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五百三十四章 捶胸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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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傑雷弗的感激，羅德只是擺了擺手。如果羅德沒記錯的話，他第一次在監牢中遇見傑雷弗時，傑雷弗可是二話不說就要殺死自己，好在羅德的底牌更勝一籌，透過進入亡者形態，無視了他對於血液的操控。

從傑雷弗口中，瞭解了他的經歷後，羅德稍加思索，很快便有了新的疑問。

“天使……按照我對於歷史的瞭解，我記得布拉卡達的黃金年代，應該是在聖痕者隕落之後來臨，那時的埃拉西亞中，天使應該已經失去了力量，根本不足以威脅到法師。”

回想起曾經的歷史事件，在羅德的記憶中，格溫應該是在聖痕者隕落後，這才嶄露頭角，最後成為了萬人敬仰的法師之神，甚至連格溫本人，都參與了曾經的弒神之戰，這也讓羅德稍顯疑惑。

按理來說，在聖痕者死後，失去了力量的天使們無力行走人間，只能將雲中城的大門深深封閉，放棄那些埃拉西亞信徒。

“本來應該是這樣。”傑雷弗深深一嘆，“然而有一夥人，拿到了曾屬於教廷的神器天堂之令，並動用天堂之令的力量，再度開啟了雲中城的大門，將天使重新喚回人間，也為布拉卡達帶來了昔日的仇敵。”

羅德目光一怔，他聽說過天堂之令的名號，那是在廢棄的羊鳴廟中，回想起曾經收集到的情報，羅德感覺許多事情都對上了。

“那夥人都有誰？”羅德沉聲問道。

見羅德提到這一點，傑雷弗仔細回憶，然而卻無法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還只是格溫的弟子之一，對於那些秘辛，我瞭解的並不多……也許艾麗卡知道些什麼，她一直很喜歡那些吟遊詩人傳頌的故事。”

“好吧，那她現在在哪？”羅德有些無奈。

“我很抱歉，主人，根據我從其他法師口中瞭解的情報，艾麗卡她……應該在三百年前就過世了。她不像我能夠控制血液流動，透過近乎休眠的方式，延長自己的壽命。對一名傳奇法師而言，以人類之軀在百年之際壽終正寢的她，也算是高壽了。”傑雷弗的話語頓了頓，好一會才將整句話說完。

羅德伸手扶額，他早該想到這個答桉。

對於傳奇法師而言，他們的力量無人能及，壽命卻是制約著他們的枷鎖。為了延長自身的壽命，傳奇法師們想出了許多方法，其中最經典的就是改造身軀以及無盡長夜儀式，前者成為了妖術師們製造異種的手段，後者則催生出了超越死亡的巫妖。

無論是哪種手段，都註定不為布拉卡達所容，一旦被發現，就算是傳奇法師也會遭到驅逐。曾經那些迪雅巫妖，不少都是來自於布拉卡達。

望著眼前陷入回憶，略顯悲傷的傑雷弗，羅德的眼睛眯了眯：“告訴我，你還愛著艾麗卡嗎？就算你們有著意見分歧，而她將你關進監牢，你是否還有這份愛？”

“當然。”傑雷弗沒有猶豫地回答，“她是我的妻子，我怎麼可能不愛她？也許我們之間曾經存在爭執，但時間告訴了我，她一直都是對的，而我錯了，錯的十分離譜。魔法行會的高塔最終遍佈了整個大陸，一切都如她所願……”

說到最後，傑雷弗開始捶胸頓足：“該死的，如果我能回到那一刻，我不會再做出錯誤的決定，我會堅定的支援她的計劃，向埃拉西亞人求和，讓我們的孩子繼承魔法行會，最後和她一起壽終正寢，而不是用血液魔法延長壽命，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

深深的悔恨佔據了他的內心，然而曾經所犯的錯誤，他已經永遠無法彌補。改變過去，那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情，別說是傑雷弗，就算是法師之神本人在此也無法做到，只有羅德目前的勁敵，不可一世的英雄摩莉爾，才擁有這項能力。

一時間，傑雷弗心如死灰，羅德相信，等到自己離開後，傑雷弗可能會做出不理智的舉動，到了那時羅德必須得動用死亡領域的力量。

“你不是摩莉爾，沒有辦法改變過去發生的事情，你唯一擁有的只有現在。”羅德低語道，“你很幸運，在你面前站著的乃是當世最強的亡靈法師。如果你想再次見到她，將她的遺骸帶給我，我會將她從死亡當中喚醒。”

聽著羅德充滿著深深誘惑，彷佛能令人沉淪的邪惡低語，傑雷弗微微一愣，隨即而來的是深深的狂喜。他差點就忘記了，現在的他，可不是曾經那名法師之神弟子，而是成為了亡靈國度的一員。

如果他能在死亡領域中復甦的話，那艾麗卡同樣可以，主人唯一需要的，便是屬於艾麗卡的屍骸，只要將屍骸帶來，主人便能將其從死亡的黑暗中喚醒。

從傑雷弗的神情變化中，羅德猜出了他的想法，滿意地點了點頭。

與沉眠在過去的記憶中，始終銘記那份仇恨的英雄塔南不同，身為法師的傑雷弗很輕易便接受了羅德的提議，願意將死去的愛人復甦，也省去了羅德不少功夫。

僅僅從傑雷弗的講述中，羅德便能隱隱預感到，艾麗卡身上具有怎樣的智慧，她能夠藉由一次契機，以數百年的時間，完成魔法行會在整個大陸上的佈局，她的深謀遠慮也深深吸引到了羅德。

作為法師之神的獨女，羅德雖然不知道艾麗卡具有怎樣的施法能力，但想來也差不到哪去，最次也是一名傳奇法師。

在傑雷弗的記憶中，少女時期的艾麗卡不怎麼喜歡研究魔法，反而更喜歡內政事務，但在傑雷弗被關入監牢後，他對於艾麗卡後來的狀況就不得而知了。

按照羅德的瞭解，曾經的格溫比起魔法，可是更喜歡揮舞長槍，也許老年時期的艾麗卡，最終還是踏上法師之神的道路，將自身的施法能力提升到了極其強悍的地步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