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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將軍請坐!”
長案後面,蘇辰著銀色鎖子甲,一雙覆有甲葉的步履,大馬金刀的分開兩側,落座的同時,董卓、呂布、張遼、樂進、郭嘉紛紛坐下,身後一眾中層將校也跟著坐下來。
典韋負雙戟站到蘇辰一側,他聲音清朗而中正,在帳中響起。
“三州兵馬共計八萬,放在何時何地都是龐大的壓力,但是我們避無可避,只能迎上去與他們廝殺,我相信只要足夠兇悍,哪怕他們長著三頭六臂,一樣被我們斬在馬下!”
“八萬烏合之眾,我不放眼裡,全權交給諸位去打,讓他們看看,一隅之地,也有劈開天地的鋒芒。”
蘇辰面無色冷峻,語氣淡然的說出這番話,經歷多次磨難,早已褪去青澀的面龐,他眼中閃出兇戾,伸手長案上的鐵盔戴上頭頂。
“眾將士聽令!”
或許受到氣氛感染,曾經桀驁不馴的一群人,彷彿回到當年的金戈鐵馬,下意識的轟一聲站起身。
“諸位將軍放開一搏,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刀口不僅能殺人,鐵蹄之下,亦無完骨!”
‘鏘’的一聲拔刀出鞘,雪白的刀身在燃燒的火焰裡綻出冷芒。蘇辰冰冷的掃過一張張面孔。
“全軍開拔——”
殺氣蔓延。
嗚!!
集結的號角吹響,整個軍營全是人的腳步聲、兵器碰撞聲,帳中將領三三兩兩出來,去往各自隊伍。
呂布走到外面,回頭看向緊跟而出的張遼,臉上露出許久未有的笑容。
“文遠,還能隨我長途奔襲否?”
某一刻,風灌進眼裡,張遼有些乾澀的揉了揉眼角,笑著衝他點了點頭。
“奉先儘管前行,遼絕不慢上一步。”
“好!”
牛角號正傳遍原野、天空,呂布大步走向轅門,一身金鎖獸面吞頭鎧,披西蜀錦紅披風,目光之中蘊著金戈鐵馬的殺戮,他翻身上馬,看著同樣上馬持刀的張遼,畫戟緩緩抬起,聲音雄渾:“烽火已起,文遠可要跟上——”
一轉馬頭,紅煙飛雲馬嘶鳴咆哮,揚開蹄子狂奔。張遼哈哈一笑,一夾馬腹,緊隨在後,枕戈待旦的一千一百騎,在一片“駕!”的呼喝聲裡,追著前方二人飛馳起來。
轟隆隆!
馬蹄踐踏大地,鐵騎縱橫,朝東面吉縣過去。
原野上,一批批黃巾信徒簇擁,張角騎在馬背上,望著多達萬人的兵馬開拔出營,猶如一條黑色翻卷的長龍。
他回過頭,有數人騎馬過來。
張角沉默的拱了拱手,蘇辰也在馬背上無言的朝他拱手,兩人都沒有說話,與其餘人一起注視著軍隊遠去。
稍後,老人的聲音才道:“我們也該去了。”
說完,張角縱馬回跑,高舉過手中木杖,劃過一個個頭裹黃巾的信徒,聲音高亢。
“北方玄水,天顯木相,其燕昭昭,將亡之兆。黃天之下,厚土重生,以驅魍魎,斬朝堂妖魔。”
兄弟三人從黃巾信徒前方奔馬而過,兩千多道身影狂熱的跟在後面輾轉青山縣。
風吹著披風獵獵作響,春日寒冷的天空下,蘇辰坐在馬背上看著離開的太平道,“祭酒,咱們也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髮絲在風裡輕拂,郭嘉笑著點了點頭。
開乾二年的元月。
蘇家罷侯抄家、隨之造反不過短短半月,朝廷震怒,不顧旱情餘波,責令三州兵馬齊動,發兵八萬前往容州定安平叛,浩浩蕩蕩推進而來
但不久之後,被小覦的叛軍,直接拋卻防禦,以震驚整個燕國的姿態,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這一天是元月十八,青山縣,這裡再過一座縣城便是岺州地界,此時山野間都是翻山越嶺的身影。
山林間,長龍似的兵馬由東向西穿行山嶺,風裡招展的旌旗飄蕩‘燕’‘楊’二字,這是岺州刺史楊俊的兵馬。
接到聖旨後,他攜七將,兩萬六千兵馬,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大有攆平一切的威勢。除此之外,還徵調四萬青壯勞力押送大車,或挑著擔子,運送一應糧秣輜重。
