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破春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六十八章 犁!,我的華夏列祖列宗,一語破春風,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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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角的聲音在渾河南岸的魏國碼頭傳遍,換洗了衣裙的房雪君、李望秋走到窗欞前,一撥撥士兵已經集結完畢,刀兵整備,軍中將領、校尉、司馬一個接著一個的傳遞著命令。

“雪君,這就是那位夏王計程車兵?”

“嗯……感覺比在定安郡時,還要兇殘了。”房雪君知道自己跑來這邊給蘇辰添了不少麻煩,心裡愧疚不安,“師姐,我們還是不要添亂,不要亂看……軍隊行進是要保密的。”

李望秋‘嗯’了一聲,畢竟這種場面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有機會看到的,最後又看了一眼,才離開窗欞回來坐下,看著師妹心情不好,輕聲寬慰起來。

……

夜色降下,萬家燈火點亮了城池。

衛金堂少見的沒回府衙後院,此時他瞪大眼睛,按著圈椅的扶手想要起身,離開的屁股又坐回去,嘴都哆嗦起來。

“那……那……燕國騎兵有沒有……殺過來?”

“目前沒有。”內堂之中,坐在右側回話的正是逃回來的曹衷,此時他換了身衣袍,洗去之前的狼狽,面容威嚴。

畢竟朝中有人,穩坐不慌。

衛金堂鬆了一口氣,這次緩緩起身,“如此,還算不錯,不過出現騎兵,燕國其他兵馬可能也過河了,陳度郡必然首到其衝,曹將軍,立即傳訊四門,城外軍營,內外協守,往日有間隙的,此刻都……”

外面,一個衙役飛奔過來,在外面拱起手:“太守,方總捕回來了!”

“請他進來!”

原本這樣身份,衛金堂一般是不用見的,可對方今日也參與抓捕燕國細作,遭遇了燕國騎兵,多聽一些,總是好的。

不多時,穿著總捕服飾的方天令大步進來,他臉色並不好看,看了一眼旁邊端坐的曹衷,朝首位的衛金堂重重拱手,單膝跪下。

“太守……卑職有事要向您稟報!”

“可是燕國那支騎兵?”

“不止!”方天令深吸了一口氣,“……卑職今日被俘……然後……見到了那位燕國夏王!”

正端起茶盞的衛金堂,手抖了一下,然後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你……你說什麼?夏……夏王?!”

滾熱的茶水澆到他手上,燙的他‘哎喲’一聲,趕緊將茶盞放到案桌,擦了擦手。

“你說的是真的?”

見方天令肯定的點了點頭,衛金堂的臉色全是一片驚駭,他起身負著雙手走出案桌,“壞了壞了,那是一個瘋子,幾萬人打敗二十多萬軍隊,他現在親自跑到這裡,那肯定要打的……對了,他如何放伱回來?可是有什麼條件!”

“那位夏王說……他有一個兄弟,在這裡不見了,讓太守幫忙找人,不然他要血洗陳度郡。”

找人?

帶這麼多兵馬過來找一個人?

這他孃的是什麼兄弟?

衛金堂在心裡來來回回把這個條件罵了一遍,也把蘇辰罵了一遍,站在太守這個高位,他從來不信這種荒謬的條件,只是對方既然這麼提了,還把方天令放回來,不可能這麼無的放矢!

“對了……牢裡不是有玄水幫抓的那個商人嗎?你們沒弄死吧?!”

衛金堂陡然想起牢裡那個被玄水幫送來的人,對方顯然是朝中有人要的,但眼下燕國兵鋒就面前,什麼細作不細作,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那人好像並沒死,而且嘴硬的很。”

衛金堂沉默了片刻,看著燈罩裡搖曳的燭火,分析著並不算複雜的關係,迫於壓力,他沉吟一陣:“方總捕你把那人帶給燕國那位夏王,看看對方反應,另外也要派快馬將訊息傳回鹿陽。城牆防禦工事,同時進行,徵招城中青壯,必要時,把城裡那些江湖綠林一起拖上城牆!”

