈴鈴---啪。”

隨著鬧鐘被關掉，乘一也在睡夢中醒來，天已經矇矇亮了。

看了看手機時間為早上六點半，對於乘一來說向來都有提前到教室的習慣，即便是還有些困，但還是掙扎的起了，隨手關掉了亮了一晚上的小夜燈，並給蘇嶼發了條資訊。

刷牙時，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腦海裡不免的想起了那個名字。

“昨晚的夢，那個女生，什麼羽來著，好像好熟悉啊，長什麼樣子來著，嘖，怎麼想不起來呢。我小學時有這一號人嗎？”苦思冥想許久，實在是沒有一點印象，也只好作罷。

收拾完後乘一看了看手機，蘇嶼並沒有回覆。

“看來是還沒有起床，只能自己先去了”。

十二月的清晨，刺骨的寒風迎面吹來，這倒讓乘一清醒了不少。

去完食堂吃完早餐，乘一一如既往的第一個來到教室，望著偌大的階梯教室，裡面的溫度也沒比外面高多少，只好關好門窗，找了後排的角落補覺去了。

“誒，同學，醒一醒。同學，醒醒。”

清晰的女聲從乘一的左邊傳來，同時帶來的還有昨天中午的那種異樣感，只是不再心慌和不安。

本是睡的昏沉的乘一被聲音驚醒，猛的抬頭向左邊看去，不知道何時旁邊坐著一位女生正在看著他笑。

環視周圍依舊冷冷清清，門依舊關的好好的，整間教室也就只有乘一和這個女生，檢視手機也就顯示才過了五分鐘。

“什麼時候來的，一點聲音都沒有的?”

乘一心裡想著，此時他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心在狂跳了。

冷靜下來後乘一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生，她戴著白色小熊防寒帽，身穿白色羽絨服和白灰色絨褲，揹著一個白色小熊水杯。眼睛很大很有靈光，笑起來像月牙一樣彎，臉頰兩側還有些許紅暈。這不禁讓乘一一時之間也愣住了。

似乎是察覺到面前的異樣，女生率先打破沉默，自顧自的開始說了起來。

“好久不見咯乘一，雖然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但我真的是你的小學同學勒，我小學就在你隔壁班，你以前下課老喜歡.......”

面對著面前的女生滔滔不絕的介紹著，乘一卻越發越覺得熟悉，腦子裡那三個字愈發清晰起來，忍不住打斷面前的女生，小心翼翼的詢問到

“陳幸羽？陳年舊事的陳，幸福的幸，羽毛的羽？”

對於乘一所說出來的話，女生一愣，隨即疑惑的反問道。

“你....認識我?這真的有啊？沒道理啊？”

面對女生的疑問三連，乘一雖頓感疑惑，但卻沒有理會，只是默默的看著。

察覺到來自乘一的注視，女生也是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尷尬的笑笑道：“啊....哈哈哈.....沒想到你會知道我，我是想說以前我們沒有什麼交集你不會知道我呢。”

此時乘一依舊沉默，他腦子一直在努力回想昨晚夢裡的內容，只不過根本沒有想起來什麼，只覺得有好多零散的碎片資訊，最清晰一些的就是這個女生的名字了。

女生沒有在意眼前之人的異樣，她坐直了身板，面向乘一，神情認真，向他伸出手說道。

“你好乘一，我是陳幸羽。”

望著眼前的一幕，出於禮貌，乘一也是將手伸了過去，只是還沒等手伸到，陳幸羽已經搶先一步握起了手。

看著兩隻手已經緊緊貼合，乘一萬年單身哪見過這場面，慌里慌張把手收了回來。

陳幸羽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侷促不安，臉紅的像猴屁股的少年，心裡對他的評價已然浮現。

“純情男大！”

很快上課時間也差不多到了，陸陸續續的同學都來到了教室，乘一心裡慶幸還好那一幕沒有同學看到，不然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就遭了。

乘一看著旁邊的陳幸羽，這傢伙從剛剛開始就聊一些有的沒的，說是大家敘敘舊。主要是她說的那些小學時期的事情自己根本沒有什麼印象，再說了，都不是一個班的，本就沒有什麼交集，哪來的舊敘啊。

面對尬聊，乘一本能的想逃避，他需要場外支援。

雖然乘一表面一直點頭在作出回應，但心思已經飄向門口，他看著門口，渴望某人的到來可以救他。

正當他還在期待時，餘光卻瞥見隔壁排旁邊坐著一道熟悉的身影。顧不上那麼多，乘一掏出手機直接開始一段友好交流。

“我去你大爺的，你怎麼坐那邊去了，給老子滾過來，快點！”

那道身影低頭看了看手機，隨即便將頭轉向這邊，此人正是乘一的好友蘇嶼。

“我看你跟她聊的挺火熱啊，我這時候過來這麼好意思，那我包不能打擾你們的。”

回覆完資訊，只見蘇嶼轉身面向乘一，將右手握拳對著心口捶了捶，示意一切我都支援你。

乘一滿臉黑線，他知道第一個誤會者已經產生了，那接下來班裡就會像激起漣漪一樣迅速傳播了。

往周圍看去，不少同班同學都已經有注意到自己這裡，更有甚者已經開始邊瞥邊討論了。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乘一第一次覺得“解釋”這個詞多少有些許蒼白無力了。

在一旁的陳幸羽當然目睹了這兩人交流的全過程，雖然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麼，但從乘一的臉色和他捂臉的動作來看，此時她知道自己現在還是不要說太多話好了。

隨著上課鈴的響起，兩人也是默契般的端坐了起來，就靜靜的聆聽上課的內容，此間再也沒有對話過。

陳幸羽聽著課堂老師講的那些職業規劃內容，腦子就直犯困，眼皮都已經開始不聽使喚的打起架來。

看向旁邊的乘一，雖然此時在趴著玩手機，陳幸羽也習慣性的摸起來口袋，不過很快陳幸羽就發現她並沒有手機在身上。

“這真是一個很大的難題啊！”陳幸羽欲哭無淚道。

望著旁邊的乘一，他臉色依舊冷漠，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陳幸羽自覺得自己是一個足夠外向的人，但到了他面前，想搭話卻被乘一的氣場勸退。

想到這裡，陳幸羽也只能拿出她最後的絕招了。調整坐姿，尋找合適位置，趴下睡覺，一氣呵成。

終於，久違的下課鈴響起，陸陸續續的大家都起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乘一也不例外。

雖然一整個課上兩人沒有交流過，但乘一一直有在默默觀察著陳幸羽，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到底是怎麼回事，乘一始終想不明白，看著旁邊還在趴睡的女生。乘一沒有驚動她，只想趕緊離開回去宿舍。

就在乘一收拾完準備離開，剛轉身，左手卻被另一隻手拉住，回頭一看，手的主人正是陳幸羽。

不知何時陳幸羽就已經醒了過來，正笑盈盈的看著乘一。乘一看著兩人合在一起的手，很快，馬上意識到了什麼，像驚弓之鳥般的甩開了陳幸羽的手。

“你...你有什麼事可以說，但...但請你不要動手動腳的。”乘一神情緊張，語氣侷促。

反應過來的陳幸羽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略顯尷尬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我就是想說我們兩個加個聯絡方式。”

說罷，陳幸羽將手伸進包裡翻了翻，正準備往外拿出什麼東西。乘一看著眼前的一幕，記憶裡的那一刻越來越清晰，直至於那個場景開始重合。異樣的感覺開始浮現，慢慢愈發的強烈。乘一心裡暗道。

“不是吧，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