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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此刻的東方博,姜雲心如刀絞,急忙用力搖頭道:“不會的,大師兄,你都說了,那時的你修為還很縮小,怎麼可能殺死所有的寂族族人!”

接著,姜雲的目光又看向了九名寂族強者,眼神驟然變冷道:“我不管天地祭壇會感受到什麼氣息,只要你們敢動我大師兄一下,那我姜雲在此對天發誓,會讓寂族從此之後徹底消失,會讓這天地祭壇化為虛無!”

就算大師兄真的殺死了寂族族人,無論如何,姜雲也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大師兄。

隨著姜雲話音的落下,整個天地祭壇驀然發出了一下震動。

天空上方更是傳出了一道如同雷鳴般的聲音,就如同是對姜雲誓言的見證。

感受著祭壇的震動,聽到這聲雷鳴,九名寂族強者的臉色全都變了。

作為能夠溝通天之力的族群,他們很清楚,姜雲的誓言已經被天所承認!

雖然現在的姜雲,不具備滅殺寂族,毀掉天地祭壇的實力,但是在他們九人的心中,已經將姜雲視作了和姬空凡同等地位的存在。

只要姜雲不死,那麼有朝一日,姜雲必然能夠成為像姬空凡一樣的無上強者。

到那個時候,姜雲要讓寂族消失,毀掉天地祭壇,自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現在仇人就在眼前,如果就讓他們這麼放過東方博,他們也同樣做不到。

除非,將姜雲,一起殺了!

九個人的聲音頓時在彼此的腦海之中響起:“有把握殺了姜雲嗎?”

“只要他不能施展出九祭天術,借不來天之力,殺他,不難!”

“他剛剛施展出一次祭天,短時間內應該無法再次施展!”

“那就不要等了,先殺了姜雲,再殺他的大師兄,然後我們再去找道尊。”

“道尊明知道兇手是姜雲的大師兄,卻不告訴我們,分明就是故意要我們和姜雲之間互相殘殺!”

九個人,瞬間達成了共識,陡然齊齊暴喝出聲,同時伸出手來,指向了姜雲。

“等等!”

然而就在這時,東方博的聲音卻是再次響起,也讓九人暫時停止了出手,將目光看向了他。

東方博衝著九人一抱拳道:“諸位前輩,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小師弟,讓我來勸勸他!”

到了這個時候,東方博自然已經猜出了點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願意姜雲因為自己而和寂族結怨。

九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雖然誰也沒有開口,但是顯然默許了東方博的話。

他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殺了姜雲,更不希望和姜雲徹底成為生死仇敵。

如果東方博真的能夠勸住姜雲,也是他們樂意看到的結果。

反正沒有自己的同意,姜雲和東方博兩人也不可能從這裡逃走,所以,他們願意讓東方博嘗試一下。

“大師兄!”

姜雲自然也聽到了東方博的話,抬頭看著東方博。

東方博緩緩邁步,終於走到了姜雲的旁邊,臉上露出笑容道:“小師弟,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既然是我殺死了寂族族人,那麼我自然要為他們償命。”

姜雲急急的道:“大師兄,現在根本不能證明是你殺了他們。”

“而且,就算是你做的,但也絕對不是你的本意,畢竟那時候你睡著了。”

東方博微微一笑道:“小師弟,我問你個問題!”

“如果你在睡夢之中,殺了所有姜村的人,等你醒來,知道了真相之後,你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讓姜雲根本無法回答!

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自己必然會以死謝罪!

東方博自然也不需要姜雲回答,接著道:“小師弟,當初我之所以要帶你進入藏峰,固然是因為你有些怪,但也是因為我們有著相同的身世。”

“你我都可以算是孤兒,都是其他的族群將我們拉扯長大。”

“他們雖然和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卻是我們最親的人!”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只要我們真的傷害到了他們,那就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不然的話,我們也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關。”

姜雲咬緊了牙關道:“大師兄,如果你真的是兇手,那你說的這些,我同意!”

“但是現在,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東方博笑著道:“放心,我自然有辦法知道事情的真相!”

這句話,讓姜雲的心中一動,連忙道:“對,師父知道真相。”

姜雲抬頭看向了九名寂族強者道:“諸位,我師父知道當年寂族族人死亡的真相。”

“不如這樣,你們給我們一點時間,等我們找到了師父,問明真相。”

“如果真的是我大師兄殺了寂族族人,那到時候你們再找他報仇,我也絕對不會阻攔!”

不等寂族強者開口,東方博已經搖搖頭道:“小師弟,不用那麼麻煩,我有更快的方法。”

姜雲不解的看著東方博道:“什麼方法?”

東方博微微一笑道:“或許,一切都是天意!”

“雖然我沒有了靈氣,不再是修士,但我仍然有寂族的族印,而這裡,又是寂族聖物天地祭壇。”

“以我東方博之魂,祭天!”

話音落下,東方博根本沒有再給姜雲反應的時間,突然邁步,同樣進入到了那九道符文之光中!

身在九道符文之光的籠罩之下,東方博的眉心之中,浮現出了寂滅族的族印。

“不!”

姜雲猛然悲撥出聲,體內的所有力量全部爆發而出,想要掙脫符文之光的束縛,想要將近在咫尺的大師兄推出光芒之中。

只可惜,九道符文之光仍然牢牢的束縛著他!

姜雲明白,大師兄是想以他自身之魂,作為祭品,來換取當年他不知道的那段記憶。

如果是換做大師兄修為喪失之前,這樣的祭天雖然會給大師兄帶來傷害,但至少不會危及生命。

可是如今的東方博,已經是瀕臨死亡。

他本身就是魂體的狀態,他的肉身根本不是輪迴之中孕育而出,而是古不老以特殊的方法為他打造出來的。

如果再將魂去當做祭品,那麼等待他的最終後果,極有可能就是灰飛煙滅,徹底的消散開來。

果然,東方博的身體,在符文之光的照耀之下,就如同遇到了陽光的冰雕一樣,從腳開始,竟然漸漸的融化,變得透明。

然而東方博的臉上卻是露出了安詳之色。

因為他即將知道這輩子最大的一個疑惑,即將明白,自己是否是殺了最親之人的兇手。

九名九族強者,此刻的臉上也是有了震驚之色,但是這震驚之中卻又多出了幾分欽佩。

他們雖然不知道東方博是魂體,但是自然能夠看得出來如今東方博的狀態,也明白東方博在做什麼,更清楚的知道東方博為了找到這個答案需要付出的代價!

因此,他們對東方博有了欽佩。

只是他們卻也依然堅信,天地祭壇絕對不會弄錯,東方博必然就是兇手。

僅僅數息之後,東方博的身體已經徹底透明,變成了魂體。

眾人也可以看得愈發的清楚,他的身體之上,赫然佈滿了無數道密密麻麻的裂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徹底的碎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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