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真理無聲,卻振聾發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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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鈞看著朱剛,他壓根就沒股本。
說白了,他是正兒八經的來背鍋的。
這三哥不錯,比四哥強多了。
見朱鈞看自己,朱剛笑了笑,示意他不要害怕。
朱遠章也是徹底放心了,不過面上還是道:“混賬東西,你們還有臉進宮?
難道不知道咱下了令,不許皇族經商?”
“父皇,六弟經商,也好過他鬥雞遛狗,打架鬥狠吧?”朱剛拱手道:“得知六弟經商,我這個做兄長的只有暢快和欣慰,且不管他是虧是賺,他能夠痛改前非,那便是天大的喜事。
於情於理,我這個三哥,都要幫襯一二。”
說完,他看向朱鏑,“想必老四也是這麼想的!”
朱鏑眼角一抽,說道:“那是自然,六弟長進,當哥哥的無比快哉,無論他是不是操持賤業,是否虧損,當哥哥的,都應該支援!
況且,六弟這慈善彩票,是為了災民而設。
本王倒是想問問諸位,災民進城,你們可有第一時間施粥賑濟?
倒是我這個弟弟,以一己之力,救活災民無數也!
我這個當哥哥的,出不上力,自然只能出銀子了。”
“沒錯,我們也是這麼想的!”朱鐙和朱鏜順著朱鏑的話道。
“顛倒黑白,賤業就是賤業,規矩就是規矩,說的再好,也不過是美化錯誤!”鄭元咬牙道:“微臣承認,吳王的確賑濟災民有功,可也開了個極壞的頭。
諸王都在這裡,臣也不怕得罪他們。
若是日後,他們都以這藉口經商,依臣看,那太祖訓還是重寫比較好!”
“功過不能相抵,那就讓吳王就藩!”韓毅道。
張隆等人對視一眼,齊齊跪地,“請吳王就藩!”
朱鈞都抑制不住自己的高興。
好啊,妙啊。
“就藩就就藩,有什麼了不起的。”朱鈞道:“父皇,兒臣沒錯,不就是就藩?
不在京城,兒臣照樣過得很好!”
“老六,不要說話!”朱鏑皺起眉頭。
“六弟,既然沒錯,為什麼要就藩?”朱鋼道:“他們就是想趁著大哥不在,把你逼走,這絕不可能!”
就在這時,李顏希進來了,“吳王殿下無錯,為何要就藩?臣為殿下不公!”
眾人齊齊看了過去。
李顏希跪在地上,“陛下,臣為吳王殿下抱不平!”
“有何不平?”
“時至今日,那慈善彩票,已經凸顯其威力,昨日的營收已超過五千兩。
這五千兩,足夠數萬百姓吃上數十天飽飯,給他們購置禦寒的衣物。
吳王殿下出賣股本,獲利十數萬兩,這足夠十幾萬百姓吃飽穿暖,甚至一日三餐也不是不可!
至於經商,這本就是設賭的條件之一。
宋學士在人群中,一邊高喊著吳王殿下經商,違反太祖令。
一邊又不向眾人明說吳王殿下為何經商。
是不敢,還是不願?
眾人的心裡都有桿秤。
李顏希眼裡揉不得沙子,喜歡打抱不平。
今日,臣替吳王鳴冤。
當日的賭約,有不少人都在,現在吳王殿下用他最擅長的‘玩’,活人無數。
京城大半的流民,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我倒要問問宋學士,這是不是吳王殿下的本事?”
李顏希目光直視宋廉。
宋廉嘴唇動了動,臉色漲的通紅,“這......”
“你也說不上話了對吧?”李顏希輕笑了起來,“因為你理虧,你慚愧啊,為人師者,不敢面對自己的弱點,玩得起輸不起。
你有何資格站在這隊伍裡討伐吳王殿下?
不說你了,這滿朝文武,又有幾個人,有這個資格?”
“李顏希,你這話什麼意思?”韓毅冷聲道。
“老夫說,你沒資格,其他人同樣沒資格!”李顏希擲地有聲的道:“事出有因,你們不問其因,這便是不分黑白。
正如同吳王殿下前些日子所言,愚者總是喜歡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同他人比嗓門,誰的嗓門更大,誰就更有理。
你們不是如此?
那可是幾十萬兩銀子,吳王殿下用在災民身上半點不心疼,我李某人,自問做不到這般境界。
陛下讓某些人賑災,大把的銀子,糧食給了。
可結果怎麼著了?
天天路上有災民餓死,凍斃。
甚至還倒賣官糧。
要李某人說,這些人尸位素餐,才最該被貶為庶民,甚至抄家滅族砍頭謝罪!”
這一番話,打的不少人的臉火辣辣的。
有理有據,都不知道從何辯駁。
朱鈞看著李顏希,心中也是感動。
老李平日裡嚴格極了,但是對他也是真的好,毫無保留的教授畢生所學。
“怎的,不說話了?理虧了?”李顏希笑得更大聲了,“在李某人看來,愚者的大嗓門,只是一時的。
真理無聲,卻振聾發聵!
李某人問一問宋學士,這到底是不是吳王殿下的本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宋廉的身上。
宋廉身形一陣搖晃,面對李顏希的逼問,他喉嚨陣陣地發緊,“這,這......”
“是與不是?”李顏希指著宋廉,拔高了聲音,“你若是做人不誠實,又有何顏面立於這世間!”
“是!”宋廉被逼到了牆角,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個字。
“大聲點,沒聽見!”
“是!”宋廉用盡渾身的力氣喊道,喊完之後,氣喘如牛,整個人幾乎站不住腳!
“你敢承認,還是個君子,李某人佩服你!”李顏希道:“但,賭約就是賭約,從今以後,你要以吳王為師,日日學習‘玩鬧’的本事!”
眾人倒吸口涼氣。
魏關更是道:“愚庵,過了!”
桂延亮也不住的搖頭,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已經不是宋廉跟朱鈞的賭約了。
而是宋廉和李顏希信念的碰撞。
而這一次,是李顏希贏了!
這一下,眾人都不敢吭聲了,方才大喊著要貶朱鈞為庶民,讓朱鈞就藩的人,統統都閉上了嘴。
宋廉渾身輕微的震顫。
“景廉兄,不可啊!”魏關苦著臉道。
宋廉甩開魏關的手,定了定心神,才站穩,他死死盯著李顏希,一雙眼睛佈滿了血絲,“我宋景廉,賭得起,更輸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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