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回：紅手絹百年來唯一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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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念可倚在床梆上，眼睛看著床頭櫃上那盞昏黃的小燈。

燈光很暗，暗的就好像只能照亮那一個角落一般。

光，總可以讓人找到方向，即便不能讓人看清楚眼前的路，也總會讓人感覺到一絲絲希望。

可此時的紅念可會有這樣的感覺嗎？

或者更準確的說，此時的她能看到希望嗎？

不！

很可能這個時候的紅念可，正如這盞燈一樣，獨自在黑暗中發著微弱的光。

這種微弱的光，不僅好似在嘲笑著紅念可的弱小，更似乎在不斷提醒她，她所要查清楚的事，如同茫茫黑夜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的方向。

紅念可看著那盞燈很久很久，隨後長長的嘆了口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在她身側傳來了一個聲音，“姑娘為何嘆氣？”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蒼老，但是也很有力，聽起來就好像是一把刀在石頭上劃過時發出的聲響。

這聲音來的十分突然，紅念可著實嚇了一跳，整個人幾乎是在一瞬間從床上竄了起來。

“誰？”紅念可警惕的轉頭問道。

當紅念可轉過頭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從何時起，一個老人正站在距離自己不到兩米的地方。

由於燈光照射的範圍有限，紅念可一時間看不清楚這老人的長相，於是便開口問道：“你是誰？怎麼這麼大歲數了……進別人房間都不知道敲個門嗎？”

老人聞聲“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的答道：“怎麼？這麼快就忘了我這個老頭子了？”

說話之間，那個老人徑直的往前走了一步，將自己的面容暴露在了那盞小黃燈的照射範圍之內。

只見這個老頭大概年紀在九十歲還得往上，沒有鬍子，也沒有眉毛，丹鳳眼，小鼻子，卻長著一張大嘴叉，嘴裡面還有一大排齙牙，牙很黃，朝外突出著。您還別說，這老頭年紀看上去不小，可這牙口到還是好的很。

除此之外，這老頭面臉堆滿了褶子，哪怕這時候一隻蚊子落在他的臉上，很可能分分鐘就被這些褶子給夾死。

這老頭很熟，身高看起來滿打滿算也就一米五六上下，身上穿了一件發白的老式灰布褂子，一隻腳穿著鞋，一隻腳光著，手上拄著一根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樹根子。

乍一看上去，眼前的這個老頭和街邊要飯的沒有什麼區別，稍微誇張一點說，甚至連街邊要飯的都比他能強一點。

可紅念可好像認識這個老頭，因為當她看清楚眼前這個老人的一瞬間，整個人猛的就是一怔，好半天才緩緩的說道：“怎麼會是您？”

老頭笑嘻嘻的看著紅念可，可他的臉上雖然在笑，但是眼睛裡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

紅念可被老頭那好似刀一般的眼神給看的有些發毛，不由得嚥了口唾沫，她想說點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老頭見狀微微笑了笑，說道：“為什麼不能是我？”

紅念可趕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頭說道：“那是什麼意思？”

紅念可說道：“我是想說……您怎麼會在這個地方？您不是應該……應該在……”

老頭聞聲“哈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怎麼……？老頭子我就應該一輩子窩在那個陰暗的地方？出來透一口氣都不行？”

紅念可聞言連忙擺手，說道：“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您能出來……這就可太好了！畢竟有您在我們花手絹一門也算是有了希望！”

紅念可本以為自己的話會讓眼前的這個老頭很高興，可給誰呈想當聽見“花手絹”三個字的時候，那老頭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紅念可看見這個表情不由得就是一愣，忙問道：“您這個表情是……是不願意回紅手絹嗎？”

老頭看了一眼紅念可，又轉頭看了一眼床頭那盞小黃燈，嘆了口氣說道：“紅手絹……紅手絹……紅手絹……”

老頭將“紅手絹”這三個字放在嘴裡嚼了好半天，最後才緩緩的說道：“如果不是你提起……或許我早就忘了紅手絹這三個字了……更別提還回什麼紅手絹了……！”

“那您……”紅念可看著眼前這個老頭，說道：“這是……”

老頭緩緩抬眼看了看紅念可，淡淡的說道：“老頭子我今年已經九十六歲了……這次來是覺得跟你這個丫頭有緣分……有些事兒擱置了六十年，總躲著也不是那麼回事！如今看你們這些年輕人還能將紅手絹這塊招牌撐的還不錯，所以，我也有了將那些事情解決的打算了！”

紅念可聞聲皺了皺眉，說道：“有些事擱置了六十年……？您說的是當年的戊子之亂？”

老頭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見老頭點頭，紅念可忙問道：“師叔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師叔祖……？”老頭聽見這三個字不由得咧嘴笑了笑，說道：“你個小丫頭，年紀不大，沒想到竟然這麼重禮數！”

紅念可忙說道：“這個是當然……畢竟您可是我們花手絹這一門裡近百年內唯一的天才……也是……”

紅念可的話沒有說完，老頭卻擺了擺手，說道：“那些都是老黃曆了，還提它們幹什麼……哼……近百年唯一的天才？那還不是你們這幫小兔崽子不夠努力！”

紅念可忙說道：“不是您說的那樣……我即便是在努力也達不到您當年的高度……所以……”

老頭有些不悅，冷冷的打斷了紅念可的話，說道：“我都說了那些事都是老黃曆了……既然那是老黃曆就沒有必要再提了！”

見老頭突然變了語氣，紅念可整個人就是一怔，忙說道：“好……好的！我不再提便是……”

老頭見紅念可如此回答，便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子才對！我的時間不多……所以，接下來我說什麼你就聽著，懂嗎？”

紅念可忙點頭說道：“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