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只能神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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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甲鰻龍吐息如雷電，顯得亟不可待。

他覺察到了那頭五爪金龍的強大，龍斬軀身會縮小十倍，只因他消耗了太多氣血之力。

龍斬龍心鐫刻的大道玄機，龍魂中的深刻烙印，並沒有半點磨滅。

只要吞掉龍斬的那顆龍心，冰甲鰻龍就能以龍斬與生俱來的血脈天賦，促進他自身的血脈蛻變，加深他對自身天賦的感悟。

他相信，他將因此而具備競奪妖神席位的資格！

“方向是有，但不能過去。”

蜂王站在冰甲鰻龍，一根猶如寒晶般的龍角處，命令一隻臨近的蜂蟲靠過去，然後又令蜂蟲早早停下。

他怕靠的太近，會被那位藏頭露尾的人族真神抹殺。

“一尊真神，現於五爪金龍的身旁，他這是第二次伸手搭救。”

蜂王的這番話，既說給了冰甲鰻龍和白狸妖王聽，也說給了龐堅聽。

因兩者的魂之感應已經建立。

“人族的真神？祂這是要拯救五爪金龍，祂想幹什麼？”

驚懼不安的冰甲鰻龍，還是對人族真神給予足夠多的敬意，以“祂”來稱呼。

“我不知。”蜂王搖頭，看了一眼始終沉默，只是看戲的白狸妖王：“你可知道點什麼？”

白狸慌亂道：“我什麼都不清楚！”

沒有敢動手，只是陪著看戲的她，先前瞧出了五爪金龍的不堪，還以為龍斬將會死在詭霧中。

她本打算不搶食龍斬身上的一切，體內不留一絲龍息，那頭老雷龍也就不會知道什麼。

——她只是想看著龍斬死去。

她也以為龍斬馬上就會死，誰能想到人族的真神突然現身，並且將龍斬救了下來？

“我完了，龍斬逃離時，看到了我在你額頭的龍角處。他只要活下來，以後在煉獄天地定然會殺我。”

白狸懊悔至極，她恨自己過於好奇，就不該以為龍斬必死而跳出來觀望。

現在好了，她又一次為自己惹來了災禍。

“你怎樣？你的破境停下了？”蜂王暗地傳訊。

“我感覺破境結束了。在我丹田之中，當靈海消失而碎地完整呈現，似乎就結束了。”龐堅暗自琢磨著，說道：“這次蛻變的只是丹田，神魂沒有太多變化，只是被重新洗滌一番。”

他從端坐狀態站起，並隨手將源魔劍提起。

“這柄劍還不夠堅固鋒利，五爪金龍的龍角，他的龍爪，要是被熔鍊到這柄劍，就能讓劍的材質昇華！龐堅，只要那頭五爪金龍死了，你以這柄劍刺向他的龍角和龍爪，我就能熔鍊他！”

從許許多多魔焰內，湧現出源魔急促的念頭。

“將魔神燈取出，我要將那盞燈的燭火一併吞下，真正去點燃六大魔境！龐堅，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真的死過了一次，這趟我願和你傾力合作！”

“龐堅，我這次是認真的！”

“我不再稱呼你為主人，我們可以做為盟友，可以換一種相處方式。”

“龐堅，我……”

源魔的魔魂意志，在整個劍中小天地迴盪，眾多它的念頭紛紛爆發。

攥緊源魔劍的龐堅，眯眼斟酌片刻，就將來自洪齊鳴的那盞清油燈喚出，旋即依照源魔劍的指示，以劍尖點在燈芯之上。

“呼！”

魔神燈的燈芯和燈油瞬入劍鋒。

六大邪詭奇異的秘境，在劍中小天地一下子變得鮮活起來。

那些屬於源魔意識延伸的魔焰、魔光、魔雲，朝著六大魔境滲透，似乎和天外星河的魔域建立了感應，被拓印了屬於源魔的深刻烙印。

在黑色晶玉般的劍身之上，亦有六個奇異光點漸漸呈現，如能通往天外秘境。

龐堅明顯感覺到了，這柄劍生出了新的奇異，有了更多變化。

只是，所有的好處都屬於劍本身，歸於了源魔。

“龐堅，我們去殺那頭五爪金龍。我先前也隱隱覺察到了，他對你們人族充滿了惡意，還想殺死那隻狸貓，還有……”

源魔興奮地叫囂著。

透過蜂王和白狸、冰甲鰻龍的對話，他知道那頭五爪金龍快要死了，可他並沒有蜂蟲的視野，不知一尊人族真神忽然出面。

“有一尊人族真神，忽然現身將五爪金龍救下，我們恐怕殺不死他。”龐堅道出內幕。

“人族真神！”

源魔吃了一驚，屬於他的眾多魔魂彼此交流溝通，問道：“你能以蜂蟲瞬移，你能離他足夠近嗎？”

“可以。”

