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章：新舊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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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女置身於白光世界中，身著白色長裙的她，看上去彷彿與這片世界融合，極為相稱！

可唯有冥女自己，才能感受到，那種強烈的違和與排斥感，宛如在這片世界中格格不入！

包括那億萬鬼，其實同樣有這種感受，甚至更加強烈，在無盡白光的籠罩下，受到了強烈的鎮壓！

也唯有孤小星與方清雲，沒有受到太多影響。

因他們，本就不是這冥中道宇的人，他們的根，不在這大宇宙之中！

曾經，在冥中道宇，道冥庭就是此界的天，掌控天道，在這大宇宙中，超然一切！

故而，才有道冥者天！

可後來，隨著道冥庭崩塌，這個世界的天道，也隨之一起崩塌。

故而，才會導致整個冥中道宇，秩序大亂，乾坤倒轉，終而鬼化！

其實這也意味著，一個紀元的終結，曾經道冥者天的時代，結束了！

而如今，正是新紀元的開始！

因而在這冥中道宇，也出現了新的天道！

無數獵鬼人，應運而生，運用新天道之力，可吞萬鬼，提升自我！

那些微光，便是新天道之力的顯現！

冥中道宇的眾鬼，皆是誕生於上一個紀元，是舊天道崩塌後遺留的產物！

所以在新天道面前，眾鬼天生就被剋制！

新紀元的修士，也利用這份新天道之力，去獵殺眾鬼，吞噬眾鬼！

而道主，身為新天道孕育以來，第一尊踏入第五古境的大能者，更是能將新天道之力，運用到極致！

輕而易舉，便能鎮壓眾鬼！

此番，道主便是想吞噬冥女，讓自己更進一步，達到並非只是單純去運用新天道的境界！

而是他欲要如曾經的道冥庭一樣，去徹底掌控天道，去成為新天道……之主！

這個想法，或者說，這個野心，在他踏入第五古境的那一刻，就已經產生了！

實力越強，野心越大，這種心底最深處的慾望，是眾生往往都無法避免的！

所以，也是在踏入第五古境的那一刻，他自稱……道主！

意為，這冥中道宇，天道之主！

如今，雖然道主還沒有走到這一步，但卻能輕易凝聚無窮新天道之力，去鎮壓冥女！

據道主所知，冥女身為道冥庭的殘黨，同樣是舊天道遺留的產物，一樣會受到新天道的壓制！

這便是對道主而言，最大的優勢，也是他敢於來叫板冥女的根本原因！

他們同為第五古境的大能者，很難去說誰強誰弱！

但只要有這份優勢在，道主就能將這份優勢，去轉化為勝勢！

而為了穩操勝券，為了今日，也正如道主所言，他已經做了萬全準備！

此戰，他必勝！

可在下一瞬，道主便不由雙眼漸睜，瞳孔之中，有了一抹驚色！

因他看到，本該受到新天道之力壓制的冥女，竟如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般，她的威勢，再次蔓延！

並且隨著這威勢的蔓延，新天道凝聚的白光世界，出現了裂痕！

更有一種詭異莫測的無窮之力，宛如是受到了冥女的召喚，從那無數裂痕中，紛至而來，凝聚出了……舊天道！

一時間，新舊兩大天道，同時顯現，互相抗衡，竟出現了分庭抗禮之勢！

但相比之下，新天道就宛如是朝氣蓬勃的青少年。

而舊天道，就宛如是遲暮老者，帶著一股腐朽之意，垂垂老矣！

不過也只是一瞬的驚訝，道主便倚靠在王座之上，仰天大笑。

“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接著，道主猛地起身，他身後的王座也隨之消失，看著此刻威勢滔天的冥女，在道主的眼中，不僅有貪念，還有著一絲興奮的戰意！

“自從踏入第五古境之後，在這冥中道宇，就再無人是我一合之敵，甚至除了你，無人可讓我稱之為敵！”

“這種感覺很好，但終是少了些樂趣，所以此一戰，我期待了許久！”

“但有一事，困擾我萬古，讓我始終好奇，還望冥女解惑！”

