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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饒快速回到章府,將今夜一切告知父親章恕。
章恕聽完,勃然震怒,罵道:“孃的胡進,這麼些年來我們章家做牛做馬供他驅使,沒想到卻是這般陰險無情,這明擺著是要卸磨殺驢啊,難道我章恕要成了下一個凌山途?饒兒啊,看來我等必須有所行動了,不能毫不反抗只等他們來處置,必須得為我章家留條後路啊。”
章饒聽完章恕的抱怨之詞,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父親,可是胡進與嚴則法是官,我章家是商,終歸鬥不過他們啊。”
“混賬,鬥不過就要等著他們發落嗎?我章恕這麼多年的經營也不是吃素的,明的不行,咱們暗裡來。”章恕說完,面色嚴肅中帶有一絲鬼魅之意。
“那父親的意思是?”章饒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道。
章恕捋了捋鬍鬚,說道:“咱們之前不是做的軍械生意嗎?既然胡進找了其他的鐵礦供應商,那咱章家就適時給他斷斷貨,畢竟目前絕大部分的鐵礦還是由我章家供應的。”
章饒聽完父親的話,連連點頭,“對,既然找了其他渠道,那我們章家就不給他供了。”
“這件事你下去辦,切記要小心行事,別漏了把柄在外人手中。”章恕吩咐章饒。
“父親,但僅僅斷了鐵礦供應怕是難以自保,若要在他們的勢力下全身而退,孩兒以為要做多手準備才行。”章饒說完看著章恕。
章恕卻胸有成竹地說道:“你只管做好剛剛吩咐你的事情就行,其他的為父自有安排。”
章饒聽完父親的話,退出了書房,立即著手鐵礦供應之事。
章饒出門之後,章恕立即修書一封,喚來暗衛,令其將書信送往都城。
而章饒連夜走遍章家產業,不走不覺得,這走了一遭才認識到章家的產業已然遍及整個鄂陵城,各行各業都有涉及。
每到一處,章饒便吩咐各點負責人逐漸減少與官府之間的生意往來,畢竟不能太突然。
而到了礦產倉庫,章饒卻斬釘截鐵地吩咐,從今以後不再供應鐵礦給軍械製造廠,若是有人來問,便說是近來鐵礦開採出了問題,已經採不到礦了,倉庫裡的鐵礦也得轉移到其他地方。
在章饒的安排之下,章家所有的產業都整齊劃一,目標一致。所留存的鐵礦也被轉移到其他地方,明面上,章家連一點礦渣都不剩了。
忙碌了一夜的章饒還不忘李愁心的幫助,天剛剛亮時竟買了鄂陵的特色早點來到三妙堂,送與李愁心,送早點事小,實則是將章家的行動如實告知李愁心。
李愁心聽聞之後,說道:“令尊還是老辣,竟反應如此及時,不過如此一來,著急的就該是別人了,畢竟沒有十足把握,他們還是暫時不敢妄動章家的。”
章饒聽了李愁心的話,安心地回了章府補覺,此時已經無心飲食玩樂。
章饒走後,李愁心將一切告知了後院的幾人,幾人聽完之後,知道重見光明的日子不遠了。
洛達夫說道:“這一切都得虧了愁心兄弟的好計策啊,否則以愁心兄弟的實力,上去來硬的,整個鄂陵也無人能接下一劍,什麼問題都能解決,但難免落人口舌,而如今這樣一來,想必不用多久,他們之間的勾當便會浮現在世人眼前,即便不用我等出手,百姓自也不會放過他們。”
而另一頭,胡進的管家陸轍著急忙慌地在門外向還沒睡醒的胡進報告:“大人,出事了!”
“何事驚慌?在我胡青天的管轄下還能出什麼事呀?休要擾我清夢。”房中傳來胡進慵懶不耐煩的聲音。
“老爺吶!真的出事了!軍械製造廠傳來的訊息。”陸轍話音剛落,胡進便推門而出,精神抖擻,連忙追問:“什麼?究竟出什麼事了?”
