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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進達極為用力,這一巴掌直接將徐添壽給打翻在地。

徐添壽腦瓜子嗡嗡作響,右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

等到疼痛蔓延,他才下意識的捂著臉,“爹,您打我作甚?”

此時院子裡只有父子二人,徐進達再也藏不住,他沒有說話,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覺讓措不及防的徐添壽,直接給踹出去二米遠。

緊跟著,徐進達又抽出了腰間的腰帶,衝過去,照著徐添壽便是一頓痛打。

“孽障,老子上輩子造了孽,才生出你這麼個孽障!”徐進達一邊打一邊壓著聲音罵道:“上一次,你設計陷害威海王,挖了自家的祖墳,這一次,你竟是連自己的老子都坑。

你可知道,這一次我差點被你給害死了!”

聽到這話,徐添壽如墜冰窖。

他怎麼也沒想到,父親居然知道了。

“爹,我,我.....我......”

“我什麼我,你真以為你老子是傻子?”徐進達怒罵道:“在進攻瀋陽路之前,只有你來過我這裡,我軍中的人是不可能背叛我的。

當時我還覺得奇怪,你來這邊作甚。

後面要不是禿堅帖木兒自己說漏了嘴,老子還被矇在鼓裡!

你可知道,我為何病了,害病是真的,心病也是真的!”

徐進達氣的渾身發顫。

接連被自己的兒子捅了兩次刀子,一次比一次厲害,他甚至想掐死這孽障。

徐添壽被打的嗷嗷叫,“爹,您聽我解釋,不是您想的那樣的,我,我......”

徐進達卻是不停,只是手中的力道越發的重,打的徐添壽渾身血肉模糊。

“我打死你這個孽障,老子英明一世,卻差點毀在你的手裡。

你這個不孝的逆子,今日老子就毀了你,省的你日後繼續做下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徐添壽看著打紅眼的父親,嚇得連滾帶爬的往外走去。

徐進達一把揪住他的腳,猛地拉了回來,一拳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只一拳,就將徐添壽打的昏死過去。

但是,第二拳,卻是怎麼都下不去手了。

他頹然的坐在地上,看著昏迷過去的兒子,心中悲痛到了極點。

說來說去,還不是自己管教不力導致的?

怪得了別人?

若是第一次,就讓他斷了跟燕王府的往來,他又怎麼會如此呢?

奪嫡沒關係,歷朝歷代,屢見不鮮。

但是如果連自己的親老子都能算計,這種人不是畜生是什麼?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很失敗,就算打贏了又如何,生了這麼個逆子,日後還指不定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就算太子不行,他也不會支援朱鏑。

朱鈞那小子,雖然看起來不饒人,實際上是最有分寸和原則的人。

而且,這小子文韜武略,每一樣都比朱鏑要強。

“你記住了,事不過三,這一次,我饒你一命,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必然親手瞭解了你這孽障。”徐進達起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等房門重重關上後,原本雙目緊閉的徐添壽,睜開了眼睛。

他眼中滿是濃濃的恐懼,方才,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在父親的手裡。

可關鍵時候,父親還是收手了。

此時此刻,他渾身說不出的痛,在父親的面前,他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渾身的傷,他也不敢讓別人看到,只是向朱鏑告罪,說自己喝醉了吹了冷風,得了風寒,也謝絕朱鏑的探望。

為此,徐進達離開元大都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相送。

他很清楚,如果再做一次類似的事情,父親一定會殺了他。

不多時,徐進達跟王保保等人在青州匯聚,一行人一通前回京。

路上,徐進達道:“殿下為何不親自回京獻俘?”

王保保道:“殿下說累了,還有一個原因,你我心知肚明,就不用說了!”

徐進達知道那個原因是什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陛下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他。”

“或許吧,不過在我看來,有點過分了。”王保保對朱遠章本來就沒太多的恭敬,因此說話也沒有太多的顧忌,“我們草原人,信奉的是強者統治弱者,要是一群猛虎被一隻綿羊統治,猛虎怎麼想?

猛虎只有被虎王統治,這個虎群才是最強大的。

吃草的和吃肉的,又怎麼能打成一團呢?”

徐進達也不敢繼續跟王保保深聊這件事,轉移話題道:“不進京,豈不是給了那些人更多攻訐的機會?”

“猛虎會在意綿羊嗎?”王保保嗤之以鼻道:“那些跳樑小醜,就算蹦躂的在高,只要猛虎願意,一抬手就能摁死!”

這天是徹底聊不下去了。

徐進達再次轉移話題,“我本來還說,要當面感謝一下殿下。”

這一次要不是朱鈞智計破敵,他也不可能這麼輕鬆打贏這一戰。

兩戰定乾坤,平定遼東,實在是大快人心。

“你們這翁婿也是好笑,何必那麼客氣,這樣就不顯得生分嗎?”王保保道。

徐進達無語了,“我跟你就聊不到一塊去!”

往後幾日的行程中,二人並沒有過多的溝通。

而朱鈞沒有回京的訊息,朱遠章也得知了,“這混賬東西,咱都說了讓他當主考官,他竟沒回來!

這是持功而驕嗎?”

暗暗罵了朱鈞一通後,朱遠章心裡反而更加的不痛快了。

他知道,朱鈞還在跟他賭氣。

但是越是賭氣,朱遠章就越是不痛快,你一個當兒子的還想讓他這個當老子的低頭?

不可能!

只不過,會試在即,再讓朱鈞趕回來,已經不可能了。

朱遠章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讓朱英雄代父監考。

等此間事了,他在同朱鈞算賬。

幾日後,大軍浩浩蕩蕩京城,幾萬俘虜被押送進京,為首的禿堅帖木兒坐在囚車裡面,內心無比的悲涼。

曾經何時他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物。

此刻卻成了階下囚。

朱遠章心情大好,這一刻,在文武百官的簇擁下,站在午門之上,看著下方一眼望不到頭的俘虜,內心的滿足無限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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