他略懂一些用兵之道,還沒進入容州疆界,就已派出大量斥候,和三千人的先鋒探路。到的此時,兩萬三千人的主力已經進入青山縣範圍,根本就是前途無阻。
這一路上,不時能看到被斥候或先鋒所清除的荒野行人、商販,對此楊俊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大軍征伐,所過之處當隱匿行蹤為上。
“王將軍可有訊息傳回?”剛出來那股帶兵的勁頭已過,又是春寒時節,山間水汽較重,楊俊坐在他的戰馬上,隨口詢問身旁的心腹一句,隨後又道:“讓秦將軍過來,暫代我指揮。”
“是。”
那傳令兵促馬在山道上跑了起來,長長的隊伍延伸二十多里之外,地勢已接近平原,但仍有起伏的坑凹、密林。這裡還有一處村子,大抵是聽聞有大軍過來,裡面的村人早已離開躲進山裡了。
名叫王興虎的將領,看了看天色,在搜過村子過後,便下令推倒房舍,就地取材,搭建臨時駐紮的營寨,負責防衛的副將孟立,頗具勇力,武藝也是五品水準,為當軍之前,趁在山中一刀劈死過猛虎,而被鄉人推舉入了岺州公府。
營地搭建正熱火朝天,他領著兩百人在農田、山道巡邏,又命麾下士兵時不時去林間拔除可以蹲人的灌木、草叢,以此避免被夜襲。
遠遠的。
一雙雙視線盯著山道上領兵步行的將領。山林間,一道道身影蹲伏,正是從定安城全力行軍,花費四天時間趕到定安軍和西涼兵,領軍的是董卓、樂進兩人。
“打嗎?還是等到晚上?”董卓插下刀,問去一旁的副將。
“現在就打!”
樂進吐出嘴裡的草根,將一張鐵面戴上,拔出地上的鐵槍,喉嚨間低喝:“準備!”
他身後一道道身影拔出鋼刀站起身,挪著腳步開始上前。擅長弓箭的兵卒挽上了箭矢,指向林外那山道正清理過來的敵軍。
董卓也拔起了鋸齒刀。
發下最後一聲命令:“殺——”
第一波箭矢唰的衝出山林的同時,樂進提槍持盾衝出林子,另一邊的董卓也緊跟而出,踩在石頭上躍了起來,跳過一塊大石,刀鋒一揮,萬餘數量計程車兵湧出林間。
箭矢咻的飛過半空,插在一個提刀撥開灌木的岺州士兵頸脖,屍體倒地的瞬間,山道上巡邏的兩百岺州士兵發出警訊的嘶喊,更多的箭矢射來,掀起血花的同時,樂進、董卓衝下山坡,腳步越來越快。
“結陣!”孟立看著潮水般湧出密林的身影,他大聲嘶喊。奪過身旁一個士兵手中長矛,助跑三步,唰的擲了過去,被樂進抬手一槍打飛,他衝在最前面,身影飛奔而下,然後呯的一下頂盾將最近一個岺州士兵狠狠撞飛出去,腳步不停,跨過翻滾的身軀,對著剛剛擲矛的敵軍將領便是一槍刺出。
——逢戰先登!
孟立自有勇力,一把將鐵槍抓住,然而樂進腳步沒有絲毫停頓,鬆開槍柄的剎那,拔出腰間環首刀,並不算高大的身軀半空轉了一圈,刀鋒毫不猶豫的猛揮,噗的將對方頸脖割開,收刀歸鞘,重新抓過鐵槍,雙目赤紅地帶著身邊計程車兵殺向兩百岺州士兵。
平日裡他沉默少言,到了戰陣上,戰將的戾氣和兇狠頓時激發出來,幾名岺州士兵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刺倒在地。
“殺——”
樂進單腳踩在一具屍體上,提盾抬槍怒吼,來不及組織出陣型的兩百岺州士兵轉眼就被蜂擁而來的定安軍吞沒下去。
“繼續!”董卓將一人連同雙臂斬斷,他猶如浴血魔神,扛著鋸齒刀嘶吼,周圍一群人彷彿被他感染,有著同樣的狂熱。
烏泱泱的人潮湧動,沿著山道蔓延向那邊正修建的營地。
王興虎此時正督促營寨修建速度,他領著數十名親兵在營中巡視,周圍大量的兵卒、工匠正忙著搭建柵欄,廝殺聲響起的一刻,已有幾撥岺州士兵趕了過去,他也帶著人趕到營寨邊沿觀望,然而衝下去的兵卒像是被戰馬撞翻一般,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地,他眸底倒映的全是黑壓壓的人潮蔓延過來
“什麼人?是定安軍!”
“這裡有埋伏,射響箭示警!”