之所以讓方天令去,也是這樣的捕頭在衛金堂這個位置的人看來,是微不足道的,若是死了就死了。

方天令也深知這一點,只得點了點頭,將差事接下來。

不久,城防開始調動,城外的一部分軍隊入城,另一部分與城外佈置外圍的防禦工事,街道上士兵、衙役挨家挨戶徵調青壯,街邊、酒肆中的江湖人也被髮了徵調令,而大戶人家花了些錢財避免徵調,為了湊數,徵調令直接發給了路邊的乞丐或殘疾之人,將他們帶走。

大牢裡,蘇庭被獄卒帶了出來,衣衫襤褸,全是鮮血。

方天令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骨頭真硬啊……”

被架出來的蘇庭眼簾半耷著,聽到這聲嘆息,雙眼無神的看了對方一眼,乾裂的嘴唇擠出一絲輕笑,隨後就被獄卒帶到了外面一輛驢車,丟進車斗的乾草堆上。

隨後,方天令帶著一隊捕快,押送驢車披星戴月的出城,快至子時二刻,再次來到通往渡口的那條寬敞的大道,屍體已經被清理走了,只剩暗紅的血跡,像一張紅毯從腳下一直延伸到道路盡頭。

青白的月光下。

蟲聲在道路旁的草叢裡嘶鳴,隨後蟲聲靜下去,方天令抬起目光,眯了眯眼睛,一支援著火把的馬隊上來,為首的校尉看了眼驢車裡躺著的身影,朝方天令擺了擺手,讓他繼續前行。

曾經繁忙的貨運渡口,變成了嚴密的營寨,酒樓、茶廝、民房變成了軍中士兵歇息的地方,不過方天令進入轅門時,並沒有看到多少士兵,不少建築漆黑一片,只有外面燃燒的篝火範圍裡隱約能見到幾撥巡邏的北地兵馬影子。

他不敢絲毫大意,能殺入燕京的軍隊,豈會那麼簡單。

片刻後,他在一棟酒樓外,朝樓裡拱起手。

“陳度郡府衙總捕頭方天令,拜見燕國夏王!遵照夏王的意思,我將人帶來了!”

酒樓大廳桌椅都被清理一空,這裡已經變成了眾將商議戰事的中軍大帳,蘇辰正與夏侯淵、張郃、馬超對著地圖上陳度郡範圍指指點點,身後還有典韋、馬岱、李傕、齊幼虎、鍾季、曹令馳等將。

至於一萬幽燕軍,在趙雲、張翼統領下押送軍械剛進入漳州不久。

聽到外面的聲音,蘇辰收回目光,大步走出客棧,眾將也一一跟隨而出,看也不看拱手躬身的方天令,徑直走向驢車。

“蘇庭!”

乾草堆上,披頭散髮的年輕人緩緩睜開眼,看到面前穿著山文甲披著白毛大氅的身影時,他擠出笑容。

“三哥……你這身真威風!”

他掙扎要起來,被蘇辰攙扶住手臂,才勉強靠在車斗,然後看著蘇辰,眼淚流了下來,嘴唇微微抖動,聲音顫抖且哽咽。

“三哥……我沒給你丟臉……我沒說……姓蘇……沒讓他們抓到你的把柄……”

“我知道了,你別說太多話。”

蘇辰穿越過來,這個小他一兩歲的蘇庭經常跟在他屁股後面轉,揭開他襤褸的衣袍,看到身上全是一道道鞭痕,不少地方已經結疤,手、腳也都有被用刑的痕跡。

蘇辰撫著他額頭,輕聲道:

“到三哥這裡了,就不怕了,好好歇息養傷,接下來的事,三哥來處理。”

一旁的吳子勳連忙招手,幾個盾戟士放下兵器盾牌,怕搬運弄疼車裡的蘇庭,索性直接把車斗都卸下來,將車斗一起搬到前面一棟房舍,楊玉環在船舷上看到這一幕,便下來,跟到那房裡,由她幫忙處理傷口。

“夏侯淵!”蘇辰看著那邊亮起燈火的房舍,微弱的燈火照在臉上,明明滅滅,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抬了抬手,聲音冰冷。

“就照計劃,把陳度郡犁一遍!”

“是!”

“馬超!”

冰冷的聲音又起:“把陳度郡各條道路封鎖,任何斥候、快馬皆殺,斷他們眼睛。”

“是!”

“夏王!我們已經將人交給你了!”

方天令看著兩個軍中大將領了軍令轉身離開,他心裡發慌,急忙上前拱手,被典韋一巴掌直接掀飛出去。

這邊,蘇辰緩緩轉身,望向地上爬起的方天令。

“方總捕,孤王謝你將我兄弟帶回來,但這是私事。你回去告訴陳度郡太守和守將,汾州的仇,孤要在這裡報,這是公!”

“夏王……”方天令心裡都在哆嗦,還是拱了拱手,騎馬飛快奔行而去。

隨著他帶著幾個捕快衝出山嶺間這條大道,他陡然勒住戰馬,月色下人群行進的長影,收入眼底。

這一瞬間,寒意順著脊椎尾骨迅速爬上後頸,然後,頭皮發麻。

一支支行進的隊伍,走出兩側山林,形成數條長龍,蔓延開來。

鐵騎如龍,踩踏黑色的大地,也在朝前方蜿蜒推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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