冥女並沒有因為道主欲要對她動手，甚至是欲要吞噬她而憤怒，即便是此刻面對道主的話與詢問，也始終平靜。

其實，冥女不消問，也知曉道主所言之惑，必然與道冥庭有關！

而道主，也不等冥女開口詢問，便自顧著繼續說道：“當初的道冥庭，究竟因何，而消失，這冥中道宇，究竟因何，而鬼化？”

冥女身為曾經道冥庭冥主之女的身份，鮮有人知。

不過道主作為冥中道宇新紀元的第一強者，自然知曉，只是對於上一個紀元的事，即便是他，也難以再去追尋。

其中許多隱秘，早已經跟隨道冥庭，一同消失，無法觸及。

但毫無疑問的是，曾經的道冥庭，必然做了一件驚天大事，才會導致整個天道崩塌，導致整個冥中道宇鬼化。

且從結果來看，道冥庭所謀劃之事，多半是失敗了！

而對於這些事，旁人或許無法得知，但身為道冥庭舊眾，地位極高的冥主之女，一定知曉！

可顯然，冥女並不想論及此事，她只是看著道主，緩緩說道：“無非是與你一樣，因為野心，因為貪念，最終自食了惡果！”

道主聞言，笑了，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的他，眼中忽然多了一抹執著與堅定，道：“我並不覺得野心與貪念有什麼不好。”

“活於世，便要爭於世，若敗，則亡於世！”

“昔日，有古宇宙六大太古，為入第六古境，盡皆身殞，結局慘淡。”

“之後，也有瓊瑤仙境、荒神界、巫靈獄，一樣為衝擊第六古境，落得悽慘收場。”

“想來道冥庭也是為了相同的目的，最終消弭於世，讓天道崩塌，讓冥中道宇鬼化。”

“今夕，傳聞浮塵界之主，浮塵天，也為了這個目的，承受了慘痛代價，不斷自我毀滅，自我廝殺，分化億萬之身，導致戰火蔓延整個浮塵界。”

“儘管這些大宇宙，這些大能前輩的結局，都不太好，但至少證明，他們都在爭渡！”

冥女聞言，沉默了。

自從道冥庭消失，冥中道宇鬼化，本該歸去的她，被道冥子強行留下。

但其實，她也無法去評價道冥庭對錯，無法去苛責冥主對錯！

只是，她卻為這冥中道宇的眾生，感到悲哀，無限神傷。

所以，此後她化作了冥女，放牧星宇，不與誰爭，只為眾生淨業力，只為眾鬼開輪迴！

而在冥女身後，當孤小星聽到道主口中，說出“浮塵天”三個字時，頓時有一股暴虐氣息，自他體內升騰而起，驚得一旁方清雲，為之側目。

“浮塵天……！浮塵天！！”

孤小星口中低語，嘶啞的聲音中，明顯帶著一種異常強烈的恨，以及一種無比濃烈的痛苦！

方清雲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孤小星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很可能與那浮塵天，有著莫大幹系！

於是她毫不猶豫，雙手緊握孤小星的手，輕聲喚出“小星”二字。

也正是這份親切呼喚，才讓孤小星眼中的痛苦逐漸隱退，逐漸恢復了平靜。

孤小星的聲音雖不大，他所散發的氣息，也沒有弄出多大動靜，但還是引起了冥女與道主的注意。

尤其是道主，更是直接將目光落到了孤小星身上，瞬間便看出了孤小星的不同之處！

道主吞噬了無盡鬼，最終才成功踏入第五古境，所以對這冥中道宇之內，無論是孤魂鬼，還是意志鬼，都早已經無比熟悉！

而在他的眼中，孤小星就明顯不是孤魂鬼，也不是意志鬼，而是一種更為特殊的存在！

甚至，這種存在，或許都不能稱之為鬼！

並且，道主還從這一眼中，看出了諸多端倪！

如無論是新天道，亦或者舊天道，都無法去影響孤小星，這無不說明，他非是源於冥中道宇！

他的根，不在這裡！

而是極有可能，來自其他大宇宙！

下一瞬，道主雙眼一凝，那第五古境的氣息，直接隔著遙遠，碾壓在了孤小星身上，同時淡漠開口：“你，知曉浮塵天？”