話音方落，提著源魔劍的龐堅，便在最接近五爪金龍的蜂蟲現身。

而這隻蜂蟲，並不能看到那位穿戴白銀甲冑的真神，也看不到重傷垂危的五爪金龍。

它只知道兩者的大體位置。

因為真神實在太強，神識的覆蓋範圍也太廣，它只要現身於真神的感知範圍，就會被真神的神力碾為粉塵。

“這個距離……足夠了！你看不見，但我能感受五爪金龍的龍魂，我能知他的思想。”

“哈哈，他果然對人族充滿了惡意，龍窟也並不是真的想和人族結盟。龍窟中，那頭老雷龍想要的，只是誕生出更多的十級龍。”

“我能感受五爪金龍的惡念，等他成為十級的妖神以後，也終究會和人族翻臉。”

“龍窟，甚至沒有為妖族考慮太多。他們只為自己，他們只為所有出自龍窟的龍著想。”

斷劍合一後，源魔仿若一尊真正的外域魔神。

它以它生而具之的能力，解析著龍斬的惡念思想。

而龐堅，在它展現全部力量後，也透過他得知了一件事。

龍窟要以梵奧的隕落為條件，來和人族締結同盟，並直言龍斬成為十級妖神後，能夠撕裂煉獄的天禁，帶領煉獄的至強者踏入星空。

那位不肯顯露面容的真神，就是想犧牲梵奧，以此促成和龍窟的盟約，想在將來看到龍斬撕裂天禁。

……

“你很幸運。因你的能力特殊，也因你的強大，你才能活下來。”

那位身披白銀甲冑的真神，以一種連男女都不好分辨的怪異聲音，向這頭五爪金龍吐露真相。

“詭霧中，存在著眾多冥獄魂蜂，你不知方向地進行血遁，可能會再次陷入死局。”

“我來為你指路，讓你儘快脫離這方異地。”

真神在前領路。

終於獲得一些閒暇的龍斬，以五爪金龍的形象，默默吞下了一顆妖心，暗自恢復著力量，一路沉默地跟著真神。

他什麼也不問，剋制著內心所有的疑問，就乖乖地跟著真神。

……

另一端。

“一尊真神。”

龐堅苦思冥想許久，也不知該如何從真神的手中，將這頭五爪金龍擊殺。

蜂王，九級的冰甲鰻龍和白狸，合力下手也只能是白白送死。

“只能是另一尊真神！”

龐堅腦中靈光一現，立即呼叫更多的蜂蟲，逸入這方瀰漫著灰濛詭霧的地界，開始滿世界找尋太一神國的梵奧！

梵奧，一定還沒有死心，一定還在詭霧內苦苦搜尋龍斬的下落！

龐堅並不知道，梵奧已經清楚自己的現狀，他打算等找到梵奧以後告訴梵奧，龍窟對人族真神提出了建議。

“你來指使蜂蟲，盯著龍斬和那尊真神，確認他們的大體方位。我去找梵奧，有了梵奧對付那位，我們才能殺五爪金龍！”

“好。”

兩人暗自交流，都在以蜂蟲的視野搜尋感應。

詭霧中，蜂蟲的數量由幾十只，迅速變為了幾百只。

不知過了多久，龐堅輕喝道：“找到了！”

……

同樣沒有方向感的梵奧，坐在金色靈臺上方，神色透著疲憊。

這是因為他的神識感知，一直向外鋪展著，從未有過一刻鬆懈。

即便是他——當世的一尊人族真神，在詭霧內長時間地流失消耗著魂力，也終究會感覺吃不消。

可他始終不願放棄。

他很清楚，他要是任由龍斬活著出去，他就再難為人族守護這條神路，而龍斬極有可能順勢晉升十級妖神。

“龍斬，必須要死在這裡。”

心存這個執念的梵奧，遨遊在詭霧中，漫無目的地找尋著那頭重傷的五爪金龍。

然後……

“塵小子的儲物戒，劍樓龐堅！”

梵奧精神一震。

在他神念感知的範圍內，出現了一個熟悉的物件，他立知龐堅在附近現身了。

“嗖！”

一霎後，那座金色靈臺帶著他，就到了龐堅的眼前。

“坦白說，我是打算以這枚儲物戒，將龍斬給引出聖靈大陸。最初，我是不願避諱自己的身份，願意顯露真身在任何地方擊殺龍斬的。”

“可我沒想到，你會將他帶入這片詭霧。”

“詭霧中，我殺了龍斬都沒人知道，我以為應該會順利。”

梵奧一點遮掩都沒，先說出他的想法，再苦笑道：“結果，現在還沒能成功。龐堅，塵小子是因你的邀請而死於聖靈大陸，你理當擔負起一些責任。”

如他般的真神，在這個階段不會說廢話，也不會拉關係扯感情。

“把東西給我，我正在追殺龍斬，可目前不知他的下落。因為有另外一尊真神，並不清楚龍斬的危害，已經現身救過了他一次。”

梵奧招手，那枚儲物戒便落入他掌心。

“我知道龍斬在何處。”

龐堅也沒廢話，直接就在前方領路。

猶如那尊真神，指引五爪金龍一般。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