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所以說，我其實也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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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胡強這幅一臉無語的樣子，歐陽莫菲噗嗤一笑，可很快就收起了笑容。

“其實，就算他們不說，我也打算假扮成小陪來找你的，只是我不想讓別人看到，只想讓你看到。”

說到這，似乎發現自己說的話有點不妥，歐陽莫菲連忙補救道：

“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讓人當猴耍，不想被他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如果只是你的話，哼哼，你敢說出去嗎？”

“不敢。”胡強搖搖頭，“我還想多活幾年，我可不想跟你極限一換一。”

“算你識相！”歐陽莫菲一撇嘴。

胡強道：“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啊，莫菲。

雖然你整天懟我，整天耍我，對我沒大沒小沒禮貌，還非法監視我，甚至私闖民宅……

雖然你做了很多讓我不喜歡的事情，但是，但是我知道你很關心我，是真正的關心。”

略微一頓，胡強又道：“說起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就是我剛來迫事部，做哭泣頭套專案的那晚，本來大家做完了專案，大家都要回家的，你卻突然發瘋，非要大半夜的帶我去白渡橋。

本來我還不理解，後來我一想才知道，你其實應該是知道了我的難過，故意用那種方式，去讓我發洩情緒吧？

雖然那種方式我並不喜歡，但老實說，還是挺有用的，因為事後我確實真的不怎麼難受了。

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故意那麼做的，都是為了我好。

對了，你那天，是怎麼知道我心情很難過的？”

歐陽莫菲眨眨眼：“你說呢？”

胡強一拍大腿：“啊，我知道了！

肯定是那次在廁所外碰面的時候，你察覺到的？

你那時候已經知道我哭過了，只是沒有揭穿我？”

歐陽莫菲眯起眼睛直直的看著胡強，然後重新恢復原樣的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我就知道！”胡強懊惱的低頭，“我當時應該更小心一點的，應該找個更好的藉口，要是那天……”

“老胡！”歐陽莫菲忽然道。

“啊？”胡強一愣，抬起頭問，“怎麼？”

“你真的沒問題了？”歐陽莫菲依舊直直的看著胡強的雙眼，“小陪的離開，你真的不難受麼？”

胡強愣了愣，然後吐出口氣，自嘲的一笑：

“說不難受肯定是假的，我又不是鐵石心腸。

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說，我從小開始，就一直在遭受各種的社會毒打，就連薇薇，啊，也就是我老婆，都曾經離我而去。

我遇到過那麼多的糟心事兒，抗性早就拉滿了。

小陪的事情，對我確實是個打擊，但還不至於把我打垮。”

“那你之前在公司的時候，為何一直精神恍忽，總是一個人待在辦公室發呆？”歐陽莫菲問。

胡強道：“那個啊，我之前在單位之所以那樣，除了失戀後必然的失落跟傷心外，更多的原因是睡眠不足。”

“睡眠不足？”

“是的，睡眠不足。”

胡強解釋道：“我自從跟小陪在一起後，因為太開心了，就好像玩遊戲上癮，總是不知不覺的就晚睡，幾乎沒有幾天是睡足的。

晚上沒法及時休息，白天還要繼續上班，長期以往，反應自然會有些遲鈍，神情也會有些恍忽。

不過不要緊，我回來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真的？”歐陽莫菲問。

“當然是真的。”胡強道。

“也就是說，你其實自己知道自己的問題，自己能調節過來？”歐陽莫菲問。

“那當然。”胡強道，“實際上，在咱迫事部啊，就算你們所有人都有事，我也不會有事，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歐陽莫菲問。

“很簡單啊。”胡強道，“因為整個迫事部裡，就我一個正常人啊！”

“啊？”歐陽莫菲一皺眉，“什麼意思？你是想說，迫事部裡除了你之外，我們都不正常？”

“很顯然是啊！”胡強道。

緊接著，胡強開始分析道：

“你看啊，還記得上次為了讓小白別諱疾忌醫，認識到自己有躁鬱症，讓他積極治療，我找大家演戲，假裝大家都有病的事情麼？”

“記得，怎麼了？”歐陽莫菲問。

胡強道：“就是那次，讓我發現你們大家是真的都有病……等等，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接著，胡強又道：“先說你，你雖然能力突出，好像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但實際上呢，你是真的不合群，也是真的有社恐症！”