“老爺,軍械製造廠的負責人來報,章家昨日送去的鐵礦不夠用來滿足這個月的量,至少還差一半,但是今日一早去章家對接的時候,章家給出的回應是鐵礦開採出了問題,採不到礦,連昨日送來的都是之前的庫存,現在章家連一星半點的礦渣都沒了。”陸轍焦急地稟報。
胡進聞言大驚,“什麼?這可如何是好?讓本史一下子去哪調集那麼多鐵礦?這鐵礦沒了事小,可供不上下月初一的貨才事大,離下月初一也才有十天了,這可真是令人頭疼。”
“是啊,老爺,這鐵礦斷供的也太突然了!確實棘手。”陸轍在一旁說道。
“這樣,你速去將嚴司馬叫來,有要事相商。”胡進吩咐陸轍。
陸轍立即就找來了嚴則法,嚴則法一路上也聽了陸轍的解釋,憂心不已。
見了胡進,嚴則法直言:“大人,這鐵礦供應一直以來都是正常進行,怎麼此次說斷就斷,其中會不會有其他隱情?再說這麼大的事,怎麼章家事先也沒差人來報,會不會是章家搞的鬼?”
胡進聞言,若有所思,“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前日泉生的人死在章府附近,現在又突然斷了鐵礦供應,的確很是巧合,不過章家業大,眼下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那大人的意思是?”嚴則法低聲問道。
“我看就勞煩嚴司馬走一遭吧,一來探探章家口風,二來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沒有鐵礦了。待有了結果再做定奪。”胡進老謀深算地說著。
嚴則法聽了胡進的指示,打算在二兩樓二樓的一號房間設下宴席,邀請章家父子赴宴,想趁章家父子赴宴派人去章家的鐵礦倉庫一探究竟。
午間,一張請帖便送到章府。
章饒拿著請帖找到章恕,還未開啟請帖,章恕便說道:“是胡進等人送來的請帖吧?”
章饒說道:“正是,是嚴則法的手下送過來的,說是邀請父親與我到二兩樓赴宴。”
章恕說道:“那便走一遭吧,看來他們是真的坐不住了,且去看看他們有何話說。還有,吩咐下去,若是在我們赴宴過程中,有人來檢視章家的倉庫,不必阻攔。”
章饒問道:“父親,這又是為何?”
“嚴則法不會平白無故邀請我父子二人同時赴宴的,必然存了一肚子壞水,既然他們想一探究竟,又何必阻攔。”章恕彷彿洞穿了一切。
“孩兒明白!這就吩咐下去。”章饒說完就出門吩咐下去。
傍晚,章恕父子剛到二兩樓,嚴則法便在門口相候,見二人一到,就笑著上前迎來,直往二兩樓的二樓而去,徑直走進了平日不會開放的一號房間。
另一邊,見章恕父子進入二兩樓後,樓外不遠處的幾人便匆匆往章家存放鐵礦的倉庫而去。
二兩樓內,除了樓主嚴二兩的四大婢女在一旁伺候,嚴二兩也同桌而坐。
“不知嚴司馬嚴大人此次設宴款待所為何事?還請如實相告。”章恕倒是不兜圈子直接發問。
“既然章家主直言快語,那嚴某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是胡大人讓我來的,想想章家主瞭解一下鐵礦斷供的真實情況。”嚴則法也開門見山說道。
見嚴則法沒有遲疑,章恕回道:“這鐵礦斷供的訊息我章家也是今日清晨才知曉,來人說是鐵礦開採遇到瓶頸,原先的礦洞已經採不到礦石了,收到訊息我章家也是措手不及,故沒來得及及時告知胡大人,而章家倉庫裡的庫存礦石,昨夜已由小兒親自送到軍械製造廠了,事情就是這樣,嚴大人還有什麼疑問?”
一旁的章饒聞言,也連聲說道:“沒錯,昨晚是我親自將章家庫存的鐵礦送到軍械廠,卻也沒料到今日就斷了供應,眼下章家一點存貨都沒有了。”
嚴則法聞言後,說道:“不知章家主有什麼辦法能解決當前的燃眉之急,畢竟關乎你我利益啊,下個月一號若是不能按時按量交貨,損失的不只是此次交易的利益,怕是連這條線都得斷了,以後就更不好做生意了。”
章恕卻說道:“目前章某也別無他法,不過嚴大人可以試著找找其他的供應商,說不定就能找到供應商來解這燃眉之急。”
嚴則法卻搖搖頭,“章兄,你這話說得輕巧,素來鐵礦開採都是要到相關部門辦理手續的,只有有資質、有實力的如您這般的能人才能開採,我這一時之間去哪找去?”
