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改變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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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思考的時候，面前的少年已經平靜了下來。

一雙瞳孔，不自覺的呈現威嚴的血紅之色，他不僅將那巨龍化作血脈圖騰刻印在身上不說，竟然連龍威也繼承了。

“意的作用麼？”

張清有些好奇的看著對方，那眼神之中的，彷彿蘊育著滔天巨浪，尋常人與之對視，恐怕都會頭暈目眩。

張清也不知道那頭巨龍什麼跟腳，但那血肉之中蘊含的潮汐，應該也是一頭操控水流的水屬性巨龍種。

“感覺如何。”張清聲音平靜地問道。

就這麼短短瞬間，面前的少年已經從一介凡人，成長為練氣九層的體修修行者，而且其力量和體魄，若是熟悉戰法和廝殺經驗的話，恐怕能夠殺死築基。

這並不奇怪，巨龍種的存在，就算是在人世間，在妖魔之中都算得上是頂尖了，能夠壓制他們的，也就真龍種。

“楊臻謝過前輩。”少年直接跪在地上向張清行大禮，他很明白，這樣的人物，是怎樣的存在。

恐怕整個墟古城，都找不出來第二個，張清和自己所見過的那些強者，差距太大太大了。

“你身上的責任很重。”張清開口說道，面前這個少年，可以說承載了過去無數年人類一位位英雄的希望，同時，也會是如今生活在這個世界中的人類唯一的救星。

但是張清也清楚，他一定會失敗，因為那股【意】再怎麼強大，也只是陪襯，不可能讓他的力量能夠超越地仙。

甚至就算是天門境，恐怕也只能走到小小一段路。

能夠開天門，已經是這方世界給予他唯一一條意外的路了。

但是張清沒有更好的辦法，他不是什麼聖人，所以他已經嘗試過了，但是一氣化三清怎麼也成功不了。

不像是面對佛門現世身的樣子，畢竟這少年註定沾染無窮因果，這種失敗，讓張清想到了另一個人。

洛音，那個如今風雨樓中，唯一不曾被張清佔據為‘分身’的鏡先生。

她並不特殊，張清之所以會在她的身上失敗，是因為她牽連到了另一個人。

洛書。

那個洛書，和玄葉、姜白衣一樣，很特殊，牽連到了巨大的因果，導致作為他的姐姐，張清也無法將其控制。

此時此刻，面前的少年楊臻，給張清的感覺就是如此相像。

也許他本身並不特殊，但是他的身後，站著的是這個世界至少萬億人類，以及這個世界人類與天羅族的‘不公平’。

他本身很平凡，但是這份責任，讓他避開了張清的一氣化三清。

這一刻，張清隱約抓住了一氣化三清的某種本質，但卻始終不得其理，讓他忍不住有些煩躁。

於是看著面前的楊臻，他開口說道：“你這樣的人，這個世界曾經有很多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也是這樣。”

“到時候，你也會步他們的後塵，這是一條註定滅亡的路，或許之前有人已經發現了，但是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投降。”

張清的聲音平靜，卻讓楊臻無比沉默，能夠作為被選中者，他隱隱也能感覺到

(

“是這樣嗎？”

楊臻呢喃說道，隨後朝著張清狠狠一拜。

“求前輩救我！”

“我救不了你，至少，不能以你的方式救伱。”

“無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承受。”

“你承受不了。”張清搖了搖頭，但下一刻停住，看著這個少年，“我在這裡停留百年，百年之內，你讓我看到你的本事。”

“到時候，我會選擇救不救你。”

張清離開了，行走在紅塵與山河大川，他要繼續看看這個世界。

之所以臨時變卦，也不是張清大發慈悲，而是他想了想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也許這是巧合，但張清覺得，這世界的一切事情，縱然是巧合，也有其道理所在。

他出現在了這裡，如果不置身事外，會發生什麼？

這是一個選擇，他也不知道做出這樣的選擇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但他已經和天羅族簽下了契約，所以他覺得自己可以大膽一點。

至少這裡不會有諸佛與妖魔，不會有陰司的鬼魅，不會有人世間許多強大到能夠算計列仙的存在。

不如，就嘗試一下。

有契約在，天羅族想要對自己出手的代價太大，至少要付出一位仙台境的死亡，才有可能殺死張清。

一百年是他給楊臻的機會，如果對方做不到，那麼張清也只能放棄這個世界了。

數月之後，張清出現在了一片混亂的戰場上空。

這裡，有著數以十萬計的人類軍隊在廝殺，整片平原，被變成了戰場。

這是屬於凡人的戰爭，張清本來沒有什麼興趣，但是他發現了一些屬於天羅族的因素。

他就這麼看著，等待一個月後戰爭結束，等到半年之內，一個國度拿下了另一個國度的王都，等到三年之後，勢如破竹的一方，將另一個人類族群，徹底族滅。

一個全新的國度經過融合之後，出現了。

而這個國度的君王，則憑藉這份功勞，順利的利用天羅族的血液種金蓮成功，成為一個凝聚了第一朵花的強大修士。

大刀闊斧的建立起了新的王都，在王城的深處，一座高塔被建成，其中出現了一座熟悉的血池和高大的三頭六臂的雕塑。

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這個新的國度的統治者，利用清理餘孽的方式，屠戮數以百萬計的生靈，灌注在那血池之中。

於是，在一年後，雷霆轟鳴聲中，整個王都都經受了雷霆的洗禮而熠熠生輝。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上天對新朝的認可，於是無數的人開始歸心。

新王朝欣欣向榮，促進了另一種力量的膨脹。

最後，一切的因果都顯化在那三頭六臂的天羅族雕塑身上。

他突破了，開闢了第二座天門。

於是雕塑開始沉寂，等待著無數年的祭祀，直到某一天，他將抵達第三座天門的面前。

那個時候，也許這個國度，將會再一次分裂，亦或者，與另一個國度產生一場全新的，祭祀之戰。

總有人贏，總有人輸，但是天羅族始終能夠得到所有的祭祀。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這一幕，就像是輪迴一樣，將會不斷地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