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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進達心亂如麻,因為這事,他心中一直覺得虧欠朱鈞。

哪怕徐妙錦遭受了不平等的對待,他也都是讓女兒忍耐。

當初還只是以為朱鈞被徐妙錦給揍怕了。

可現在仔細一想,朱鈞若是怕徐妙錦,又怎麼會把她欺負成這樣?

那那裡是怕啊,分明是故意想要跟徐妙錦劃清界限。

想到這裡,他頭皮一麻,在定神一聽,就聽到妻子哭著道:“那朱瘋子不解風情,以後可怎麼辦喲,嫁過去還不天天受氣?”

徐妙錦也是一陣氣苦,她本來根本就沒有說這件事的打算。

可謝氏是過來人,而且昨天丫頭就回來報信說吳王起初並沒有去徐妙錦的房間裡,而是去了觀音奴的院子。

她心中便不滿到了極點。

今日見女兒回門,眉宇間總帶著愁容,而且走起路來,同以前沒有絲毫的區別,心中便有了猜疑。

隨便一詐,就詐出來了,這才知道那天晚上的種種。

“也不全怪他,要不是我給了他一拳,他也不至於會離開!”徐妙錦紅著臉道。

“那昨天晚上呢,他在哪那個院子落得腳?”

“觀音奴!”

“放著黃花大閨女不要,偏生去寵幸一個殘花敗柳和蒙元餘孽!”謝氏氣的不行,可這件事說到底跟徐妙錦也有很大的關係,她壓下憤怒道:“實在不行,你把他灌醉了,拖進房間,在下點藥!”

“娘~”徐妙錦臉‘刷’一下,頓時通紅。

“你這樣下去,遲早被排擠死,等觀音奴跟鍾靈誕下子嗣,吳王府還有你的地位?”謝氏一邊恨鐵不成鋼,一邊罵道:“都怪你那爹,偏生讓你一個姑娘家家舞槍弄棒,這下好了,嫁出去了都沒人要!”

這話太扎心了!

徐妙錦苦著臉,讓她給朱鈞灌酒,又那啥,不跟秦淮河的姐兒一樣了?

門外的徐進達也是嘆了口氣,不由乾咳一聲,聽到外頭的聲音,謝氏連忙道:“你爹來了!”

徐妙錦也是坐直了身體。

緊跟著徐進達走了進去,看著妻子和女兒,也沒說什麼,全然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女婿喝醉了,讓下人做點醒酒湯,妙錦,你去照顧他!”

“啊?!”

“啊什麼啊,你的夫婿你不照顧,難道讓我去照顧?”

他閨女哪裡都好,就是溫柔賢惠這一道,比別人姑娘少根筋。

“哦!”徐妙錦紅著臉離開。

等徐妙錦離開後,謝氏連忙過去攙住微醺的徐進達,“幹嘛又喝這麼多酒?”

“新女婿上門,能不喝酒?”徐進達道:“方才你們說話,我都聽到了!”

謝氏身子一僵,“聽,聽到什麼了?”

“還瞞著我?”徐進達哼了一聲,“這件事你不要插手,讓他們小兩口自己來,免得弄出岔子!”

不管朱鈞是不是知道什麼,可現在案子塵埃落定,那就說明陛下不會再繼續追究。

他如果繼續試探,反而顯得自己心虛。

再說了,他閨女都嫁給朱鈞了,是他的人了,也算是彌補他了。

他很清楚,這件事跟徐妙錦沒有太大的關係。

“不管就不管,你就等著你閨女被人欺負吧!”謝氏哼了一聲,生氣的離開。

徐進達眼神複雜道:“但願是我多想了!”

......

朱鈞做了個美夢,夢到被浪翻滾,觀音奴跟湯鍾靈一左一右,他好不快活。

正鬥地主呢,結果一個人遏住了他的脖子,扭頭一看,不是徐妙錦還能是誰!

他嚇得猛然睜開眼睛,緊跟著渾身一顫,下意識的朝著旁邊翻滾,“臥槽,你想殺我!”

徐妙錦正靠在床邊打盹,剛才朱鈞哇哇吐,她強忍著羞意給朱鈞擦拭換衣,折騰了小半天才把他清理乾淨。

害怕朱鈞又吐,她索性守在一邊。

再加上這兩天她失眠,一時間沒忍住,就睡著了。

聽到動靜,就看到朱鈞一臉驚愕的看著她,嘴裡還說著要殺他的胡話。

“你瘋了,誰要殺你?”

“你!”朱鈞眼中的驚恐猶在,不過很快,就散去了,他也逐漸從懵逼中回過神來。

“我靠,做夢!”

朱鈞一陣懊惱,緊跟著頭疼的不行。

江南的水酒沒度數,但是見風倒,他揉了揉腦袋,“我剛才做了個噩夢,你別多想!”

徐妙錦見他這麼難受,道:“我給你揉揉?”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朱鈞拒絕道。

見朱鈞拒絕的這麼果斷,徐妙錦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下意識的就想奪門而去。

可走到半路,看到一旁的醒酒湯,又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算了,看在他這麼難受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端過醒酒湯,遞到朱鈞的面前,“醒酒的,喝了好受些!”

朱鈞半睜開眼睛,也是口乾舌燥,拿過醒酒湯喝了起來,溫熱的醒酒湯正好入口,一口飲盡,朱鈞肚子裡那翻滾的感覺也好了不少,“謝了!”

“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吐得到處都是,給人添麻煩!”徐妙錦故作埋怨。

朱鈞也不理她,翻身從床上起來。

“你幹嘛?”

“方便!”

徐妙錦臉一紅,就看到朱鈞頭重腳輕的往外走,那樣子,好似下一步就要摔跤一樣!

“房間裡有尿壺!”徐妙錦一咬牙,急忙過去攙著他往屏風後面走,本想離開,可想起以前爹爹喝醉酒,都是娘伺候他......

朱鈞這會兒頭疼呢,也沒去管徐妙錦,習慣性的去摸索,卻發現腰帶打了個不一樣的結,一時半會沒解開,越解越心煩,“解不開!”

徐妙錦這才想起,這結是自己打的。

見朱鈞越發的不耐,她心中一顫,咬牙道:“我,我來解!”

朱鈞扭頭看著徐妙錦,手下意識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嗯!”

聽到這回應,徐妙錦更是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可一想,自己都成了他的妻子,又有什麼好害羞的?

她只是在學著母親,照顧自己的郎君而已。

徐妙錦顫巍巍的將手伸了過去,心中更是急的不行,“我方才明明沒有打死結的呀,怎麼解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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