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道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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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就算是以修士的偉力，依舊很少涉足那片區域。

倒不是資源不誘人，而是因為代價太大。

陸地上的妖魔，大多都有各自的領地，擁有強烈的領地意識，只要不觸碰，基本都是沒什麼危險的。

但是海洋不一樣，那些深海巨獸，以及大量強大的妖魔，終其一生都是流浪者。

它們不會始終停留在一個地方，所以很多時候，會誤入修士佔領的靈氣充裕的資源點。

稍有不慎，便是全軍覆沒，數十數百年的積累化作烏有。

這樣的原因，或許和海中妖魔的體型往往要比陸地上的妖魔更加龐大有著密切原因，畢竟妖魔又不是不吃東西就能活的。

張清好奇地站在近海岸的一處暗礁之上，看著遠方洶湧的海洋，海浪衝天而起，朝著陸地席捲而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股巨浪應該能夠淹沒數萬裡的陸地。

但意外總是能夠不合時宜地到來，一位位開天門的修士從虛空中躍出，擋在了那些巨浪面前。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不斷響起，總之，在巨浪停下的過程中，修士與這天地之威的碰撞，從未停歇。

張清有些好奇，於是，在巨浪消失之後，他隨機找到了一個幸運兒。

他沒有出手，因為周圍看到的人太多了，這些開天門的修士，是無拘山聚集起來的，有仙台境坐鎮。

“道友可否說說，為何要阻擋這巨浪？就算是任由其過來，也破壞不了多少大地吧？”

張清將一瓶恢復的丹藥放在面前兩天門的面前，後者嚥了咽口水，有些貪婪地看著瓶子，想到自己可能不是這個人對手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道友這個問題，恐怕在下也很難回答你，這是無拘山的命令。”

張清饒有興趣地看著對方，“怎麼，你覺得我會相信，無拘山強大到能夠讓你們這群開天門魔修不計代價地阻止海水登陸？”

“而且，什麼都不求？”

“免費的東西，向來都是最貴的，你不說，總有人說。”

張清說完，伸手就要把丹藥收回來。

“等等。”魔修阻止了張清的動作，沉思過後，“這件事，其實和我們這些天門有關係。”

“哦？此話怎講？”張清就知道，每個地方，都是有些能人的。

“修士種金蓮，開天門，尤其是在開天門之後，無疑就是將自己的道凝聚而成。”

“所謂時來天地皆同力，當年在開天門的時候，這片天地供給一人，範圍之內，不能有第二個人再開天門。”

“天地給予修士助力，並非無慾無求，至少在開天門這個階段，我們擺脫不了。”

“當年，我在這片海濱開天門成功，後來的數千年歲月，也被這片海洋牽扯在了原地。”

“土地少一寸，我都會受到傷害，多一寸，我才有可能更進一步。”

聽到對方的話，張清知道此人之前為什麼不願意說了。

大家都是魔修，這種與這片天地的緊密聯絡，很可能會導致被有心人利用，從而對其進行生命威脅。

(

而大致的原因，倒也簡單。

一萬里的範圍內，只有一個人可以在那段時間內開天門，一旦出現第二個，就有極大的可能，兩個人都走火入魔。

這樣的畫面，也可以看作是這方天地對修士開天門的資助？然後等到開天門之後，修士需要反哺？

為什麼張清沒有這種感覺？神庭那邊，似乎也沒有這種反應啊。

張清下一刻就明白了過來，不是沒有，而是神庭和無拘山比起來，神庭太強了。

海水海洋，縱向應該就是整個神庭的海岸線，而橫向，卻有著近兩百萬裡。

甚至包括後來三千五百州，張清他們也是在路徑之上突破的，所以，所謂的路徑，其實並非單純的屬於一條通往三千五百州深處的路？

還有，更加深層次的解釋？比如被神庭庇護的安全路線？

這麼解釋的話，似乎很多事情都能說得通了，藍月仙王府在路徑所求的並非僅僅只是資源，還有很多張清搞不明白的東西。

但是大抵是和麵前這魔修與天地共存的關係是有聯絡的。

人世間四大道統爭的東西的本質，不會也是這些東西吧？

“還是家族底蘊和傳承太少了啊。”張清心中暗道，張家的底蘊強大是強大，但是時間太短，沒能化作傳承。

這點差距，需要一點點地拉近，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彌補的。

得到了答案的張清自然是告辭了，雖然不少人都覺得他也是為此而來，所以沒有怎麼關注，此刻張清朝著海洋深處前去，自然就引人注意了。

“嘿，老鬼，那傢伙是什麼貨色？”

……

深海，體內的氣息悄然變化，此時此刻的張清從神識中已經從一個人類，變成了一頭深海的妖魔巨獸。

一瞬間，周圍所有的敵意都消失了，張清整個人沐浴在濃郁的妖氣之中，如魚得水。

“等等……”

“妖氣！”

張清震驚，這深海之中，怎麼會有如此濃郁的妖氣，而且……

“每一滴海水之中，都蘊含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就像是血戰之地之外的天空。”

“這片海洋的妖魔，究竟做了什麼？”

海水之中蘊含妖氣，對於妖魔來說自然是最好的溫床。

但是對於人類而言，可就是劇毒之物了。

“難怪無拘山這麼多年，從來對海洋都沒有想法，這種程度的妖氣侵蝕在海水中，誰也抗不住。”

作為魔修勢力，無拘山不是沒有膽子，而是沒有那個實力。

張清潛伏在了深海之中，如同一位耐心的獵手，試圖捕捉自己的獵物，發展自己在海洋中的眼線。

這種事情，比在人類修行界要簡單多了，畢竟海洋中的妖魔一個個都是獨行俠，兩個熟悉的妖魔可能老死都不相往來。

但是，張清依舊是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就遇到了新的阻礙。

漆黑的海洋中，幽藍色的光影照亮了周圍陰森可怖的世界，嶙峋的海底山峰和裂谷中，所有的危險妖魔都逃之夭夭。

張清站在一頭獨角鯊的屍體前方，陷入了沉思。

“這片修行界牽連的因果，是不是太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