然而，面對道主的目光，面對第五古境的注視與威壓，孤小星卻是怡然不懼，同樣直視了過去，與道主對視！

在孤小星的眼中，恨意再現，痛苦再現，卻毅然決然開口。

“浮塵天……該死！！！”

這樣的回答，讓道主都禁不住瞳孔一縮！

其實道主對於浮塵天，並不瞭解，所有的瞭解，都來自於傳聞！

因對道主而言，在整個荒浮塵中，浮塵天才是真正的大能者！

即便道主已經踏入了第五古境，但對浮塵天之名，他也只能仰望，尚不敢去觸及！

因浮塵天，才是荒浮塵中，真正的絕巔，與曾經六大太古之首的荒古齊名，讓許多第五古境大能者，都難望其項背！

可在場一個明顯連第五古境都還沒有達到的“鬼”，卻敢去咒浮塵天死！

他，究竟來自何方！？

他，究竟是誰？！

在道主的心中，難免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但道主並沒有再去詢問，似也知曉從如今孤小星所展現的茫然狀態，即便去問，也不會有答案。

他只是目光深深地看著孤小星，尤其是看著對方，毫不避諱與自己對視的目光，讓道主咧嘴笑道：“半步第五古境，有意思！”

顯然，他看穿了孤小星的修為，但這並不足以讓道主過多去在意。

最終，他將目光，再度凝視到了冥女身上。

他此次的目標，只有冥女！

下一瞬，道主驀然抬手一抓，便見有無數白光成絲，於他掌中匯聚，形成了一顆光球！

這光球，便是道主以第五古境修為，利用新天道之力，凝成的界！

而後，他目光灼灼看著冥女，道：“你我之戰，在此界中！”

冥女沒有避戰，而是抬手一指，立時又有無數灰色成絲，注入道主掌中光球。

這是冥女以舊天道之力，去幹擾道主的掌中界，使得此界，不再是單純受道主掌控，不會成為道主的主場，讓他佔盡地利！

原本的白色光球，也因此而變成了灰白二色！

道主也並未阻止，而是帶著強烈戰意，率先一步踏出，整個人便沒入了光球界之中！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們雙方都有默契，第五古境的他們，若在此地交戰，波及太大！

故而，他們自創一界，於界中，定勝負！

可以說，若他們誰最終能從光球界中走出來，便代表了他們之中，誰勝！

只是在踏入光球界之前，冥女再度回頭，看了眾鬼一眼，幽幽嘆息一聲。

“各安天命！”

隨後，她也踏入了光球界中，消失無影！

甚至最終，連那灰白光球，也隨之消失，無影無蹤，哪怕是在場那些第四古境，乃至是半步第五古境者，也無法再尋其蹤！

隨著道主與冥女的離去，在場，就剩下了億萬鬼與一眾獵鬼人！

道主與冥女的存在，就相當於是一種震懾，不僅震懾億萬鬼，也震懾一眾獵鬼人！

而此刻，這種震懾已經不在！

因而，那看著億萬鬼的十三萬獵鬼人，眼神中的貪婪，也更為不加掩飾！

億萬鬼中，那上萬的意志鬼，神情也更加兇惡猙獰！

下一刻，隨著獵鬼人一方，一人高聲嘶喊。

大戰，一觸即發！

十三萬獵鬼人，同時朝著億萬鬼，發起了進攻！

在數量上，獵鬼人一方雖然遠遠不如，但在氣勢上，卻絲毫不弱！

他們爭先恐後，宛如劫掠的盜匪，而那億萬鬼，就宛如是金山銀山，彷彿晚一步，就會少分一杯羹！

反觀鬼魂這一方，雖數量達到了億萬，但更多的還是沒有意志的孤魂鬼！

這些孤魂鬼，往往只有在受到攻擊後，才會被動去發起反擊！

但好在，此地還有近萬的意志鬼，意志鬼，天生就能統御萬鬼！

所以在獵鬼人發起衝鋒的時候，這些意志鬼，紛紛率領鬼群，也同時朝獵鬼人發起了衝鋒！

尤其是這其中，還存在了兩尊半步第五古境的意志鬼王！

他們跟隨冥女萬古，在這冥中道宇，早已經了無牽掛，之所以沒有選擇去往輪迴，便是為了此刻！

這一刻，他們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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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字大章，恢復兩更！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