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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看著我,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極為複雜的情緒,似冰冷,似怨恨,又好似有那麼一點點的傷感。
過了一會兒,老頭才緩緩地開口說道:「下八門裡姓胡的就那麼一家……鬍子敬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見眼前這個老頭突然提起了我爺爺的名字,心裡面猛然「咯噔」一下。
不過,多年在社會上歷練的經驗讓我學會了一點,就算內心裡波濤洶湧,表面上那也是風平浪靜。
哪怕這個時候那老頭貼在我的胸口去聽,他也不會聽出我心跳上有任何變化。
我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看著那個老頭一字一句地說道:「怎麼?聽老爺子你話裡話外的意思,也認識我爺爺嘍?」
我這話說故意說得輕描淡寫,可那老頭聽完我的話之後,卻把眉頭皺得更緊。
我看著眼前這老頭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微微笑了笑,然後淡淡的說道:「看您這個表情……還是說您老人家跟我們下八門,跟我們胡家一元齋有什麼樑子?」
老頭也不回答我的話,他只是冷冷地看著我,看得我多多少少有點發毛。
過了大概三四分鐘之後,那老頭緩緩地嘆了口氣,說道:「行了!丫頭,你扶著姓胡的小子跟我來吧!」
花慕靈聞言忙深施一禮,說道:「多謝老前輩!」
說完這話花慕靈伸手就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而我則開口問道:「去哪兒?」
老頭沒有看我,口中淡淡地說
了一句:「我家!」
說完這話之後,那老頭緩步走到了熊明的跟前,我見狀忙開口說道:「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將這大個子也一起帶回去……」話說到這,只見這老頭將熊明的雙手交叉,緊跟著雙臂使勁向上一提,隨後猛然往懷裡一帶,兩百來斤的熊明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一樣被他給背在了背上。
這一幕著實讓我和花慕靈都嚇了一跳,要知道眼前這個老頭那可是八九十歲的老傢伙,這換做是尋常的老頭,別說是背東西,就算是能自己上下樓那都得滿世界「揚吧」自己身體有多好,更何況是像背條死狗一樣,揹著兩百多斤的熊明在身上。
見我和花慕靈瞪著眼珠子看著自己,老頭淡淡地說道:「這表情看著老頭子***什麼?難道你們想把這個傻大個扔這兒不成?」
我和花慕靈聞言連忙搖頭說道:「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老頭看著我們兩個淡淡地說道:「既然不是那個意思,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走吧!時間不早了,這裡越到晚上越不太平。」
我聞言忙問道:「老爺子,您老說這裡不太平,到底是怎麼個不太平?」
老頭子聽我問這話,也沒有看我,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小子,有時候知道的是,活得會長一點!好奇害死貓這話,沒聽說過嗎?」
….
說完這話之後,那老頭就不再搭理我,揹著熊明沿著一條小路一路朝西
面走下去。
說也奇怪,剛才的那陣爆炸並沒有過多影響這裡,一路上除了幾棵稍微細一點的歪脖子樹倒了之外,就是偶爾在地上能看著一兩隻被爆炸弄的麻雀。
想起剛剛那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爆炸,我不由得開口向那個老頭說道:「我說老爺子,剛才那陣爆炸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還能是怎麼回事……」老頭一邊緩步朝前走,一邊淡淡地說道:「當然是有人找死!」
「有人找死?」我聞言一愣,忙追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剛才的那些村民……?」
老頭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走了一段路之後,才輕描淡寫地說道
:「貪這個東西真的是萬惡之源。老一輩兒人都說無財寸步難行,可財也是惹禍的根苗啊!」
「剛剛的那個爆炸……是來自那口棺材?」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花慕靈突然說道:那口棺材裡面裝著的到底是什麼人?」
「人?」老頭子聽花慕靈這麼說,微微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著花慕靈淡淡的說道:「丫頭,誰跟你說的……棺材裡頭裝著的就一定是人?」
花慕靈和我聞言都是一驚,剎那過後,花慕靈更是率先開口問道:「老前輩,著您這麼說,那口棺材裡頭裝著的不是人?那會是什麼?是衣冠冢?還是別人的什麼東西?」
「你們的好奇心還真強!」老頭緩緩的說道:「這事兒跟你們沒什麼大關係,所以
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至少可以讓你們三個多活上幾天。」
這話說完之後,我們三個人有簡單扯了幾句別的,但大多是一些有的沒的。
我本想著藉著這個機會套一套這老頭的話,可是一說到正經的地兒,這老頭就不搭茬,試了幾次之後,我也就不再勉強,反正現在對我們來說沒有更好的選擇,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至少以這老頭的身體素質和狀態,他要是想弄死我們三個人完全是不用這麼費勁。
想到這裡,我也就不再糾結什麼,一心跟在老頭子的身後緩緩朝他家走去。
一路無話,大概不到二十分鐘,我們幾個人就走到了那老頭的家門前。
老頭的家很偏,在一處山溝子的北面,裡外一共三間瓦房,門前是一個挺大的院子。
院子裡頭有一個石磨盤,很大很舊,上面落了一層灰,一看就知道很久沒有用過了。
院子的角里頭有一個牲口棚子,裡面有一頭淺棕色的小驢。牲口棚子門口趴著一條大黑狗,這條大黑狗見有人進來了先是抬頭看了看,在發現那老頭身後跟著兩個陌生人後,立馬便站了起來。
這條大黑狗也不叫,它只是冷冷地看著我和花慕靈。
養過狗的人都知道,那種你一過去就汪汪叫起來沒完的,那多半兒是不怎麼咬人的狗,而反倒是這種狗,那攻擊性和戰鬥力絕對是一等一的強。
那老頭似乎知道自己家狗的想法,
所在看見它站起來之後便開口說道:「二黑子,趴下!這幾位都是你爺爺我的客人……不許沒禮貌,聽見了嗎?」
那叫「二黑子」的狗似乎能夠聽的懂人話,在聽老頭說完之後,嘴裡面微微發出了「唔」的一聲,緊跟著,便又乖乖地趴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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