響箭射響天空,山道間計程車兵也被蔓延而過的兵鋒吞沒,最先衝來的定安軍將領,擲槍拔刀,將一個校尉釘死木樁,持刀頂盾與身旁定安軍士兵貫入還未建起的營寨當中,刀光起伏,長矛瘋狂捅刺,鮮血濺上半空、人的殘肢掀上半空。反應過來的岺州先鋒士兵蜂擁過來,與衝進來定安軍十卒狠狠撞在一起,然後被不要命的鋼刀、長槍撕開缺口。
這邊王興虎看著對方將領帶著一群士兵劈波斬浪般殺過來,麾下的兵卒直接一撥撥的被殺的混亂,他腦袋裡嗡嗡的一陣亂響。
“擋住他們!”他還在大喊。
營寨另一側,激烈的廝殺也爆發出來,他回過頭,一股股定安軍洪流般的衝進空缺的側面,數十名親衛迎上去,然後轟的被衝散,一道肥碩身影戰車般衝開人牆,沾著滿身血汙,朝他看來。
王興虎無聲地張了張嘴。
“我投……”
“投你娘,把你首級給我!”
揮開的鋸齒刀映著天光呼嘯斬下——
……
大片大片的屍體倒下,丟下兵器乞降的身影沒有人理會,在瑟瑟發抖的工匠視線裡,不要命殺來的定安軍士兵猶如轉道的洪水,朝山上撲了過去。
山間來回奔波的斥候,看到挾著鮮血和沖天殺氣的人潮,正瘋狂地在山林狂奔,嚇得汗毛炸了起來,抽著鞭子,飛快衝向本陣。
更多的斥候相隔較遠,聽到動靜,瘋狂促馬在林間奔行,越過高聳的灌木,看到的是一支幾乎發瘋的軍隊,沒有任何陣型,在山間、林間發足狂奔,數里之間,斥候不停發出警示的訊號。
然而,緩緩過來的兩萬岺州兵馬還是與他們相遇,這支殺紅眼的隊伍,沒有絲毫停頓和吶喊,以兩員將領開道,直接在狹窄的山道間發起衝鋒,殺入岺州兵馬當中,推著人的身體、馬的身軀不斷朝兩邊翻騰墜下懸崖,或倒在山林邊沿。
姓秦的將領帶兵反撲,坐騎被一槍刺死,他在地上翻滾兩圈被親衛拖了回去,直接被殺破了膽,轉身就跑。
不多時,前陣在山道上被殺敗,大量潰兵向後挪動,後方兵馬還在往前擠,楊俊騎在馬背上,被親兵牽著韁繩,原地兜兜轉轉,叫嚷:“怎麼回事?!殺回去啊!”
他聲音淹沒在亂糟糟的各種嘶喊、喊殺聲裡,不到一炷香,這支許久未經歷戰陣的岺州軍隊整個崩潰,漫山遍野的奔逃起來。
隨後召集潰兵,反撲,再被殺崩,收縮兵線回撤,發出訊息,一刻不停的朝另一隻軍隊求援。
攜裹書信快馬翻山越嶺前往吉縣東南方向,來自懷州的軍隊正在駐紮,懷州刺史蔣封義召集五名將領在帳中說話,在接到訊息後,帳中六人愣住,久久說不出話來。
“岺州楊俊的兵馬在山裡被埋伏……損失慘重,向我們求援。在山裡……真是瘋了,定安侯蘇從芳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魄力!”
蔣封義捏著求援信喃喃地說著。
“刺史,我們是否派兵救援?”一名將領拱手打斷他的思緒。
“救,必須要救,少了一路,後面就不用打了。”
蔣封義將紙條燒了,當即讓兩名將領,領一萬兵馬抄小路趕往青山縣東面山中。他敢這樣做,是因為定安城不會太多兵馬,能襲擊一路,已經是傾巢而動了。
過得一陣,懷州軍營嘈雜喧譁。
領命的兩員將領帶上本部兵馬,以及刺史撥的五千人,舉著火把照著夜色中原野飛快奔向北面的群山之中。
位於原野南側的山麓間,有著大量的馬匹口鼻噴氣的動靜,黑暗裡,呂布哈了一口氣,拔起插在地上的方天畫戟。
夜風吹著百花袍輕輕撫動。
“一群比人高的草芥。”話語自他口中輕聲說道,“現在該輪到我們了。”
一側,張遼促馬過來,臉上沒有之前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臨敵的冰冷,他望著夜色裡遠去的懷州兵馬,目光轉向仍有火光的軍營,輕聲說了一句。
“直接燒糧秣吧。”
呂布嘴角勾起,調轉馬頭,抬起畫戟,林中一道道身影翻身上馬。
那一瞬間,殺氣盈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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