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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我的名字,蕭懷宇。”
“你殺不死我。”張清平靜地看著對面,鮮血從他的袖口滴落,開戰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受這樣的傷勢。
蕭懷宇慘然一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死在你手上,還是你死在我手上,我都希望你能記住這個名字。”
“好啊。”張清隨口說了一句,整個人向著蕭懷宇衝了過去,沐浴在了那刺目的劍氣之中。
他並不畏懼,至少他還有一張築基實力的底牌。
劍氣慢慢散去,張清從中走了出來,這已經死在他手上的第五個金瀾宗仙法修士,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會有更多。
不過隨著戰鬥繼續,張清還是分出了一些心思放到天空之上,那赤紅的雲海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片晶瑩剔透的花瓣。
花瓣之上烈焰熊熊燃燒,彷彿在刻畫著什麼,而在花瓣的另一面,一道身影盤膝而坐。
“家主……”
天空,金瀾宗的築基們也發現了這一幕,一個個驚懼無比。
“張神陵在種金蓮!必須阻止他!”
“可是,太上長老呢?”有人看著那雲海的天空中,卻始終找不到金無言的身影。
“太上還沒有死,他被張家大陣困住了!”
一名氣息渾濁顯然是築基巔峰的修士站了出來,“劍鋒和滄瀾峰弟子何在?”
“結陣,喚醒首峰劍!”
同一時間,與張清作戰的一名金瀾宗修士瘋狂退去,拼著受傷也回到了那眾多修行御劍術的修士隊伍中。
張清剛想要追上去,真正波紋便從前方擴散出來,直接將張清推了出去。
沒有任何猶豫,張清藉著這股力量不斷倒退,直到有家族的築基站在自己前方。
“族叔,他們不簡單。”
前方只有個背影的中年人呵呵笑了笑,“當然不簡單,滄瀾破法功不是單打獨鬥的功法,修行的人數量越多,便越強大,並且可以形成一種潮汐陣法,防禦力很強大。”
張清聞言看向前方,果然那些修行滄瀾破法功的金瀾宗弟子將修行耀光御劍術的人守在了中間,真正蔚藍色的波浪在他們身上湧動,彷彿潮起潮落。
“他們要喚醒首峰劍,那是金瀾宗為數不多的四階法寶之一,也是劍鋒鎮峰之器。”
法器到了三階,便可成為法寶,而且有別於法器的區別就是,法寶有靈,就算沒有人操控,已然可以爆發出可怕的力量。
張清沒有去驚訝這東西怎麼帶到了這裡,他詢問那位族叔,“怎麼破這陣阻止他們喚醒那什麼法寶?”
“破?當然是有辦法的,不過和你沒關係,你還年輕。”
“後退!”
最後兩個字的時候,這位族叔的聲音已經不容置疑,同時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張清推了出去。
天空,一道道屬於張家的築基修士落下,而在接觸地面那火海的瞬間,他們身上的火焰狂暴般膨脹。
轉眼的剎那,這些築基就變成了身軀三五米的火焰巨人,張清忍不住拿他們和那些天兵對比,發現似乎沒有什麼區別。
“家族的仙火傳承,似乎在天兵的方面有著顯著的作用,還是說,那一縷仙火本身就來自於第九天的天兵?”
張清看著一個個狂暴化的長輩,眼神中透露出思考。
三十三天化作無數的碎片灑落人間,但在成為碎片之前,它們是三十三天的一部分。
比如仙嶽城的仙山,便是來自於仙界的山峰,比如家族的仙火,也是第九天的一縷火焰。
它們並非憑空而來,它們平湊起來就是仙界的本身。
所以碎片可以是火焰,可以是山峰,可以是湖泊,可以是仙界的一朵雲,總是就是仙界的每一種組成。
而在三十三天沒有破碎之前,這些東西顯然都有著自己的作用。
仙嶽城的仙山沒有什麼傳承,可能只是一座供列仙們休憩之所,而類似一宗四族這樣蘊含著傳承的東西,自然就貴重一些。
張家可以召喚天兵,水家能夠操控鬼物,趙家能夠催生靈植並將其異化控制……
這些都證明著那些仙界碎片曾經可能的作用。
就在張清思考的時候,那些天兵化的張家築基們也已經衝到了金瀾宗滄瀾修士的陣法面前,隨後暴虐的火焰開始蔓延爆發。
