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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念可看著眼前的青瓷碗,人卻沒有動。

見紅念可不喝,甄俊逸微微笑了笑,說道:“怎麼?你是不喜歡喝?還是怕這碗裡面的東西有問題?要不要我先喝一口?”

紅念可抬眼看了看面前這個一半英俊一半兒恐怖的男人,良久才淡淡說道:“不老泉其實就是龍血吧……!”

紅念可的話讓甄俊逸整個人不由得就是一震,他看著紅念可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還知道了什麼?”

紅念可沒有回答甄俊逸的話,而是接著問道:“看樣子,現在的你已經對不老泉有了排斥反應,想治好你身體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源頭,拿走龍魂。而你之所以不殺我,是不是想從我這裡得到關於龍魂的線索……”

紅念可說著指了指面前的青瓷碗,笑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這裡面的東西多半兒和國外的吐真劑作用差不多吧!我喝了它,相比沒一會兒就會把自己心裡知道的事兒都告訴你……可遺憾的是……”

甄俊逸眯縫著眼睛,眼神中透著一股子殺意,他一字一句的說道:“遺憾什麼?”

紅念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面前的青瓷碗,將裡面暗紅色的液體一飲而盡,隨後擦了擦嘴,說道:“很遺憾,我什麼都不知道。”

…………

風依舊在吹,無數沙塵被掀起,遮天蔽日,原本赤紅色的天沒多一會兒的工夫就被吹成了灰色。

我們一行人努力朝東狂奔,終於在風徹底變大之前,來到了紙條上面所說的廟堂。

廟不大,孤零零的矗立在山坡之上。

這座廟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廟門斜斜的栽歪在一旁,門上的硃紅漆已經被風沙侵蝕的有些泛白,院牆上面的經文雖然看起來還算停新,但有好幾處明顯是被人補過的。

我走過去用手摸了一下牆上字的金漆,熊明他們見狀便湊過來問道:“胡天,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

我皺著眉頭說道:“這上面的字是有人剛剛補過的!時間不長,最多20幾個小時之前,漆還沒有乾透!”

熊明差異的問道:“20幾個小時還沒幹透?”

我說道:“你可能不知道……金漆這種塗料很特殊,它的主要成分是銅粉和假漆。特別是這個假漆,它的裡面賽璐珞成分與金屬粉末在一起,可形成一不透水、不透空氣的保護層,但唯一的缺點就是乾透的時間很長,通常需要四十幾個小時才能徹底乾透。”

聽我這麼一說,熊明立馬跳起了嚷道:“照你這麼說,寫字兒那小子還在這廟裡頭?”

我罵道:“你他孃的嚷什麼?就算還在裡面也讓你小子一嗓子給嚇跑了!”

熊明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立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壓低了聲音說道:“現在咱們怎麼辦?”

我說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進去看看!”

小美這時在一旁問道:“怎麼進去?”

“怎麼進去?”我被小美的話給逗笑了,看了看她然後說道:“還能怎麼進去?當然是從大門走進去了。”

“就……就這麼走進去?”幾個人似乎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瞪著眼睛問道:“胡天,你沒有搞錯吧?你讓我們就這麼走進去?萬一有埋伏怎麼辦?”

我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是之前,我們到可以考慮偷偷溜進去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可你們別忘了……”

我說到這兒指了指熊明,然後接著說道:“剛才這小子那一嗓子動靜有多大,你們不是不知道,就算是聾子也知道外面來人了。既然對方已經知道咱們到了,那何必還掖著藏著哪?大大方方進去豈不是更好?”

說完,我也不等其餘幾個人反對,身子一轉,便大步走進了身前的破廟。

這件廟的名字叫做胤山寺,一共前後兩進院子,前院是一間小殿,已經塌方的不像個樣子,我側目朝裡望了一眼,發現那間殿裡面供奉著一尊藥師佛。

只不過,此時那尊藥師佛已然因為房屋倒塌斜斜倒在了一邊,半個身子斷裂,可是在它的臉上卻依舊保持著慈祥莊嚴的笑容。

我看著那尊藥師佛像,暗暗嘆道:“無論這個世間之人如何對你,都可以坦然用笑容去面對,這份兒心胸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心思作罷,我嘆了口氣隨即朝內院走去,相比於外面的小殿,內院的大殿要相對雄偉許多。

內院大殿挑高五米上下,雖年久失修,但至少還算是完整,大殿當中當中供奉了一尊三藏法師像,在佛像下面端端正正的坐著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老一少。

老人光頭長鬚,身材瘦弱,大冷的天兒只穿了一件灰色的僧袍。

年輕人從相貌上看大約在二十八九歲上下,一身黑衣短打,腳上穿著一雙外軍的軍靴,身側擺著一把麥克米蘭tac50狙擊槍。

我看著那把狙擊槍心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剛才那顆玻璃子彈就是從這槍裡面打出來的。”

老者一直閉門養神,一副好似入定的神情,直到我跨步走進了大殿,那老者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朗聲說道:“胡施主,咱們終於又見面了!”

老僧人的這句話讓我不由得一愣,而這份吃驚不是因為他認識我,是因為他剛剛那句話裡面加了一個“又”字。

我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清了清嗓子才說道:“照您這麼說,咱們之前見過了?”

老僧人也不意外我的回答,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和胡施主有過幾面之緣。”

我看著老僧人淡淡的問道:“敢問這位老師傅,我該怎麼稱呼您?”

老僧人微微一笑,說道:“我耐世間一粒塵埃,名姓不足掛齒!”

“我師父叫做……”老僧人話音剛落,邊上的年輕人突然開口說道:“叫做班仁!”

“班仁……?”這個名字讓我聽起來感覺極為熟悉,我努力在腦海中尋找線索,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眼前之人了。

我想了一會兒,腦海中沒有任何的關於這個叫班仁老僧人的線索,於是索性不再去想,只是看著那老僧人班仁說道:“您用這種方式把我叫到這裡來,該不會是打算跟我敘敘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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