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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獄警的步伐,沿著狹小的通道往裡走。

轉過幾道門後,總算來到斯泰特維爾監獄的會客室。

“嘭。”

獄警離開,將鐵門帶上。

會客室從中間隔開,下面是水泥牆,上面是半塊厚實的玻璃窗。

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伊森安心地在椅子坐下,等待著裡面的獄警將多米尼克帶過來。

“嗒達、嗒達。”

漢克環視一週,手指在窗臺上敲打著。

“我討厭這個地方。”

他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話後,這才坐下來。

“你這是想起自己坐監獄的事情了?”伊森嘿嘿一笑,饒有興趣地說道。

“沒錯。”

漢克有些不自在,在椅子上扭動了一下。

“裡面是什麼樣的?”提到這個,伊森立馬轉過身。

“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就是地獄。”

漢克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剛進去那幾天,我就沒睡過覺,眼睛一直在睜著。”

“我在芝加哥當了幾十年警察,你能想象我親手送進去多少人嗎?”

“那你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伊森揚眉。

被關到監獄裡面,然後身邊的囚犯、獄友,時不時就冒出來一張“熟悉”的面孔,這樣的畫面,想一想都覺得刺激。

像漢克這種行事作風粗暴的人,被他送進去的人,有不少人估計都捱過他的黑手。

就算這些都不說了,單憑他的藍色背景,就很容易出問題。

“沒辦法堅持。”

漢克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腮幫鼓起:“在這種地方,再能打也沒有用。”

“除非你一切都不在乎,把場面弄得非常血腥。”

“要不然,只要鎮壓不住那些野獸,總會有倒黴的時候,一天、兩天、三天不睡覺,都可以,接下來呢?”

“你的那些朋友?”伊森挑著眉毛問道。

“不是誰的運氣都那麼好,總能有認識的人在同一所監獄。”漢克將拳頭捏緊,苦笑著說道:

“不怕你笑話,當時我防不勝防,被幾個人圍起來打。”

“還好,我的運氣沒跌落到谷底,當時有一個監區的老大站出來,帶著一幫人將我救下,並且放出話,不準任何人動我。”

“在那之後,我總算能夠安穩地睡一覺。”

“別放在心上,一切都過去了。”伊森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安慰道。

就算漢克接受過格鬥訓練也沒有用,他的頭髮都花白了,年紀也擺在那裡,在監獄裡敢炸刺的人,都是在街頭混出來的,哪個手上沒有兩把刷子。

隨便來幾個身強力壯的老黑,就能輕鬆把他打趴下。

“其實剛才我有一句話說錯了。”漢克搖頭表示都過去了,然後又看向伊森:

“換做是你,在裡面自保完全沒有問題。”

“因為你的手硬,心也夠狠,你跟我說實話。”

他瞄了瞄左右,小聲說道:“警局接到報案,那個珍妮律師失蹤了,是不是你乾的?”

“我沒有。”

“我沒做。”

“別胡說。”

伊森舉起雙手,矢口否認。

“幹得漂亮。”漢克不管他,自顧自地說道:“我當警察那麼多年,就沒見過像你這樣手黑的。”

“當初還好你答應了菲利普斯,要不然,我真的害怕對上你。”

“拜託,不要說這些話。”伊森笑眯眯地伸出手:

“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的,不是嗎?”

“當然。”

漢克點頭,和伊森重重地拍下手掌。

等了沒幾分鐘,嘭的一聲,裡面的鐵門被開啟。

一個身強體壯,穿著黃色囚服的白人男子搖擺著身子走進隔間。

手銬、腳鏈一應俱全。

“除非你們兩個是我的新律師。”

多米尼克一臉不耐煩地坐到椅子上,帶著一絲嘲笑對著玻璃中間的通話器說道:“否則我沒有興趣跟你們兩個蠢貨聊天。”

“佩爾科死了。”漢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說道:

“就在18大街上,被人燒得像塊牛排一樣。”

多米尼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本以為這些條子是來查詢劫案的線索,沒想到竟然是這個。

他又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找的那些人,不可能敢對佩爾科動手。

“切。”

多米尼克嗤之以鼻:“我可不是傻子。”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有機會再聊。”

“啪。”

伊森將提前準備好的照片拍到玻璃上,面露笑容:

“來,看一看。”

“雖然說很難辨認,但你們是好朋友,我想你應該能認得出來吧,要不然佩爾科會很傷心的。”

看到伊森手中的照片,多米尼克的腳步停下。

得意的眼神瞬間消失,變得震驚、悲傷和不可置信。

“為什麼?”