“社恐你妹啊！”歐陽莫菲翻了個白眼，“我只是喜歡別人離我遠一點，這就是社恐症了？別給我貼標籤好吧？”

“你看你看。”胡強道，“你現在的這種表現，就是典型的社恐症啊。”

彭！

歐陽莫菲一拳砸在桌面上。

胡強立刻噤聲不說話。

很快，歐陽莫菲面無表情的對著胡強道：“別害怕，剛才有隻蟲子，我替你打……死了它！”

胡強嚥了口唾沫，安靜的看著歐陽莫菲，依舊一聲不吭。

歐陽莫菲微微一笑，輕輕的拍了拍手：

“哎，老胡，怎麼不說了？

你繼續說！隨便的說！盡情的說！

今天你怎麼罵我都行！打我都行！

只要你能好受點，老孃豁出去了！

我保證不打你！”

胡強眨眨眼，乾笑一下：“那個，莫菲啊……”

“嗯？”歐陽墨一眯眼。

咳嗽了兩下後，胡強這才道：“算了，不說了。”

“說嘛！”歐陽莫菲笑眯眯，“我說話算話，你就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吧。”

“我不說。”胡強搖搖頭。

“快說！”歐陽莫菲一拍桌子一瞪眼。

“咳咳咳！”

胡強再次咳嗽了幾下後，這才道：

“那個，總之，透過上次的裝病事件，我發現你們一個個的其實都有點心理問題，無非是或大或小而已。

本來我以為金秘書跟我一樣，是迫事部唯二沒有心理疾病的人。

但自從聽了她自曝的那些不堪過去，還有她曾經做過的那些另類復仇經歷，我發現金秘書其實也不太正常，只是具體我還說不上她哪裡不正常。”

看到歐陽莫菲那一臉鐵青的樣子，胡強道：“你別不信，我可不是胡說。

其實，我有個最簡單的判定方法，能判定你們都有心理問題！”

“哦？”歐陽莫菲眯了眯眼，“什麼辦法？”

胡強道：“很簡單，如果你們都沒有心理問題，那你們怎麼會聽我的話呢？”

歐陽莫菲皺眉：“你是經理，我們當然要聽你的啊。”

“不，不是這樣的。”胡強搖搖頭。

“莫菲你仔細想一下。

你們一個個的都能力特別突出，各有各的擅長，隨便單獨一個拎出去，都是各個領域的大拿跟精英。

既然你們都這麼厲害，都是真正的精英，為什麼會被扔來迫事部呢？

很顯然，是因為你們雖然能力突出，但心理方面有問題，不能跟其他正常的同事好好相處，不能跟其他人正常合作啊。

而公司講究的是團體作戰，講的是集體高於個人，你們這些不能跟正常人合作，偏偏能力還特別強的刺頭，當然就屬於被冷藏跟流放的群體了。”

“這什麼歪理邪說？”歐陽莫菲道，“如果是這樣，那你不也來了迫事部？按照你的理論，你憑什麼就說你是唯一心理正常的人？”

“很簡單。”胡強道，“因為我夠菜啊！”

“蛤？”歐陽莫菲愣住了，“你菜？”