章恕本想試探一下嚴則法找其他供應商之事,卻把嚴則法弄得一頭霧水。不過在章恕看來,嚴則法的表現都是偽裝出來的。
嚴二兩見章恕這條路走不通,就看向了身旁的章饒打起主意來,畢竟章饒這些年對自己垂涎已久,想來要比章恕輕鬆不少。
嚴二兩端起酒杯,朝著章饒媚笑著敬酒:“章少,此事可關乎你我兩家的利益,還請章少想想辦法。”
章饒見嚴二兩第一次對自己態度這麼好,一時間暈頭轉向起來,說道:“樓主客氣了,那自是章饒分內之事。”於是端起酒杯高興地喝下。
嚴二兩見章饒態度有突破之機,接著說道:“章少,怎麼這次供應說斷就斷呢?這也太突然了,要是弄不好,恐怕接下來咱們都得喝西北風了呢。”
章饒見態度溫和的嚴二兩,雖然心花怒放,但也明白此事輕重,於是說道:“樓主不必擔心,雖然這件事會損失一些利益,但我章家不至於就此敗落,若是樓主願意,章饒也能守護一生。”
嚴二兩聽聞章饒話意,繼續追擊,“章少,小女子一人苟活事小,可父親又有官職在身,上面還有胡大人,若是處理不好,極難善了,若是公子當真能解決此事,小女子就遂了公子的願望,這樣既對你我有好處,也不必再擔憂父親。”
嚴則法也說道:“若是你我兩家能就此事結成秦晉之好,那也倒不枉這一番折騰,可眼下還是得決絕鐵礦的事,若是事成,我嚴某自會做主將二兩許配於章少。”
章饒聽著一輪一輪的轟炸,恨不得現在就辦了眼前這身段婀娜的嚴二兩。
正在此時,章恕及時打斷,“嚴大人所說自然也是章某所願,但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一時之間是解決不了供應的問題的,我已經吩咐下去讓礦上的人重新找點開採,但一番準備怎麼的也得十來天才能見成果,再說這挖下去能不能見到礦也還是未知之數,此時談親事怕也為時過早。”
章恕心中明白,堂堂二兩樓樓主,怎麼會看得上自己的兒子,這兒子雖然身世顯赫,但平日風流慣了,雖然一直中意嚴二兩,可嚴二兩素來未有理睬,今日如此,只不過糖衣炮彈罷了。
章饒聽到章恕的打斷,也算是從一陣美好的幻想中醒了過來,接過話:“父親所言極是,雖然與二兩樓主攜手是侄兒我一心所願,但此時絕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鐵礦供應的問題一時之間也很難解決,恐怕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說完,拿起酒杯喝下一杯。
嚴家父女看章家父子二人軟硬不吃,也毫無辦法,便只能舉杯相陪,有說有笑。
時間過得差不多了,章恕心想此時嚴則法派去章家查探的人也差不多有結果了,端起酒杯說道:“嚴大人,今日天色已晚且醉意襲上頭來,就到此為止吧,改日我定邀嚴大人和二兩姑娘到章府做客,到時再一醉方休。”
嚴則法也估摸著派出去的人差不多該回來了,便沒有客氣挽留,說道:“既然如此,那嚴某便先行謝過,改日一定帶小女登門拜訪。”
章恕裝作醉醺醺的樣子在章饒的攙扶下走出了二兩樓,上了門口的轎中,就往章府回去。
“父親,這可不是你的酒量,平日你可是海量啊。”章饒對著章恕說道。
章恕瞬時清醒過來,說道:“自然是偽裝的,不然得被這父女二人拖到什麼時候去。”
章饒點了點頭,說道:“父親,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章饒則說道:“接下來就不是我們動了,得看他們怎麼行動,而我們像平常一樣行事就行,你該玩玩該喝喝,保持你原來富家公子玩世不恭的模樣最好,但是千萬不能漏了陷。”
“孩兒明白。”章饒回聲。
嚴則法派出去的人也回到了二兩樓,將一切報之。
“大人,屬下已經去查了章家的幾個倉庫,大部分工人都撤走了,只有一兩名守衛守著門口,我們去了也沒有過多阻攔,但每一個倉庫裡面除了一些雜物之外,都沒有看到礦石的影子,看來章家是真的沒礦了。”
手下之人說完,嚴則法大怒:“媽的,這可如何是好,若是真沒了礦石供應,那可就是天破了窟窿,難以補救啊。”
嚴二兩則說道:“父親,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供應商了嗎?”
