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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一個年紀在四十五六歲上下,留著和傑森斯坦斯同款髮型的男人從人群中緩步走了出來。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中年男人,只見他身高最多在一米七,身上穿了一件並不太合身的白大褂,裡面搭著一件發黃的白色T恤,胸口夾著一個醫生的名牌,上面赫然寫著李京澤三個字,我並沒有太過在意這個名字,因為我知道這多少很可能和這個地方一樣是個臨時編造出來的。
我目光沒有在眼前這傢伙的名牌上停留,而是朝那傢伙的身下瞅了瞅,這中年男人的穿著很不講究,甚至可以說有點邋遢,他下半身穿了一條淺白色的牛仔褲,腳底下踏著一雙布鞋,一隻腳穿上,一隻腳則踩著跟。
我眼睛在這傢伙的身上和臉上掃了好幾遍,最後才緩緩的說道:“怎麼稱呼?”
面前的中年男人淡淡的說道:“我姓李,這兒的人都叫我李哥,當然你也可以這麼叫我……如果你不喜歡這麼稱呼,也可以直接叫我的本命,李京澤……”
我聽見這麼名字,整個人微微一愣,心中暗想道:“沒想到這傢伙竟然用自己的真名!”
可很快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暗想道:“這幫傢伙滿嘴跑火車,每一句實話,淡淡就只是一個名字,不能太往心裡去……”
想到這裡,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李京澤……李哥……這兒你說的算?”
李京澤微微笑了笑說道:“也不算說的算,只是兄弟們給面子,都願意聽我一句,僅此而已。”
我說道:“很好!”
李京澤看著我問道:“都是兄弟們給面子而已!談不上好不好的!對了,剛剛聽你說想做個買賣?”
我點頭說道:“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李京澤說道:“什麼買賣?”
我微微笑了笑說道:“你一定會感興趣的買賣!”
李京澤看著我,原本好像是死魚一樣的眼睛在這一刻突然放出了光,那目光兇狠且銳利,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頭最兇猛的野獸在盯著自己獵物一般。
良久,李京澤才淡淡的開口說道:“你確定我會感興趣?”
我沒有迴避李京澤的目光,而是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說道:“當然!如果你不感興趣的話……反正我人在你們手裡,到時候你在把我大卸八塊也不算晚。”
李京澤看著我,淡淡的說道:“胡老弟說的好像有點道理!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換個地方談談?”
我笑了笑,說道:“當然沒問題!那就勞煩李老哥帶路?”
李京澤聞言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胡兄弟客氣了!走!去我哪兒聊聊!”
說話之間,我和李京澤兩個人勾肩搭背的離開了這間小小的庫房,朝著走廊的另一頭走去,只留下了一臉蒙圈的十幾個人。
李蘇看著我們兩個人離去的背影,好久才嘆了一口氣,喃喃的說道:“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怎麼跟預想的完全不一樣?胡天這小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這時候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他看著衣服換到一半兒的李蘇,看著她那“傲人”的大白兔,不由得演了一口唾沫。
李蘇注意到了那小子的眼神,可她似乎並不太介意,只是淡淡的說道:“你瞅啥?”
年輕人被李蘇這麼一問,才猛然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沒啥!沒啥!只是……”
李蘇有些不耐煩,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年輕人說道:“我只是想問……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蘇說道:“該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去李哥門口守著!別到時候在出什麼意外了!胡天這小子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指不定冒出什麼么蛾子來,到時候別再折了手!”
年輕人聞言忙說道:“是!”
可年輕人說完這句話之後並沒有動,因為他的眼睛還死死盯在李蘇的領口處。
這回李蘇並沒有客氣,掄圓了胳膊狠狠的給了他一個大嘴巴,李蘇這一下打的很重,年輕人的嘴角立馬留下了血,“你他孃的就知道看看看……還他媽的不去辦正事!在看信不信我把你的腿給敲折了?”
年輕人捱了打,卻也不敢造次,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姐……我知道了!”
隨即,他便領著人便退了下去,只留下了李蘇一個人望著我和李京澤離去的背影。
李京澤的屋子很大,也很氣派,雕樑畫柱、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讓這裡看起來就跟公親王府一般。
而這還僅僅只是這間屋子給人的第一印象。
進屋之後,我很快便注意到了這裡面擺著的物件兒,還有牆上掛著的幾幅畫兒,先不說那些擺著的玉石瓷器,但就他牆上掛著的畫兒,就足以讓人驚掉了下巴。
單單就我左手邊的那面牆上,就掛著一水兒的唐伯虎,什麼《落霞孤鶩圖》、《杏花茅屋圖》、《春山伴侶圖》、《秋風紈扇圖》,甚至就連專家都認為失傳了的《六如居士全集》都在其中。
可能很多人知道唐伯虎這個人,但是對於他的畫到底是個什麼價值並不清楚,這麼跟您說吧,唐伯虎的真跡曾在2003年的索伯斯拍賣會上拍出過1.2億的傢伙,而那還只是一副農耕圖。
如果這間屋子裡的畫流入市場的話,那估計價值至少要在翻上幾倍,甚至幾十倍。
李京澤是一個很善於觀察的人,見我盯著他牆上的話,於是便笑了笑說道:“怎麼?胡老弟也懂畫兒?”
我笑了笑說道:“只是略微知道一點兒而已!”
我一邊說一邊走到了牆邊,用食中二指在那副《春山伴侶圖》上輕輕蕩了一下子,然後又將鼻子湊近了聞了聞,說道:“畫兒……我雖然不是行家!可摸金倒斗的事兒兄弟我還是知道一點……這畫雖然掛在這裡有一點時間了,可還是一股子土腥味,再加上這幅畫左下方大概三分之一的地方都用了綺繡的法子,外人雖然看不出來,但懂行的都知道這是一副殘畫。而能將一副殘畫掛在屋子最具中的位置上,那說明李哥看中的並不是這幅畫本身,而是拿到這幅畫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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