“對啊！”胡強道。

“一開始我還沒想明白，為什麼會突然把我一個毫無管理經驗的人調去迫事部當經理。

後來我想明白了。

我之所以過去當經理，就因為你們一個個都是奇葩。

面對你們，普通有能力的經理調過去，只會是浪費資源。

為什麼呢？

因為你們一個個都是業務能力突出的奇葩跟變態。

要是調一個同樣有能力，且心理正常的經理過去，只會跟你們互相看不順眼，然後就會起衝突。

就好像之前小白犯病，不就是因為被品牌部副總監瘋狂diss嗎？

我們站在小白的立場上，覺得小白受了委屈，被罵的自閉，甚至得了躁鬱症，然後覺得品牌部副總監是個大壞蛋，大爛人。

可站在品牌部負責人的立場上，人家罵人那是正常的工作狀態。

你出的方案人家看不上，還不能罵你幾句了？

沒道理嘛！

人家是甲方，甲方就是爸爸，爸爸看你的方案不行，罵你幾句怎麼了，不是很正常麼？

你覺得人家品牌部負責人有問題，那只是你覺得。

可在人家看來，小白那種情況才是有病。

因此你看，要是調一個有能力的，心理正常的經理去領導你們，肯定會跟當初的品牌部副總監罵小白一樣，對你們很失望，跟你們起衝突。

結果會如何，肯定是上下離心，互相拆臺，搞的領導不堪其擾。

我就不一樣，我除了年齡跟心態，各方面都不如你們。

你們一看我這麼菜，對你們沒威脅，自然就不會跟我起衝突。

而我呢，恰恰因為什麼都不懂，什麼都很菜，所以跟你們相處的時候，不會跟其他人一樣罵你們，因為心虛啊。

這樣一來，反倒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可以和睦相處。

同樣道理，正是因為我夠菜，我的領導也會對我很放心。

比如我的直屬上司蘭尼傅，他就可以因為我菜，因為我經驗少，名正言順的讓我背黑鍋。

反正你們這個部門總是要個經理的，調好的經理過來就是內耗，還不如調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資深菜鳥過來。

因為我夠菜，所以領導放心，你們也安心，大家就可以相安無事，天下大吉。

所以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歐陽莫菲一挑眉：“所以你是想說，你是一個心理正常的菜雞，在領導我們這些心理不正常的……精英？”

“很顯然是啊。”胡強道，“難道不是麼？”

歐陽莫菲一撇嘴：“你這什麼歪理？”

胡強一聳肩：“其實你已經相信了我的話，對吧？”

“胡說八道，滿嘴放屁！”歐陽莫菲搖搖頭。

胡強澹定的道：“那你怎麼解釋，明明你們都那麼厲害，卻被髮配去迫事部？

又怎麼解釋，其他調過去的經理都幹不了多久，便被逼的發瘋，然後自動離職？

又又怎麼解釋，我能在迫事部幹滿一個月，且能跟你們和睦相處？”

歐陽莫菲眯了眯眼道：“老胡，如果你的假設成立，那有沒有可能，其實你也是個心理變態的精英，而且你身上還有種別人沒有的特質跟能力，只是你自己卻沒發現呢？

畢竟你說的，我們都是心理變態。

那能跟我們這些變態打成一片的你，還能是個正常人？”

“有道理。”胡強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點點頭，“所以說，我其實也是個變態？”

“要不然呢？”

“那你趕緊離我遠一點，小心我忽然發狂，變態你啊！”

看到胡強這個樣子，歐陽莫菲抿嘴笑了笑：“還行，知道開玩笑了。”

深吸口氣後，歐陽莫菲道：“好吧，看你能說這麼多歪理邪說，我也放心點了。

所以，我，不，是我們其實都白擔心你了？你真的沒什麼事兒？”

聽了歐陽莫菲的話，胡強聳了聳肩：“也不能說一點事兒沒有，傷心還是有的，但沒你們想的那麼嚴重。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很感謝你們的擔心，這說明你們心裡有我，認可了我。

不過，真的沒必要大驚小怪。

我可是胡強，人送外號胡堅強！

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虛擬伴侶這種事情，小意思！”

“我信你個鬼！”歐陽莫菲冷笑一下，“流著淚說這些，毫無說服力，擦擦眼淚吧先！”

胡強立刻用手一摸雙眼，發現果然已經溼潤了，又流眼淚了。

連忙拿起溼毛巾擦了擦：“我這，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就是……”

“好了別解釋了。”歐陽莫菲看了看胡強那喲西額勉強的笑容，忽然搖搖頭，“別說了，我信你了還不成？反正今天晚上啊，你說什麼我都信，別解釋了。”

胡強張了張嘴，然後長長的一聲嘆息，知道這誤會是解釋不清了。

算了，毀滅吧，愛咋滴咋滴！

看著胡強繼續在那拿著毛巾默默抹淚，歐陽莫菲突然一笑：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吃飯吧。

畢竟你這麼晚回來，一定還沒吃飯吧？”

胡強皺眉搖頭：“我現在沒什麼胃口，就不吃了，就想早點睡個覺，所以你沒什麼事兒就自己回去吧，我……”

