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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你去哪了?怎麼也不事先報告一聲。”
望著走進營帳的索多菲,珍尼眼中的擔憂之色一閃而過,隨即語調平淡地問道。
“說來話長……”索多菲嘆了一聲,“我被捲入了暴亂當中,被一名精靈救下,這段時間一直留在誅殺亡靈部隊的駐地,受到那些精靈的庇護。”
珍尼點了點頭,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得到戒嚴解除的訊息後,我第一時間回到了這裡……我聽說關於莫亞斯的事情了,珍尼大人,他現在怎麼樣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索多菲急切地問道。
聽索多菲這麼問,珍尼的臉色一下便沉了下來,最終將雙目合上,緩緩說道:“莫亞斯死在了那場暴亂當中……他被那些一開始追隨他,最後卻覺得受到矇騙的憤怒矮人撕成了碎片。”
“怎麼會這樣……”索多菲雙眼睜大,口中發出一陣驚呼。
“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他的做法並不妥當,想要幫助他,但他卻不願接受我的好意。”珍尼嘆道,“亡靈法師的威脅尚未化解,大敵當前,他卻破壞了內部團結,甚至引發了矮人與精靈間的種族衝突,也難怪……那些精靈,會稱他是不擇手段的野心家。”
索多菲上前兩步,來到珍尼的面前:“這些都不是真的!珍尼大人,您清楚莫亞斯的遭遇,這些都只是……那些精靈的謊言……”
說著,索多菲將自己的頭顱低下,她那細長的耳朵,在這一刻不再象徵著榮耀,反而更像是一種恥辱。
“我們正處在戰爭當中,由亡靈法師挑起的戰爭。索多菲,你覺得當你落入亡靈法師手中後,會是什麼下場?有時候,必須權衡利弊。”見索多菲神情低落,珍尼主動出言安慰道。
“珍尼大人……您難道就放任,莫亞斯遭到這種對待嗎?”索多菲顯然沒將珍尼的話語聽進去,而是一個勁地問道。
“我能夠做的,是避免莫亞斯遭到來自其他生物的刺殺。但當與他同族的矮人,變成他的敵人,我又該用什麼立場,繼續在這場衝突中庇護他?”珍尼搖了搖頭,嘆道。
索多菲後退一步,有些陌生地望著眼前的珍尼:“莫亞斯沒有做錯任何事,真正錯的是那些精靈。”
“你錯了。”珍尼反駁道,“不論他此前究竟經受了什麼,當他打算用這種手段討回公道時,他就已經錯了。那些精靈的做法同樣有問題,就連我也一樣有錯。”
珍尼發出深深的嘆息:“你應該聽說了吧,那些亡靈法師的領袖,是一位兩件神器的持有者,被其他亡靈法師稱為羅德領主。”
索多菲點了點頭,早在誅殺亡靈部隊的營地中,她便從其他精靈的口中聽說了這件事,據說誅殺亡靈部隊的領袖,曾多次對那名亡靈法師出手,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我曾受到一名法師的矇騙,替他收集齊了一件屬於亡靈法師的組合神器。”似乎回想起了什麼,珍尼嘆道,“那名法師後來不知所蹤,而那件組合神器,最終落入了羅德手中,現在,神器的力量已經深深威脅著整個世界。”
索多菲發出一陣驚呼,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最為仰慕的珍尼大人,竟然曾做出這樣的舉動。這件事情對索多菲心中的衝擊,不亞於她的得知莫亞斯已經死去。
“亡靈法師的威脅尚未解除,埃裡當中,不能出現這樣的衝突。我得到訊息,休整完畢的亡靈法師,集結了所有兵力,就連那些平日裡深藏不露的巫妖,也已不再隱藏身份,只等一個命令,便會向埃裡發起最後的總攻。”
耳邊傳來珍尼的話語,索多菲卻怎麼也聽不進去,她同樣明白,埃裡生物現在的處境,但她始終感到無比失落,就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事物一樣。
“若是沒有那件神器的存在,亡靈法師的實力,怎麼也不可能的得到這種程度的提升。”珍尼嘆道,“不過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為了應對亡靈法師的攻勢,埃裡的上層議會已經做出決定,準備喚醒叢林守護者的首席,沉眠的智者尤克。”
珍尼拍了拍索多菲的肩膀,輕聲說道。
“再過不久,所有的叢林守護者,將被召集至圖拉利昂聖地,參加智者尤克的甦醒儀式。當尤克甦醒之時,每個參加儀式的生物,都能分享到他在無數年的沉眠中,積攢下來的智慧,令自身的能力得到飛躍。”
望著索多菲的眼睛,珍尼誠懇地說道:“每一位叢林守護者,無論自身的席位如何,都有一個帶領追隨者前往的名額,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參加這場儀式。”
見珍尼這麼說,索多菲一時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回答。
“忘了莫亞斯吧,索多菲。英雄不會讓自己在一件事情上駐足不前,即便心中依然有著不甘、遺憾,但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我們依然要向前行進,前方還有著新的征途正等著我們,不是嗎?”
珍尼的眼中,閃爍著屬於她的意志。
“可是我做不到……”
沉默許久後,索多菲的話語中一陣哽咽。
“我不像珍尼大人那樣,有著堅強的英雄意志……我沒有辦法,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
說著,索多菲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莫亞斯的樣貌。從他最初被珍尼救回時的無助,再到酒館當中的沉淪,以及最後,索多菲遠遠在矮人遊行的隊伍外望到,那處在大群矮人中心,滿臉怒火的他。
索多菲不知道,莫亞斯的心中究竟發生了何種轉變,卻止不住的為他感到悲傷,多愁善感的精靈,不忍心看到鮮活的生命,消逝在自己眼前。
“莫亞斯……”
強忍著的抽泣聲,從營帳當中響起,但發出抽泣聲的,卻不是此時的索多菲,而是另一名存在。
索多菲循聲望去,那名被珍尼救回的矮人,不知何時已經甦醒過來,口中念著某個名字暗自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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