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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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與艾隆的交談後，羅德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將視線望向羅琳所處的方向。

“羅琳留下，你們可以散去了，這些魔藥我會帶走的。”

聽到羅德的吩咐，艾隆與薇塔自然不會繼續在此停留，識趣的將空間讓給他們二人。

視線中，薇塔與艾隆一前一後從儲存魔藥的房間內走出，從他們身上，羅德也隱隱感受到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氛，羅德搖了搖頭，沒有多想。

待到他們的身形完全消失後，羅德這才望向身旁的羅琳。

“你是想，幫助那名人類女子嗎？利用空間法術，將那位叫莉亞的，直接送到迪雅王都附近？”

心中的想法被羅德直接揭穿，羅琳也浮現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接著便點了點頭，算是向著羅德承認了這一點。

血緣感知的存在，讓兩人間的隱瞞變得並無多大意義，即便羅琳表面上否認這一點，卻無法否認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更何況，在羅琳看來，羅德此前的話語中，並沒有限制她利用空間法術幫助莉亞，她認為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問題，對於羅德，羅琳也不覺得有向其隱瞞這一想法的必要。

“不要這樣做。”羅德平淡的說道，“我指的是，不要用任何形式幫助那名人類女子。”

羅德的話語極為平淡，但當中意思，卻如響雷般迴盪在羅琳耳邊，令她的心中感到深深的不解。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羅琳趕忙補充道：“可能哥哥還不知道吧，莉亞的身體現在……”

“停。”羅德漠然的打斷了羅琳的話語，“見到她時，我就發現了這一點，這點異常，自然瞞不過我的感知，而這，也是我禁止你幫助她的原因。”

“為什麼……”羅琳提出了屬於自身的疑問，“她想見到那名亡靈法師，正是因為這一點，由於身份的緣故，哥哥或許不好親自出面，為何又不讓我幫助她呢？”

羅德搖了搖頭：“我從未見過一個人，具有如此純粹，當中沒有任何雜質存在的意志。這樣的人註定不會受到任何事物的影響，成為一名偉大的英雄，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英雄意志綻放的那一刻，所以我禁止你幫助那名人類女子。”

“偉大的英雄……”從羅德的這番話語中，羅琳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她知道，羅德口中的偉大，可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偉大。

“既然如此，哥哥為何不讓我幫助莉亞呢？”羅德的話語，沒能解開羅琳心中的疑惑，反而令疑惑更甚，“按照莉亞此時的狀態，都不用等她前往迪雅，便會死在半路上，又何談成為真正的英雄？”

“莉亞？”羅德疑惑地望向羅琳，透過血緣感知，察覺到她的想法後，這才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看來你並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具有偉大英雄潛質的人，可不是你口中的莉亞，而是她所尋找之人，捨棄一切，也要成為真正亡靈法師的諾斯。”

“我不明白……”羅琳的聲音隱隱有些顫抖，似乎預見了一些糟糕的事情發生，“哥哥的這一舉動，不是害了迪雅當中的諾斯嗎？為什麼不像艾隆說的那樣，就讓莉亞留在城內？”

羅德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簡單向著羅琳解釋道：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樣，亡靈法師總是象徵著死亡與不幸，幸福快樂這種事，向來與亡靈法師無緣，他想要成為真正的英雄，就必須要感受到這一點，無論是戀人，還是子嗣，都不是他應該擁有的。”

似乎是想到什麼，羅德將視線望向遠方：“這麼一來，要不了多久，一名偉大的英雄，將在迪雅當中崛起，至於莉亞嘛……”

望著一旁的羅琳，羅德補充道：“忘了她吧，就當從沒有這個人存在過，不，或許還是有機會，在手下亡靈法師控制的亡靈生物中見到她，那才是屬於她的結局。”

從羅琳的神情當中，羅德沒能見到，自己想要看見的充滿興趣的神色，卻只見到一片寂落。陣陣感傷，正從血緣感知中，傳達到羅德的腦海內。

經受過儀式的身軀，依舊保留對這些負面情緒的感知能力，羅德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這一點，他不明白，羅琳的神情為何會發生這樣變化。

“我知道哥哥並不在意其他生物的性命……”羅琳顫聲說出這番話語，望著羅德的眼神中，帶有莫名的情緒，“但那些身邊的人呢？並非和哥哥毫無關聯的生物，而是追隨你的那些人，哥哥就不在意他們嗎？薩歐城當中的一切，哥哥又在意嗎？”

注意到羅琳此時的情緒變化，羅德一時間沉默下去，他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該說出此前的那些話。

“我在意你。”羅德如此回答道，當中情深意切，並非偽裝所能達成。

“回答我的問題，羅德。”沒有理會羅德的回答，羅琳這般問道，就連稱呼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見沒有辦法簡單搪塞過去，羅德只能硬著頭骨回答：“在不在意，要看用什麼來衡量，如果沒有其他事物作為比較的在意，無疑沒有任何意義。”

“如你所見，追隨我的生物，例如艾隆、薇塔，甚至是此前的莉亞，我心中肯定是在意的，但又沒有那麼在意，只能說要看與什麼相比……”

嘆了口氣，羅德不打算這麼說下去了。

“我不想說毫無意義的謊話，有些你能感受到的事情，自己心中清楚就好了，為何要將其說出來，讓彼此間都覺得尷尬呢？”

聽到羅德的話語，羅琳一陣默然，眼中有著晶瑩的事物閃動。

“我很少對哥哥提出要求。”羅琳顫聲說道：“我只希望，身邊的這些人，能夠得到一個好的結局，而不是毫無意義的犧牲。”

沒有回答羅琳的話語，羅德只是平靜的注視著她。

在羅德的注視下，羅琳低下頭來，轉過身去暗自垂淚，然後不發一言，利用空間法術離開了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