嚴則法說道:“供應商肯定有,但這麼短的時間如何也來不及去找,再說找了來人家也未必會同意做這筆買賣,畢竟是殺頭的勾當。”
“罷了,我還是先去稟告胡大人,請胡大人定奪吧。”說罷,嚴則法匆匆往胡進府邸趕去。
到了胡進府邸,嚴則法將一切告之。
胡進聽後,心煩意亂。說道:“如此看來,難免是章家動的手腳,看來這章家留不得了,不過此事不能操之過急,你先下去吧,容我思量一番。”
嚴則法離開了胡進府邸,又回了二兩樓,找到了嚴二兩。
“女兒吶,看來此次應該是章家蓄意做的手腳,你二兩樓能人異士多,不如派些人出去,看看這章家究竟把鐵礦藏在何處了,只要查出藏匿鐵礦之處,查出之時,便是章家在鄂陵消失之日。”嚴則法對著嚴二兩嚴肅地說道。
“知道了,父親,女兒這就吩咐下去。”
沒過多久,一群人便從二兩樓內朝著各個方向奔去,開始暗中查探章家的藏匿鐵礦之處。
三妙堂內,幾人在歡聲笑語地聚餐,這是這些時日以來幾人最開心的一天,也是最熱鬧的一天。
“愁心哥哥,這些天來辛苦你了,要不是你答應幫助我凌家,想必我等早就遭遇不測了,更別說還能回到這鄂陵城,雖然不能露面,但是我相信那天不會等的太長遠。愁心哥哥,紫薇先敬你一杯。”
李愁心看著紫薇認真的樣子,端起酒杯和紫薇說道:“紫薇不必見外,既然相識必是緣分,那一天遲早會來的。”說完和紫薇碰了杯,然後兩人將酒飲完。
這時凌山途也端起酒杯,看了看剛剛坐下的紫薇,又看了看旁邊的李愁心,緩緩說道:“李公子,我凌家四口人的命是你救的,現在還在為我凌家的事東奔西走,我凌山途無以為報。今天,洛達夫將軍也在此處,老朽便請洛將軍做個見證,有意將小女紫薇許配於你,如果公子願意,胡進等人下獄之日便是你們二人成婚之日,不知公子意下如何?”說完與李愁心手中的酒杯碰了碰,就將酒飲下。
而愣在一旁的李愁心端著酒杯不知如何回應,只覺得心跳加快,臉上燙呼呼的。
紫薇在一旁更是羞紅了臉頰,低下了頭在等著李愁心的回應。
還沒等李愁心反應過來,朱薇卻站了起來,吵著鬧著,“父親偏心,不公平!不公平!朱薇也要嫁給愁心哥哥!”
一群人聽見朱薇的聲音,頓時紛紛大笑起來。
李愁心在這陣歡笑聲中緩過神來,喝了手中酒,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緩緩說道:“紫薇姑娘麗質佳人,愁心喜歡,只是愁心志不在此,若是日後漂泊天涯,恐辜負了紫薇姑娘。”
紫薇聽聞,期待的面容頓時添上了一絲失落,但早已知曉愁心心意的紫薇並沒有離開,而是端起酒杯,將愁心救人那夜所發下的誓言說了出來,而後繼續說道:“愁心哥哥,紫薇願意與你執手天涯,不懼風雨。”
眾人聞言,皆被紫薇的勇敢折服,紛紛開始勸說李愁心。
“愁心老弟,這麼好的姑娘,你不該辜負人家一片心意,還是快快答應吧。”洛達夫在邊上說著。
“愁心公子,小女話已至此,還望公子好好考慮。”凌夫人說道。
“愁心哥哥,你就答應吧,不然姐姐可就終身不嫁了,還有,順帶把我也娶了吧。”朱薇也在勸著。
見李愁心猶豫不決,凌山途說道:“此事是老朽唐突了,不過既然已經說了出來,那就請愁心公子好好考慮,反正離胡進下獄的時間還有些時日,不必急於這一時。”
聞此,李愁心說道:“多謝伯父,愁心自會慎重考慮。”說完深情地看了紫薇一眼。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兩人早已暗生情愫,只是各自的抉擇阻礙了兩人更深一步的交流。
一陣歡鬧之後,收拾好院子,各人便回屋歇息了,不過今夜,對於李愁心和紫薇來說,註定是個難眠的夜晚。
李愁心索性又拿出引心訣,繼續修煉鞏固修為,而紫薇輾轉反側久久未眠。
此時,鄂陵城中,一場攪弄風雲的變局也正在幽深的夜裡慢慢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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