雲夢澤張家的鬥法模樣,在這一刻彰顯的一乾二淨,那些築基修士們絲毫不在意金瀾宗的進攻,失去理智般不斷轟擊,令那波紋陣法頃刻間裂痕密佈。
不同於手段稀缺的練氣修士,築基修士已經開始法體雙修,他們擁有著強大的遠端法術手段的同時,也不缺乏近距離的戰鬥力。
於是一雙雙被火焰包裹的雙拳再一次迎著無數的法術落在了陣法防禦之上。
一次又一次,張家的築基們沒有任何停手的意圖,鮮血在他們身上暴露的一瞬間便被蒸發乾淨,而身上的火焰也越來越熾熱。
“天兵列陣!”張家築基們身上的火焰似乎達到了一個極限,變得赤紅一片,如同天上那雲海模樣。
隨著一位族老的咆哮,他們每個人身上的火焰開始朝著兩側蔓延,在接觸到其他人身上烈火的瞬間滋滋作響,彷彿油鍋之中掉落了火星般再一次洶湧升騰。
這是共鳴,和金瀾宗那些修行滄瀾破法功的修士們一樣,張家也有自己的特殊手段。
仙火傳承的力量在築基的時候,火焰的溫度於每個人體內都是不一樣的,不過這沒有關係,火焰溫度不同,但卻會有一個共同的極限。
也就是此刻的赤紅狀態,在這種狀態之前,張家的築基們很難深層次的配合,因為每一個修士都是特殊的,他們體內的法力就像是世界永遠都不會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一般獨一無二。
然而一旦火焰燃燒達到極限,這種獨一無二就消失了,可怕的溫度會燃燒一切,將法力變成最初的混沌模樣,在這個時候,可以說每一個張家的築基修士都能夠將自身法力灌入到另一個同樣極限狀態的張家人體內。
不會有任何滯澀,他們的法力將成為大家的,或者說他們每個人在這種狀態下,已經變成了一個集體。
雲夢澤有句話,永遠不要在張家修士的面前枯竭自身體內的法力,就是因為這個名為“共鳴”的原因。
火焰達到極限溫度的狀態,可以讓互相之間的法力共同儲存在一個容器之內,名為共鳴。
但如果體內沒有任何法力,便是另一種極端的共鳴,仙火的力量可以輕鬆將其點燃。
簡單地說,每一個人都是一張五顏六色的紙張,紙張上的五顏六色,便是修士的法力,而一旦法力消失不見,紙張就變成了一張白紙。
可怕的地方就在於,雲夢澤的赤湖張家,掌握了一支能夠在白紙上刻畫顏色的筆。
在家族中,這被稱之為極寒的共鳴,而此刻這些築基身上的情況,被稱為極焰的共鳴。
兩個極端,一個用來對付沒有反抗力的敵人,另一個,便如此刻只能用來對付無法解決的敵人。
數十位張家築基體內的法力在這一刻匯聚,那磅礴的法力已經遠遠超越了築基巔峰應該擁有的數量,開始逼近種金蓮。
一位族老躍上所有人的頭頂,身上的火焰開始牽引那一團磅礴的火焰,那是數十位築基修士體內所有的力量,而他將要以這所有的法力釋放一道法術。
“天火無極——仙焰墜九天!”
族老掙扎著吼出了這道令無數人心頭驚悚的法術,而在這個過程中,他整個人也在燃燒著。
張家人善使火焰,但不代表他們能夠在任何火焰之中安然無恙,一旦超過了自身承受的極限,火焰便會輕鬆地以他們體內的火為引子,瞬息間點燃全部。
就如同此時此刻,這位族老身上燃燒的火焰已經超越了築基所能承受的極限,他必死無疑。
在烈焰焚燒的痛苦中,族老並沒有過多的恐懼,而是死死地盯著前方那不斷加固的陣法,揮動著天空之上那赤紅色的火球如流星般墜落。
“擋不住!”金瀾宗的陣中,一名修行滄瀾破法功的築基巔峰感受著頭頂傳來恐怖力量,心驚萬分地咆哮了出來。
滄瀾破法功所凝聚出來的防禦陣法,絕對擋不住頭頂那屬於種金蓮的法術威力。
“來不及了,劍起!”陣法中央,一名名盤膝而坐的金瀾宗修士群體中,一名年邁的修士站了起來,驚懼盯著頭頂火球的同時,也是臉色一狠,用自己的飛劍貫穿了自己的胸膛,汩汩鮮血噴湧而出,浸染了他的雙手。
“告訴峰主,我孫兒必須步入真傳!”
猙獰一聲,那老人轉身便將染血的手掌伸向所有人中間那木質的劍匣。
築基巔峰的力量輕易將劍匣轟碎,而一柄血色的長劍也在這一瞬間出現在了老人的手中。
可怕的吞噬將老人體內築基巔峰的法力吸了個乾乾淨淨,緊接著便是他為數不多的生命力。
這是提前喚醒法寶的代價,而藉著這股力量,老人垂死之際朝著天上揮落手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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