“那怎麼行。”歐陽莫菲立刻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尤其是你，今天中午都沒吃飯，估計連早飯也沒吃吧？

所以啊，你現在需要吃點東西，補充點體力。

等吃完東西再睡，才能恢復的更好啊。”

“不用了。”胡強一皺眉，“真不用。”

“什麼不用，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說到這，歐陽莫菲站起來道：“放心，飯菜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稍等。”

很快，歐陽莫菲去廚房把飯菜端了過來。

“燒烤？”胡強一挑眉，“果然又是燒烤。”

“怎麼，燒烤不行啊？”歐陽莫菲一撇嘴。

“沒說不行。”胡強笑呵呵的道，“燒烤挺好的，我挺喜歡的。”

歐陽莫菲笑了笑。

可忽然，歐陽莫菲一皺眉：“等等，你之前不會就聞到燒烤味了吧？

所以，你並不是聞到我身上的什麼體味，你是聞到我身上的燒烤味了？”

胡強沒說話，只是自顧自的拿起一串烤五花：“哎呀，這五花肉挺好，先吃為敬。”

《一劍獨尊》

看著胡強在那自顧自的吃烤五花肉，歐陽莫菲眯了眯眼，有搖了搖頭，沒再繼續糾結體味問題。

“幹吃怎麼行，等著！”

說完，歐陽莫菲從自己的挎包裡摸出一瓶老白乾，duang的一下放在桌子上：“燒烤配燒酒，越活越滋潤！”

緊接著，歐陽莫菲又拿出兩個玻璃杯，分別倒了一杯酒。

“又喝酒？”胡強一皺眉，“不是啊莫菲，我有些頭疼，能不喝麼？”

“不行，必須喝，來，乾杯！”歐陽莫菲拿起自己的酒杯。

胡強無奈之下，也拿起自己那杯酒，然後跟對方碰了個杯，再跟歐陽莫菲一樣，一口悶掉。

“嘶，這酒好辣！”一口悶掉的胡強咋舌道。

“辣就對了。”歐陽莫菲笑了笑，“夠辣才夠烈嘛！”

說到這，歐陽莫菲拿起一串烤串遞過去：“來，吃串烤腰子，補補腎！”

“又是烤腰子？這玩意兒可不能吃多。”

“廢什麼話，趕緊吃！”

“哎呀，好辣啊，放了多少辣椒啊？”

“就是要辣才夠味啊！來，再來串烤韭菜，同樣補腎喲！”

“不是，我腎很好的，不用補。”

“那就來喝酒！乾杯！”

“又幹？又沒外人，咱能隨意點麼？”

“婆婆媽媽的，沒個男人樣，幹了！”

“莫菲啊，我是真的頭疼！還有，喝酒就喝酒，能別動不動抬大腿踩凳子麼？多不雅觀！”

“不是你說的，說我的風格不適合小陪麼？那我就變回原樣，怎麼，不喜歡？”

“額，你還是變回小陪吧。”

“哼，想得美，現在想要小陪啊，晚了，來，喝酒！”

“我真不想喝！”

“這樣啊，那不喝酒也可以，咱倆石頭剪刀布，誰輸了就讓對方摸一下，隨便摸哪兒都行，摸的時候不準反抗，如何？”

“隨便摸？”

“對，隨便摸！”

“摸哪兒都成？”

“摸哪兒都成！”

“……我還是陪你喝酒吧，我不想被你摸，也不想被你告我性騷擾。”

“瞧你那慫樣！既然不敢，那就來喝酒！”

“靠，說我啥都行，就是不能說慫！”

“可你是慫啊。”

“我這暴脾氣！莫菲，你真當我不能喝啊？喝就喝！這次我非把你幹趴下！”

“哼哼，也不知道上次是誰醉成那熊樣。”

“上次是意外，我大意了，喝太急！其實我酒量很好的！”

“呵呵！”歐陽莫菲斜眼看著胡強，輕輕嘲諷一笑。

胡強深吸口氣：“你瞅啥？呵呵啥？告訴你啊，俺們東北銀要說別的不行，論喝酒，那可不是浪得虛名！這喝酒用大碗，吃菜用大鍋，說的就是俺們東北老爺們兒！”

“那就來幹！”

“來，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