多米尼克手指顫抖著向照片摸去,只可惜隔著一層玻璃、隔著一張照片,他永遠都無法再觸碰到相片裡面那個人。

“是誰?”

他眼睛通紅,充滿了殺氣:“是誰幹的?”

“你來告訴我。”伊森按住照片,說出之前商量好的話語:“佩爾科找到你,讓你幫忙聯絡人,去搶劫八百萬美元對不對?”

“為了少分一份,你還讓幫派裡的朋友把佩爾科殺了?”

“你閉嘴。”多米尼克憤怒地咆哮道:“我永遠都不可能那樣對待佩爾科,閉上你的臭嘴。”

“不不不,我覺得一定就是這樣的。”

伊森聳肩說道:“要不然,還有什麼解釋?”

“你不懂。”

“嘭。”

多米尼克的眼淚流下,他猛地拍了一下玻璃:“我愛佩爾科,我特麼愛他。”

“為了他我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好吧,這個自己確實不懂。

伊森愣了一下,默默地把照片收起。

“告訴我,是誰做的?”多米尼克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一樣嘶吼著:“是不是諾瓦克?”

自己的愛人死了,這傢伙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都沒有問,直接把同夥給供了出來。

“抱歉。”伊森將放在下面的照片都拿出來:“諾瓦克,還有他的同伴都死了。”

“還有,那八百萬美元,也不見了。”

“咻~”

伊森吹了個口哨,手掌上下襬動:“就像這樣,飛走了。”

“不可能。”

多米尼克看到窗臺上面的照片,震驚地坐到椅子上。

“事實就擺在你的面前。”

伊森吸了一下鼻子,攤開雙手:“愛人、朋友、錢,你一無所獲。”

“對了,有一樣東西,可以確認你能得到。”

“加刑!”

多米尼克魁梧的身體蜷縮起來,眼淚不停地流下,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

這就是伊森和漢克商定好的計劃,一個接一個的壞訊息。

擊破他的心防,挑動他的情緒。

在知道佩爾科是他愛的人後,伊森又加了點東西上去。

遭到連環打擊,就不信他不開口。

敲了敲窗臺,伊森說出戲肉:“我這裡有一個訊息,你想聽嗎?”

多米尼克頭也不抬,只是呆呆地看著照片。

“這個訊息,能幫佩爾科報仇,你不想知道就算了。”伊森一把收起照片,對著漢克點頭道:“我們走吧。”

“等一下。”

多米尼克猛地站起身,雙手急忙地拍打著玻璃:“是什麼訊息?”

伊森對著漢克點頭,兩人重新坐下。

“現在唯一確認的事情,是哥倫比亞人乾的。”

伊森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他:“關於這點,你有什麼知道的嗎?”

“不知道。”

多米尼克的眼睛先是閃過一絲迷茫,瞬間充滿了殺意:“我特麼什麼都不知道。”

“呵呵,你想自己報仇?”

伊森冷笑一聲:“那可是八百萬,足夠回到哥倫比亞享受下半輩子了,等你出監獄,你確定還能找到那些人嗎?”

“你說出來,我們還可以對那些哥倫比亞人做些什麼。”

“你不說,我就直接結案。”

猶豫了一會後,多米尼克滿臉羞愧地說道:

“我的室友就是哥倫比亞人,我曾經跟他吹噓過一些東西。”

伊森敲打窗臺“名字?”

“嘭。”

一聲悶響,多米尼克的背影消失在鐵門後面。

“不入流就是不入流。”

漢克搖了搖頭:“這就是為什麼幹他們這行最忌諱大嘴巴。”

“需要找他的室友聊聊嗎?”伊森將照片揣到口袋裡。

“沒有用的。”漢克眯起了眼睛:

“這些哥倫比亞人,就算死,也不會合作。”

“對了,告訴他多米尼克已經知道這件事。”伊森想到一個主意:“我們和那個哥倫比亞人做交易,給他提供保護性監禁,換個牢房。”

“相信我,這隻會浪費我們的時間。”

漢克帶頭往外面走去:“對方絕對不會害怕這種程度的威脅,哥倫比亞人在監獄裡也是一股很強的勢力。”

聽到他這樣說,伊森只好打消念頭。

回頭看了看,在玻璃窗臺上殘留的幾滴淚水,閃出一絲光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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