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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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弒神殿的神秘主帥，其實真正見過的人也並不多。

因為即便是親自帶領弒神殿的大軍，去攻打寂滅九族的時候，他也是有意無意的不讓自己的相貌暴露出來。

因此，他剛剛的出現，可以說也是在場這麼多人第一次真正見到他的長相。

說實話，此人的長相也委實是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甚至可以用平庸來形容。

然而就在姜雲看到了這張平庸的臉的時候，整個人卻是如遭雷擊一般，身體重重一震之下，用顫抖的聲音道：“大師兄……”

這三個字雖然極為的輕微，但是卻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也讓他們臉上的表情變得精彩至極。

他們不僅僅對弒神殿的主帥幾乎是一無所知，對於姜雲的來歷，同樣是一無所知。

雖然也有不少人專門特意的去調查過姜雲的來歷，但不管是誰，不管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他們卻都查不到關於姜雲的一點點的訊息。

他們不知道姜雲的出身，不知道姜雲的過去，不知道姜雲的師門，就如同姜雲是帶著一身的修為和秘密，憑空出現在了世界之上。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此時此刻，他們聽到姜雲口中對於那位神秘主帥的稱呼的時候，可想而知他們內心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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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神殿的這位主帥，竟然是姜雲的大師兄！

這位主帥，是道尊的左膀右臂，帶領弒神殿的大軍，滅掉了好幾個大族，為道尊立下了赫赫功勞。

如今，更是親自指揮弒神殿和三大組之間的終極一戰。

姜雲，莫名的出現在了荒族之後，加入了荒族的大軍。

不但以九血連環陣的陣法，在荒族的軍功大比之中，一戰成名，而且從那時開始，就一直在全力幫助著荒族，幫助著輪迴族和渾沌族。

甚至於，三大族也在他的提議之下，放下了各自族群的尊嚴和高傲，聯合到了一起，組成了三族大軍，共同對抗弒神殿。

尤其是今日之戰，姜雲的表現真的是萬眾矚目。

先是以一人之力，在戰場之中拼死衝殺；

接著又突破千里之遙，擊殺白衣女子；

然後在鬼門大開之時，命令蠻殤毀掉蠻荒世界；

身在界縫之中，更是直接突破到地護九重之境，以無定魂火收伏鬼族森羅；

最後更是催動五族聖物，滅殺道尊！

然而，姜雲和主帥，這兩個可以說都是威名赫赫之人，也是站在敵對陣營的兩人，竟然是同門！

這讓眾人根本都無法接受，也無法相信，更是在暗暗猜測，弟子就是這麼可怕了，那這兩人的師父，又會是什麼樣強大的存在？

對於眾人的感覺，姜雲也好，神秘主帥也罷，誰也沒有去理會，他們兩人依然站在那裡，注視著對方，彼此的眼中，也只有對方的存在。

弒神殿的神秘主帥，正是姜雲的大師兄東方博！

只不過，此刻的東方博，雖然相貌是姜雲記憶中熟悉的樣子，但是這張平凡卻向來帶著笑容的臉上，卻是佈滿了冷漠。

大師兄的身體之上也散發著一種對於姜雲來說極為熟悉的氣息，那是煞氣！

只有經歷過大量的殺戮，才會擁有這樣濃郁的煞氣。

還有大師兄那原本靈動的雙眼，如今已經是無比的空洞，而在空洞之下，甚至還泛著一絲絲的死氣。

尤其是那緊緊閉著的嘴巴，更是讓姜雲臉上的悲傷之意更濃。

甚至於，心都在滴血。

對於姜雲來說，他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能夠擁有如今的成就，他最感激的人，除了爺爺之外，就是大師兄！

如果沒有當初大師兄的出現，如果沒有大師兄告訴他入門三關的測試根本是華而不實，如果沒有大師兄帶著他進入了藏峰，那就不會有現在的姜雲。

他記憶之中的大師兄，雖然的確看上去沒有任何出眾之處，但卻是一個極為隨和之人。

在大師兄的身上，永遠都會帶著一種親近之感，讓任何人都忍不住想要去和他親近。

大師兄，也是藏峰之上，師父不在之時的家長。

他雖然話很多，多到每個人都想去躲著他，但是他對於師弟師妹的關心，卻是應了四個字——長兄如父！

當初軒轅行誤入森羅鬼獄，是大師兄去尋找；

自己被送入道獄，也是大師兄以身涉險，進入道獄之中尋找自己的下落，在自己被血東流奪舍之時，更是不惜自毀神識，力戰雷凌。

自從問道宗一別之後，姜雲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大師兄，而看到如今大師兄的模樣，姜雲知道，眼前之人，既是大師兄，但也不是大師兄！

雖然姜雲不知道大師兄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也會出現在寂滅九地，出現在這幻境之中，但是姜雲卻知道，這一切必然和道尊有關！

而且以大師兄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去屠戮寂滅九族之人。

可是在道尊的控制之下，他卻是成為了一個劊子手，變成了道尊殺人的工具。

不過即便如此，大師兄剛剛在看到了自己的福地，看到了藏峰的時候，卻也是停下了身形。

這就說明，即便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的心中，至少仍然記得藏峰，記得自己！

“大師兄！”姜雲忍不住再次喃喃開口，眼中卻是已經有著兩行淚水流出：“我是姜雲，我是你的小師弟啊！”

聽到姜雲的話，東方博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卻是陡然一步邁出，直接舉拳狠狠的砸向了姜雲。

姜雲從來沒有見識過大師兄的真正出手，也沒有跟大師兄有過任何的交手。

但是此刻大師兄揮拳之下散發出來的氣息波動，卻是讓姜雲不難判斷，大師兄的實力，比起剛才的道尊還要強上不少。

儘管對於這一拳，姜雲可以躲閃，可以阻擋，但是姜雲卻是沒有做任何的反抗，任由大師兄的拳頭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噗！”

一口鮮血噴出，姜雲的身體直接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虛無之中。

“大師兄！”

姜雲勉力站起身來，看著那已經再次向自己走來的大師兄，雙眼不禁微微閉上。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大師兄的一個驅殼。

大師兄，已經變成了一具沒有意識的傀儡！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必然就是道尊！

姜雲的眼睛剎那之後再次睜開，雖然臉上眼中的哀傷之色依然存在，但是卻也多出了一抹深深的無奈。

這種時候，姜雲知道，自己不能手軟，更是必須要繼續完成自己的任務。

只有那樣，自己才能帶著大師兄脫離幻境，找到師父。

或許，師父還有辦法將大師兄變回原來的大師兄。

“大師兄，我很久沒有聽到你說話了，我多想再聽聽你的嘮叨！”

說話的同時，姜雲雙手已經抬起，開始打出一個又一個的印決。

然而就在姜雲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面前東方博的嘴巴卻是忽然張開道：“小師弟，你，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