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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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漂子動了。”

“莫急，這個章魚頭非是我所要垂釣之物。”

如果陳鮮能在此處便能發現這個被稱為仙尊的人物和當日那個算命先生長得一般無二。

“仙尊，師弟也是被迷了心竅......”

“怎麼，你想為你師弟說話嗎？那個孽障什麼都不懂，我的魚餌是自有其神妙，他以為偷走就行了？還有，如果你不想被我打落境界下去陪他的話，就莫得再提那孽障了。”

釣魚是需要耐心的，而有的人是沒有這個耐心的。

老道士感到鐵索受到了拉扯，便急不可耐的施法將鐵索收了回來。

說來也奇怪，這泉先咬住陳鮮之後竟死活不肯鬆口，哪怕是鐵索快速地帶著他們往海面而去也是如此。

泉先的啃咬加上鐵索不管不顧的拉扯所帶來的劇烈的疼痛催得陳鮮心中的恨意愈發之甚，他心中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這個奇怪的老道士自己必找機會將其殺死。

老道士以手為杆，以鐵索為線，將這一人與一泉先飛快的拉出海面，這上魚的手法如果換在其他場景，陳鮮少不得叫上那麼一聲好。

嘭~

陳鮮與泉先重重的摔在了小船之上，陳鮮剛才雖然在海中已然發覺海水並不能取自己性命，但是能重新回到海面之上還是讓他在這絕望之中獲得一絲喜悅，他瘋狂的吐著海水，大口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只是那老道士眉頭緊鎖，面帶不滿，言語之間甚至帶著按捺不住的怒火。

“怎麼就這一隻？剩下的泉先莫不是被你偷吃了？”

陳鮮無暇說話，老道士貌似也不曾指望陳鮮回答，他一手一個將陳鮮和人魚用力扯開。

“啊~”

陳鮮不由得發出痛呼，被扯開的泉先嘴裡帶著陳鮮肩膀上的血肉被老道士提在了手上。

“我問你答，可知否？”

泉先吞下陳鮮的血肉，開口就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

老道士受這尖嘯的影響楞了一下神，怪的是陳鮮卻不受其影響。

求生是所有生物與生俱來的第一慾望，眼見老道士分了神，陳鮮顧不得其他，就要往海中跳，泉先奮力掙脫開了亦是如此。

只是老道士的反應比他們還更快一些，只是掐了一個法訣，這一人一泉先便好似撞在了一面看不見的牆壁一般，又重新摔在了小船之上，無法逃脫。

“呵。”

老道士發出嗤笑。

陳鮮此時再也忍不住了。

“你這該死的老雜毛，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唉，好徒兒，你甚至都不肯叫我一聲師父！”

“誰要當你這個瘋子的徒弟，你給我去死吧！”

陳鮮趁著剛才這麼一會也恢復了一點力氣，踉蹌著就要撲向老道士，男兒亦有血性，與其再受這瘋瘋癲癲的老道士的折磨，還不如尋個痛快，只盼能對其造成傷害來一解自己心中的憤恨。

他亦是無師自通一般，發出了和剛才泉先一般的尖嘯，泉先聽聞也自然而然的跟著陳鮮發出尖嘯。

老道士聽到陳鮮能發出泉先的尖嘯竟不驚反喜，心中暗道自己付出了那麼沉重的代價果然沒算錯，這陳鮮正是仙尊用來不知垂釣何物的魚餌，雖然不知道仙尊謀劃，但是這魚餌在自己手上自己也能物盡其用。

不過看著這一人一泉先這拼命的架勢，老道士也嫌麻煩，便自袖中取了一個鏽跡斑斑的鈴鐺出來。

鈴鐺之聲雖微弱，卻將兩聲尖嘯都壓了下來。

老道士搖了一下，雙方都停住了，第二下，陳鮮心中所有的情感竟一掃而空，第三下，陳鮮甚至覺得自己的精神都得到了昇華。

“好了，都冷靜下來了？”

老道士似乎對於師徒之說有著奇怪的執念一般。

“你剛才問我想要做什麼是吧，你心裡肯定有很多的問題要問是吧，來，當我徒弟，喊我師父我就告訴你。”

老道士透過陳鮮的目光，也瞭然其心中的憤恨和想殺死自己的想法，不過他卻也不甚在意。

“只要你喊我師父，我不僅告訴你你所能知道的，我還會傳你無上妙法，你不是想殺死我嗎？這不也得學點東西才有機會殺我？雖然我也不想死，但是如果徒弟能殺師父，那我也死而無憾，哈哈哈哈......”

講到這兒，老道士不由的發出了笑聲，只是陳鮮卻覺得他另有所指，竟在其中聽出了憤恨之意，笑著笑著老道士竟哭了出來。

既然老道士話已至此，能活下去並且有機會殺死這老王八蛋，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選擇嗎，更何況自己現在也沒有選擇。

“師父，以後徒兒會為你養老送終的。”

言語自咽舌之處擠出，陳鮮卻在心頭暗想，老狗，有朝一日我將親手給你送終！

“好好好！好徒兒，你有這份心意真讓為師開心，你瞧我這記性，我都忘了自我介紹了，老道我姓田名寄，道號明月，我自那天外之天臨凡降世，我來此間是為了尋煉那無上丹藥所需之材......”

這田寄老道聽到陳鮮喊了他一聲師父之後非常開心，趕緊將陳鮮扶了起來，並塞了一把丹藥到他的嘴裡。

看著這老道上一秒還哭著，下一秒又突然笑了起來，陳鮮也知道這傢伙現在的狀態肯定是有問題的，本著不激怒他的因由，正籌措著該問他哪些問題。

只是沒等陳鮮想好，老道就打斷了他的思緒。

“徒兒，你老老實實告訴為師，你沒偷吃這些泉先吧？”

“沒有。”

“那你就問問這尾泉先，其他的呢？”

“你自己問呀！”

“我才想起來不會他們的語言。”

“那我也不會呀。”

“不，你會，在她吃下你血肉的那刻起，你就已經會了。”

老道用威脅的眼光制止了陳鮮繼續詢問的慾望，眼看著老道又要變臉了，無法，陳鮮只好照做。

這泉先之語就和剛才那聲尖嘯一般憑空出現在陳鮮的腦海之中，似其天生就會。

陳鮮發出低鳴嘶吼，那泉先一聽，淚水竟直接垂落，這已經多久未曾聽聞同族之聲了，那淚水落在船板之上化作了一顆一顆的寶石。

這泉先也所知甚少，只言道自己年幼貪玩，錯過了祭祀，待到她回去之後，所有人都死了，這一整片海域，只剩下自己這一尾泉先了。

陳鮮對老道複述了一遍。

“哼，侍奉外神，死有餘辜，這泉先可是我那丹方最重要的藥材之一，這可如何是好呀。”

不得不說神經病人精神廣，老道竟口出驚人之語。

“既然如此，那好徒兒，就由你來和這泉先來生更多的小泉先吧，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